第150章
不过别的不说,这瞿氏,的确听话。
温老夫人点了点头。
“既然她会再给我一个更好的,那这个便给了他们赌坊吧!”
“横竖这是她儿子闯出来的祸,于情于理,她都要负责赔偿我的损失!”
温泽海连声点头:“娘亲说的正是呢,她定会赔您个更好的。”
温老夫人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那这玉枕,便给他们了吧!”
“多谢娘!!”
温泽海长出一口气,上前一步抱住了玉枕。
这玉枕当真是极好的东西,在这炎炎夏日,抱着他,他竟有浑身舒畅,宛若置身于冰室的凉快之感。
这样的好东西,别说娘了,就是他都想要留下。
只是……
温泽海摇摇头,断绝了这个念想。
今日之事闹得这样大,温承治的好赌之名已经传开。
他这个当亲爹之人若不做出点态度来,旁人会以为他是那等耍赖之人。
所以这玉枕就是再好,他也得给那些下贱的徒子们。
一想到这,温泽海就痛心疾首,恨不能早在温承治出生之时就把他溺死!
还有那个温浅浅,老太太说的晦气也不是完全没那回事,他觉得家中的就是从温浅浅降生开始。
莫非他一个女儿是灾星,一个女儿是祸星?
若是如此,温浅浅也得早日想办法“处理掉”才是。
正想着,外头传来刀疤男的催促声。
“温大人,半炷香时间已经过了一半,你可要快些啊!”
温泽海再不去想旁的,抱着玉枕就要出去。
却被温老夫人叫住。
“玉枕可以拿去,但那金佛却万万不能动!”
原本准备把玉枕给出去就去拿金佛的温泽海脚步一顿,回过神去说:“娘,他们不拿走金佛是不会罢休的,您就让儿子给他们吧!”
“不行!供奉了那么久的佛像,怎可送人?你出去打听打听,佛像可不是寻常对象,乱动会遭至神罚的!”温老夫人态度坚决,一副就是死了也不会把金佛给出去的模样。
温泽海见状,语气带了一丝恳求说:“娘,您方才都已经想通了,这会儿怎就又不行了呢?难不成您真的不管儿子的仕途吗?”
“我不是不管你的仕途,更不是因为那佛像是纯金打造的。只因为佛像不是寻常的对象,是真的不能送人!你也信佛,怎的就是不明白?”
外头再次传来催促声,温泽海心里烦了,他故意露出一副明白的表情。
“那儿子同他们说说,看能不能以同样价格的东西给他换,或是直接给他们银子。”
温老夫人连连点头。
“这样甚好,无论多少银子,你都让他们去找瞿氏或者瞿家人去要去,唯独这金佛,不能给出去!”
“是。儿子记住了。”
温泽海敷衍地应了声,抱着玉枕出去了。
第200章 当众掌掴
等出去后,温泽海将那玉枕往刀疤男手里一塞,轻声说:“旁的废话不要说,另一件随我去拿!”
说完,他脚步飞快,带着人到了佛堂。
到了小佛堂,他让刀疤男在外候着,自己进去后跪在蒲团上,诚意十足地磕了三个头。
随后温泽海双手合十,对着金佛道:“佛祖在上,今日温承治欠下赌债,将您也给输出去了。您冤有头债有主,千万不要连累到我们其他人,要找就找温……哦不,找瞿承治的麻烦,找瞿家的麻烦,莫要找我温家的麻烦,这与我温家毫无干系啊!”
温泽海说完,再次对着金佛磕了三个头,随后便走到金佛旁边,说了句“得罪了”,便抱住了金佛,迈着大步来到门口。
刀疤男让手下双手接过,随后笑盈盈地说:“多谢温大人了,温大人这般配合,以后我们定不会再打扰。”
“赶紧滚,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拿了东西,我还出现在你们面前干什么?兄弟们,走了!”
刀疤男手一挥,带着人走了。
温泽海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口气息难平。
那瞿氏,今日他都不想去见她!
看着就觉得晦气。
除非等到瞿氏熬不下去了,从瞿家拿些金银细软来,他才会给她一点好脸色看。
“来人!”
温泽海招来小厮,询问道:“瞿家人可走了没有?”
“走了,夫人也一块走了,好像是去训斥三公子了。”
温泽海脸色一沉,说:“什么三公子?以后我们家没有三公子,他是瞿家的人,不是我们温府的人,可记住了?”
“小的记住了。”
“记住了就好,通知下去,以后全府上下,不得再提起三公子,就算有事必须要提起,也需得说是瞿家的承治公子。违者自己来我面前领罚!”
“是……”小厮连连应声,随后大着胆子问:“那小的要去叫夫人回来吗?”
“不必!”
瞿氏去瞿家人面前卖一卖惨,哭一哭,才能让瞿家人接济瞿氏。
“就让她去吧,回来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是。”
“还有一事,必须尽快去办。”
“爷请吩咐。”
“去找一尊同小佛堂里那尊佛像一模一样的来,只是不需要纯金,在外面镀一层金就行了。越快越好,不能让老夫人发现,那佛像被调换了。”
“是!佛像一样的很多,应当很快就能寻到,小的现在就去寻。”
“去吧!”温泽海拧了拧眉心,刚想去休息一会儿,就见月雅院的方向跑过来一个丫鬟,哭着说:“老爷,姨娘那边出事了。”
温泽海眼皮一跳,问:“何事?”
“其实是……”
丫鬟正是韩氏所收买的那个芽儿。
在芽儿的解释中,温泽海明白了个大概。
原是韩氏住进来的时候,瞿氏往桃花院送了好几件她嫁妆里的东西,比如梨花木梳妆台等等,一些昂贵的家具。
但银月将那些物件强行占了去,让韩氏用旧的。
所以那些东西,一直就放在银月的月雅院里。
而今日发生之事,银月并不知晓,只以为是韩氏要同她抢,当即就让月雅苑的小厮跟要债之人打了起来。
“我们的人不是那几个人的对手,被打得嘴里直吐血,月姨娘被吓坏了,让奴婢过来喊您。”
温泽海骂了句“蠢妇”,随后大步朝月雅院去。
他好不容易摆平了刀疤男,可被因为一个银月,再横生了枝节。
只是温泽海没注意到,他身后跟着的芽儿露出了长松了一口气的笑。
韩夫人答应了她,只要她按照刚才的话说了,就赏她一锭金子。
她的家里人病了,她急需这笔钱。
而且,等再从韩夫人那边赚几次银子,她就要请辞,离开温府这个不太平的地方。
免得韩氏收买她的事情透露出去,她会遭到处罚。
……
等到了月雅苑,温泽海一踏进院门,银月立刻红着眼睛朝他跑过来。
“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那韩氏简直欺人太甚,竟叫了打手来抢妾身的梳妆台……啊!!!”
话音刚落,银月便被温泽海狠狠打了一个耳光。
“下贱的东西!你脑子没用,可以摘下来给人当球踢!”
“他们不是桃花院的,是霄罗堂的人!”
“东西现在输给了他们,理应搬走,休得在这里哭哭啼啼,听得老子脑袋疼!”
那几个霄罗堂的人原本还想跟温泽海怼几句,见状便索性直接进去搬东西了。
方才他们一直没搬,是因为院子里的女眷死死守着门,现在院子的女主人被男主人打了,丫鬟嬷嬷们也让开了来。
很快东西被搬走,温泽海一句废话也懒得跟银月多说,转身就走了。
银月哭得再凄厉,也不能让温泽海的脚步停留半分。
“姨娘,您别哭了,保证身体啊!”陈嬷嬷在旁劝说。
银月内心又难过又愤怒。
“就算是我弄错了,他怎能当着这么多打我的脸?我好歹是他的妾啊!呜呜呜……”
她哭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陈嬷嬷轻抚着银月的背。
“姨娘莫要难过,大抵是因为您肚子里还没个孩子,若是有了孩子,老爷必定不会对您这样的。”
银月的哭声一听,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陈嬷嬷,我的月事,是不是该在三日前来?”
陈嬷嬷紧跟着一愣,随即大喜。
“是,正是,您说过您的例事一向准时,上次来,是在您还在乡下的时候,这么算着,好像是延迟了三日。莫非……”
主仆二人一对视,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喜。
“奴婢这就去叫大夫……”
“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