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克洛伊露出震惊中略带胆怯的表情来,“这也太恶劣了吧。”
  即便恶劣,但是传统就是这样。
  “克拉克。”随后,身为好友的皮特正色望向克拉克问道,试图用恐惧来激起克拉克的勇气,“你是觉得成为稻草人更可怕?还是橄榄球场的赛场更可怕?
  你要知道,我们即便加入橄榄球队,也肯定就是坐冷板凳而已。”
  克拉克当然知道,但是,他的父亲驳回了他的准许条。
  “你真是白长了这么高的个子。”见克拉克不说话,皮特只当他又犯怂了,心中有些恼怒,没好气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黑发少年。他忍不住伸手重重地拍了克拉克一下,似乎想把勇气通过这一拍传递给克拉克,“你就不能别老是这么畏畏缩缩的!”
  当然能。
  克拉克在心里说道,他能和火车赛跑,能徒手将轿车撕开,就连锯子都伤不到他的躯体。
  只是他的父母严格地要求他不能做出任何可能暴露能力的事情。
  “是拉娜和惠特尼来了。”克洛伊怕皮特和克拉克起争执,于是打岔说道。
  拉娜是学校的女神人物,而惠特尼是橄榄球队的队长,他们一对情侣看上去很是相配。
  克拉克忍不住望向拉娜颈脖上的项链。
  那条项链很诡异。
  不知道为什么,克拉克只要一靠近拉娜的附近,就感觉浑身的力量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离了一般,瞬间变得虚弱不堪,双腿发软,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这种突如其来的无力感,让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与警惕。
  克拉克直觉认为那条项链上镶嵌着的绿色宝石有神奇的力量。
  ——仿佛能克制他体内的超能力。
  “别看了。”皮特用肩膀撞了撞克拉克,“你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拉娜,是为了引起惠特尼的注意吗?他可是橄榄球队的队长,小心他把你选中当成稻草人。”
  克拉克已经感觉到惠特尼敌意的目光向他扫射过来,他不慌不忙地对视一眼。
  “我又不怕他。”克拉克沉声开口说道,语气里倒是底气十足。
  皮特和克洛伊却是无语地对视一眼,似乎在说[这小子也就嘴上逞强]。
  等到放学回家之后,乔纳森又郑重询问了克拉克关于橄榄球队的事情。
  “我没有申请加入。”克拉克的神情显得不是很愉快,他本来已经和皮特约定好了,可是突然临时退缩,显得他更加胆小懦弱。克拉克的朋友不算多,他不想皮特和克洛伊也觉得他是个窝囊废,“父亲,我明白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也保证过不会做出有可能暴露我能力的事情,可为什么连参加橄榄球队这样的事都不允许我去做呢?”
  “橄榄球是一项很危险的运动。”乔纳森轻轻叹了口气,他早就料到克拉克不会理解自己的想法,于是耐心地解释着,“在赛场上,充满了各种突发的意外和危险。有时候,在激烈的竞争氛围中,你可能会因为一时的冲动,或者强烈的胜负欲,而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而且,克拉克,你要知道,你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乔纳森伸手捏了捏黑发少年胳膊上紧实的肌肉,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体内潜藏着多么强大而又恐怖的力量,“像橄榄球这种运动,你可能在自己都毫无察觉的时候,就已经给别人带来了难以承受的伤害。”
  乔纳森昨晚睡觉的时候,做梦都梦到他的儿子抱着橄榄球。
  在橄榄球赛场上一往无前地将所有的球员,对,是所有的。
  无论是己方的还是敌方的,都撞飞的场景。
  那些球员们就如同被狂风席卷的落叶,在天上纷飞。
  乔纳森在昨晚暴风雨中胆战心惊地醒来,在认真思考过后,发现这场噩梦也并不是没有成真的可能性。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有这样的实力。
  “我会控制好的。”克拉克却依旧不理解,一直以来严格的遵守与父亲的约定也让这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年有叛逆的想法。每次做决定都需要写准许条得到父母亲的批准,这就如同一道道无形的枷锁,束缚着克拉克那颗渴望自由和冒险的心。
  “你总是这个不让我做,那个不让我做,难道我一辈子都要这样吗?”此刻,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克拉克忍不住质问道。
  “克拉克,你才只有十六岁。”乔纳森微蹙眉头说道,眼神中充满担忧与无奈。
  男人看着眼前这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心中清楚,即便克拉克拥有超乎常人的超能力,但在本质上,他依旧只是个容易冲动、非常在乎他人看法,甚至偶尔还有些冒失的男孩。
  乔纳森让克拉克成为一个普通人,无疑是为了保护克拉克。一旦克拉克暴露了自己的能力,乔纳森都无法想象克拉克会经历什么。到那个时刻,他和玛莎也无法保护克拉克。
  正是因为乔纳森知晓克拉克的身份可能是地球上唯一存活的外星人,男人就更为不安谨慎。
  一次的失误可能会使他心爱的儿子一生的命运都变得坎坷。
  乔纳森只希望克拉克就能和其他的十六岁的男孩一样,过着普通平凡的生活。
  他也一直希望能培养克拉克成为一个更沉稳的人。
  “未来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现在可能觉得我是在限制你的自由。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好你,守护好我们这个家。“乔纳森的语气坚定而又不容置疑。
  克拉克紧蹙眉头,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黑发少年最后神情黯然又有些泄气地望向自己的父亲乔纳森说道——
  “我就是觉得,你可以再多信任我一点。”
  说完话之后克拉克就离开了,他想出去散散心。克拉克莫名其妙地走到了附近的墓园,他甚至试图通过自己敏锐的嗅觉,想要分辨出到底哪块墓碑周边存着更浓的烟草气味。
  这样做很奇怪,可克拉克本来也无所事事,就想探究一下那个神秘男人的背景。
  但是昨晚的暴雨太大,将所有的气味都打散了。
  克拉克有些遗憾,却意外地在墓园遇到了拉娜,拉娜正好在这里看望她已逝的双亲。克拉克也就和拉娜在墓园中多聊了几句。虽然是在墓地里,但是他们谈得很愉快。
  “这条项链很漂亮,你是在哪里买的?”克拉克看似随意地问道,黑发少年保持着距离,也同时在试探着他与拉娜的项链保持怎样的距离可以让他的身体不受到项链的影响。
  “你说这条吗?”拉娜笑着伸出手,轻轻捏住吊坠,在黑夜中闪耀着一种如同绿宝石般的光芒,“是我在镇上买的,店主说是陨石的碎片,我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陨石的碎片?
  克拉克露出了思索的神情望着拉娜的吊坠,又追问了商店的地址,想着也许以后等机会可以去店主那里再询问些什么。最后,克拉克还绅士地送拉娜回了家。
  只是克拉克没想到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隔天拉娜的男友惠特尼就找上了他。
  “恭喜你,克拉克·肯特。”
  惠特尼的脸上露出了嚣张而又恶意的笑容,眼神轻蔑地伸手用力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就是今年的稻草人!”
  第3章 孤独X异类
  他被橄榄球队选中成为了[稻草人]。
  成为了这个历年恶劣传统中的不幸儿。
  衣服都被扯烂了,只剩下一条内裤,胸口用红色的油漆涂抹着代表稻草人的[S]。
  被那些球员用粗糙的麻绳牢固地捆在木头架子上。
  就像是真正的稻草人般。
  其实当克拉克在校内被惠特尼带领橄榄球队的队员们围堵的时刻,克拉克自然是想要反抗的,他甚至在反击的时候都提前想好了要控制好出拳的力道,会伤到目中无人的惠特尼但是又不会到太过分的程度。可是却没想到,惠特尼竟然戴上了拉娜的那条项链。
  拉娜和惠特尼本就是情侣的关系。
  兴许是拉娜将自己贴身的项链当做礼物送给惠特尼的。
  也就是这条项链让克拉克彻底失去了反击的能力,别提他所有的超能力都失效,就连普通人的力气都被抽空,只能成为名副其实的软弱无能的窝囊废被这些球员们按在地上揍。
  “你喜欢拉娜的项链吗?”
  惠特尼还能注意到满脸是伤的克拉克露出倔强而又不屈的神情。
  尤其是不甘的眼神盯着他脖子上的项链。
  惠特尼脸上挂着得意的冷笑,那笑容里满是嘲讽与轻蔑。
  “那这条项链就当做你成为稻草人的赠礼吧。”
  说着,惠特尼伸手将项链从自己脖子上扯下,粗暴地挂在了克拉克的脖子上,像是在给一个失败者戴上耻辱的枷锁。之后,这些人变本加厉,他们一边肆意地嘲笑着克拉克,一边将他的衣服扯烂,然后用粗糙的麻绳将他牢牢地绑在田野的木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