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不是直男 第13节
  郑牧公司这边最近和成梦集团有一些业务上的往来,楚竹君虽然对这人印象不太好,但还是跟他打了招呼。
  郑牧给韩回舟简单介绍了一下杨知远,韩回舟又和郑牧聊了几句,话头突然戳到楚竹君身上:“郑总和这位……楚经理,是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吗?每次在私人场合碰到郑总都是你们在一起,看上去关系确实很亲近。”
  “我们三个从高中到大学都是校友,认识很多年了。”郑牧说。
  “那确实很难得了,果然优秀的人就容易扎堆。”韩回舟叹了口气,说:“不过小楚经理,你不接受我的邀请的话至少也回我一个电话或者微信?我可是等了你好久。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很早就是你的歌迷,看到你之后一眼就认出来了,所以才想问你还愿不愿意做歌手的,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在郑总这里工作,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我前段时间一直病着,身体最近才好转一些,不好意思了。”楚竹君拿着筷子的手一顿,问:“——歌迷说的是?”
  “大概是好几年前夏天的时候,你是不是在海城的一家酒吧做过驻唱?那时候我在海城出长差,每天都会来听你唱歌,酒吧老板跟我说你是个刚高考完的大学霸,还有个女朋友。不过我当时没有跟你搭话,你肯定对我没印象。”
  其实当时酒吧老板和韩回舟说的原话是——人家是个给自己挣大学学费的大学霸,高中刚毕业,还是个有女朋友的直男,不可能愿意跟你发展什么关系的,你别霍霍人家。
  楚竹君并没有全信他的话,这种程度的个人信息是完全可以随便找人打听到的,并不能证明韩回舟真的以前就见过他了。
  杨知远觉得这人说话有点怪里怪气的,说是郑牧的熟人,但感觉像是冲着楚竹君来的,眼睛也一直盯着楚竹君看。他把手机放在桌子底下,准备在自己他们的小群里发消息,这时候韩回舟又开口道:“正好今天遇上了,都加一下联系方式吧,有空可以一起出来活动一下。”
  联系方式最后还是加上了,不过楚竹君加上之后就没有给韩回舟发过消息,他忙着整理东西准备去岛上。
  楚竹君把饼干带出门遛过好几次,饼干对于户外环境接受良好,完全没有应激。郑牧说路上和岛那边都没问题,楚竹君准备把饼干也打包带走。
  他们要坐车去码头再转坐轮船,楚竹君上车后一直睡到码头才被杨知远喊醒,大件行李都由海员搬走了,饼干的航空箱顺利上船。
  这时候午饭时间都快过了,楚竹君上船把饼干安顿好后就直冲餐厅,头等舱的餐厅还算对得起船票的价格,楚竹君点了一份肉酱千层面和一杯柠檬茶,顺便蹭了两块同桌郑牧和杨知远点的披萨。
  据说是因为从小父母只管成绩和礼仪不管他生活上的事情,郑牧几乎什么东西都吃,因为吃得杂胃也特别坚强,他和杨知远一起点了三盘披萨还各点了一份主食,全被解决得干干净净。
  楚竹君伸手往杨知远肚子上一拍,又伸到毛衣底下隔着内搭摸了两下他的腹肌,疑惑地道:“你之前不是有腹肌的吗?”
  杨知远把腹部一绷,问:“现在呢?”
  这下手底下凹凸的触感明显了许多,杨知远伸手摸摸楚竹君吃饱了才有一点凸的柔软腹部,问:“你这几个月了,怀的谁的?”
  楚竹君掐了一下杨知远,佯怒道:“你个死鬼,还有脸问我怀了谁的?我除了你还有过别人吗?”
  郑牧也伸手摸摸楚竹君的小腹,顺口接道:“宝宝,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楚竹君能不能怀孕郑牧还不知道,但是确实是有子宫的。楚竹君那么瘦,某些时候这里会被顶起来一块。
  那时候楚竹君会被胀到哭吗?
  杨知远捏着楚竹君的腰摇楚竹君的肩膀,演得十分投入。“老公你说句话呀!”
  楚竹君被捏得腰上痒,给另外两人手上一人拍了一下,笑骂道:“你俩没完了!别捏了,好痒。”
  *
  他们坐的这艘船是国内比较少有的有单人舱的轮船,郑牧直接订了三个单人舱。楚竹君下午清理完饼干的航空箱,又抱着它睡了一会,郑牧给他打电话他才醒。
  “你是不是又睡了?”郑牧说,“马上要下船了,你包里带了薄衣服的吧?记得换衣服。”
  “知道了,马上起。”楚竹君含糊地说。他外套底下里面穿的就是一件短袖上衣,换上薄长裤再把厚外套装进包里,把还没睡醒的饼干轻轻放回航空箱锁上。
  杨知远看到一副刚睡醒神色的楚竹君,忍不住捏着楚竹君的脸说,“你一天怎么觉这么多?”
  “他们睡美人是这样的。”郑牧在楚竹君背上搓了两下,杨知远弯腰去看楚竹君拎在手里的航空箱,发现饼干依旧没醒,躺在箱子里打呼噜。
  “物似主人形啊,你儿子跟你一样能睡。”杨知远说。
  楚竹君语气虚弱地说:“饼干才几个月大,还是小孩子,我是懒。”
  他对于自己的定位一直是又懒又馋,活着就行。
  下船之后他们的行李被海员搬到来接他们的车上,一路由行李员送到酒店房间。郑牧为了楚竹君订的是宠物友好酒店,酒店工作人员会帮忙照顾小猫,他们放完行李又出去吃了一顿大的,一整条清蒸老鼠斑上来没几分钟就被啃得只剩骨头了。
  “我得做多久有氧才能把今天吃的耗完了……”杨知远摸着肚子,眼神放空。
  “没事,都是优质蛋白质。”楚竹君安慰道。
  杨知远说:“我中午还啃了一个半披萨,芝心边的……”
  郑牧也安慰道:“没关系,酒店里有健身房。”
  结果当天晚上除了楚竹君之外两个人都跑了健身房,郑牧敲楚竹君的房门时,正好撞到酒店工作人员离开。
  由于岛上和春城温差太大,楚竹君的身体有点经受不住,吃完晚饭回到房间很快就开始发烧,头昏脑胀地打电话喊酒店前台给他送点感冒药上来给他。
  睡饱了的饼干竖着短一截的大尾巴,正在用脑袋顶楚竹君的脸。
  楚竹君刚吃完药,烧得脸上还有些发红,闭着眼睛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摸饼干的脑袋。
  郑牧走到床边,摸摸楚竹君发烫的柔软脸颊和手。“要不要喝点水?”
  楚竹君晕乎乎地说:“你的手好热,舒服。”
  感冒的人更容易感觉到冷,他下意识抓紧郑牧的手。
  第17章
  “很冷吗?”郑牧任由楚竹君抓着他的手不放,低声问。
  饼干拿爪子推郑牧的手,似乎很不满意这个让妈妈停下摸自己的东西。楚竹君睁开眼,从被子里伸出另一只手从饼干的头摸到尾巴根。
  他松开抓住郑牧那只手想要收回被子里,一时却没能抽动。郑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反握住他的手,甚至还抓得很紧,楚竹君又抽了几下,还以为郑牧又在跟他犯贱,抓着郑牧的手带到自己脸边,威胁道:“再不松我咬你了。”
  郑牧抓紧楚竹君的手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反应,差点骑虎难下,这时候终于能不露破绽地松开手,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知道了,猫妈妈。”
  他一手捏着饼干的后颈,一手托着它的屁股,问:“要不要我把它放回窝里去?”
  饼干对着楚竹君哇哇叫了两声,楚竹君缩在被子里说:“它白天睡太久了,等会肯定精神,你放着它别管就行。”
  郑牧问:“你把逗猫棒放哪了?我陪他玩一会,不然他一直闹你怎么睡。”
  “我箱子中间那个夹层里面有。”
  楚竹君伸手按着太阳穴,揉了揉再次开始胀痛的头,低声说。
  郑牧将饼干放到地上,拿到逗猫棒后坐到床边遛猫,房间里的灯被他关得只剩床头的小夜灯。
  还没到楚竹君平时睡觉的时间,楚竹君的眼睛已经有点睁不开了。饼干还在地上追着逗猫棒跑,楚竹君闲得没事又不想这么早睡,伸手扯住郑牧的一边袖子开始作妖。“孩子他爸,你真好。虽然饼干不是你亲生的,但是从今以后你就是他的亲后爹。”
  郑牧:“我看你是烧傻了……”
  楚竹君说:“我生病的时候只有你和杨知远照顾过我……难道是我错付了吗?你看,他多喜欢你啊。”
  即使知道除了生病时监护人不管之外大概是真的之外其余都是楚竹君演的,但这次演得有点太好了,那么睁着一双含着点点水光的眼睛侧躺着看他,脸颊绯红柔软,长长了些的黑发全散在枕头上和脸颊边,好像在求他快上床然后做点别的事情一样。
  但是楚竹君肯定没有这个意思,就算郑牧现在说想*他,他估计也只会轻轻踹郑牧一脚,或者不当回事地顺着往下说自己都躺下了郑牧怎么还不上,因为他根本不觉得郑牧这句话会是真心话。
  看上去一副聪明相,实际上还是一只很容易信任对自己好的人类的小猫。
  郑牧也不敢将这样的真话藏在平时的玩笑里面,怕哪一天自己控制不住神色,让楚竹君发现原来他的朋友一直对他抱有这么肮脏的想法。
  郑牧把手往楚竹君的眼睛上一捂,说:“这么爱演你年后就进李其存的组吧,我看好你哦大明星——现在赶紧睡,多睡会明天早上起来就不烧了,我带你吃好的去。”
  简直是在把楚竹君当小孩一样哄,楚竹君没再闹他,被郑牧捂着眼睛后眨了几下眼睛,闭眼后逐渐被困意席卷。
  饼干玩着玩着就困了,直接趴到房间的地毯上,郑牧轻轻拎起它放到酒店配的猫窝里。他关掉床头的夜灯,拿果茶配的吸管让楚竹君躺着喝了点热水。
  楚竹君感觉有人在轻轻拍他的背,不过他头很晕,也就没有太在意。半梦半醒时他隐约察觉到身侧一沉,似乎有人躺在他旁边。
  ……会传染的,不要靠太近。
  他想这么提醒床上的另一个人,只是他实在太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睡了过去。
  楚竹君一入睡就睡得很沉,身后急促的呼吸声和摸到他胸口的手都没能惊醒他。
  他只是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发出含糊微哑的呻吟,像被人抱着揉捏挤压的小猫发出来的哼唧声。
  “楚竹君。”
  郑牧抓住微微鼓起一点的部位,黑暗中他其实看不清什么东西,但他曾经在宿舍里看到过好多次,最不可以触碰的地方是粉色的,贴在他掌心的触感比旁边的皮肤还要脆弱绵软。
  他一低头就能闻到被子里的香味,慢慢地摩挲到了楚竹君的小腹。
  那里平时看起来是平而削瘦的,但其实有着很不明显的起伏,也许是因为发育得不怎么好,小腹本来应该有的软肉也很少,几乎只有很薄的一层。
  床上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
  *
  楚竹君一直睡到第二天九点多,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体好转不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睡衣卷到了胸口的位置。
  一张便利贴被贴在他的手机屏幕上——【酒店随时可以打电话订餐,最后退房的时候一起结账。房间冰箱里有蓝莓。】
  是郑牧的字迹,楚竹君将纸条放在床头柜,下床准备去看看饼干在干什么。
  饼干这时候正在扑猫爬架上一个吊着的小球玩,楚竹君趁饼干还没扑过来扒自己裤腿,轻手轻脚地去卫生间洗漱,顺便把小冰箱里的蓝莓洗干净,给郑牧发消息。
  【我起床了】
  【你昨天是不是睡我这了】
  郑牧很快就回复他:【嗯,我八点多就出来吃早餐了】
  【你现在还难受吗】
  【我约的今天下午海钓】
  酒店有工作人员帮饼干铲猫砂,楚竹君揣上手机随便穿了套薄衣服就朝郑牧发的定位走去。
  那里离酒店只有步行几分钟的距离,看名字应该是一家日料店,报了郑牧的姓之后被带到了一个包厢里。
  “他们这里鱼籽鸡排卷和松叶蟹腿天妇罗做得很好,给你点的还有一个雪花和牛蒸蛋饭,都是做熟的。”
  郑牧坐在深色的木质方桌边,房间另一侧是用石头铺成池壁的水池,里面有几条锦鲤在慢悠悠地甩尾巴。
  还好没把饼干带出来,否则吃饭的时候一个看不住就要因为扒拉鱼栽水里了。
  楚竹君正这么想着,杨知远本来还在埋头猛吃他的大份炸猪排蛋包饭,见楚竹君来了后语气热情地说:“哎呦,猫妈妈你终于醒啦?孩子是要紧,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嘛。”
  空座位前的碟子里摆了几种不同的寿司,楚竹君拿起筷子迅速地夹走杨知远碗里的一块炸猪排塞到嘴里,要是放碟子里的话可能会被杨知远抢回去。
  “你是人吗!”杨知远惨叫道。
  楚竹君对郑牧说:“其实他这个炸猪排做得挺好吃的。”
  之前他们两个人点的鳗鱼军舰卷和烤黑椒三文鱼寿司都给楚竹君留了一份,郑牧的碗已经空了,只能看出来原本好像是碗面。
  直到刚刚闻见这一桌子脂肪蛋白质的香味楚竹君才感觉到自己好像确实是应该吃东西了——他早上起来把蓝莓洗了都没吃,甚至有种感受不到胃这个器官的感觉。
  很快和牛饭就和天妇罗跟鱼籽鸡排卷一起被端上了桌,郑牧帮他点的是小份,他吃完寿司之后还能吃进去。杨知远已经彻底放弃计较热量,又点了一份蟹籽炸虾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