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亲后今天也在努力赚钱 第218节
  如果是别人这么大度,这场酒宴会让村民觉得他冤大头,人傻钱多之类的。换成官老爷的二哥,就是看得起村里人。
  无以为报,那就帮薛郎中收麦子吧。
  以至于薛理忙假第一天到村里,薛二哥的麦子已经收上来一半。薛二哥叫薛理和林飞奴帮忙晒麦子,在家门口看着鸟别吃麦粒。
  刘丽娘带着顾娘子、李婆子和薛二哥下地,薛瑜带着四个小仆人看孩子做饭。
  薛理在村里三天,二哥的麦子全部收上来,麦粒也晒干了。
  不想闲下来照顾孩子,薛理带着林飞奴回城。
  薛理和林飞奴还有四天忙假,就决定在店里帮忙。可是天气炎热,店里的客人比上个月少许多,今年又多了俩伙计,人手足够,用不着他们。俩人便今天钓鱼,明儿打猎,好不快活。
  薛琬的婚事正是薛理忙假期间。
  上个月,薛大哥给薛理的回信寄出去没几天,薛母去村里找薛二婶,问她如果不同意薛琬从村里出嫁,就从她家出嫁。薛二婶要薛琬的彩礼。薛母说她是二婚没有彩礼。
  薛琬二嫁,亲友不会再来添箱,薛二婶没法趁机添一笔进项,在她儿媳妇的撺掇下,叫薛大哥操持。
  知道此事的村民都忍不住在背地里骂薛瑞没担当,薛瑞的媳妇狠毒。
  然而薛琬出嫁前薛二婶又反悔了,说薛二叔夜里给她托梦,叫薛琬从家里出嫁,且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薛母梦到过薛理的父亲,对此深信不疑。薛大哥本来就有点耳根子软,薛二婶又推出对薛家兄弟不薄的二叔,薛大哥只能同意。
  其实跟薛二叔无关。
  以前薛二婶只知道薛琬的未婚夫是镖师,还是个家境穷的镖师,薛二婶瞧不上人家。薛琬出嫁前五天,薛二婶听人说薛琬的未婚夫是开镖局的,薛二婶找人一打听确实如此,她才叫薛琬从家里出嫁。
  可惜她没有再打听打听。因此不知道薛琬的未婚夫以前是斥候。薛琬出嫁当天,薛二婶叫女婿出上轿钱,十两银子。
  人家敢娶薛琬,自然会打听清楚。面对薛二婶的刁难,薛琬的未婚夫毫不意外,他一把推开薛二婶,叫媒婆进去把薛琬接出来。
  薛瑞的妻子上前帮婆婆,薛琬的未婚夫一手抓一个。薛瑞见状想帮忙,薛琬的未婚夫抬腿给他一脚。薛瑞爬起来就叫乡邻乡亲拦住他们。
  村民们都朝薛大哥看去。薛大哥叫薛瑞别闹了,村民便知道他的态度,看着薛琬上轿被接走。
  以防薛二婶跟上去大吵大闹,薛大哥提醒二婶一家,薛琬的未婚夫以前是斥候,不想被打个半死,老老实实在家招呼亲友。
  薛二婶不知道什么斥候不斥候,村里有人知道,就告诉她是军爷,是在边关的军爷,手上都沾过血。
  薛二婶顿时不敢大呼小叫。
  薛大哥又忍不住给薛理去一封信,在信中数落二婶不懂事,薛瑞的妻子才是真正的搅家精。
  信寄到仁和楼那天正好是五月最后一天,下午,薛理休息,在店里帮林知了算账。
  林飞奴也休息,他听到敲门声,过去把信收下就问:“姐夫,我可以拆开看看吗?”
  薛瑜伸手夺走:“我看看谁的信。”
  粗粗看完,薛瑜觉得晦气,拍到林飞奴怀里,菜地里摘黄瓜。
  林飞奴看完一脸嫌弃:“姐夫,人家都说三个女子一台戏,我觉得你二婶一个人就是一出戏!”
  薛理把信拿过来:“我看看写的什么。”看到“上轿钱”几个字,薛理气笑了。
  林知了瞅一眼:“张丹萍没这个脑子!”
  薛理:“别管谁的主意,顺顺利利嫁了就行了。”
  “也是!”林知了点点头,发现他还在写写算算,“你怎么比林飞奴还慢?”
  薛理:“不花钱的能用就别挑了。兴许过些日子,你求我我都没时间。”
  林飞奴就想调侃他姐夫,闻言忍不住问:“下半年很忙吗?”
  薛理:“除了尚书和两个侍郎以及我,其他人都去地方核实过重大案件。我感觉快轮到我了。”
  说起尚书,林知了问:“如今的礼部尚书是谁?”
  薛理微微摇头:“没有御史大夫,也没有礼部尚书,礼部还是只有一个左侍郎。前些日子很多人盯着这三个官职。但是没人敢主动提起,礼部左侍郎和两个御史中丞也不说忙不过来,陛下就当忘了。”顿了顿,“也许真忘了。”
  林知了:“没人撺掇你出头?”
  很多人都认为薛理血气方刚容易气血上头,怂恿过薛理。
  薛理闻言点点头:“他们不敢明说,我只当没听懂。满朝文武在我之上的京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只把我当枪史,也不怕伤着自己。”
  “臭豆腐喽~油炸臭豆腐喽~~”
  突然传进来的吆喝声令林知了把嘴边的话咽回去,问薛理:“是不是你认识的那几人?”
  薛理摇头:“听声音不像。飞奴,去南边店门外看看。”
  第165章 祖传手艺
  片刻后, 林飞奴回来,冲薛理微微摇头。
  林知了毫不意外:“我早说过,臭豆腐这东西简单易学,重点在酱料。像炸的火候, 多做几次就能做到大差不差。”
  林飞奴在他姐和姐夫对面坐下, “我跟她说了别吆喝。门外路两边那么多小贩, 就她扯开嗓子吆喝。因为都是在仁和楼门外摆摊, 人家不好意思开口,我可以!”
  林知了:“有没有听你的?”
  林飞奴:“她的脸一下子耷拉下来,好像我是她杀父仇人!”
  薛理放下毛笔:“断人财路, 犹如弑人父母!你就是她杀父仇人!”
  “看到那人, 我突然可以理解以前仁和楼怎么不许他们在门外摆摊。贪心不足!”想起什么,林飞奴起身出去。
  林知了赶忙问:“又去干什么?”
  “你别管!”林飞奴拿起放在廊檐下的斗笠遮阳, 给大花系上狗绳就拽着它出去。
  此时酉时过半, 太阳还未隐去,但外面不热。离三伏天还有小一个月,如今只是未时前后半个时辰让人汗流浃背。是以许多小贩都推着车出来。
  早上卖豆浆油馃子的地方摆上了烧烤摊。林飞奴点一把烤肉串, 牵着大花去卖臭豆腐的小推车前,他不买也不说话,就直勾勾盯着对方。
  对方冷眼撇嘴,林飞奴也不在意。
  在“臭豆腐”左右两边的小贩见状好奇,忍不住问:“小飞奴,看什么呢?”
  林飞奴:“我看看这个臭豆腐怎么做的。”
  卖臭豆腐的婆子面露讥讽:“这是我独家秘方。你想看看就能学会?那你看, 睁大眼看清楚!”
  附近百姓出来买晚饭,闻言停下:“飞奴,仁和楼也想卖臭豆腐?”
  “仁和楼不卖臭豆腐。阿姐说把店里熏得臭烘烘的,客人会很嫌弃。”林飞奴盯着卖豆腐的小贩, “待我学会,我在仁和楼门口摆摊卖臭豆腐!”
  卖臭豆腐的老妇人看着林飞奴稚嫩的样子,心说真会说大话!
  林飞奴发现他和大花站在小推车前,非但没有妨碍她做生意,更像是俩揽客的,他就牵着大花去拿烤串。
  到北屋,看到他姐和姐夫吃了六七串烤串,林飞奴开口:“你俩把我的肉串吃完了!”
  “想吃再买!是不是钱花完了?”林知了把荷包递给弟弟。
  靠着门边啃黄瓜的薛瑜道:“还没听出来?吃了他的东西就要答应他一件事。”
  林知了擦擦手:“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又想要什么?”
  林飞奴:“你给我买五斤猪油和两斤菜籽油,再给我买个小炉子和两筐炭。学堂一放假我就在门外卖臭豆腐!”
  林知了无语,她弟确实只有十岁,不然不会这么幼稚,“等你放假就入伏了。去年三伏天你在哪儿?”
  去年最热的几天,林飞奴和薛瑜在乡下二哥家避暑。
  店里的伙计和厨子们天天做冰,林知了也会找人买冰放到卧室里。每天晌午店里也会用掉很多冰。幸好那样的天气只有十几天,咬咬牙忍忍就过去了。
  可是守在火炉旁炸东西就是另外一回事。
  今年林知了早在三天前就在门外挂个牌子,六、七月晌午不卖酱香饼,理由是天气炎热,人容易中暑。
  拉面、刀削面和油饼锅旁虽然很热,但离前后门近,南北通透,风进得去,比在窗户边卖饼好多了。
  想到这些,林飞奴不由得打退堂鼓。
  林知了:“你可以问问洗碗工啊。她们酉时前能到家。休息两炷香再推着小车出来也来得及。在门外卖到戌时两刻,天色暗下来再边推车回去边卖,到家不耽误洗漱睡觉,明早过来刷碗洗菜。”
  林飞奴:“这样会不会太辛苦?”
  林知了:“她公婆把东西准备好,她和她婆婆一个炸一个收拾碗筷,只卖一个时辰,一天下来也没有店里做菜做饼的厨子辛苦。”
  薛理:“你也是瞎出主意。洗碗工回到家再推着车到仁和楼天都黑了!”
  林知了恍然大悟:“几个洗碗工说过,要是没人驾车送她们,就要早早起来走过来。仁和楼周边住户非富即贵,就算突然家道中落,也可以去当铺。随便一身锦衣换的钱也够用半年。”
  林飞奴瞪着眼睛看他姐夫。
  薛理重新核算账目,两耳不闻别的事。
  林飞奴气的哼一声,想起什么,“阿姐,你把臭豆腐的做法写下来,我不信找不到人!”
  林知了头疼:“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我就和她一般见识!”林飞奴拍桌子,“写不写?”
  薛理差点写错:“写给他!”
  林知了叹了一口气,拿起纸笔。
  林飞奴待墨迹干了小心收好,打算明日到学堂再抄两份,章元朗一份,夏子乔一份,他不信他们仨找不到一个做臭豆腐的。
  然而没等他去学堂就找到了。
  翌日清晨,林飞奴对着七个洗碗工指指点点,嫌她们住得远,赚钱的生意只能便宜别人。
  要是十八岁的少年说这话,洗碗工会反唇相讥。换成二十七八岁的人这样说,洗碗工定会心生烦躁。
  然而这些话从一个十岁小孩口中说出来,他还故作大人模样,洗碗工只觉得好玩又好笑,于是笑着问他说这么一通,究竟有什么目的。
  林飞奴的目的是把每天下午在门外卖臭豆腐的挤兑的干不下去。便问谁愿意干,他可以每天下午带着大花揽客。
  洗碗工们认真计算过,臭豆腐的生意要想赚钱,最少干半年。然而她们最多只能干三个月裹住本钱。是以洗碗工们再次不约而同地摇头拒绝。
  有个洗碗工起身擦擦手,忽然想起她外甥女。
  前几日外甥女嫁到位于东市东南的常乐坊。因为这个外甥女的家在常乐坊西北角,离北边的仁和楼不到三里路。
  这个洗碗工上个月休息同她姐去市场买物品,看到几个卖臭豆腐的,洗碗工就说林掌柜也会做。又说她也会做。可惜当日她姐忙着嫁女儿,没有心思说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