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暧昧 第36节
  陈颖儿气滞,“要不是因为我哥喜欢你,让我和你交朋友,我才懒得理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幸运?错,灰姑娘的12点钟声总是要敲响!”
  “你明知没有结果还要被靳远聿追到手,等他和别人结婚的时候,你该怎么办?灰溜溜的退出吗?你真可怜。”
  温梨僵硬站着,听着,仿佛被刺伤了灵魂,一句话也无法反驳。心脏如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阵阵涩痛。
  确实,某些时候,她还不如眼前这个刚满十九岁的小姑娘看得透彻。
  可心动,从来就是不受控的。
  如同植入心脏深处的情毒,令人上瘾,即便会遭到反噬,即便是毁了自己,飞蛾仍是会扑向火焰。
  不过她并不因此感到害怕,因为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真正拥有。
  头悬达摩克利斯之剑,她时刻保持清醒。
  名利场上只讲利益,不该有怜悯心,她反倒希望靳远聿权衡轻重之后,能一直保持冷静,铁腕无情。
  没有软肋,就不会被打倒。
  温梨缓慢呼吸片刻,直接抬步离开。
  “我虽然很喜欢靳远聿,但是我敢爱敢放下,你呢?连承认自己喜欢他都不敢!”陈颖儿追着她。“喂?敢不敢和我打赌?你会被甩得好惨!”
  “无聊!”
  “那我们比射箭,你要是输了,明天在京大论坛公开你和靳远聿的关系!”
  温梨冷漠一笑,睨她,“那要是你输了呢?”
  陈颖儿也笑,天真无邪,“我要是输了,我帮你们保守秘密。”
  温梨微愣,片刻后,她弯唇,“谢谢。”
  陈颖儿微喘,情绪有点凌乱,“你干嘛谢我?你真以为你能赢?”
  “比比就知道了。”
  -
  另一边,陈明翰摊在沙发上,醉醺醺地举着手机给圈中好友打电话,挨个骚扰。
  主打一个「我不开心,你们谁也别想开心」。
  “阿聿为什么请客?我哪知道?爱情这玩意儿也很讲天份的好吗?”
  “对…他比我骚,你们快把他抓起来啊!”
  “喂,出来混,最重要是出来,给你半秒钟…”
  “什么?今天限飞?别吹了…你毛都没长齐,哪来的翅膀?”
  ……
  陈明翰揉着脑袋醉言醉语的,语气还有点骄矜,连一旁独自打台球的靳远聿都被他气笑。
  “小心别打到前女友那儿去。”靳远聿笑得讽刺,语气有点冷,“还处|男呢,也就梨梨那傻瓜才会信。”
  哐!
  他一记重击。
  白球撞击摆成三角形的球堆。
  陈明翰心虚的缩在角落,“我二十八岁了,就谈过一次恋爱…可以忽略的。”
  “这和你谈过多少次没关系。”靳远聿俯身,“这是欺骗。”
  他侧脸线条清晰流畅,领口微敞,搭在球杆的手青筋若隐若现,透露着猎人一般的野性和张力。
  “套路,算计,在真诚面前都不值一提,你配不上她。”他冷冷道。
  哐一声!
  又进了一个球!
  整个球桌仿佛都被他驾驭操控。
  陈明翰阴阳怪气扔下手机,软软鼓掌,“你真诚,你高尚,你十八岁忍到二十八,你是古希腊掌管乌龟的神!”
  “……”
  靳远聿被醉鬼搅得失去兴致,正想丢下球杆,一道慵懒低磁的男声伴着夜风轻轻划过耳际———
  “哥,我陪你打吧。”
  石砖小路上,一抹挺拔身影走来。
  靳之行一身白色运动装搭配黑色跑步鞋,发丝微微闪着汗珠,看样子像是夜跑经过这里。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靳远聿没什么情绪的收回视线,擦着球杆。
  靳之行散慢地扯了扯唇“我刚刚看见康叔的车了,所以来碰碰运气。”
  说着,他人,蹙起眉,“这人身上这么臭,哥你怎么受得了的?我帮你把
  ,他是我朋友。”
  垃圾桶,朋友不行?”
  冷,讲粤语时音色又有几分相似。
  醉中的陈明翰没分出来,他感官被酒精麻痹,连身旁多了一个人也毫无察觉。
  他翻了个身,蔫蔫的,像地里晒久的白菜,“靳远聿…是坏人,嗝…大禽兽。”
  靳远聿:“……”
  靳之行噗嗤一笑,一脸浪荡桀骜,“哥,你不会是把他给睡了吧?”
  “我没你那么滥交。”他低着头,冷厉的目光不偏不移地落在弟弟虎口处的墨色纹身上。
  两个错落的猫咪脚印,小小的,乖张中透着点q萌。
  猫咪……
  靳远聿一动没动,思绪飘远。
  接收到他危险的视线,靳之行眸光一颤,不动声色地将手插进裤兜中。
  片刻后。
  “不是要陪我打球?”靳远聿冷漠地勾了勾唇,慢条斯理挽起衣袖,松散道,“怕了?”
  “怎么会?小时候又不是没被哥哥用球杆敲过。”
  靳之行轻肆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望着这位清风明月般的大哥,永远清清冷冷。嘴角扬着,却没有任何喜悦的情绪。
  仿佛在他眼里,大地陷入一片黑暗,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是特别值得的。
  他就像个冰冷的赚钱机器,注定成为家族发展史上色彩浓重的一笔,也注定是个孤独的牺牲品。
  “要打就痛快点。”靳远聿望了眼夜空,只见乌云遮月,他幽幽道,“再等下去你爹的遗嘱都要生效了。”
  靳之行:“……”
  靳远聿低头咬出一根烟,又摸出打火机一晃。
  蓝色火舌吻上烟尾。
  他微挑眉含糊道,“看我干吗?看球*。”
  “啧,哥你点个烟也那么迷人,难怪陈家小妹追你追到维港去。”
  靳远聿浅淡一笑,“追我的人多着呢,你要拿本子记下来吗?”
  “记下来做什么?做成消消乐界面吗?再说,我们是亲兄弟,怎么能惦记同一个女人?”
  年轻男人言辞中流露着薄凉与浮浪。
  仿佛在挑衅。
  见哥哥情绪无波无澜,他忽又笑道,“看来哥你今天心情很好,是不是黄总和冯总悄悄给你塞女人了?”
  靳远聿嘁一声,没搭理。
  “一直很想知道,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靳远聿沉默扫他一眼,低头理着衣袖,笑容极浅。
  又是这样,什么情绪也不显。
  和外人都能称兄道弟,侃侃而谈,唯独对他这个亲弟弟缄默其口,视若仇敌。
  靳之行负气地低下腰身,眼神锐利地盯着对面那颗球。
  哐!
  进一球。
  “哥,小时候我还真拿着本子追着你问,你记得吗?”
  哐当!
  靳远聿也进了一球,直起脊梁,气质慵懒,“忘了,你问我什么了?”
  “那天爷爷夸我画画有天赋,将来能当大画家,不一定要经商。他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心里高兴,就在花园堵着你问。”靳之行瞄着球,语调很慢,“我问你,‘三百六十行,我该选哪一行?’”
  “哦?我怎么回?”靳远聿真的忘了。
  哐!
  靳之行又是一球,呼吸和球杆都很稳,他直起腰冷哼,“你说:抢银行。”
  靳远聿眯了眯眸,勾唇哂笑,“想起来了,确实是我的错,我们家又不缺钱,我应该教你去抢一些我们家没有的东西。”
  靳之行胸口微微起伏,盯着最后那个黑色的8号球,他没有动手,“我想向你要个人,你不会介意吧?”
  靳远聿以为他想挖走自己团队里的某个技术骨干,轻蔑的回了个“随意”的眼神。
  心想,只要他挖得走。
  那是他从大学时期就带到现在的团队,里面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追随他的步伐坚定得像要从军,根本没人挖得走。
  “只是我不明白。”他指尖夹烟,懒散半靠在球桌边沿,“靳氏一半都是被你妈收买了的人,盛家的一切也都为你所用,你会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