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因为莎菲娜家境并不好，她没办法去订做什么高级的假肢，只能挑些勉强维持生活的便宜货。自然，她失去了回归舞台的权利。
从前的她，脚尖能轻易越过头顶，跳起来时，仿佛世界都能随着她的舞动开出金色的花来。可笨重的金属假肢禁锢了莎菲娜，将她牢牢捆缚于大地之上。
因为还属于生长期，莎菲娜的假肢需要不断更换，本就没有储蓄的家中更加艰难，最终，父母选择放弃了她。
莎菲娜只好找了份工作勉强维持着生计，但与此同时，她一直没有放弃搜寻芭莱大厦中后来发生的事。
在终于打听到那对舞动的以骸双子的事情时，莎菲娜那双死寂的眼睛久违地兴奋起来，一个想法，也由此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变成以骸，加入她们，与她们一同舞动。
抛弃这幅无用的躯壳，加入她们。
会死又怎么样，会失去现在的一切又怎么样，失去未来的她，本来就没什么可留恋的啊。
从那枚保存良好的胸牌从薄叶絮口袋里掉到她面前的时候，莎菲娜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本想在探路后自己找个机会进入芭莱大厦，可没有他人的保护与邦布引路，莎菲娜也很难自己撑到见到以骸双子的那一刻。
所以，她收起了胸牌，在晚上再一次进入空洞，等着薄叶絮的到来。
当然，她并不打算将别人牵连进来。所以她支开薄叶絮，自己来到了芭莱大厦的正中央。
这是她为自己挑选的蜕变之地。
冰冷的刀锋不断在眼前逼近，她睁大眼睛，想要将这一幕看得更清楚一些。
血液几乎将莎菲娜的眼睛浸染成一片血色，她闭上眼睛，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可是，为什么没有痛感？
感觉不对劲的莎菲娜低下头，发现那个只见过一面的蓝发女孩子，正挡在她的面前。而以骸的那一刀，自然是刺在了她的背上。
为什么……？
不远处，已经吓呆的常逢乐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努力不发出声音吸引以骸。
洛薇的后背已经被完全刺穿，她推开莎菲娜，手中特制的枪几乎是贴着以骸的身体射击，可即使这样，子弹也没能伤到那对以骸双子分毫。
薄叶絮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人背后，一个手刀首先切在了仍然想要歌唱的莎菲娜脖颈间，将昏迷的她抛给了一边的常逢乐。
单看外表，这对以骸简直是优雅的艺术品。极度与人类相似的体型，偏偏它们无论是手脚还是裙摆，都由锋利的刀刃组成。薄叶絮简直可以想象，那些刀刃旋转着割开自己藤蔓的样子。
自己的能力被克制，另一个战斗力洛薇负伤，薄叶絮握紧手中凝成的武器，毕竟怎么看，这被歌声召唤来的以骸都不会轻易撤退了。
“砰！砰！”
子弹自以骸后背射击，薄叶絮握着武器的手一松，幸好，她看了这么多天的书，总算是有点效果的。
治安局负责救援的人，到了。
毕竟空洞附近都有摄像头，就算莎菲娜特地挑选了死角进入，薄叶絮、洛薇加上常逢乐，三个人进入时的动静也不小。
薄叶絮和洛薇都有能进入空洞的证明，唯独常逢乐还是个学生，就算成绩再怎么好，治安局也不会同意她进入的。
失去了歌声，再加上感受到了威胁，无心缠斗的以骸双子重新消失在黑暗之中。
治安局带来了紧急救援的医生，洛薇被抬上担架，临走前还不忘指着薄叶絮：“果然遇到你就没什么好事。”
匆忙赶过来支援的薄叶絮：？
这为什么怪她？！
薄叶絮因为有实习调查员证明，被批准去医院陪伴洛薇。而私自进入空洞的莎菲娜和常逢乐自然是被治安局带走，恐怕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薄叶絮忽然有些想笑。
上一次她从空洞里出来，就直接被抬进了医院；这一次进空洞，自己变成了陪同进医院的人。她是不是和空洞八字不合啊？
急着出门没带手机，薄叶絮只能坐着干等。好在治安局也派了人过来问了不少有关常逢乐和莎菲娜的问题，也算是拯救了无聊的她。
治安局离开了，可推着洛薇的手术室还没有动静，实在没事可做的薄叶絮只好又把那枚胸牌拿出来检查。
除了一些细微的磕碰，胸牌外部完好无损。照片上的俞星依旧对着她笑得温柔，仿佛仍旧在看着她一样。
胸牌内部依旧鼓囊，想到空洞有可能会侵蚀物品，薄叶絮还是将塞进去的纸张拿了出来。
薄叶絮本不想拆开，但最后，好奇的心理还是压过了理智。她拆开纸张，发现顶端一行用潦草的字迹写了两个字。
遗书。
从字迹就能看得出来，俞星那时的状态，大约已经不太好了。
薄叶絮捏紧手里那张薄薄的纸，继续向下看。
“距离落到这里已经有三天了，该怎么说呢，我搜集到的情报足以让我弄清我在哪里，却没有告诉我逃出去的办法。”
接下来就是一些关于零号空洞环境和以骸形态观察的记录，薄叶絮看不太懂，也就草草略过。
“死亡是必定到来的，早在我加入对空部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份觉悟。所以，请不要为我伤心。”
“希望我再回到这世上的时候，能看到你们仍然安好的模样。”
从容，这是薄叶絮读完这份遗书的唯一感受。
她想起自己刚刚见到俞星的时候，如果不是还在生长的黑色晶体，薄叶絮根本看不出来那是一个即将死亡的人。
为什么呢？
“啪”的一声，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几个白色长褂的人推着洛薇向其他方向走去。薄叶絮见状，也只得先折好手里的遗书，将它塞回胸牌后跟上去。
薄叶絮没能立刻进病房去探望洛薇，因为医生拽住了她，嘱咐了许多有关病人休养期间的注意事项。
等薄叶絮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的时候，医生已经讲到预计多少天才能拆绷带了。
薄叶絮打开录音软件：“医生，您能从头再说一遍吗？”
被打断的医生深吸一口气，摆出标准的微笑，又给她从头讲述了一遍。
薄叶絮并不打算这几天一直照顾洛薇，听莎菲娜的讲述，洛薇还有几个同部门的同事才对。到时候她把录音发过去，就能离开了。
不过，俞星的东西，还是先交给她比较好。
想到这里，薄叶絮走进房间：“洛……”
“啪！”
玻璃杯在薄叶絮脚下碎裂，刚刚包扎完全的伤口渗出血液，洛薇却像是毫无感觉一样，喘着粗气，抗拒着薄叶絮的靠近。
“给我出去，”洛薇咬着牙，话语清晰地从牙缝中被挤出，“你这个冷漠的怪物！”
第19章 又遇
距离薄叶絮将胸牌交给洛薇后，已经过去了几天。
这期间，确认她已经熟悉各种操作的常逢乐回了自己的家，洛薇也没有回来，看起来是还在养伤。
薄叶絮的生活，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在璃月的模样，稳定，安宁。除了偶尔会喊她去聚会的仙人，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她。
对于这样的生活，薄叶絮却有些不习惯。她站在阳台，观察着自己精心摆放的花朵们。
那本书已经看完了……为什么突然骂她？
好像鸢尾需要挪一下位置……而且到底为什么一开始敌意就那么大？
迷迭香需要浇水了……分明洛薇也很重视俞星的遗物，为什么要阻止她？
“咔嚓。”
看着已经开放却被她失手剪落的迷迭香，顶着浓重黑眼圈的薄叶絮烦躁地扔下花剪。
那天虽然把东西扔过去她就走了，但洛薇说的话却一直在薄叶絮心头绕来绕去。她有心想弄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但洛薇却一直不肯与她交流。
人类，果然好麻烦。
分明这些事在她的记忆里不止一次地出现过，可薄叶絮还是有些想不通。自杀是莎菲娜要做的，说到底，关她什么事啊？
这几天，薄叶絮又从HIA接了几个委托，好在这些委托都很正常，没有再闹出什么额外的事情来。
委托的费用也很迅速地被打到了她的账户上，钱包总算够支撑她平日里开销的薄叶絮松了口气，决定暂时停下手中的活，出去散散心。
仔细想来，她到新艾利都之后，打交道最多的场合，居然是空洞。
除此之外，就是浅羽悠真曾带她去过的六分街了，毕竟她在那里待了一下午的时间。
……虽然大部分时间她都用来对付浅羽悠真就是了，但现在想来，游戏本身还是挺有意思的。
不想麻烦常逢乐，薄叶絮了解的地方也没有多少，这么想着，去六分街居然是最好的选择。
上次去的时候，薄叶絮粗略扫过一圈那里的店铺，发现除了游戏厅，那条街上还有不少有趣的东西。
从前的她，脚尖能轻易越过头顶，跳起来时，仿佛世界都能随着她的舞动开出金色的花来。可笨重的金属假肢禁锢了莎菲娜，将她牢牢捆缚于大地之上。
因为还属于生长期，莎菲娜的假肢需要不断更换，本就没有储蓄的家中更加艰难，最终，父母选择放弃了她。
莎菲娜只好找了份工作勉强维持着生计，但与此同时，她一直没有放弃搜寻芭莱大厦中后来发生的事。
在终于打听到那对舞动的以骸双子的事情时，莎菲娜那双死寂的眼睛久违地兴奋起来，一个想法，也由此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变成以骸，加入她们，与她们一同舞动。
抛弃这幅无用的躯壳，加入她们。
会死又怎么样，会失去现在的一切又怎么样，失去未来的她，本来就没什么可留恋的啊。
从那枚保存良好的胸牌从薄叶絮口袋里掉到她面前的时候，莎菲娜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本想在探路后自己找个机会进入芭莱大厦，可没有他人的保护与邦布引路，莎菲娜也很难自己撑到见到以骸双子的那一刻。
所以，她收起了胸牌，在晚上再一次进入空洞，等着薄叶絮的到来。
当然，她并不打算将别人牵连进来。所以她支开薄叶絮，自己来到了芭莱大厦的正中央。
这是她为自己挑选的蜕变之地。
冰冷的刀锋不断在眼前逼近，她睁大眼睛，想要将这一幕看得更清楚一些。
血液几乎将莎菲娜的眼睛浸染成一片血色，她闭上眼睛，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可是，为什么没有痛感？
感觉不对劲的莎菲娜低下头，发现那个只见过一面的蓝发女孩子，正挡在她的面前。而以骸的那一刀，自然是刺在了她的背上。
为什么……？
不远处，已经吓呆的常逢乐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努力不发出声音吸引以骸。
洛薇的后背已经被完全刺穿，她推开莎菲娜，手中特制的枪几乎是贴着以骸的身体射击，可即使这样，子弹也没能伤到那对以骸双子分毫。
薄叶絮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人背后，一个手刀首先切在了仍然想要歌唱的莎菲娜脖颈间，将昏迷的她抛给了一边的常逢乐。
单看外表，这对以骸简直是优雅的艺术品。极度与人类相似的体型，偏偏它们无论是手脚还是裙摆，都由锋利的刀刃组成。薄叶絮简直可以想象，那些刀刃旋转着割开自己藤蔓的样子。
自己的能力被克制，另一个战斗力洛薇负伤，薄叶絮握紧手中凝成的武器，毕竟怎么看，这被歌声召唤来的以骸都不会轻易撤退了。
“砰！砰！”
子弹自以骸后背射击，薄叶絮握着武器的手一松，幸好，她看了这么多天的书，总算是有点效果的。
治安局负责救援的人，到了。
毕竟空洞附近都有摄像头，就算莎菲娜特地挑选了死角进入，薄叶絮、洛薇加上常逢乐，三个人进入时的动静也不小。
薄叶絮和洛薇都有能进入空洞的证明，唯独常逢乐还是个学生，就算成绩再怎么好，治安局也不会同意她进入的。
失去了歌声，再加上感受到了威胁，无心缠斗的以骸双子重新消失在黑暗之中。
治安局带来了紧急救援的医生，洛薇被抬上担架，临走前还不忘指着薄叶絮：“果然遇到你就没什么好事。”
匆忙赶过来支援的薄叶絮：？
这为什么怪她？！
薄叶絮因为有实习调查员证明，被批准去医院陪伴洛薇。而私自进入空洞的莎菲娜和常逢乐自然是被治安局带走，恐怕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薄叶絮忽然有些想笑。
上一次她从空洞里出来，就直接被抬进了医院；这一次进空洞，自己变成了陪同进医院的人。她是不是和空洞八字不合啊？
急着出门没带手机，薄叶絮只能坐着干等。好在治安局也派了人过来问了不少有关常逢乐和莎菲娜的问题，也算是拯救了无聊的她。
治安局离开了，可推着洛薇的手术室还没有动静，实在没事可做的薄叶絮只好又把那枚胸牌拿出来检查。
除了一些细微的磕碰，胸牌外部完好无损。照片上的俞星依旧对着她笑得温柔，仿佛仍旧在看着她一样。
胸牌内部依旧鼓囊，想到空洞有可能会侵蚀物品，薄叶絮还是将塞进去的纸张拿了出来。
薄叶絮本不想拆开，但最后，好奇的心理还是压过了理智。她拆开纸张，发现顶端一行用潦草的字迹写了两个字。
遗书。
从字迹就能看得出来，俞星那时的状态，大约已经不太好了。
薄叶絮捏紧手里那张薄薄的纸，继续向下看。
“距离落到这里已经有三天了，该怎么说呢，我搜集到的情报足以让我弄清我在哪里，却没有告诉我逃出去的办法。”
接下来就是一些关于零号空洞环境和以骸形态观察的记录，薄叶絮看不太懂，也就草草略过。
“死亡是必定到来的，早在我加入对空部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份觉悟。所以，请不要为我伤心。”
“希望我再回到这世上的时候，能看到你们仍然安好的模样。”
从容，这是薄叶絮读完这份遗书的唯一感受。
她想起自己刚刚见到俞星的时候，如果不是还在生长的黑色晶体，薄叶絮根本看不出来那是一个即将死亡的人。
为什么呢？
“啪”的一声，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几个白色长褂的人推着洛薇向其他方向走去。薄叶絮见状，也只得先折好手里的遗书，将它塞回胸牌后跟上去。
薄叶絮没能立刻进病房去探望洛薇，因为医生拽住了她，嘱咐了许多有关病人休养期间的注意事项。
等薄叶絮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的时候，医生已经讲到预计多少天才能拆绷带了。
薄叶絮打开录音软件：“医生，您能从头再说一遍吗？”
被打断的医生深吸一口气，摆出标准的微笑，又给她从头讲述了一遍。
薄叶絮并不打算这几天一直照顾洛薇，听莎菲娜的讲述，洛薇还有几个同部门的同事才对。到时候她把录音发过去，就能离开了。
不过，俞星的东西，还是先交给她比较好。
想到这里，薄叶絮走进房间：“洛……”
“啪！”
玻璃杯在薄叶絮脚下碎裂，刚刚包扎完全的伤口渗出血液，洛薇却像是毫无感觉一样，喘着粗气，抗拒着薄叶絮的靠近。
“给我出去，”洛薇咬着牙，话语清晰地从牙缝中被挤出，“你这个冷漠的怪物！”
第19章 又遇
距离薄叶絮将胸牌交给洛薇后，已经过去了几天。
这期间，确认她已经熟悉各种操作的常逢乐回了自己的家，洛薇也没有回来，看起来是还在养伤。
薄叶絮的生活，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在璃月的模样，稳定，安宁。除了偶尔会喊她去聚会的仙人，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她。
对于这样的生活，薄叶絮却有些不习惯。她站在阳台，观察着自己精心摆放的花朵们。
那本书已经看完了……为什么突然骂她？
好像鸢尾需要挪一下位置……而且到底为什么一开始敌意就那么大？
迷迭香需要浇水了……分明洛薇也很重视俞星的遗物，为什么要阻止她？
“咔嚓。”
看着已经开放却被她失手剪落的迷迭香，顶着浓重黑眼圈的薄叶絮烦躁地扔下花剪。
那天虽然把东西扔过去她就走了，但洛薇说的话却一直在薄叶絮心头绕来绕去。她有心想弄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但洛薇却一直不肯与她交流。
人类，果然好麻烦。
分明这些事在她的记忆里不止一次地出现过，可薄叶絮还是有些想不通。自杀是莎菲娜要做的，说到底，关她什么事啊？
这几天，薄叶絮又从HIA接了几个委托，好在这些委托都很正常，没有再闹出什么额外的事情来。
委托的费用也很迅速地被打到了她的账户上，钱包总算够支撑她平日里开销的薄叶絮松了口气，决定暂时停下手中的活，出去散散心。
仔细想来，她到新艾利都之后，打交道最多的场合，居然是空洞。
除此之外，就是浅羽悠真曾带她去过的六分街了，毕竟她在那里待了一下午的时间。
……虽然大部分时间她都用来对付浅羽悠真就是了，但现在想来，游戏本身还是挺有意思的。
不想麻烦常逢乐，薄叶絮了解的地方也没有多少，这么想着，去六分街居然是最好的选择。
上次去的时候，薄叶絮粗略扫过一圈那里的店铺，发现除了游戏厅，那条街上还有不少有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