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慕临荀手下的皮肤烫得厉害,下意识皱起眉,不等他找到原因,秦序的身体骤然僵住,而后急忙推开他,弯腰对着地面吐出一大口血。
  秦序捂着腹部,呼吸越来越重,好似要喘不上来气。
  慕临荀眉头皱得更深,起身离开了这张床。
  秦序以为他嫌弃这些血,想要离开,眼底划过懊恼,想下床挽留他,而后见他到桌边倒了一杯水。
  慕临荀把水端到秦序面前,“漱口。”
  秦序接过水杯,灌了些水漱口,吐到床边的垃圾桶里。
  慕临荀瞥到他嘴角残留的血水,说:“再漱。”
  秦序不问他为什么,乖乖听他的话,又灌了些水漱口。
  慕临荀拿出消毒湿巾,来到秦序面前,擦掉他嘴边快要干涸的血,顾及到他有伤口在身,动作比较轻。
  秦序身上的血味很重,毕竟到现在还没有洗过澡,慕临荀先前帮他擦了一下,但血味不是那么容易清洗掉的。
  秦序第一次被慕临荀这么轻柔地对待,神情怔住,他缓缓放下手里的水杯,仰起头,痴痴望着身前的人。
  比起刚见面的那天,如今的慕临荀长高了一点,当初略显粗糙的皮肤愈发白嫩细腻,强大的自愈能力把他身上的旧疤痕全部修复,一点瑕疵都看不到。
  更不同的是,慕临荀如今有了几分人情味儿,虽然不多,但是这点足够令人高兴。
  不管是什么样的慕临荀,秦序都喜欢,他仰头看着慕临荀,毫不掩饰眼里的痴意,察觉到下巴的擦拭越来越细,心中升起一个猜测。
  慕临荀不喜欢血腥味,奈何秦序吐了太多血,帐篷里的味道一时之间消散不掉,他擦干净下巴的血,见秦序脖子上还有,拿了张干净的消毒湿巾接着往下擦。
  “你是要帮我治疗吗?”秦序压制不住眼里的喜悦,整个人处于极度亢奋中,激动到肩膀轻微抖动,擦这么细,肯定是要亲他了,就像他醒来时那样舌吻他。
  如果他没醒来,接下来会做什么?
  “嗯。”慕临荀垂着眸子,神色比较平静,可心里微妙的感受随时提醒着他有什么东西变了。
  秦序不吭声了,攥紧的拳头映照着他有多么兴奋,没兴奋多久,又恨自己刚开始为什么要起那么着急,应该再多躺会儿,那样说不定就尝到肉了。
  慕临荀全然不知秦序的想法,把他脖子上的血也擦干净了,扔掉消毒湿巾,“你躺下。”
  秦序赶忙躺好,抬了下手又放下,不经意间掀起腰间的衣服,露出线条流畅的腹肌。
  慕临荀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良久未动。
  秦序按捺着躁动,转头看他,眼神在极度亢奋下变得猩红,由于伤势太严重,说话的气息很不稳:“怎么了?”
  慕临荀摇头,单膝跪到床上,视线落到某个部位,心知有多硬,他别开脸,“衣服脱了。”
  秦序瞳孔骤缩,眼睛瞪得很大,和灰狼震惊且不可思议的表情如出一辙,反应过来后赶忙从床上下来脱衣服,起到一半差点摔回去,强行咽下快要涌到喉咙的腥甜,忍痛脱着身上的衣服。
  慕临荀将他急不可耐地模样看在眼里,神情有些不自在,心里泛起淡淡的涟漪。
  人在面临生命消逝的时刻,总能意识到不一样的情感,慕临荀看不得秦序死在他面前,同样看不得另外三个人死在他面前。
  他想让他们好好活着。
  深山里传来几声忧郁的狼嚎,帐篷里倒映出两道缠在一起的身影,床上二人正在深深的湿吻,身体贴在一起,清楚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秦序喜欢舔慕临荀,舔他的脸、鼻子、嘴巴乃至更多,湿漉漉的亲吻结束后,吞咽了对他来说犹如甘泉般可口的津液。
  慕临荀搞不懂几分钟前动不动就吐血的人,现在哪来那么多力气压在他身上吸取,还要像狗一样舔干净流到他下巴处的口水。
  秦序越来越放肆地往下,留下无数个炙热的亲吻,临到某个部位前,头发被揪住了,揪得有点狠,他头皮传来疼痛,好在下一瞬变得缓和起来。
  “不行,”慕临荀说罢,察觉到身前的人向下挪动一分,他差点揪不住手里的短发,手指不禁用力,“秦序!”
  秦序忽略头皮的疼痛,轻轻咳了声,嗓子里糊着一滩血,他用力咽下去,说:“为什么?你明明有感觉。”
  慕临荀不吭声。
  “我…帮你……”秦序吞咽口水,眼珠子转了半圈,开始瞎胡扯起来:“你的任何液体都能治愈我,就当是为了让我快点好起来,我保证你会在这个过程中享受到。”
  这句话不是全无道理,慕临荀的液体确实能给哨兵带来有效的疏导。
  慕临荀揪着头发没松手,“不行。”
  秦序抬眼瞧着他,可惜现在的体位看不到他的表情,僵持了片刻,妥协道:“用手总可以了吧。”
  慕临荀没吭声,手指却有所松动。
  秦序那双眼睛蹭的一下亮起光芒。
  他们太过沉陷这场疏导,没发现帐篷被人偷偷掀开了一角。
  帐篷搭建得急,床摆得斜,里面简陋的家具放得很随便,从门口的角度正巧能清楚看到床上二人的动作。
  凌译几分钟前收到席衍的消息,本想进来给慕临荀带句话,没料到会看见这样的一幕,床上的二人亲密如伴侣,那画面如针尖一般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默默退出去,给席衍回了信息。
  【秦序醒了。】
  哨兵的感官很敏锐,帐篷又不隔音,凌译站在帐篷外,能清楚听到声音,里面的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了,可他的听力好像在这一刻不断放大,将里面低到极致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凌译抿紧了嘴,冷眼盯着前方的大树,一条黑蛇从他脚边冒出,快速爬行到帐篷里,蛇身在地面上留下了一片扭曲的痕迹。
  黑蛇爬上帐篷里唯一的那张床,小小的黑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前面莹白的小腿,目光幽幽地吐了吐分叉的信子。
  慕临荀忽地去抓秦序的手腕,后者狡猾躲了一下,他紧拧着眉,脸颊潮红滚烫,想要踹开秦序,脚还没抬起来,感受到一条又细又凉的软物圈住了脚踝。
  他知道那是什么,刹那间,瞳孔控制不住地轻颤,身体骤然紧绷。
  ……
  秦序趁慕临荀没回过神,低头舔掉。
  ……
  凌译没回去休息,像前半夜那样守在外面,面无表情吹着冷风,本就偏低的体温凉得像冰块,不知过了多久,他抬头望着前方泛起鱼肚白的天际,打开光脑,上面没有收到席衍的回复。
  一夜过去,席衍和凌琛没有回来。
  远处升起太阳,照亮了高耸壮观的山峰。
  07队的帐篷搭建在山脚处的平地上,染上大量血液的那块土地原是一片荒地,如今在血液的浸养下长出了翠绿的小嫩苗。
  帐篷内。
  慕临荀被微弱的光亮刺醒,腰腹搭着一条强劲有力的手臂,背后是男人炽热的胸膛,贴得太紧了,以至于能感觉到背后平稳的心跳。
  他动了下有些麻木的双腿,推开秦序,轻轻按着小腿,手指触碰到腿上的黑蛇,动作微顿,昨晚的回忆袭入脑海。
  黑蛇对他眨眨眼睛,讨好舔了舔他的手指,提心吊胆地爬到他胳膊,接着往上,像往常那样待在他肩膀。
  慕临荀眼睫微敛,明知昨晚没有到那一步,可是身体莫名不适,或许是发泄太多次的原因。
  他穿好衣服下床,身后响起男人低哑的声音:“我就说你的液体对我有效,你还不信。”
  慕临荀瞥他一眼,一语不发地离开帐篷。
  秦序看出他生气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内脏随着起身的动作撕扯了一下,痛得龇牙咧嘴,到底是没能第一时间追出去。
  他无力躺在床上缓着,想起待在慕临荀肩上的黑蛇,恍然忆起昨晚好像在慕临荀腿上看到过,他那时候被迷昏了头脑,只当那是条腰带。
  秦序默了顷刻,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肯定是刚进来的。”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凌译就太欠揍了,昨晚分明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天堂。
  慕临荀从帐篷出来,看到了凌译。
  凌译一夜未眠,见到他,说:“塞萨文跑了,我哥和队长去追,让我们在这里等。”
  慕临荀颔首,“你没睡?”
  “睡不着。”凌译眼里透着一股阴冷的怨气,黑眼圈更深了些,乍一看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黑蛇甩了甩尾巴尖,歪头舔舐慕临荀的耳朵,好似在回应他主人一夜未眠的原因。
  慕临荀垂着眼,打开光脑,随便点开了一份资料。
  他们僵持了快十分钟,帐篷里又走出来一个人。
  秦序看了眼慕临荀肩上的黑蛇,磨了磨后槽牙,审视着凌译,问:“你不会在外面偷听了一夜吧?”
  凌译没否认,“队长让我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