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她站在客厅里拘谨而小心翼翼,不知道脚该往哪放。
  也不知道要说什么,那时她很害怕孟晏珩。
  孟晏珩将西装外套脱下,一边冷淡的说:“你的房间在三楼。”
  静雾敏锐的接收到他的信号:你的房间。
  意识到不需要和他住一个房间,她心里顿时放松了很多。
  那时她怎么都想不到,他们的关系会发展到今天这样。
  孟晏珩牵着静雾回家,静雾的手很小很软,但两人的手都烫。
  静雾好久没回来,东张西望的看四周一切,一时没有说话。
  孟晏珩垂眸看她,“要到处看看吗?”
  静雾点点头。
  这时候她并没有想到,孟晏珩是要送礼物给她。
  她只是,真的有点想念这里。
  渐渐的,静雾看到了这个家的变化。
  一楼的影音室加了漂亮的粉色星空顶,豆沙粉的懒人沙发和大片的羊绒地毯。
  孟晏珩不喜欢看电影,但她喜欢看。
  里面还多了游戏区域。
  她喜欢玩游戏。
  三楼,她的工作室对她来说是一片自我成长的天地。
  空白的墙上多了一块毛毡板照片墙。
  照片墙上不是空的,已经贴了好多照片。
  全是她。
  照片里记录了很多的第一次。
  她第一次跟他打异国视频。
  她第一次完成独立项目做presentation。
  她第一次拿到国外的成绩单。
  她第一次参加设计大赛。
  她第一天实习的样子。
  她拿到第一笔工资的样子。
  她第一次跟同事们聚餐。
  ……
  她回国完成的第一个项目。
  每一张照片下都标着日期。
  静雾没想到,孟晏珩会不动声色帮她记录着她的成长。
  二楼,孟晏珩的卧室变得最多。
  不再是他独居时的完全男性风的风格。
  柔化了房间的整体色彩,增加了多层次的光源,为她增加了梳妆台和她的衣帽间空间,浴室换了更舒适的双人浴缸。
  房间里融入了彼此都喜欢的元素,不再是他的空间,也不是她的空间。
  而是‘我们’的空间。
  孟晏珩送她的回国礼物,就是一个更舒适温馨的家。
  在静雾看来,孟晏珩不需要再送她什么礼物。
  因为西园那满园春色就是他送给她的最好的礼物。
  可是看到这些,静雾感动得稀里哗啦。
  后觉,难怪最近几个月跟他打视频的时候,他都是在书房里。
  这是最好最好最好的礼物。
  静雾被回家的温暖感紧紧包裹。
  完全驱散了,她对这里久别之后的陌生感。
  孟晏珩送出了属于他的那句——欢迎回家,宝宝。
  久别重逢的第一晚,怎样干柴烈火,怎样荷尔蒙爆发,哪怕把床.做塌了都不为过。
  尤其如今偌大的别墅里只有两个人,想怎么放肆都行。
  静雾甚至想问他,这次他请了几天假。
  令静雾意外的是,孟晏珩这次格外的冷静。
  完全没有上次那样,猛地把她扑到,带着汹涌澎湃热烈欲望的冲动和激情。
  卧室内特别安静,暧昧的气氛无声的肆意流淌。
  静雾看孟晏珩脱了西装外套,站在衣帽间的穿衣镜前慢条斯理的解衬衫袖扣。
  解完袖扣,又微仰下颌,露出颈线,慢悠悠解领带和束缚喉结的领扣。
  静雾表面镇静,但心跳已经快到无法呼吸了。
  她手心汗湿,莫名腿软。
  孟晏珩转身朝她走来时,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谁也没说话,就盯着对方看,直至靠近。
  被孟晏珩打横抱起来时,除了失重感,静雾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想老公吗?”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
  其实这句话有点怪,因为理应来说,这该是刚见面那天问的话。
  但他现在才问。
  莫名就有了种道不明但不言而喻的感觉。
  静雾搂着他的脖颈,不好意思抬头,贴着他的胸口轻声说:“想的。”
  孟晏珩抱她去浴室。
  他单手在洗手台铺上厚厚的浴巾,然后把静雾放在上面。
  水龙头哗啦啦的响,孟晏珩细致的洗了手。
  静雾知道他要做什么,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整个人都很紧张。
  洗完手,孟晏珩修长如玉的手指从容的一颗颗帮她解胸前的盘扣。
  婆婆给她做的那些旗袍还没穿完,静雾今天挑了一套缎面的粉色斜襟。
  虽然最近瘦了点,但这几年她被养得太好,总体是胖了好些,胸脯,腰肢和臀部的曲线变得更加圆润丰腴了。
  孟晏珩另一只手一寸寸丈量过后,贴在细细的腰窝摩挲道:“瘦了。”
  说完,他手继续往下,顺着旗袍开衩,滚烫掌心贴在静雾穿着薄薄肉色丝袜的大腿上。
  静雾心跳快,呼吸紧,胸口起伏着,却没有阻止孟晏珩。
  孟晏珩觉得她好乖,这次没喝过酒都好乖,跟她说话,“Benenopenen.”
  静雾微微震惊,因为他说的是荷兰语。
  她轻轻抿了下唇,手指摁着冰凉坚硬的洗手台边沿,照做。
  几秒后,她听见孟晏珩低低笑了声。
  莫名的,静雾脸一瞬间爆红,吸着小腹有点幽怨道:“你笑什么?”
  孟晏珩浓深如墨的眼眸看她,眼中意味不明,话里更是意味不明,“你说呢?”
  静雾闷着脑袋不说话,红成了一只虾米。
  孟晏珩却不放过她,俯身到她耳边轻声道:“Hetisvochtig,schatje.”
  静雾耳朵变得好红。
  盘扣解开,布料从雪白的肩膀滑落。
  仿佛一块细腻的白如羊脂的玉被剥开。
  触碰到微凉的空气,静雾缩了缩肩膀。
  想要遮的时候,孟晏珩拉着她的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后俯身下去。
  静雾仰着雪白的脖颈,望着头顶明亮的光线。
  贴在他硬朗发尾的手指不自觉绷直。
  她脑袋发懵,眼里一片水雾迷蒙时,猝不及防响起裂帛撕裂的声音。
  静雾眨了眨眼,眼睛睁大。
  她的袜子…
  静雾大开着垂在半空的脚趾蜷起,羞耻得声音娇得能掐出水,咬牙切齿道:“孟晏珩!”
  孟晏珩骨子里强势霸道,手背青筋翻起,喜欢撕开东西。
  孟晏珩安抚她,“老公再给你买。”
  透明的,蕾丝的,奶白的,黑色的,开裆的,吊带的,丁字的,带珍珠的,都给她买。
  他的宝宝长大了,可以都穿给他看了。
  孟晏珩到底还留有一丝理智,顾及着身体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没有过度放纵。
  久别重逢第一晚,只和静雾做了一次。
  第二天,孟晏珩带着静雾回了老宅。
  静雾挂念着老太太,在国外的时候,每次打视频她都要问一下奶奶身体还好吗。
  静雾跟老太太待了一整天。
  每次见静雾,老太太都会对她招招手,慈祥的说:“来听听奶奶的心跳。”
  静雾就会趴到老太太的怀里去,贴着她的心口待好一会儿。
  静雾对孟晏珩的小时候很感兴趣,老太太便讲给她听。
  孟晏珩从小就是老成的性格,童年没有太多的乐趣,孟梁华对他又严厉,他从小就是规规矩矩的别人家的小孩。
  老太太道:“但解语他不是墨守成规的孩子,他骨子里是叛逆的,他自己在外面创过业,你猜他创业的初心是什么?”
  静雾摇摇头。
  老太太:“解语跟他那几个发小在国外读书时,他们一起买过一支车队。”
  那运动烧钱厉害,而孟晏珩是不会用家里钱的人,所以就自己创业了,后来消息传到了国内,孟梁华嫌他不务正业,于是把他喊回来,让他开始打理家里的生意。
  那时孟晏珩也才不过二十多岁,静雾不知道他当时心里有没有不甘心。
  静雾枕在老太太的膝盖上问,“奶奶,那孟晏珩的小字为什么叫解语?”
  老太太又道:“是灵隐寺里的大师傅给他起的,大师傅说他是姻缘浅的人,这辈子强求不来,只能看缘分。”
  老太太垂眸对静雾笑笑,“你就是他的缘,唯一的缘。”
  “如果你不出现,解语八成这辈子是不会结婚的,几年前他们几个发小陆续回国,解语是唯一一个没有跟家里抗衡,主动挑起整个家族担子的孩子。”
  “他正式接手家里的生意前,跟他爷爷提出的唯一交换条件就是他要他的婚姻自主权,他不打算联姻,也不结婚,孟家的下一代接班人,不管是不是他的己出,他会尽心栽培。”
  静雾更加震惊,没想到孟晏珩以前竟然还是个不婚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