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入侯府后 第23节
  沈禾转头苦笑:“我不会爬树……你自己摘吧——喂!”
  “喂什么喂,伸手摘,”季松一把将沈禾高高举起——据沈禾的视线来看,她臀都要高过季松肩膀了。
  沈禾愣愣地望着季松。
  男人不都喜欢搞什么夫为妻纲,一定要妻妾顺从他么?季松把她举得这么高,就一点芥蒂也没有?
  等等,早上季松是不是还帮她穿鞋袜来着……季松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吗?
  没等沈禾想完,就听到树上传来的嘘声。她羞了,拽着季松肩头的衣裳低声吼:“放我下来!”
  季松抬头望她一眼,也不知道怎么做的,总之沈禾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就骑在季松脖子上了。
  季松一条胳膊揽着她腿,另一只手自旁人手中接过个小巧的竹篮子递给她:“摘满了再下来。”
  上头俩孩子连桑葚都顾不得吃了,一门心思地看下头的热闹:“五爷爷,我也要骑你脖子上!”
  季松没吭声,只选了个桑葚多且紫黑的地方走去。
  沈禾低头笑,笑着笑着接过篮子,指挥着季松前后移动身体,好不容易才摘满了一篮子桑葚。
  晚饭有些晚,毕竟在桑葚上头耗费了许多时间;沈禾让旁人去洗桑葚,季松拉着沈禾去吃饭,还说里头有许多这样那样的野菜,让沈禾好好尝个新鲜。
  俩孩子一边吃一边笑,吃到一半,洗好的桑葚也送上来了。沈禾让俩孩子吃,俩孩子却矜持起来,摆着手说不要——
  都吃老半天了,他俩都吃腻了。
  又因为吃饱了饭,俩孩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沈禾吃了四五颗桑葚就不敢再吃了。按经验,但凡她多吃一点,等会儿肚子就该难受了。
  季松有些失落——她眼巴巴地盯着桑葚,却又别过了头不再吃了,一看就知道是身体差、不敢再吃了;正为她身体差而伤神,忽然袖子被她拉了拉。
  季松忙笑:“怎么了?”
  “今天,”沈禾有些吞吞吐吐的,“今天别回去了好吗?就在这里借宿一晚。”
  季松便笑了:“送你的东西你是从来不看么?这就是咱家的院子,你说什么借宿?”
  说着敲在她脑门上:“这回回去再不看,你就把那些田宅地契统统给我抄上十遍八遍的。”
  沈禾别过了头去,心道他宅院铺子那么多,她怎么能一一记得?
  又忍不住心里打了鼓——今天不回去,明天的运动就能逃了吧?
  是夜沈禾一夜好眠,次日听见季松窸窸窣窣的起床穿衣声,她翻个身,用薄被蒙住了头。
  季松一看就知道她醒了,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自打他拉着她跑步开始,她每天起床都不情不愿的,这会儿季松有了捉弄她的心思,也不叫她,只先去外头练早功了。
  季松一出去,沈禾立刻扔了被子坐起身来——好热啊,即便这里房前屋后都是桑树,也照旧热得人出了一身的汗。
  沈禾热得浑身都红了,她不住地用手朝脸上扇着风,可那点凉风无济于事;沈禾眼睛四下看着,果然在桌子上看见了一把折扇。
  沈禾顿时笑了。她趿着鞋走到桌子前,打开折扇猛扇了几下,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既然凉快了,沈禾也不想睡了,索性走到窗户前四下看着。
  屋后满满都是桑树,绿荫浓密;至于屋前,季松光着膀子,正拿着一把一人多高的大刀挥舞着。或许是沈禾的错觉,她依稀听见了大刀落下时的风声。
  沈禾想着想着,手下扇扇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暑热就又跟了回来;她回过神来,又用力地扇着扇子,眼睛却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季松身上。
  他两手举着长刀,胳膊上的腱子肉一块块地鼓了起来,大胳膊粗、小胳膊细,瞧着精壮极了;他又举着长刀不住地动,胸膛上的腱子肉也鼓了起来,腰腹反倒窄了下去;他背对着她,又出了不少的汗,汗水小溪似的顺着他肩背上的腱子肉一条条流了下去,直直深入到薄裤里头,越发显得他臀又圆又翘。
  还,挺好看的……
  想着沈禾低头看了看自己,从胸膛一路看到了脚尖,视线一览无余、一点阻碍都没有……
  沈禾想哭了。她那胸和没有有什么区别啊……
  不对,人家没有胸但是长命啊,她就这一二年的寿命了……
  想着沈禾免不得暗自神伤——即便早就知道自己没几年好活,但掰着指头等死也够让人难受的。正想着,手头的折扇忽然被人夺走了。
  沈禾抬头,果然看见季松就在面前。这房子是砖瓦房,窗台很有些宽度,他左手手肘撑在窗台上,右手拿着扇子不住地扇风:“苗苗想看我直说一声就是,我怎么会不准你看呢?何必非得偷偷摸摸地在这里看我呢?”
  沈禾看他一眼,恨恨地别过头去,又忍不住去看他。
  他照旧光着膀子,汗水在蜜色肌肤上纵横,显得他皮肤像流动的蜂蜜一样,生机盎然,熠熠生辉。沈禾想了想,小声地问了一句:“我能不能……摸摸你啊?”
  季松面上的笑淡了点,见沈禾小心翼翼地抬眼望着他,笑容又浓了:“挺好,长进了,知道说出来自己的想法了……想摸就摸,我生来就是给夫人摸的。”
  沈禾想瞪他,为他说话太过于没羞没臊;不过她还想摸摸他呢,也不好瞪他,只慢慢地伸出了手,轻轻戳了戳季松的胳膊。
  是季松左胳膊的大臂,这会儿上头的腱子肉还鼓着,汗水也没干,但因为季松一直扇着风,摸起来反倒有些凉。
  他胳膊倒没有沈禾想象的那么硬,反倒是柔软有弹性,沈禾忍不住用力捏了一下,又捏了一下,可无论如何都没有捏到骨头。
  沈禾抿嘴笑了,可笑里有几分惆怅;她低头就要收回手,却被季松摁住了。
  季松右手还捏着扇子,那扇子合上了,他就腾出手来摁沈禾的手;沈禾忍不住抬眼,却见他眉头皱着:“苗儿……这就摸够了?”
  沈禾应了一声,季松又问:“怎么忽然想摸我了?”
  沈禾愣了一愣,想了想,觉得自己就是羡慕他,毕竟他一看就很能打;可这话不好说,她笑道:“你好看,所以想摸摸你。”
  “撒谎,”季松轻斥一声,倒也没有深究,只笑着用折扇敲了敲她额心:“说来,苗儿起的挺巧,刚好到了练早功的时候了。”
  坏了,看季松练功看得太入迷,把自己装睡的事情给忘了!
  沈禾暗暗叫苦,刚要转身离开,就被季松拽住了手:“苗儿,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说。”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沈禾说着就要拨开季松的手,可她怎么拨得开?只好又苦着脸看着季松:“夫君请讲……”
  【作者有话说】
  松(失落):就摸了一下胳膊啊[托腮]
  第27章
  季松想笑。
  这丫头,明明一门心思地装睡,结果又跑来偷看他练功,这会儿被抓了现行还想跑?
  就她那么点小心思,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她还想糊弄了他?
  不好好欺负欺负她,季松都得唾骂自己辜负良机。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苗儿练早功这个事,”说着季松哗得一声抖开了折扇。他伸长了胳膊,把扇子凑近了沈禾才开始扇风,见她下意识地别开眼,季松心里头更痒了。他故意顿了顿才开口:“以前,我就让你跟着我跑个十来圈。”
  “不多。”
  沈禾陡然抬头望他,那眼神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一样。
  季松只当看不见她的眼神,凑近了又问了一句:“你瞧,也就不到两刻钟的事儿,我觉得吧,反正苗儿也要锻炼身体——”
  “子劲,”沈禾忙拽住他的手,她吓坏了,指甲还磕到了季松的手;可她没注意到,只两只手哆哆嗦嗦地紧紧握着季松的左手:“别加了,我、我做不来。”
  “就这么几圈我都要死了!”
  季松低笑了一声:“确实,我也发现了。”
  “对对对,”沈禾握他手握的更紧了,眼神也越发的迫切:“别加了别加了,十圈就挺好,我保证乖乖地完成,沙袋也绑着。”
  季松越发想笑了。他咳一声压下笑意,疑惑地皱着眉头望着沈禾:“苗儿真的是这么想的?”
  沈禾连连点头:“是是,我就是这么想的。”
  “哦?”季松惊讶得连扇风的动作都停了。他不敢置信:“苗儿真的要每天都跑十圈?”
  沈禾委屈巴巴地应了:“是,我愿意。”
  “你这丫头——”季松越发地苦恼:“我刚想说锻炼身体这事不急于一时,你要是觉得累,那干脆先停一段时间好了。”
  “不过嘛,既然你想要跑,我也不好驳了你的意思——”
  左手陡然被松开,沈禾恨恨地瞪着他:“季松你骗我!”
  “……”季松沉默许久,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终于发现了?”
  沈禾被他气得够呛,转身就要走,却被一把折扇点在手臂上:“你敢走,跑圈照旧。”
  “照旧就照旧,”沈禾气冲冲地转过头:“逗我好玩吗?有意思吗?”
  “好玩啊,有意思啊,”季松又展开了折扇扇着,他忍俊不禁:“这会儿不怕跑步了?”
  “怕不怕有用吗?不全看你的意思吗?”沈禾瞪着他:“你高兴了就不让我跑,不高兴了就让我跑,跟逗个小猫小狗一样,我怕不怕,你关心吗?”
  “不关心,”季松面上的笑渐渐消失了,眼见沈禾要走,他忙握住沈禾手臂:“我让你跑圈也好、不让你跑圈也好,都是为了你的身体。”
  “为了我的身体?”胳膊被拽着,沈禾挣扎了好几次都没有挣脱,这会儿彻底恼了,她抬头冷笑:“怎么,前几天我身体很好,这几天就受不住了?”
  “一直都受不住,”季松声音轻了许多,“只是先前我不知道,不知道你身体弱到这种程度,所以做了错事。”
  “您哪儿有错啊,不全是我的错吗?”沈禾越发气了,她用力去扒季松的手,偏偏怎么也扒不开,语气也越发冲了:“你放开我!”
  “既然是你的错,”季松低低笑着:“你不该道歉么?怎么还要扒开我的手呢?”
  “你道歉之前,我不会松手。”
  “你——”沈禾被季松的无耻气笑了:“我哪儿有错?既然我有错,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怎么做?”季松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该脱了衣裳让我看看,我知道你体弱,自然就不会逼你了。”
  “季松——凭什么让我脱?”沈禾忍无可忍:“你怎么不脱啊?!”
  “我?”季松笑意更浓。他给面子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抬头看着沈禾疑惑道:“我脱得还不够多么?”
  沈禾被他说得一愣,慢慢看向了季松。
  他上身光着,裤子挽到了膝盖上头,确实脱得不少。
  沈禾尴尬地别过头去,季松却来了劲儿:“对,我该脱了给苗儿看——苗儿,拿着扇子,夫君脱给你看。”
  沈禾瞪大了眼睛,季松见她不接扇子,倒也没有多做什么,只是将扇子放到了窗台上,两手渐渐往腰间走:“既然苗儿要我脱,我当然——苗儿这是做什么?”
  “这是院子啊,”沈禾声音压得很低,她忍无可忍:“你别这么——这么无耻好吗?”
  “无耻?”季松低低念了一遍,忽然伸手拽住了沈禾的胳膊,她身体立刻朝着季松而去。
  下一刻,季松的嘴直直地印在了她嘴上。
  沈禾吓坏了,两条胳膊不住地推着季松,季松一手摁着她两条胳膊,自己亲得心满意足了,方才松开了她,又笑着摇起了折扇:“再有下回,咬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