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玄殷看着他,面无异色,“臣儿怎么下来了?”
  “听到有人在鬼喊鬼叫,把我酒都吵醒了!”
  谢遥臣说着,看向地上的阮白鱼,冷冷地问:“这是在做什么?”
  阮白鱼好像被他凶到了似的,可怜地瑟缩了一下。
  “仙长,你好像很讨厌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难道是因为之前我被尊者当成您转世的事吗?可那也不是我故意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真的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什么人的转……啊!!”
  话还没说完,谢遥臣就上前,对着他当胸就是一脚!
  阮白鱼惨叫一声滚出去,勉强爬起身,心中怒不可遏,“你——”
  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冰寒的剑尖,抵在了他咽喉上!
  剑柄握在谢遥臣手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目露惊恐的人,好看的脸上一片冷煞之气。
  “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和我说话?”
  才坏了他的事,又在他面前表演茶艺,这是真不想活了!
  阮白鱼后背渗出冷汗,咬牙道:“我这么说话怎么了?仙长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剑尖一送,脖子上顿时传来痛感,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流下,阮白鱼满脸惊恐,再次没了声。
  这个谢遥臣真的会杀了他!!
  998:“我都说了,这里是修真界!你的命比草还贱!你竟然还敢在谢遥臣面前学白莲当绿茶?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阮白鱼终于收起了自己的优越和自信,但要他就这么对着谢遥臣求饶服软,他做不到。
  于是惶然的眼神就转向了玄殷。
  “尊者,救命……”
  正好,这才是他今晚上的目标,谢遥臣性格这么恶劣,倒是还帮了他了!
  对方行事这么肆无忌惮嚣张跋扈,他不信玄殷一点意见都没有!
  “臣儿。”玄殷看着面前红衣少年潇洒利落的身影,出声,“放了他罢。”
  阮白鱼心中一喜,果然——
  就听玄殷接着道:“稍后问清楚发生何事,确有嫌疑,你再杀不迟。”
  阮白鱼错愕。
  阮白鱼难以置信。
  阮白鱼在脑子里骂骂咧咧:“有嫌疑就得死?不是说正道修士都怜爱天下苍生吗?!”
  998冷声道:“如果今天拿剑抵着你的是别人,玄殷的确可能会救下你,但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他很宝贝他徒弟?”
  998:“现在的情况,很显然,在他心里你的命并没有他爱徒的心情重要。”
  更别说阮白鱼又不是什么很无辜的人,身上那么多疑点!
  谢遥臣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冷笑一声,还是听从师尊的话,收回了剑。
  阴恻恻地道:“说吧,这大半夜的,是在做什么?”
  阮白鱼咬牙,没理会他,又对着玄殷哭诉:“尊者,有人要杀我!求您救救我!”
  一边说还一边往玄殷身边爬,想要去拉玄殷的衣角。
  “谁要杀你?”谢遥臣上前挡在师尊面前,将还未入鞘的长剑“蹭”一下插在身前的土里。
  也就是阮白鱼让得快,不然此时恐怕已经痛失两根手指。
  阮白鱼气到几近发抖,又在脑子里尖叫:“我要杀了他,以后攻略了玄殷,我一定要让玄殷杀了他!!”
  “是他!”他哭着指向娑竭罗,“我只是一个凡人而已,来到天衍剑宗这几天,一直本本分分,对仙长们也十分恭敬,从没招惹过谁……”
  “也就是今天偏信了一些谣言,提了下谢遥臣仙长的名字而已,被这人听见,不由分说就对我喊打喊杀!”
  “求尊者帮我做主啊!!”
  第167章 修仙文里的炮灰13
  周围这些弟子都是陪着阮白鱼来的,刚才就隐隐约约防备娑竭罗,护着阮白鱼。
  后来谢遥臣拿剑抵着阮白鱼的时候,都还忍不住流露出怒色,只是碍于玄殷在场,什么都不敢说。
  此时阮白鱼一开口,就纷纷附和:“对!白鱼只是个凡人又怎么样?我们修士就能随意决定他的生死了吗?更别说他还没做错任何事!”
  “请尊者帮白鱼做主!”
  一边的娑竭罗听着他们的控告,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歪了歪头,头上的两个角也跟着歪了下,在谢遥臣眼里怪可爱的。
  不过他嘴里说的是——
  “你说谢遥臣坏话,我要杀你,这不是很正常吗?”
  001:“……宿主,你以前到底怎么养的宠物?”
  谢遥臣:“他小时候就这样,不是我的锅。”
  这话才说完,他抬剑就往阮白鱼脸上抽了下。
  和娑竭罗一个模子凶神恶煞地说:“怎么,娑竭罗难道还错了?敢对我说三道四,你难道不该死?”
  “说他要杀你,你毫发无伤,不赶紧逃命,还敢主动跑到我问月峰来,是来送命的?”
  001:“……”
  破案了,家人们。
  阮白鱼捂着被抽肿的脸,气得想要尖叫。
  TM地这个谢遥臣,是怎么理直气壮说出这种话来的?!
  周围那些维护阮白鱼的弟子们,顿时一脸怒色。
  “谢师叔,你未免太过分了!”
  谢遥臣冷笑一声,目光从眼前这些人身上掠过。
  都是些普通弟子,修为很低,身份也很低,从说话的这副蠢样,一看就是被阮白鱼攻略了的对象。
  才这么短的时间,就攻略到这么多人了,虽然说都是普通弟子难度低,但不得不说,阮白鱼是十分努力了。
  “尊者,请您帮白鱼做主!”
  这些弟子们又满怀希冀地看向谢遥臣身后的人。
  玄殷半天没动静。
  谢遥臣都忍不住回了下头,“师尊?”
  玄殷猝然从某个状态中挣脱出来,他表情平静到完美,没人知道他正极力压制着喉咙口的血腥味。
  刚刚时间太匆忙……
  对上徒儿疑惑的目光,他没露出一点异常。
  没有理会阮白鱼和那些弟子,他只问娑竭罗:“他们说了臣儿什么?”
  娑竭罗冷哼一声,“这些人说谢遥臣是夺舍的妖魔鬼怪,这个什么鱼才是他的转世!”
  他对阮白鱼发起毒舌攻击,嫌弃得不行:“长得这副丑样,也敢冒充谢遥臣的转世,也不知道谁给他的底气!”
  谢遥臣有问题的流言,是这两天突然在底层弟子间悄然流传起来的,谁也不知道源头在哪。
  说这都死了七百年的人了,怎么突然就活了?
  说不定醒来的根本就不是本人,而是不知道从哪来的妖魔鬼怪!
  倒是阮白鱼,之前两位尊者加上天机子前辈都算出他是转世,怎么可能有错?
  所以他们一边议论那个“妖魔鬼怪”,一边又同情起阮白鱼这个被抢了师尊和身份的“正主”来。
  阮白鱼委委屈屈一副苦涩样,也不反驳,还在不经意间,说自己从小就老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有仙人御剑而行。
  还用惊奇的语气说,自己明明是第一次来到天衍剑宗,却总觉得哪哪都好熟悉。
  他这样一说,那些个弟子顿时更加笃定他的身份,同时也更加义愤填膺了!
  娑竭罗下山乱逛,无意间就撞见这一幕。
  至于为什么就盯着阮白鱼一个人砍,娑竭罗的说法是——
  “那么多人都是被他引导,顺着他的意志在说话,不杀他杀谁?”
  谢遥臣点头,赞许:“不错。”
  得到一声夸赞,娑竭罗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
  得亏现在不是原形,不然非得缠到谢遥臣手腕上甩尾巴尖不可。
  玄殷突然出声,问阮白鱼:“你都梦见了什么?”
  谢遥臣一顿,看向师尊。
  阮白鱼心跳立即快了起来,暗自激动。
  他小心地看了眼前方安然静立的紫衣尊者,面上露出惴惴不安的神色,垂下眼,说道——
  “我、我梦到了天衍剑宗……我一开始也并不知道那是天衍剑宗,只是将里面的一些名字说出来,惊到了和我聊天的仙长,我才知道,那些竟然是天衍剑宗里的人和地方。”
  “还有,我总是梦见自己小小的一个,在雪地里冻得奄奄一息,后来有一个看不清脸的人朝我走来,将我抱进温暖的怀抱……”
  他说到这,孺慕又渴盼的眼神看向玄殷。
  “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可见了尊者,就总觉得亲近!”
  谢遥臣表情顿时微妙起来。
  那些弟子却更加坚信。
  没错了!谁不知道当初伏灵尊者就是从雪地里捡到的自己的弟子,带回宗门后收为徒弟?
  阮白鱼要真是一个无关的人,怎么会梦到这些?
  这些可从来没人和他说过!
  “尊者——”
  玄殷没再看阮白鱼,他用了一张传讯符,没一会儿,一道身影御剑而来,恭敬候命。
  “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