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像是要透过她的皮肉,钻进她的骨缝中去。
云笙这才害怕了,在他身躯下剧烈地颤抖起来。
沈竹漪掰过云笙的脸,迫使她继续去看身下那些摊开的书卷,那些丹青重彩的画,好似一朵朵颓败腐烂的花,盛开在她的身下,绚烂、荒诞。
她像是折了羽翼的幼鸟,陷落在这片泥泞中,雪白的面颊,乌黑的发丝散落开。
他蹙着眉,死死地咬着唇瓣,直至唇瓣都被咬出血,似是在忍耐什么痛苦。
可是见她不说话,甚至不看他,体内那种药效引发出的焦灼,便越发强烈。
于是,他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
捕捉到她眼神的那一刻,他心脏处蔓延过一种亢奋酥麻的情绪,近乎让他窒息。
他的呼吸更加乱,更加急促。
云笙颤巍巍闭上眼,开始装死。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抚摸过她的眼,感受到那层薄薄的眼皮下,她眼珠的颤动,而后俯下身,用嘴唇轻轻蹭过她的耳垂,半含半咬地,在她耳边喘着气着低语:“师姐不睁开眼,如何阅书?”
他的气息很乱,气音很轻,声音也是喑哑的。
云笙不敢睁开眼,只敢从双目的缝隙中看他。
他的乌发被汗水濡湿,越发的黑,衬得唇色很红,面色苍白,眼中尽是潋滟的光,像是颓靡的花,美得惊心动魄。
额间用朱砂点的守宫砂早已被汗水浸润,泛着艳红的光泽。
他抓住她的手,在触碰到她温软的肌肤时,他喉间又溢出一声轻吟,撩人心弦。
云笙听得面红耳赤。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便念给师姐听,好不好?”
他垂眼,带着她的手拂过书卷上的文字。
每当她的指尖拂过一词一字,他便会轻柔地念出来。
哪怕他的眼底是一片晦暗与癫狂。
“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
他的声音格外清悦,像是融化的白雪,像是碎裂的玉玦。
这样的声音,合该吟唱阳春白雪,却偏偏字斟句酌,吐露出最不堪入耳的话。
云笙受不了了,抽回手来,捂住自己的耳朵。
“鱼水得和谐,嫩蕊娇香蝶恣采。”
他一面说着,一面俯身,红润的唇轻轻一张,咬上她心口处襦裙的系带。
系带被扯开,衣襟松开的一瞬,云笙猛地睁开了眼。
她忍无可忍,直接往他小腹三寸下狠狠踹去。
她这一脚是准备让他断子绝孙的。
却在找准地方用力地那一瞬,却被他牢牢攥住了脚踝。
他垂眼看着她,眼底像是晚春般的旖动:“师姐原来喜欢这样么?那幅画上也有呢。”
不知何时,她的鞋袜早已被他褪去。
露出雪白的脚踝,和紧绷着的足弓。
她的脚趾尖触碰到他束在腰上蹀躞的垂落的银饰,冰冷的触感令她微微蜷缩了脚趾,不由得向下踩去。
第48章
踩下去的这一瞬,昏暗的室内,灯花噼啪声清晰地爆鸣。
然后,云笙听见了一声闷哼。
云笙能明显感受到,很热,有些硬,还有柔韧的弹性,沉甸甸的,像是心脏一般在跳动。
云笙僵硬了片刻。
沈竹漪攥着她的手也跟着收拢了一瞬,手心处的温度烫的她浑身发颤。
他仰起头,下颌线紧绷,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的眼尾像是被春水桃花濯洗过一般,越发绯红,眼睫都染上一层湿润,朝她瞥来的那一眼藏着说不出的风情。
他似乎浑身都颤抖起来,就连握着她的手都不稳。
半晌,他眼睫轻颤,喘着气笑道:“师姐,可以再重一些。”
于是云笙一脚踹在他的胸膛,把他踹了下去。
他顺势倒在了柔软的羊毛毯上,慵懒地蜷缩着身子,眼神紧紧盯着她,恣意无忌地喘着气,手里还攥着她心口处的系带。
云笙捂住心口,坐了起来。
她不经意瞥到少年衣摆处那格外分明的变化。
甚至因为她的目光,更加兴奋了一些。
云笙的脸颊烧了起来,掩饰性地咳了一声,凶巴巴道:“你快点解决,别、别出去丢人现眼。”
酒意浮上面颊,沈竹漪浑身的肌肤都是滚烫泛红的,他难耐地蹙着眉,说话的时候都要克制忍耐,抬起眼睫,眼底是一片乌黑柔润的水泽,声音很哑,却异常地勾人缱.绻:“师姐,很痛。”
云笙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而后惊出一身冷汗。
该死,她究竟在想什么……
云笙眼神瞥到床褥上的一幅画,恰巧是教习如何自我纾解的。
她将那幅画扔在脚底下:“自己学。”
末了,她又板着脸补充道:“不许出声。”
沈竹漪笑了一下,目光流连在那副画上。
然后,他咬住了那抹云笙的系带,双手往下覆去。
他的手格外匀称,骨骼轻薄,十指修长。
这样的手,适合抚琴,适合作画,也适合握剑。
却不是这把剑。
云笙浑身僵硬,目光飘向天花板,可是室内静得可怕。
故而那些细微的,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挲声便格外明显,还有时不时能听见自他胸腔内漫出的极为沉闷的哼声。
云笙格外紧张,手心都是汗,垂在床榻边的双脚也漫无目的地摇晃起来。
一颗颗的汗水蔓延过沈竹漪的眼角,在他的眼窝处汇成一道水泽。
他额间的守宫砂,也逐渐融化在汗水中,晕染成很深很重的红,逶迤出一道胭脂般的色泽。
他眉目润泽,乌发雪肤,苍白的面色染上薄红,额间那点朱砂更是艳丽,衬得他唇红齿白,像是悲悯的观音。
可哪有观音是这般模样,他手持柳枝,伸入净瓶之中,沾了甘露,挥洒而出。
一点落在少女摇晃的莹白的脚尖上。
他眼神晦暗一瞬,修长的五指越发用力。
突出的喉结在修长的颈线上来回滑动,而被他衔在口中的系带也逐渐变得湿润。
不知过去多久,云笙才推开了门。
门外偷听墙角的燕辞楹和红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角落里还绑着昏迷的兰花公子。
云笙没好气地白了她们二人一眼,便匆匆离去。
燕辞楹咳了几声,追在身后道:“小云儿,你别生气啊,就一点点催-情的药草,对身子有益,强身健体,不碍事的……”
见云笙不语,她又试探道:“你们二人成了?这时辰是不是有些太短了?”
见她越说越离谱,云笙回道:“你想到何处了?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燕辞楹捂了一下嘴:“那怕是不成,这药草虽对身体无恙,但他喝得有些多了必须要交合才能彻底解,否则,时隔数月,难免又会发作。”
“什么?”云笙的眼神已经可以杀人了。
燕辞楹立刻带着红姑溜了:“你若不想帮他解,就让他自己熬吧,顶多就是难捱一些,不碍事不碍事。”
二人走后不久,赵缨遥踏着夜色自二楼的窗户翻了进来。
云笙被吓了一跳,见对方面色凝重,问道:“缨遥,怎么了?”
赵缨遥走近,低声道:“我本想去对岸的宝华寺探查一番,谁料我在河边发现了一具女尸,女尸臃肿,看不清样貌,但根据服饰,我能认出是我昆仑宗之人。她的包裹中还有百花楼内的花笺。”
云笙心中一跳。
这时,被捆着的兰花公子发出了动静,悠悠转醒。
赵缨遥瞥了一眼他,附耳道:“我要再去百花楼内搜寻一番,你且小心。”
云笙颔首,趁着兰花公子还未醒来,解开了他的绳索。
兰花公子醒来后摸了摸脑袋,领着云笙去往雅座,俯身倒茶时略显歉意道:“女公子,都是我的错,我中了那种药,后来又……”
云笙摇摇头:“不碍事。”
她抿了一口茶水,目光落在他身上,若有所思地问道:“我有一事想问你,之前你给我的那枚香囊,里头的纸条是何意?按理说,在此之前你是百花楼的人,为何要提醒我其中有诈?”
“你放心说便是,这里只有你我二人。”
兰花公子迟疑一瞬,这才轻叹一口气:“不瞒女公子,我其实并非开始就流落风尘,我原是王庭的官宦之家,直至家道中落,才辗转来到百花楼。而百花楼……待我并不好。我表面是风光无限的花仙,实则却要周旋于各类权贵之中,一旦不屈从,就要受皮肉之苦。我身心疲累,我一直想着逃离此处。”
云笙有些疑惑:“那今日宴会上,你不是说了要离开么?”
兰花公子无奈笑道:“红姑不会放我离开的,我的赎身钱可是天文之数,若我不是花仙,下场只会更加凄惨,怕是就要成为那以色侍人的小倌……”
云笙眨了一下眼,有些惆怅:“那你找错人了,我是这里边最穷的,还欠了一屁股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