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她等待着,等待着娇月的救赎。
  娇月没有回答,心颤颤巍巍,解开,一定要,一点一点,一圈一圈,直到看到那道嘞痕,心痛,不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度过的。
  在这一刻,她也理解了,释然了。
  呼~,许知予深吸一口气,这一刻,束缚解开,似乎呼吸都更加轻松了,她有一种新生了的感觉。
  “谢谢你,娇月,我的心自由了。”这一刻,许知予眼眶红了,眸光盈盈,哽咽。
  为自己,也为许二。
  娇月同样眼含泪水,二十年,这得多辛苦多辛苦呀,手颤抖着过去,当指尖触到许知予那温热的肌肤,她像被烫到般缩回手,却被牢牢按住。
  “别怕,”许知予再难抑制心中那份激动,附唇吻上,声音带着蛊惑的沙哑,“喜欢你,我也喜欢你。”
  灯盏里的油渐渐燃尽,光晕越来越暗,最后只剩窗外透进的月光,勾勒出两人的身影。起初还紧张绷着,被许知予吻渐渐融化,忽然低低地哼了一声,像只受惊的小兽。
  轻抚微皱的额头,眼角一片湿热,许知予的呼吸也乱了。
  她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娇月,就让我们此刻忘记一切,迎接新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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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很美好,娇月往许知予怀里缩了缩,眼角泛起水光,分不清是羞怯还是别的什么。
  许知予立刻停了所有动作,眼底的急切褪去些,染上担忧与心痛。
  她能感到娇月是带着些心事,只是她不愿说。
  娇月摇摇头,睫毛上沾着的泪珠滚落下来,砸在许知予的手背上,烫得她心头一颤,娇月,我一定会保护你,以后谁也不能欺负你,呼,拥紧。
  娇月吸吸鼻子,忽然抬手搂住许知予的脖子。官人,就让我们放纵这一次吧,或许明天,明天……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真的好担心。
  “娇月……”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不安,许知予轻轻捧起她发烫的脸颊,一点一点轻轻拭去娇月眼角的眼泪,“别哭,别哭。”
  官人,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一定会解决。
  紧紧回抱,感受着怀中人儿的轻颤,眼底的激动与温柔交织,低头轻吻着她泛红的眼角,安抚着,轻轻梳理着她汗湿的发丝,感受着怀中人儿真实的体温,心头被巨大的满足感再次填满。
  窗外风声呼呼,屋内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许知予渐渐恢复平静——这是她的娇月,完完全全属于她的娇月。
  娇月往她怀里缩了缩,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脸颊蹭过许知予的肌肤,终于有了心安。
  疼吗?许知予停了动作,轻抚额发。
  娇月摇摇头,眼泪却掉了下来,分不清是因为疼,还是因为这刻的全然交付。
  窗外的月光照亮娇月耳垂,那里同样有一颗红色小痣,小小的,红红的,格外诱人,许知予的吻轻轻落在上面。
  “这里,只属于我。”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娇月软得像团棉花,瘫在许知予怀里,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从今以后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心,都将只会属于这个人。
  “官人……”
  “嗯?”许知予俯身,指尖轻轻描摹她的眉眼,声音温柔:“娇月,我爱你~”深情款款,情意绵绵。
  嗯~,娇月缩回到她怀里,黏腻感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而她却又贪恋此刻的温暖。
  “知予……”她轻声唤道。
  “嗯?”
  “你再抱抱我,好吗?”
  “好!”
  许知予收紧手臂,将她牢牢搂在怀里,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手指上,温柔得像个永不醒来的梦。
  第70章 定情信物
  车轮碾过崎岖的土路,车身随之颠簸而摇晃。
  许知予闭着目,靠在车厢壁上。
  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荷包,那是一个做工精致的天青色荷包。布料细腻,上面用银线精巧地绣着一轮弯弯的新月,针脚细密,样式质朴,倒和许知予的气质相搭,这是娇月送给她的。
  这突如其来的‘定情信物’让许知予心头暖暖,嘴角忍不住牵起一抹温柔缱绻的弧度,指腹轻轻摩挲着。
  今早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六个彪形大汉突然出现在医馆门口,他们个个骑着高头大马,腰间挂着佩刀,齐刷刷下马,拉马站在一排,严肃的脸孔带来凝重的压迫感。
  稍好的是同行而来的还有县衙的师爷章钊。
  章钊许知予见过,他从后一步到馆的马车上下来,文人打扮,笑眯眯的,态度比上次来送赏银时和善许多,言说是县令魏续有请。
  说是‘请’,可哪容许知予拒绝。
  看那六位,虽着常服,却训练有素,个个透着潇煞之息,不过许知予心中了然,他们定然是康王的人。
  王妃的药二日已尽,复诊的时间到了。
  这二日,倒是安静,除了白婉柔来过一趟医馆,康王并未派人寻她麻烦,这说明她的药方是有效的。许知予推测分析,若此趟进城只要发挥正常,应当无险。
  不过也不完全确定。
  吃过早饭,许知予正准备和他们去时,娇月却猛地拉住了她的胳膊。
  “官人!”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飞快地从自己纤细的脖颈上解下一样东西——正是那天青色新月荷包。
  “这给你。”娇月将带着自己体温的荷包塞进自己手里,低下头,脸颊绯红,却不仅仅是羞涩,更有一份难以言喻的沉重,为许知予,也为自己。
  许知予一愣,握紧那温热的荷包:“娇月,这不是你一直贴身带着的吗?你祖母留给你的护身符。”她知道这个荷包对娇月的意义,那是她仅存的、关于逝去亲人的念想,是她在流匪刀下幸存后唯一的慰藉,尽管她有时也怀疑是否真是这护身符显灵,毕竟她的弟妹同样拥有,却未能幸免。
  “嗯。”娇月用力点头,抬起头时,眼中是强装的镇定和深情,“所以才送给官人,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她的声音很轻,却重如千钧。
  是了,昨夜她们已经定情,而此刻,这荷包既是信物,更是娇月此刻能给予的最深切的守护愿望。
  她很想跟许知予一起进城,但她今日要去面对周云牧,去解决那个威胁,官人虽没说她去见谁,就眼前这阵势,不难猜测是个大人物,而这些大人物,位高权重,都很善变,所以她想把这个平安符送给她,希望官人平平安安。
  许知予心头一暖,又带着一丝莫名的不安。她珍重地将荷包系在自己腰间,“娇月你放心,”她握住娇月微凉的手,语气坚定,“我今天一定天黑前赶回来。”
  “好,我在家等你。”娇月心情沉重,回握住她的手,眼神异常坚定,那她必须早一点去解决周云牧了,必须!
  “娇月,你且等我。”留下这句话,许知予便坐上了马车。
  依依惜别。
  然而,此刻占据许知予心神的,更多是昨夜和今晨的旖旎。
  回想昨夜和今晨的旖旎温存,如同蜜糖般浸润着许知予的心神,将那点被‘请’带来的不安都冲淡了许多。
  昨夜,她和娇月水到渠成,情意融融。
  当娇月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决心,羞涩着却又无比坚定地交付自己时,许知予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温柔了起来,她被人同了,被接纳了。
  而当那陌生而汹涌的浪潮终于缓缓平息,娇月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依偎在同样汗湿的怀里。那些激烈缠绵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和勇气,此刻只剩下巨大的羞怯和后知后觉的眩晕感,脸颊紧贴着许知予温热的颈窝,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对于穿越而来许知予,她的归属感在那一刻落地了。
  ……
  当一缕晨光透过窗棂,许知予被颈间的痒意弄醒。
  是娇月的发丝缠在了她的锁骨,呼吸浅浅地拂过肌肤,带着清晨特有的温软。
  悠悠转醒。
  微微抬头,,许知予安心不少,指尖轻轻抚过脸颊,白上好的瓷,呵,勾起嘴角。 ,深呼一口气,平息了一下心情。
  昨夜的记忆如同潮水,——这被吻到发颤时的睫毛,攥着棉被时泛白的指节,咬住自己肩头的唇齿,还窝的呜咽……每一幕都清晰得像是刻在心上。
  指尖轻轻拂过眉弯,熟睡中。
  “嗯~”,怀中的人儿调整了一下睡姿,红唇糯动,嘴里轻哼一声。
  偷看的许知予浅笑盈盈,用尾指轻轻勾起那一缕黏在她唇瓣上的发丝,小心翼翼,无比轻柔地帮她理到耳后,呵,熟睡的娇月真可爱,好想再亲亲。
  许知予嘴角勾起了翘嘴。
  似乎心有灵犀,与此同时,娇月迷蒙地睁开了眼,神情半醒未醒,那双眼睛蒙着一层水雾。
  微怔,待看清是许知予时,杏眼瞬间像受惊小鹿般睁大,随即又慌忙闭上,耳根红得快要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