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亲后今天也在努力赚钱 第269节
  丰庆楼众人如此紧张还是因为在他们眼中仁和楼是亲儿子,丰庆楼是养子。丰庆楼众人担心被养母扔给别人,以至于从厨子到洗碗工都忍不住在意仁和楼。
  林知了提醒采买午后去买几斤核桃和羊肉,下午她教厨子做这两样。
  后厨管事听出她话里有话:“掌柜的还有事?”
  林知了:“林飞奴带着薛林去仁和楼了。我担心舅甥二人的目的不是仁和楼。我得过去盯着。
  后厨管事冷不丁想起前几日下午,他趴在二楼睡觉,林飞奴把小薛林抱过来,因为斜对面红袖楼的姑娘夸一句,小公子唇红脸嫩真好看。他就把小外甥递出去。人家嘴上客气一下请他进去,他还真抱着小薛林进去。 饶是知道林飞奴不拘小节,也没想到他这样豪放不羁,吓得管事厨子一个激灵,火急火燎地去账房找林知了。
  这件事要被薛大人知道,还不得砍了林飞奴!
  后厨管事不禁说:“您快去吧。我总觉得以飞奴的性子不可能老老实实待在仁和楼。”
  可不是吗。
  林飞奴到仁和楼歇一会,小孩要下来出去,他就把小孩身后的布带扯开,一手牵着大花,一手牵着小薛林。
  街坊四邻无语又想笑:“飞奴,你是遛狗还是遛外甥?”
  林飞奴理直气壮:“两不耽误!”
  街坊:“薛大人竟然能忍住不打你。”
  买菜回家的坊间百姓停下,看着小孩梗着脖子往南走:“这是去哪儿?”
  林飞奴:“人多的地方。我大外甥胆子大,人越多他越喜欢。”
  随后林飞奴给外甥买一块软烂的羊排,一大一小去茶馆。
  茶馆伙计认识林飞奴,忍不住关心:“小公子这么小能吃羊肉吗?”
  “我一半他一半。”林飞奴说完低头, “林林,给舅舅尝尝!”
  小孩立刻把羊肉送到他嘴边。
  前些日子小薛林护食。林飞奴朝他手上几巴掌,打的小孩嗷嗷哭,奶娘和门房都心疼,他才把小孩吃独食的毛病改过来。
  林飞奴一口咬掉一半,小孩抿着小嘴看着舅舅。林飞奴瞪着眼咽下去一点就说:“你一半我一半!”
  小孩收回视线,抱着骨头啃羊肉。
  林飞奴等侄子吃完就带着他去茶馆后院洗手。
  幸亏他常来,伙计和掌柜的都认识他,否则真不允许他这么不见外!
  林飞奴带着小外甥要一壶茶一杯奶和一份蛋糕————如今茶馆也学会做鸡蛋糕,舅甥二人正准备慢慢品尝,面前一暗。
  林飞奴抬头,章元朗和夏子乔坐下。林飞奴好奇:“你俩怎么知道我在茶馆?”
  “街坊四邻说的。”章元朗叫伙计再添两个水杯, “林公子纵横东市多年,还有人不认识你?”
  林飞奴:“你俩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家吃早饭吗?”
  章元朗的神色有点不自然,转瞬即逝。
  夏子乔低声说:“他爹娘和我爹娘说今年再落榜就在外面自生自灭。所以你知道吧?”
  林飞奴忘得一干二净。
  前年考中秀才,薛理同林飞奴长谈一番,叫他过几年再参加秋闱,这几年多听多看多思考,想清楚自己喜欢什么。
  薛理的过几年是过五六年,林飞奴把科举抛之脑后,又因为忙着带外甥,忘了过几日他俩还要参加院试。
  林飞奴可不敢叫俩人看出来:“所以呢?”
  章元朗低声惊叫:“我五更天,五更天就起了。看了两个时辰的书,我娘才允许我出来透透气。”
  林飞奴朝夏子乔看过去:“你也是?”
  夏子乔:“我娘说我现在用心也是临时抱佛脚,不再叫书童盯着我。我去你家找你,门房说你和小薛林出来了。我一猜你就在仁和楼。果然到了仁和楼,俞管事说你往这边来了。”
  林飞奴给小外甥擦擦口水:“你俩这次有几成把握?”
  章元朗不答反问:“听说你不准备参加秋闱?”
  林飞奴点头:“姐夫说我还小。阿姐说她不希望我去外地任职。姐夫说要是从军,小兵都比我大,恐难服众。不如再准备几年,届时安排起来也不会惹来流言蜚语。”
  夏子乔:“薛大人还在意风言风语?”
  “他不在意。我也不在意。可是他和阿姐怕我在意。”林飞奴低头看一下外甥, “他俩一个比一个爱岗,正好我带林林。”
  章元朗轻轻捏捏小孩的小脸蛋:“他竟然不闹?”
  “走累了。刚才有吃有喝,待会该睡了。”林飞奴朝他抬抬下巴。章元朗认真说:“我感觉这次有九成把握。可是上次我还觉得自己有十成把喔呢。”叹了口气,“随便吧。”
  林飞奴转向夏子乔。
  夏子乔苦着脸叹气:“心里没底。”
  薛理给林飞奴总结过近几年院试出题习惯,而他不参与出题,考前也不知道谁出题,此举不算作弊。林飞奴就大大方方分享给同窗。
  林飞奴闻言忍不住问:“你们不是看过我的记事簿?”
  夏子乔:“你一点就通啊。”
  林飞奴叹气:“那我也没什么办法。”顿了顿, “要不叫你父亲带你去工部的作坊看看?若是能改良火/炮,炮架在长城上打到契丹王帐,你而立之年就能官至工部侍郎!”
  夏子乔和章元朗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决定,考试结束就请亲友亲爹带他们去六部。
  林飞奴见两个好友不再愁眉苦脸,就请他们吃蛋糕。
  章元朗方才就想问, “茶馆也有这个?”
  林飞奴:“在我祖籍丹阳很多人都会做。被江南客商带到茶馆里不足为奇。近日你没去仁和楼吃早餐吧?以前一天可以买许多份蛋糕,如今早上和晌午各做一笼。比以前少了近七成。”
  夏子乔近日去过仁和楼:“难怪仁和楼又加两道新菜,原来是因为买蛋糕的人少了,少赚的钱用菜补回来。”
  林知了令厨子试做粉蒸肉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一点,她就是想吃又懒得动手。
  茶馆里有许多街坊,林飞奴不好意思当众说实话便任由他误会。低头看到小外甥揉眼睛,林飞奴叫小薛林躺他怀中。
  章元朗的一杯茶没喝完,小孩就睡着了。
  夏子乔不禁问:“他怎么这么乖?”
  林飞奴心说,我打的!
  给他吃给他喝,带他去玩,他还敢乱发脾气,不揍他留着上天吗。
  林飞奴下巴微抬:“我外甥!”
  夏子乔听出他言外之意,翻个白眼,拿块蛋糕。
  又在茶馆呆两炷香,听完一段故事,章元朗和夏子乔各回各家,林飞奴抱着呼呼大睡的小孩牵着大花回仁和楼。
  仁和楼明日休息,林知了没有给众人准备中秋礼,而是每人一百文,想吃什么自己买。
  这笔钱发下去,林知了就和弟弟带着小薛林回丰庆楼。
  半道上,林知了叫林飞奴整理食谱,明年她在城东办个厨师学堂。
  林飞奴:“还跟在丹阳一样啊?”
  林知了:“不一样!每月两菜一汤一份主食,一次二三十人,每月只教八天,每天上午下午各半个时辰。可是每人每月的束脩是一贯,如果不教点真功夫,你姐会被骂黑心肠。这次叫丰庆楼的厨子教基础,比如刀工,杀鱼分羊的技巧。令仁和楼的厨子教做菜。仁和楼的菜更适合寻常百姓回家慢慢练。”
  “您不担心过些日子人人都会做锅包肉啊?”林飞奴问。
  林知了:“所以叫你整理食谱,回头我把招牌菜挑出来,教他们做更适合推着小车兜售的食物。再说了,即便仁和楼的菜被他们学去,东市也不会有第二个仁和楼。”
  林飞奴闻言想笑,他姐的口气真大啊。
  林知了:“你不信?不是每个东家都舍得把净盈利分给伙计厨子。”
  “只是百分之二也不舍得?”林飞奴不信。
  林知了点头:“也许有人舍得。但厨子等人的月钱会比现在少两贯。洗碗工每月最多三贯。仁和楼洗碗工的月钱加赏钱每月不低于六贯。拿多少钱做多少事,你觉得他们酒楼里的厨子会像仁和楼的一样用心?”停顿一下, “兴许跟丰庆楼前掌柜一个德行,只叫马儿跑,不舍得给马吃草。”
  林飞奴想不通:“叫马吃饱的道理他们会不懂?”
  林知了笑了:“怎会不懂。好比街上的小偷,明知伸手就有可能被抓,为何还要偷?”
  林飞奴无法反驳,便问:“您办学堂这件事姐夫也知道?”
  林知了点点头:“仁和楼和丰庆楼的厨子还不知道。回头我问问他们,上午叫丰庆楼的厨子过去,下午叫仁和楼的厨子过去。一次一百文。我再找两个帮手买食材。”
  林飞奴帮她算算账:“您能赚到钱吗?”
  “开两个班,一个班三十人,能赚到钱,就是赚的不多。”林知了低声说,“皇帝给了丹书铁券,就当为他笼络人心吧。如今很多技艺都快没有传人了,还守着什么传男不传女的规矩。我的厨师学堂办起来,定会有人跟着办别的。”
  林飞奴看到几个西域人。朝他姐使个眼色。
  林知了瞬时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朝廷的事。反正这件事要上表陛下,届时叫你姐夫跟陛下提个醒,陛下自会叫工部和鸿胪寺拟定章程!”
  林飞奴琢磨片刻:“回头就叫姐夫禀报陛下。兴许陛下给你提供学堂,帮你筛选学生编写课本,你挂个学堂堂长的名就可以多拿一份俸禄。”
  林知了:“若是陛下把老御厨请回来,我也不用担心仁和楼的菜外传?”
  林飞奴点头:“日后薛瑜还可以卖食谱!”
  林知了又思索片刻:“你还是要帮我整理一份,以备不时之需!”
  林飞奴点点头就把外甥递过去:“他怎么这么重?”
  林知了:“肉结实。就这二哥天天担心他被你和你姐夫打坏了,每次来送酱和十三香都要过来看看他。”
  小孩动了一下。
  林知了顿时不敢说儿子坏话。
  晚上,薛理回来,林知了把她的决定告诉薛理。林飞奴在一旁补充。薛理听姐弟二人说完,也觉得有些技艺因为一些破规矩失传了很是可惜:“节后再说吧。”
  今年不巧,中秋节正好撞上庄稼丰收。薛二哥一家不能进城过节,翌日上午,薛理一家下乡。
  小薛林第一次到乡下,跟鱼入大海似的,招鸡逗鹅,他累得晚上睡觉打呼。
  薛理震惊,指着儿子:“他这么小打呼?”
  林知了:“太累了。你不累?”
  薛理下午割半天黄豆,手臂酸软:“二哥二嫂也不差钱,为何还要亲自种地?”
  “二嫂的想法和我们不一样,她觉得有几亩地心里踏实。”林知了没下地, “快了吧?”
  薛理点头:“还剩不到二亩,二哥家人多,明天上午就能收好。”
  “那你早点起,我们上午回去,鱼儿明天过去。”其实还有一件事,今日丰庆楼推出核桃包和纸皮烧麦,林知了记挂此事,想回去看看销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