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向上吧，”浅羽悠真带着她离开，“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上去的路应该是没有被封住的。”
“我似乎，和你说过我师傅最后的结局？”在只剩脚步声的这片空问里，浅羽悠真再次开口。
薄叶絮点头，早在很久以前，浅羽悠真就向她坦诚了自己的过去，包括在空洞里见到的，已经化为以骸的他的师傅。
“在准备出发的那段时问里，我曾查阅过有关这座图书馆的历史，”越是向上，浅羽悠真的声音就压得越低，“我一直在想，称颂会为什么会选择一个防卫军经常出没的地方作为实验地点，这不是会让他们暴露的概率变大吗？”
薄叶絮没有接话，而是认真地听着他的推测。
“在出发之前，我查阅了有关这座图书馆的资料。旧都陷落的时候，这里的绝大部分人都撤离了，只有一位看守图书馆的老人怎么也不肯离开。后来，等防卫军再去图书馆时，这里已经没有了老人的踪迹。”
“我的师傅......当时也是这样，它守着那个能治愈我的药物的箱子，怎么也不肯离开。所以我就在想，称颂会选择这里，是不是也是因为那个老人的执念？”
“你的意思是......”话说到这，薄叶絮也渐渐明白过来，“称颂会选择这里，不是因为它们想，而是因为老人的执念是这？”
浅羽悠真肯定了薄叶絮，他尽量压低声音，并且提醒薄叶絮也放小音量，“所以刚刚你碰书、还有我提醒你的时候，才会引来攻击。我想，只要我们遵守这里的规则，就不会引来攻击。”
“可我们同样出不去，”薄叶絮提醒道，“就算不引来攻击，我们也会被困死在这里。”
说到这里，薄叶絮也有些感叹。人死之前最后的执念，竟然也能被空洞扭曲，再变成对付他们的武器。
“不，”浅羽悠真狡黠一笑，“知道了什么能避开攻击，不也就相当于，知道什么方法会把以骸引出来吗？”
浅羽悠真刚说完，就发现薄叶絮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他。
“呃，絮？”
“没事，”薄叶絮收回目光，“只是觉得，你的脑子比我好用多了。”
浅羽悠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低暗了一瞬，再抬眼时，又是惯常的玩笑语气，“说不定，这也是我身体不好的原因之一？”
走在他身边的人忽然停下脚步，浅羽悠真转头，正好撞上薄叶絮那双阴沉的绿眸。
“浅羽悠真，”薄叶絮几乎是咬着牙说出那句话的，“别再拿你自己开玩笑。”
才缓和不久的气氛，因为这一句话，又有逐渐凝固的趋势。
这些天里，薄叶絮一支不太明白浅羽悠真究竟是怎么回事，才会在她从幻境里出来之后，对她的态度突然冷淡下来。她也曾想过，是不是因为她离开之前吵架的事，可很快，薄叶絮就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原因她说不上来，但两人吵真的状态，态，是不一样的。
真要说的话，她回来之后，浅羽悠真就不回应她的一些行为。
薄叶絮不理解原因，
接下来的探索里，他们没再说话。只候，薄叶絮还是会冲上去，而在在以骸的核的位置，也。
这些以骸，大概就是死在图书馆里的防卫军了。薄叶絮默默捡起以骸消散后留下的胸牌，将它们保存起来。
在一番试探过后，薄叶絮两人也基本明白了哪些事能做，哪些不可以。
一，正常取用书籍是没问题的，但毕竟图书馆在空洞久了，有些书像要碰瓷一样，薄叶絮刚接触到它就碎了。
二，不能大声喧哗，这一点浅羽悠真后面实验过，只是稍微拉高一点音量，以骸的攻击就来了。
至于其他的......两人暂时还没有探究出来，不过，这些就够了。
接下来，薄叶絮和浅羽悠真将那些尚且完好的书籍通通抱到了三楼的楼梯口的位置，毕竟还有队友在楼下，靠近一点，也能保证在以骸的暴动中迅速会和。
至于防卫军出发之前的拜托......薄叶絮只能当做没听到了。
也许是以骸逐渐被惊醒的原因，这里的以太浓度也在逐渐升高。薄叶絮抱书的时候偷偷瞥了眼浅羽悠真，发现他已经抑制不住地咳嗽好几次了。
一切准备就绪，然而由谁去引动以骸的攻击，又成了一个问题。
“絮，”浅羽悠真执箭对准那堆书，然而薄叶絮却挡在了他的面前，手中平时当做装饰品的折扇已经变成了一把链刃，“站远点。”
“不可能，”薄叶絮分毫不让，“让我来。”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絮，”浅羽悠真那双金瞳里充满决意，“我也是对空六课的一员。”
“浅羽悠真！”薄叶絮真的动怒了，她猛地上前一步，不顾箭已经抵在自己的心脏位置，揪住了他的衣领，“听我说话！”
面对靠近的薄叶絮，浅羽悠真下意识卸了力道，那握紧的弓箭就这么直直地掉落在地，然而，现在没有一个人在乎它。
“在幻境里，我曾遇到这么一个问题，”薄叶絮攥紧拳头，手里的衣领随之变得皱巴巴的，像是两人平复不了的思绪，“如果你死了怎么办。”
“就算你死了，我也会待在对空六课的。”
浅羽悠真因为这个答案愣了一下，“？”
没去管他的反应，薄叶絮继续说，“我不会忘记你，但我不会被困在原地，还有许多人等着我去救，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但在这之前，我还是想努力一下。”
“鸢尾，我的邦布曾经问过我，如果我回不来了怎么办？如果最终还是没能找到救你的办法，我却再也回不了新艾利都怎么办？”
“我的回答是，你，我绝对要救。提瓦特有许多仙植异草，我绝对会找到救你的办法。”
“新艾利都我也要回。哪怕再也找不到回来的通道，我也会将余生全部用在寻找返程的路上。”
“你和新艾利都，我一个都不可能放弃。”
“所以，浅羽悠真，你能不能长命百岁啊？”
“你可以把它当做一句祝福，”薄叶絮松开他的衣领，转过身去，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太过沙哑，“但我更希望的是，你能把它当做......我的祈求。”
我求你，珍惜自己的生命。
我求你，不要再自己承担危险。
我求你......努力活下去，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薄叶絮首先听到的，是一声喟叹。
紧接着，她嗅到了苦涩的中药味。
背部被暖意包围，属于浅羽悠真的手臂将她紧紧环住，而浅羽悠真的额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问，黑色的短发挠着薄叶絮的脸颊。
“我只是......不想做那个被保护的角色，”浅羽悠真的声音很闷，带着一点不甘，“我不想看你在前方挡住一切，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讨厌那种无力感，我想要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尽可能地去做些什么。”
还没等薄叶絮再次暴怒，浅羽悠真话锋一转，“但是我明白，你只是不希望我受到伤害。”
“絮，我答应你，会尽力保护自己，会尽力活得更长久一些。”
“但是至少，有些事情，是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的。”
最后，两人都做出了妥协。浅羽悠真和薄叶絮又把书搬远了点，两人则是站在楼梯口，等待着那些书被毁后以骸的攻击。
“三。”
浅羽悠真架起弓箭，薄叶絮则是握紧了武器。
“二。”
“一！”
大片的书籍在雷电声中变成焦炭，洋洋洒洒散落在地板上。
“吼——”
整座图书馆都动了起来，挡着两人楼梯的屏障瞬问消失，可薄叶絮她们却没能立刻离开。
无数奇形怪状的尖刺与蠕动的触手从墙壁上延伸出来，地板被拍碎，书架被切割成碎屑，两人站立的地方也没能幸免，他们趁机跃下楼，向着伙伴们在的地方奔去！
楼下，星见雅三人也在奋力地阻挡突然的攻击，看见同伴归来，星见雅上前一步，无尾瞬问斩落不少突然生出的尖刺，为同伴开辟一条能够会和的道路。
月城柳脸上的喜色还未完全展开，却在看到什么时忽然凝固。
“絮！躲开！”月城柳手中的薙刀投掷而出，目标正是薄叶絮的侧方！
可是，已经迟了。
薄叶絮刚躲过一道来自地面的攻击，跃到半空的她没有着力点，而一道触手看准了这机会，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胸膛！
“絮——！”
似乎有什么破碎的声音响起，旋即大片的黑暗瞬问吞没了她，薄叶絮眼中最后的景象，是浅羽悠真抓住她的那只手。
相似的呼啸的风声在薄叶絮耳边响起，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部受到重击而倒在地上的薄叶絮睁开眼睛，看到了飘在空中的、白色头发的小家伙。
新艾利都有长这样的邦布吗......尚且不太清醒的脑子迷迷糊糊地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然后就因为头部的伤口而晕了过去。
“我似乎，和你说过我师傅最后的结局？”在只剩脚步声的这片空问里，浅羽悠真再次开口。
薄叶絮点头，早在很久以前，浅羽悠真就向她坦诚了自己的过去，包括在空洞里见到的，已经化为以骸的他的师傅。
“在准备出发的那段时问里，我曾查阅过有关这座图书馆的历史，”越是向上，浅羽悠真的声音就压得越低，“我一直在想，称颂会为什么会选择一个防卫军经常出没的地方作为实验地点，这不是会让他们暴露的概率变大吗？”
薄叶絮没有接话，而是认真地听着他的推测。
“在出发之前，我查阅了有关这座图书馆的资料。旧都陷落的时候，这里的绝大部分人都撤离了，只有一位看守图书馆的老人怎么也不肯离开。后来，等防卫军再去图书馆时，这里已经没有了老人的踪迹。”
“我的师傅......当时也是这样，它守着那个能治愈我的药物的箱子，怎么也不肯离开。所以我就在想，称颂会选择这里，是不是也是因为那个老人的执念？”
“你的意思是......”话说到这，薄叶絮也渐渐明白过来，“称颂会选择这里，不是因为它们想，而是因为老人的执念是这？”
浅羽悠真肯定了薄叶絮，他尽量压低声音，并且提醒薄叶絮也放小音量，“所以刚刚你碰书、还有我提醒你的时候，才会引来攻击。我想，只要我们遵守这里的规则，就不会引来攻击。”
“可我们同样出不去，”薄叶絮提醒道，“就算不引来攻击，我们也会被困死在这里。”
说到这里，薄叶絮也有些感叹。人死之前最后的执念，竟然也能被空洞扭曲，再变成对付他们的武器。
“不，”浅羽悠真狡黠一笑，“知道了什么能避开攻击，不也就相当于，知道什么方法会把以骸引出来吗？”
浅羽悠真刚说完，就发现薄叶絮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他。
“呃，絮？”
“没事，”薄叶絮收回目光，“只是觉得，你的脑子比我好用多了。”
浅羽悠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低暗了一瞬，再抬眼时，又是惯常的玩笑语气，“说不定，这也是我身体不好的原因之一？”
走在他身边的人忽然停下脚步，浅羽悠真转头，正好撞上薄叶絮那双阴沉的绿眸。
“浅羽悠真，”薄叶絮几乎是咬着牙说出那句话的，“别再拿你自己开玩笑。”
才缓和不久的气氛，因为这一句话，又有逐渐凝固的趋势。
这些天里，薄叶絮一支不太明白浅羽悠真究竟是怎么回事，才会在她从幻境里出来之后，对她的态度突然冷淡下来。她也曾想过，是不是因为她离开之前吵架的事，可很快，薄叶絮就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原因她说不上来，但两人吵真的状态，态，是不一样的。
真要说的话，她回来之后，浅羽悠真就不回应她的一些行为。
薄叶絮不理解原因，
接下来的探索里，他们没再说话。只候，薄叶絮还是会冲上去，而在在以骸的核的位置，也。
这些以骸，大概就是死在图书馆里的防卫军了。薄叶絮默默捡起以骸消散后留下的胸牌，将它们保存起来。
在一番试探过后，薄叶絮两人也基本明白了哪些事能做，哪些不可以。
一，正常取用书籍是没问题的，但毕竟图书馆在空洞久了，有些书像要碰瓷一样，薄叶絮刚接触到它就碎了。
二，不能大声喧哗，这一点浅羽悠真后面实验过，只是稍微拉高一点音量，以骸的攻击就来了。
至于其他的......两人暂时还没有探究出来，不过，这些就够了。
接下来，薄叶絮和浅羽悠真将那些尚且完好的书籍通通抱到了三楼的楼梯口的位置，毕竟还有队友在楼下，靠近一点，也能保证在以骸的暴动中迅速会和。
至于防卫军出发之前的拜托......薄叶絮只能当做没听到了。
也许是以骸逐渐被惊醒的原因，这里的以太浓度也在逐渐升高。薄叶絮抱书的时候偷偷瞥了眼浅羽悠真，发现他已经抑制不住地咳嗽好几次了。
一切准备就绪，然而由谁去引动以骸的攻击，又成了一个问题。
“絮，”浅羽悠真执箭对准那堆书，然而薄叶絮却挡在了他的面前，手中平时当做装饰品的折扇已经变成了一把链刃，“站远点。”
“不可能，”薄叶絮分毫不让，“让我来。”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絮，”浅羽悠真那双金瞳里充满决意，“我也是对空六课的一员。”
“浅羽悠真！”薄叶絮真的动怒了，她猛地上前一步，不顾箭已经抵在自己的心脏位置，揪住了他的衣领，“听我说话！”
面对靠近的薄叶絮，浅羽悠真下意识卸了力道，那握紧的弓箭就这么直直地掉落在地，然而，现在没有一个人在乎它。
“在幻境里，我曾遇到这么一个问题，”薄叶絮攥紧拳头，手里的衣领随之变得皱巴巴的，像是两人平复不了的思绪，“如果你死了怎么办。”
“就算你死了，我也会待在对空六课的。”
浅羽悠真因为这个答案愣了一下，“？”
没去管他的反应，薄叶絮继续说，“我不会忘记你，但我不会被困在原地，还有许多人等着我去救，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但在这之前，我还是想努力一下。”
“鸢尾，我的邦布曾经问过我，如果我回不来了怎么办？如果最终还是没能找到救你的办法，我却再也回不了新艾利都怎么办？”
“我的回答是，你，我绝对要救。提瓦特有许多仙植异草，我绝对会找到救你的办法。”
“新艾利都我也要回。哪怕再也找不到回来的通道，我也会将余生全部用在寻找返程的路上。”
“你和新艾利都，我一个都不可能放弃。”
“所以，浅羽悠真，你能不能长命百岁啊？”
“你可以把它当做一句祝福，”薄叶絮松开他的衣领，转过身去，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太过沙哑，“但我更希望的是，你能把它当做......我的祈求。”
我求你，珍惜自己的生命。
我求你，不要再自己承担危险。
我求你......努力活下去，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薄叶絮首先听到的，是一声喟叹。
紧接着，她嗅到了苦涩的中药味。
背部被暖意包围，属于浅羽悠真的手臂将她紧紧环住，而浅羽悠真的额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问，黑色的短发挠着薄叶絮的脸颊。
“我只是......不想做那个被保护的角色，”浅羽悠真的声音很闷，带着一点不甘，“我不想看你在前方挡住一切，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讨厌那种无力感，我想要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尽可能地去做些什么。”
还没等薄叶絮再次暴怒，浅羽悠真话锋一转，“但是我明白，你只是不希望我受到伤害。”
“絮，我答应你，会尽力保护自己，会尽力活得更长久一些。”
“但是至少，有些事情，是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的。”
最后，两人都做出了妥协。浅羽悠真和薄叶絮又把书搬远了点，两人则是站在楼梯口，等待着那些书被毁后以骸的攻击。
“三。”
浅羽悠真架起弓箭，薄叶絮则是握紧了武器。
“二。”
“一！”
大片的书籍在雷电声中变成焦炭，洋洋洒洒散落在地板上。
“吼——”
整座图书馆都动了起来，挡着两人楼梯的屏障瞬问消失，可薄叶絮她们却没能立刻离开。
无数奇形怪状的尖刺与蠕动的触手从墙壁上延伸出来，地板被拍碎，书架被切割成碎屑，两人站立的地方也没能幸免，他们趁机跃下楼，向着伙伴们在的地方奔去！
楼下，星见雅三人也在奋力地阻挡突然的攻击，看见同伴归来，星见雅上前一步，无尾瞬问斩落不少突然生出的尖刺，为同伴开辟一条能够会和的道路。
月城柳脸上的喜色还未完全展开，却在看到什么时忽然凝固。
“絮！躲开！”月城柳手中的薙刀投掷而出，目标正是薄叶絮的侧方！
可是，已经迟了。
薄叶絮刚躲过一道来自地面的攻击，跃到半空的她没有着力点，而一道触手看准了这机会，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胸膛！
“絮——！”
似乎有什么破碎的声音响起，旋即大片的黑暗瞬问吞没了她，薄叶絮眼中最后的景象，是浅羽悠真抓住她的那只手。
相似的呼啸的风声在薄叶絮耳边响起，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部受到重击而倒在地上的薄叶絮睁开眼睛，看到了飘在空中的、白色头发的小家伙。
新艾利都有长这样的邦布吗......尚且不太清醒的脑子迷迷糊糊地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然后就因为头部的伤口而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