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丝笑容掠过他的嘴角，却立即被掩饰掉了。少爷移开目光，努力不让自己太过精神焕发、得意洋洋：“啧，去年不好意思送出去的生日礼物么？”
她摊手：“你还要不？现在拿走也成，我正愁没法处理掉呢。”
见其他人竖着耳朵吃瓜，她又如此无所谓的态度，迹部离开得很是怒气冲冲：“过期的垃圾，谁稀罕！”
众人：“啊哦。”
忍足叹气：“请记住你师父的生日是10月15日，好吗？今年记得为我准备生日party和礼物……”
2月下旬的B 600赛事，莉莉发挥得很亮眼，又是打进前16名，最后输给圣鲁道夫的三年级选手富田兰。直到去年为止，富田都卡在将将够进入全国大赛的积分线上，今年却不知怎么了，每场比赛都打得异常出色顺手。她们同为东京地区的女选手，自然都在同一个群里，谁能想到天天刷屏水群的人，能打得出这么犀利的击球，真是太有割裂感了。
觉得好累的富田：“我们下次比赛再见啦。”
“拜拜。”她背起包，朝男子赛事那边张望。立海大最近报名了一个姓切原的选手，相当强劲，积分如火箭般蹿升，像猝不及防冒出来的一道栏，将若干选手纷纷绊倒，连迹部都着了道。虽说幸村今年始终未参赛，但有切原的加入，立海大依然保持了在前十席中占据四席的可怕水平。
女子积分榜上，她的总排名要远在二三十位之后，不过抵不过本人心态始终很好，还买了杯葡萄美式慢悠悠喝着。豆大的雨点在此刻砸了下来，慌得她赶紧冲进最近的屋檐下，坐在角落里的男生抬起头来，和她打了个照面。
帅哥的五官让简陋亭子都宽敞起来了，简直可以说得上是蓬荜生辉。这不是大阪的白石嘛。“嗨！其他人没来？”
“这次只有我和千岁过来了。”他干巴巴说着。
好社恐的表情，是和女生单独相处不适应吗，搞得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就此陷入沉默。她把杯子放下来，冰块相互碰撞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白石忽然说：“比赛后最好不要马上喝冷饮，赛中补水也要以温盐水为主。”
“什么？”
“喝冷饮会让人体盐分含量降低，更容易陷入疲倦。所以即使在夏天比赛，也不要在中途喝冰的。”
白石朝她晃了晃水杯，说起这些话题倒是不紧张了，含笑着向同为选手的她分享比赛经验：“家里人帮我调配的药剂汁，充满了维生素和营养物质，非常Ecstasy！”
学到了！莉莉感激地点头。随着他手腕晃动，她看到左手的那条绷带延长、隐没于大衣下面，十分好奇：“你不会全身都缠着绷带吧？”漫画里各种绷带角色闪过她的脑海，难不成白石还是个隐藏的中二病患者。
他点点头：“没错，我早年做毒草研究搞得全身过敏，皮肤必须隔水、避光、防风。”
“……？”莉莉无语，此人还会一本正经开玩笑呢，“你看我信吗？还不如说你左手有毒沾谁谁死。”
白石大笑起来，觉得蜂鸟小姐的主意很不错：“有点意思，那下学期就用这个理由骗新生吧！”
第23章 论斗志的养成
三月中旬，天气逐渐回暖，前几天的一场春风，催发得樱花次第开放。
有花瓣被风吹进来，飘落在莉莉膝上，她却未曾察觉。又是一场比赛结束，榊太郎正与她复盘所有赛事的视频，看到后面忍不住摇头：“你比赛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没有任何激情？”
“你的实力和潜力远不止这样，我选择培训你是因为看到了冠军的气质，认为你能接替平手悠的位置。而现在……老实说，你每次都止步16强让我非常失望。”榊直视她，“比赛中所表现出的状态甚至不如你和志村打的那场，那场我能感觉到你强烈的‘想赢’，那种渴望、激情、气魄、决心，而现在你的比赛只能体现出‘不想输’。不要小瞧了这两个词，中间的差距比鸿沟还大。”
“如果我们始终无法解决这个问题，那你的成绩就不可能再进一步。”他最终说道。
她始终沉默，神游天外的样子，实际上是打开个人面板，漫无目的上下滑动。到达四阶的进度仿佛被卡住似的，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也有很努力练习啊，很努力比赛啊。
“009，会不会是我得到的太容易，反而不珍惜？”网球入门至今才半年，已经能和同龄中的准一线选手打比赛，对她来说太过轻易达到的水平，便没有那么多奋力提升自我的动力。她依然喜欢打网球，但如果当时没有参赛，是不是现在也像其他人一般，仅仅把网球当做业余爱好？
“也可能是你太心大了，几乎感受不到压力，所以对手一旦紧张失误，你能立即抓住机会。”009说，“有压力并非坏事，适当的压力能让人发挥得更加出色，甚至进入心流状态，专注力和精神力达到顶峰，但你的比赛状态一直都很‘平’。”
说白了，她好像并没有那么强的胜负心，只想快乐打球而已。
“你问我为什么总是念叨以下克上？无竞争不人生！”全网球部最有企图心的日吉对她的问题莫名其妙，“看到对方眼里闪着恐惧和丧气，不是很令人心情舒畅吗？”
她斜睨他：“上次看到类似台词还是在《沉默的羔羊》里，小老弟你的思想不太对啊。”
日吉也笑了：“不，我各种意义上都不会想吃部长的，感觉嚼起来一股子玫瑰花味，还扎嘴。”
莉莉不由拍腿大笑。不过她和日吉如此如此交流了一番，决定给自己也树立个精神目标。
“就是你了仁王葵！我们可以去观摩下她的日常生活，怎么样。”目标倒是不小，此人目前已经位列女子榜第一位了。
009无语：“你只是想去立海大玩吧？”
“瞧你这话说的。”莉莉啪地合上手机，准备开溜。
“站着！”她被人拎住衣领，差点后仰过去。那人问：“今天不是你值日？”
也不知道怎么惹着他了，连续好几周都是这样可恶的表情，今天还管起班级值日了！“哎哟，差点忘了，那我让人替我下。”
迹部嗤笑一声，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压根不着急去社团：“本大爷不允许。你可以试试，有没有人敢和你换班。”
她真是摸不着头脑：“你发癫啦，为难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哼。”他不理她，翻开书自行看起来。
今日计划没出教室便已破灭，等她干完活再搭车过去，仁王葵估计都回家了。想到这里，她也老实了，认命地拿着拖把去拖地，而少爷一边看着外文书，一边点评她的干活水平，让莉莉忍无可忍：“快闭嘴吧你！”
门外忍足带着桦地，朝他俩挥手：“小景怎么还没过去？今天不是部里开练习赛吗？”
“知道了。”他说着站起身，大踏步走过莉莉身边。
或许她的心声真的被世界听到了，皮鞋踩在尚有水迹的地板上，迹部少爷不华丽地踉跄着即将倒地。来不及多想，她抓着拖把，又一把扯住了他，比桦地冲过来的动作还快。
男生转了个圈跌在女生怀里，被半搂抱住。女生被重力拉扯着，身体前倾下沉，单膝跪地。好一张少女经典漫的狗血场景，刹那的空气凝固，纷飞的花瓣凝固，她低下头看他，头发垂落，而少爷满脸震惊，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姿势要多公主有多公主，神情要多懵逼有多懵逼。
见此情景，忍足捂着嘴，无声地前仰后合，犹如表演默剧。在桦地的搀扶下，被公主抱的人脸色铁青，挣脱了她的怀抱，一言不发地径直走出门去。
“不得不说，你劲可真不小，我差点以为你真能把他抱起来。”忍足后悔没在案发时立刻掏出手机拍照，“小景满脸被轻薄的愤怒……”
莉莉耸肩：“难道我还眼睁睁看他摔倒不扶？莫名其妙的自尊心。”
“被女孩子公主抱，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开心的事吧！”见她居然继续拖地，他不由抚额：此人确实相当迟钝。
等迹部冷汗淋漓醒来时，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还不到四点钟。丝绒窗帘将外面的光线遮盖得严实，满室浸没着夜色和沉眠。
他在黑暗中蹙眉，感到说不清的恼怒和心虚。梦里她低下头看他，头发垂落，和当时场景一模一样。搂抱姿势让两人离得如此之近，远远超越了正常社交距离，他可从没这么接近过其他女孩子！然后她凑过来，微微笑着，问道：“小景，你喜欢我吗？”
他就在巨大的惊吓中猛地醒来，差点滚下床去。“喂喂，开什么玩笑？！”他喃喃自语着，却困意全无。对了，生理课本怎么写的来着，不过是青少年身体发育和激素变化而已，再正常不过了，完全没必要大惊小怪。
坐起来的迹部轻轻按压太阳穴，尝试理性分析：梦本来就是荒谬的，是无数源于现实又被随意扭曲组合的怪诞碎片，可能是太近的身体接触，也可能只是练习得太累，一个梦而已，能有什么含义？话虽如此，但该死的秋川莉莉也不能随便闯进来毁了他的好觉！
她摊手：“你还要不？现在拿走也成，我正愁没法处理掉呢。”
见其他人竖着耳朵吃瓜，她又如此无所谓的态度，迹部离开得很是怒气冲冲：“过期的垃圾，谁稀罕！”
众人：“啊哦。”
忍足叹气：“请记住你师父的生日是10月15日，好吗？今年记得为我准备生日party和礼物……”
2月下旬的B 600赛事，莉莉发挥得很亮眼，又是打进前16名，最后输给圣鲁道夫的三年级选手富田兰。直到去年为止，富田都卡在将将够进入全国大赛的积分线上，今年却不知怎么了，每场比赛都打得异常出色顺手。她们同为东京地区的女选手，自然都在同一个群里，谁能想到天天刷屏水群的人，能打得出这么犀利的击球，真是太有割裂感了。
觉得好累的富田：“我们下次比赛再见啦。”
“拜拜。”她背起包，朝男子赛事那边张望。立海大最近报名了一个姓切原的选手，相当强劲，积分如火箭般蹿升，像猝不及防冒出来的一道栏，将若干选手纷纷绊倒，连迹部都着了道。虽说幸村今年始终未参赛，但有切原的加入，立海大依然保持了在前十席中占据四席的可怕水平。
女子积分榜上，她的总排名要远在二三十位之后，不过抵不过本人心态始终很好，还买了杯葡萄美式慢悠悠喝着。豆大的雨点在此刻砸了下来，慌得她赶紧冲进最近的屋檐下，坐在角落里的男生抬起头来，和她打了个照面。
帅哥的五官让简陋亭子都宽敞起来了，简直可以说得上是蓬荜生辉。这不是大阪的白石嘛。“嗨！其他人没来？”
“这次只有我和千岁过来了。”他干巴巴说着。
好社恐的表情，是和女生单独相处不适应吗，搞得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就此陷入沉默。她把杯子放下来，冰块相互碰撞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白石忽然说：“比赛后最好不要马上喝冷饮，赛中补水也要以温盐水为主。”
“什么？”
“喝冷饮会让人体盐分含量降低，更容易陷入疲倦。所以即使在夏天比赛，也不要在中途喝冰的。”
白石朝她晃了晃水杯，说起这些话题倒是不紧张了，含笑着向同为选手的她分享比赛经验：“家里人帮我调配的药剂汁，充满了维生素和营养物质，非常Ecstasy！”
学到了！莉莉感激地点头。随着他手腕晃动，她看到左手的那条绷带延长、隐没于大衣下面，十分好奇：“你不会全身都缠着绷带吧？”漫画里各种绷带角色闪过她的脑海，难不成白石还是个隐藏的中二病患者。
他点点头：“没错，我早年做毒草研究搞得全身过敏，皮肤必须隔水、避光、防风。”
“……？”莉莉无语，此人还会一本正经开玩笑呢，“你看我信吗？还不如说你左手有毒沾谁谁死。”
白石大笑起来，觉得蜂鸟小姐的主意很不错：“有点意思，那下学期就用这个理由骗新生吧！”
第23章 论斗志的养成
三月中旬，天气逐渐回暖，前几天的一场春风，催发得樱花次第开放。
有花瓣被风吹进来，飘落在莉莉膝上，她却未曾察觉。又是一场比赛结束，榊太郎正与她复盘所有赛事的视频，看到后面忍不住摇头：“你比赛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没有任何激情？”
“你的实力和潜力远不止这样，我选择培训你是因为看到了冠军的气质，认为你能接替平手悠的位置。而现在……老实说，你每次都止步16强让我非常失望。”榊直视她，“比赛中所表现出的状态甚至不如你和志村打的那场，那场我能感觉到你强烈的‘想赢’，那种渴望、激情、气魄、决心，而现在你的比赛只能体现出‘不想输’。不要小瞧了这两个词，中间的差距比鸿沟还大。”
“如果我们始终无法解决这个问题，那你的成绩就不可能再进一步。”他最终说道。
她始终沉默，神游天外的样子，实际上是打开个人面板，漫无目的上下滑动。到达四阶的进度仿佛被卡住似的，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也有很努力练习啊，很努力比赛啊。
“009，会不会是我得到的太容易，反而不珍惜？”网球入门至今才半年，已经能和同龄中的准一线选手打比赛，对她来说太过轻易达到的水平，便没有那么多奋力提升自我的动力。她依然喜欢打网球，但如果当时没有参赛，是不是现在也像其他人一般，仅仅把网球当做业余爱好？
“也可能是你太心大了，几乎感受不到压力，所以对手一旦紧张失误，你能立即抓住机会。”009说，“有压力并非坏事，适当的压力能让人发挥得更加出色，甚至进入心流状态，专注力和精神力达到顶峰，但你的比赛状态一直都很‘平’。”
说白了，她好像并没有那么强的胜负心，只想快乐打球而已。
“你问我为什么总是念叨以下克上？无竞争不人生！”全网球部最有企图心的日吉对她的问题莫名其妙，“看到对方眼里闪着恐惧和丧气，不是很令人心情舒畅吗？”
她斜睨他：“上次看到类似台词还是在《沉默的羔羊》里，小老弟你的思想不太对啊。”
日吉也笑了：“不，我各种意义上都不会想吃部长的，感觉嚼起来一股子玫瑰花味，还扎嘴。”
莉莉不由拍腿大笑。不过她和日吉如此如此交流了一番，决定给自己也树立个精神目标。
“就是你了仁王葵！我们可以去观摩下她的日常生活，怎么样。”目标倒是不小，此人目前已经位列女子榜第一位了。
009无语：“你只是想去立海大玩吧？”
“瞧你这话说的。”莉莉啪地合上手机，准备开溜。
“站着！”她被人拎住衣领，差点后仰过去。那人问：“今天不是你值日？”
也不知道怎么惹着他了，连续好几周都是这样可恶的表情，今天还管起班级值日了！“哎哟，差点忘了，那我让人替我下。”
迹部嗤笑一声，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压根不着急去社团：“本大爷不允许。你可以试试，有没有人敢和你换班。”
她真是摸不着头脑：“你发癫啦，为难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哼。”他不理她，翻开书自行看起来。
今日计划没出教室便已破灭，等她干完活再搭车过去，仁王葵估计都回家了。想到这里，她也老实了，认命地拿着拖把去拖地，而少爷一边看着外文书，一边点评她的干活水平，让莉莉忍无可忍：“快闭嘴吧你！”
门外忍足带着桦地，朝他俩挥手：“小景怎么还没过去？今天不是部里开练习赛吗？”
“知道了。”他说着站起身，大踏步走过莉莉身边。
或许她的心声真的被世界听到了，皮鞋踩在尚有水迹的地板上，迹部少爷不华丽地踉跄着即将倒地。来不及多想，她抓着拖把，又一把扯住了他，比桦地冲过来的动作还快。
男生转了个圈跌在女生怀里，被半搂抱住。女生被重力拉扯着，身体前倾下沉，单膝跪地。好一张少女经典漫的狗血场景，刹那的空气凝固，纷飞的花瓣凝固，她低下头看他，头发垂落，而少爷满脸震惊，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姿势要多公主有多公主，神情要多懵逼有多懵逼。
见此情景，忍足捂着嘴，无声地前仰后合，犹如表演默剧。在桦地的搀扶下，被公主抱的人脸色铁青，挣脱了她的怀抱，一言不发地径直走出门去。
“不得不说，你劲可真不小，我差点以为你真能把他抱起来。”忍足后悔没在案发时立刻掏出手机拍照，“小景满脸被轻薄的愤怒……”
莉莉耸肩：“难道我还眼睁睁看他摔倒不扶？莫名其妙的自尊心。”
“被女孩子公主抱，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开心的事吧！”见她居然继续拖地，他不由抚额：此人确实相当迟钝。
等迹部冷汗淋漓醒来时，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还不到四点钟。丝绒窗帘将外面的光线遮盖得严实，满室浸没着夜色和沉眠。
他在黑暗中蹙眉，感到说不清的恼怒和心虚。梦里她低下头看他，头发垂落，和当时场景一模一样。搂抱姿势让两人离得如此之近，远远超越了正常社交距离，他可从没这么接近过其他女孩子！然后她凑过来，微微笑着，问道：“小景，你喜欢我吗？”
他就在巨大的惊吓中猛地醒来，差点滚下床去。“喂喂，开什么玩笑？！”他喃喃自语着，却困意全无。对了，生理课本怎么写的来着，不过是青少年身体发育和激素变化而已，再正常不过了，完全没必要大惊小怪。
坐起来的迹部轻轻按压太阳穴，尝试理性分析：梦本来就是荒谬的，是无数源于现实又被随意扭曲组合的怪诞碎片，可能是太近的身体接触，也可能只是练习得太累，一个梦而已，能有什么含义？话虽如此，但该死的秋川莉莉也不能随便闯进来毁了他的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