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亲后今天也在努力赚钱 第117节
  林知了想起小鸽子的床,对新嫂子说:“小鸽子的小床也拉过去吧,给小侄子睡。”
  小鸽子不乐意:“我睡什么啊?”
  林知了:“到了京师再买新的。从这里到京师要走上一个月,怎么带啊?”
  “这么远啊?”小孩惊呼。
  林知了点头:“大哥,还有碗筷馍框那些,我和二嫂洗的干干净净,你先选,剩下的我们挑几样带着路上用。”
  薛大哥点点头:“我回去看看缺什么。”
  饭后,薛大哥去新家,在西边,离这边不远,一里路。薛大哥来回一炷香,选了薛瑜和小鸽子的床,明早过来拉走,他叫妻子挑餐具。
  薛琬吞吞吐吐地问:“你们都回村,大伯娘定会起疑。”
  林知了不假辞色:“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店铺不行吗?你别给我说漏了。否则我就提醒你娘这几年你存了多少钱。”
  薛琬吓得打个哆嗦。
  薛大哥的新婚妻子很意外,她以为林知了会数落薛琬,或者要打她,没想到竟然用这种法子。
  这位绣坊管事意识到这是“借力打力”。忽然就想明白年后如何同要面子的婆婆交锋。
  薛琬的话提醒了薛二哥,薛大哥几人走后,薛二哥提醒林知了:“娘要是问三弟去哪儿了,你怎么说?”
  林知了:“被他学生请去临安府。你忘了吗?相公有个学生如今在临安官学任教。”
  薛二哥:“娘信吗?”
  “管她信不信。”林知了不在意,“找不到人,她不信也得信。二哥,你去把蒋管事他们请过来。”
  薛二哥出去,林知了就把路上用的厨具放锅里,待蒋掌柜等人过来她就说,除了锅里的东西,他们随便挑随便选。
  蒋掌柜早就知道薛理去了长安,虽然薛理没有说去长安做什么,联想到太子起复,认为薛理入了东宫。
  当日他跟伙计和儿子闲聊,就说林娘子定会跟过去。
  伙计问店铺怎么办。蒋掌柜就说以林娘子的厚道以及厨艺,到京师也能立住脚。
  如今看到林知了真要走,蒋掌柜挺不舍,一来这一年卖蛋糕赚了不少钱,二来她的饭店生意好,这边人气足,连带蒋记的文房四宝都比以前畅销。
  书坊王掌柜替林知了感到高兴,她跟去京师说明薛理在长安稳住了。王掌柜有一晚做梦梦到薛理官至宰辅,醒来调侃自己,“薛探花都不敢做这样的梦,你倒是敢想。”
  卖茶叶的梁掌柜笑着说:“兴许以后还能在京师再见。”
  林知了:“你若这样讲,改日我们到了京师安顿下来给诸位来一封信,附上新家地址,日后到了长安就去家里住。”
  梁掌柜笑着说:“好!”
  林知了叫几人选吧,选好了她回村。
  几人选了和面盆和菜碟,又选个小方桌和几个小板凳。
  天色暗下里,巷子里没有什么人,几人把东西搬回去也没有引人注目。
  翌日清晨,薛二哥去租两辆车,薛大哥过来帮忙驾车。兄弟俩刚把东西放车上,竹林酒家的刘掌柜来了。
  林知了先前跟他说过,年后进京。没有说搭竹林酒家的车,只因薛大哥帮林知了问过,年后有镖师进京。刘掌柜当时先道喜,接着就说她也算苦尽甘来。此后刘掌柜再也没有出现。
  林知了看到他心里咯噔一下:“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我相公——”
  “不是!”刘掌柜打断,“薛探花好着呢。我来是问问林娘子年后何时出发。兴许我们可以同路。”
  第85章 出发
  林知了据实以告, 原定过了元宵节再启程。
  刘掌柜又问她走水路还是陆路。
  以前薛大哥常年走镖,对各地官道比较熟悉,他同林知了聊过,水路方便, 无需算着时间赶到客栈, 也可昼夜兼程, 然而到了黄河段水流湍急, 势必要换马车。
  陆路比较耗时,每日要掐着点赶到客栈,若是遇到突降暴雨还会堵在路上, 但是不需要半道上水路转陆路租车。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租车很容易被坑。
  林知了:“我们打算走陆路, 毕竟不赶时间。你们呢?”
  刘掌柜:“提前几日,跟我们走水路吧。”
  林知了不禁问:“你也去?”
  刘掌柜笑道:“我哪走得开啊。东家身边管事的和我们店里的伙计去京师送一批货。林娘子, 那艘船可是我们东家的, 不是租的。即便到了黄河段需要你们租车,也比你从这里租车合算。”
  林知了:“不瞒你说,我就是怕半道上租车才选择从这边租车, 跟着镖师过去。”
  刘掌柜点点头以示理解:“林娘子尽管放心,这条路我们每年都要走上两次,到了黄河段需要换车,你可以跟伙计一块去。”
  林知了有些意外:“你们也要租车?”
  “半道上买处宅子养几匹马和几个奴仆可比租车贵多了。”刘掌柜问,“就这样定了?”
  刘掌柜只提租车钱,不提乘船费, 估计不会收她船费。他们一家五口一路上吃住可要不少钱,哪怕半道上下来,也可以节省十几贯。
  倘若答应下来,到了船上就不能藏私。林知了考虑片刻, 可以接受这点,冲刘掌柜点点头:“何时启程?”
  刘掌柜:“初八,诸事皆宜!”
  林知了眉头微蹙:“不会出了江南运河就被冻在路上?”
  刘掌柜:“若是水上结冰,定是天气极冷,下了大雪。大雪封路,你走陆路也是寸步难行。”
  林知了忘了如今官道不是水泥路,而是泥路,雪化了路面泥泞,几天都不能行车:“那就听你的。”也省得她跟婆婆解释,怎么到了元宵佳节,薛理还被他学生留在临安府。
  刘掌柜又问她行李多不多,林知了解释妹妹一个大包裹,衣物加路上用的被子。她和小鸽子两个包裹,也是衣物加被子,二哥二嫂也一样,除了这些还有大花和原先留着路上用的锅碗瓢盆。
  刘掌柜估计一辆马车足够了,索性好人做到底,令伙计初八去村里接他们。
  林知了也没有矫情,立刻道谢。
  刘掌柜走后,薛二哥提醒林知了:“这个人情大了。”
  林知了:“人情再大甜面酱的方子也不能告诉他。肉松的做法也不能外传。大不了我跟船上的厨子一块做大排和红烧肉。想必刘掌柜会叫他们守口如瓶。哪怕丹阳郡王在京师也有饭店,京师那么大,还容不下两家店吗。”
  小小的丹阳城都能容下一模一样的四家面店,何况长宽都有十多里路的长安城。
  丹阳东西城门这条路看着长,实则直线距离不过四里左右,南北向更是不好测量,只因两边都是斜的。临安府城比丹阳县城规整一些,也是椭圆形。哪像长安城,每条路都是横平竖直,没有浪费一点空地。
  临安府在江南一带人口最多,然而只有京师长安一半之多。薛二哥听过夸张的说法,长安城人口有百万之多。即便没有这么多,应当也有七八十万。莫说两家店,丹阳郡王在东西两市各开两家店,也不耽误林知了再开一家面店。
  薛二哥:“那就这样。我们回去?”
  林知了点头:“鱼儿,到村里别说漏了?”
  “放心吧!”薛瑜随即叮嘱小鸽子。
  少年脱口道:“我又不是大漏勺。”
  林知了捏捏他的小脸:“走了!”
  小鸽子牵着大花前面带路。
  先前林知了跟周嫂子说过,房子年底到期,店面关门,不再找她买菜和柴。周嫂子跟吴氏等人闲聊时提了一嘴,感叹以后没有那么好的事,菜和柴送过去就能拿到钱。以至于如今全村都知道林知了的房租到期。
  林知了一行回到村里,村民都以为她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还有人意识到她现在的房子空着,立刻进城找房东。
  男房东想租,女房东不会做菜也想留着开店,舍不得林知了的那些老客户。男房东提醒妻子人家是冲林娘子来的,到了一看不是林娘子的店,熟客会扭头就走。他妻子就说,这家店还叫“林娘子的店”。
  男房东又提醒妻子,你又不是只做一锤子买卖。这次骗了熟客,下次呢。女房东执意要干几个月,村民自然被婉拒。
  薛母也没有任何疑惑,哪怕薛大哥把林知了几人东西卸下来就回城,告诉他娘除夕当日再回来,薛母都以为镖局很忙,怕是做梦也不敢想薛大哥在城里有个家。
  薛大哥今年不能陪新婚妻子过春节,绣坊管事也不恼,她的几个姊妹反而很高兴,姐姐可以跟她们一起过除夕。
  除夕当日,薛大哥带着薛琬回来。
  薛琬拎着点心和一块肉一条鱼,薛琬的弟妹把她迎进去,薛二婶冷着一张脸,阴阳怪气地说她“还知道回来。”
  薛琬突然有一股冲动,想跟她娘显摆她下半年赚了多少钱。以她对她娘的了解,定会对她和颜悦色。
  先前薛琬被休回家,薛二婶牢骚一堆。林知了给薛琬接了绣活,能养活她和薛瑞,薛二婶再也不提她日后怎么办。
  两年间从未催过她成亲。
  隔壁传来小鸽子叫大花“坐下”的声音,林知了的叮嘱在耳边响起,薛琬回过神吓出一身冷汗,落到薛二婶眼中就是她原来还知道这么大不嫁人丢脸啊。
  薛二婶打定主意,过几日给薛琬相看人家。薛琬年初二下午跑回绣坊。
  傍晚薛二婶叫薛琬做饭迟迟无人应她,推开门一看床上干干净净,顿时气得跳脚大骂。骂了一会没人理她,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愈发憋屈,含沙射影地点出薛琬以前不这样,自从进城就变得无法无天,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一墙之隔,林知了冲薛大哥看去:“说你呢。”
  说谁也不可能说薛大哥。薛大哥装没听见,也没空管二婶点谁,他眼里只有孩子。这小孩第一次看到机灵又神气的大花狗很是稀奇,一眼没看见就抱住大花揉搓。薛大哥担心大花一口把他吞下去,这几日时刻盯着他。
  以林知了对薛二婶的了解这事没完。
  翌日早上,林知了去打水,薛二婶看着她挑着扁担,冲她“呸”一声,声音之大,林知了隔着二里路都能闻到她的口臭味。
  欲让其亡,先让其狂!
  林知了假装没听见。
  薛二婶这人最擅长蹬鼻子上脸,何况又认为林知了心虚——薛琬愈发有主意,就是她撺掇的,她因此理亏。下午她看到林知了出来拽稻杆——稻杆堆在门外留着烧火和喂牛,薛二婶又阴阳怪气,“在城里几年居然租不到房子。不是说名满全城吗?我看是臭名满全城。”
  林知了拎着麻袋进去。
  薛瑜从院里出来。林知了一把把她拽回去。薛瑜气吼吼说:“给她脸了!”
  声音不小,薛母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数落:“怎么说话呢?谁教你这么说的?”
  薛瑜:“你是我娘,你说呢?”
  薛母气得心口疼,指着她:“给我过来!”
  薛瑜往外走,大花跟着跑出去,小鸽子去追。薛大哥的儿子见状也往外跑,薛大哥赶忙追上去。转眼间,院里只剩林知了和刘丽娘以及薛母——薛二哥被村里人找去看诊。
  薛母讨厌这两个儿媳妇,白一眼两人就往外走。
  刘丽娘等她走远就说:“真想看看新大嫂怎么收拾她。”
  林知了:“什么也不用做,只知道大嫂以前是干什么的,足够她整日以泪洗面不敢回村,担心被村里人指指点点。”
  刘丽娘:“不会一气之下吊死吧?三弟刚到京师,她要是死了,咱们得和三弟一起回来给她守孝。”
  “大哥没孩子,她敢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