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云笙道:“随便你。”
“但是现在我饿了。”
沈竹漪吻了吻她的眉心,起身用发带束起发:“想吃什么?”
“荷叶鸡,烧鸡,小鸡炖蘑菇。”
自从云笙在院子外养了鸡,她一日三餐都是鸡。
“还没吃腻?”
云笙摇摇头。
她想着能省则省。反正只要是沈竹漪做的,都很好吃。
他能将一种东西变着花样做,根本吃不腻。
在沈竹漪准备午膳的时候,云笙便在院子里晒太阳。
院子里有一个紫藤秋千,云笙就坐在这上边。
午后的阳光自头顶斑驳的叶缝漏进来,暖洋洋的。
一旁的池塘中,几尾红鲤倏然掠过。
云笙荡着秋千,秋千跃起时,入目的是一片淡紫月白相见的花穗,微风吹拂而过,花叶簌簌而落,像是瀑布一般倾泻流淌,光影透过花叶的缝隙在她身上跳跃,她身上的罗裙也似这紫藤花一般揉开。
荡了一会,云笙开始画符。
淡紫色的花瓣掉落在书页中,被云笙用来当做书签。
画得累了,她就趴在阑干上喂鱼食。
朱红的鱼食掉落在池塘的水面,溅起一圈圈涟漪,很快就被鱼群抢夺干净。
这时候,已经有烟霭裹着荷叶的清香顺着厨房飘过来。
云笙闻着香味,有些忍不住了,她小跑去厨房,想着给沈竹漪打打下手。
沈竹漪从不让她碰砧板和刀具,她非要做些什么,他便让她把碗筷拿去院内添饭,等着吃饭就行。
云笙将饭添好,放在院内的木桌上。
沈竹漪将层叠的荷叶解开时,油润的琥珀色酱汁顺着荷叶汩汩流淌。
云笙迫不及待尝了一口,荷叶的清香萦绕在唇齿之间,鸡肉嫩滑,入口即化。
她很快便吃了干净,小口喝起汤来。
鸡汤更是鲜香醇厚,云笙喝了两碗,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暖洋洋的热意蔓延全身。
院内的鸟雀轻啼,鱼儿嬉戏。
沈竹漪收拾完碗筷,用流水洗了手,朝着她缓步走过来。
云笙也朝他张开双臂:“休息一会,晚上去集市,我的符纸没有了,买一些朱砂,再买点需要的东西。”
傍晚的时候,下起了雨。
云笙和沈竹漪恰好从集市赶回到了府邸。
云笙手上持着买的糖画,才发现院子进门的低洼处有很深的积水。
云笙刚准备跨过去,便被沈竹漪拦腰抱了起来。
云笙很配合地搂住他,近乎挂在了他的身上。
他一手持着伞柄,一手要搂着她,此时此刻,对他做什么都无法反抗。
于是云笙用头蹭着他的下颌,手也不老实,探进沈竹漪的衣襟去摸他锁骨的凹陷。
他身上的气味真的很好闻。
头发好闻,衣裳好闻,覆在骨头上的皮肉像是白雪,透着一股幽冷的香气。
云笙没忍住咬了一下他的喉骨。
就这样乐此不疲地玩了一路,总算从小院内走到了屋檐下。
“唰”得一声,沈竹漪收了伞。
屋檐漏下的雨水沿着他的下颌坠落,再猛地滴到她的脖颈上。
云笙蓦地一惊。
沈竹漪抱着她进了屋,他沾着雨水的冰冷手指拂过她的下巴。
“湿了么?”他问。
在问这句话前,云笙身上没有一块被雨水弄湿的地方。
反观他的肩颈和袖摆处都因雨水洇湿了一大片。
云笙低声道:“你换一件衣服吧。”
沈竹漪不置可否,抱着她去了桌案边。
桌上放置着砚台和笔墨还有云笙的一些符书。
他将云笙也放在了桌上。
云笙坐在桌上后,他顺势靠在了椅背上,桌面稍稍高一些,二人的视线恰好平齐。
他跨坐着,微微敞开两条腿,被雨水洇湿的布料紧紧贴附着他的身体,显得两条腿更加修长笔直,甚至将那处的轮廓也勾勒得更加明显可怖。
然后,沈竹漪便将衣襟扯松了。
云笙一怔。
接下来,是一声清脆的“咔哒”声。
沈竹漪解开了腰间的蹀躞。
蹀躞掉落在地,上头的铃铛碰撞发出清晰的响声。
他身上的衣衫褪下,宽阔的肩背,收束的腰身,尚未干透的雨水顺着他腰腹的肌肉线条滑落,最后没入那个轮廓之中。
云笙咽了口口水。
沈竹漪将她的裙摆往上推,罗裙堆叠在一起,像是紫藤花,少女白皙的腿压在漆黑的桌上,刺目的分明。
“坐下来。”他说。
第108章
雨仍在下,紫藤花在风雨中飘摇,在雨水的浸润之下,那团层层叠叠的淡紫色如烟似雾一般。
雨丝落进池塘泛起浅浅的涟漪,微风拂过屋檐下的惊鸟铃。
草木的潮润气息蔓延进屋内。
云笙双手扶着椅子的把手。
室内太静了,除了外头的雨声,什么都听不见。
她颤巍巍地试了几次,却又在触碰到滚烫的温度时,又退缩般地伸直了腿。
就此反复了几次。
沈竹漪忽的按住了她的腰。
云笙一下就跌坐在了他的怀中。
云笙腕上的鸳鸯镯发出一声重重的脆响。
她深深吸了口气,双手掐住了他紧实的手臂,面上一阵激荡:“你、你……”
他修长有力的手臂紧箍住她的腰身,将她按在了自己的身上。
云笙能感受到他鼓噪的肌肉紧贴着她的腰身,以及他腰腹之间惊人的爆发力。
与他严丝合缝地拥在一起时,云笙近乎头皮发麻。
她的双腿垂在椅子的两侧,小腿肚微微哆嗦着,蜷缩着的脚趾甚至触碰不到地面。
她试探地想要用脚尖去触地面,下一瞬,就被沈竹漪牢牢攥住了脚踝,然后,他一声不吭地对着一个地方使劲。
云笙发出一声很低的呜咽。
沈竹漪仰头过来吻她:“哭得好漂亮。”
云笙低头看着自己腰间鲜红的指印,她的脸皱成一团,狠狠地咬在了沈竹漪的肩上。
沈竹漪仰头闷哼了一声,宽大的手掌顺着她的背脊寸寸抚过去。
沈竹漪像是她梦中的那条白色的蟒蛇,死死地缠绕着她,不给她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蛇欲如深不见底的沟壑,永远填不满。
沈竹漪的吻落在云笙的唇角、耳侧。
云笙睁开眼。
她清楚地看见,沈竹漪的额间覆着一层薄薄的汗,在动作时,那颗汗珠便会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落,坠在她的小腹处。
云笙的身子抖如筛糠,她低下头,看见那双掐在她腰侧的手。
那双手宽大、修长,手背的青筋暴起,分明的手指骨节近乎要陷入她的皮肉之中。
……
暮色四合,雨也终于停了。
廊下的六角风灯晕成一团暖黄的光晕,尚未干涸的雨滴顺着屋檐缓缓流淌。
云笙枕在沈竹漪的膝上,她刚沐了浴,头也是湿漉漉的,沈竹漪在给她擦拭头发。
他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发缝之中,轻柔而缓慢地摸索着她的头皮,再慢慢顺至她的而后,揉捏着她的耳垂。
他似乎很喜欢这一点柔腻,无声地把玩着,还含入唇中细细舔舐。
云笙从床柜中取出集市上买的柚子糖,剥开糖纸,往嘴里塞了一颗。
她弯了弯眼:“好甜呀。”
说着,她又弯下腰,取了一颗给沈竹漪。
沈竹漪没有接,俯身撬开她的唇瓣,将她嘴里那颗叼了过去。
他用后槽牙嚼碎了,也跟着懒洋洋地笑:“是挺甜的。”
云笙想去掐他的腰,被他反手躲过。她又想去踹他,被他抓住了脚踝。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脚踝处细-嫩的皮肉,倏然收紧,猛地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拖拽。
云笙瞬时便仰倒了在了榻上,她被他拽着,一条腿被高高抬起。
天旋地转之间,云笙看见沈竹漪那张戏谑的脸。
他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云笙的脸蛋,漫不经心道:“皎皎,怎么这么不长记性。”
没有一次踢到他,还是喜欢踢。
他又将她的脚按在了另一个地方:“下次往这里。”
云笙的脸瞬时涨红,她甩开他的手,用力往那地方踹过去。
沈竹漪眼疾手快地再度抓住她的脚踝。
力道缓冲了些,由踢变成了轻轻的踩。
沈竹漪发出一声闷哼,浑身白玉般的肌肤都变得红润了一些。
让他得逞,云笙气坏了,张牙舞爪地爬到他身上去抓他的头发:“沈竹漪,你贱死了!”
两人拉扯打闹间,被褥也被踢下了床榻。
云笙差点也跟着滚下去,被沈竹漪长臂一捞,捞回了他的怀里。
云笙累了,用力锤了一下他的手,挣脱不开,便任由着他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