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个人一个学期十四块六毛钱,三人半年就是四十三块八,一人一个月伙食费加上水电什么的是九块八,三个人就是二十九块四。”
林遥一笑,“这笔开支可不少呢,一个学期差不多一百六十多块钱,一年三百二三十块钱,钱多得烧?”
【一斤肉七毛钱,三百二十块钱,够你每天吃一斤肉了。】
“肉好吃吗?”
【都想吃肉,你说呢?】
林遥呲溜了一下口水,坚决要将这三人都弄回来当劳力,自己干活挣口粮哪有让别人干活帮自己挣口粮爽呢!
“奶,要不今天上午你不用上山了,去学校把学杂费,还有这个月剩余的生活费都要回来,让大哥和二哥也回来,明天好正式上工。”
林平梅脸都白了,唇瓣颤抖,哀求地看着林老太。
林老太不敢看她,迈着一双小脚往外跑,“哎,我这就去!”
没有谁是狠打一顿打不服的,如果不服,绝对是没有下狠手。
林老太的人中处一道渗血的印痕,是林遥掐的。
林平梅端了衣服去河边洗。
林遥去老太太屋里把钱翻出来,再把粮食都搬到了她爸妈的房里,然后躺在摇椅上一晃一晃。
九月尾的天,气候适宜,一会儿就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林老太带着大队长来了,指着林遥,“就是这个忤逆的不孝女,看看,她把我掐成什么样了?春喜和平梅的牙都被她打掉了!
你们帮我把她弄走,我林家是容不下她了。”
林遥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老太太。
林老太浑身发麻,仗着大队长在,狠斗了一下胆子。
“丑丫,是怎么回事?”林有贵问道。
林遥起身,“大队长,您坐!”
她指旁边的椅子。
林有贵摆摆手,“地里还有活,长话短说,你奶说你在家里打人,有没有这回事?”
“队长叔,我家什么情况,全生产大队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家里的孩子,人人读书,就我小学都没读完。
我二叔家的孩子个个比我大,我姑比我长,都不干活,家里活都是我干,怎么,我还不能反抗一下了,公平吗?”
林有贵道,“不是说公平不公平,我们先说打人是不对的。”
“是,我承认!可凭啥他们打我就是对的?”
她捋起袖子,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这,这,还有这,都是他们打的,这家里就我爸妈不打我,谁都能打我,连猪都只会拱我,凭啥?”
她盯着老太太看,林老太低着头不敢看她。
林有贵倒是个挺有正义感的汉子,“婶,孩子说的话也挺有道理的,一家人,一碗水还是要端平。”
说完,他背着手往外走。
林老太不敢留,转身就跑,林遥一脚踹过去一块土疙瘩,正中她的膝窝,她啪扑在地上,本来就摇摆不定的一颗门牙也跟着掉了。
嗷嗷嗷地叫。
林有贵一扭头,忙过来扶她,“婶儿,咋回事,跑慢点,这摔得太狠了。”
林老太半天爬不起来,指着林遥,“是她,是她,她害我摔的,她用东西砸我腿。”
林遥一摊手,“队长叔,您看,我奶这不是说胡话吗,我站这都没动,她跑那么快,我这么准正好砸到她的腿害她摔了?”
林有贵有些烦,弯腰给她拍拍身上的灰,“婶儿,丑丫是个好孩子,您也别太过分了!”
第4章 这个瓜更刺激
林老太冤死,但林有贵不信她,拍完就走,不打算管林家的破事。
林老太踮起小脚准备跑,林遥喊道,“奶,瞧这是什么?”
她手里一块眼熟极了的手帕,上面是一大叠大团结,零零散散的毛票子一大把,林老太天天数,哪能不认得!
哀嚎一声,林老太命都不要了,朝她跑过来,“我的钱,死丫头,赔钱货,你敢偷我的钱!”
林遥身高一米六八,比她高多了,举起手一转,避开了林老太的抢夺。
“一家人的钱,怎么能叫偷呢?谁也没规定一家之中,非得你才是一家之主,往后家里的钱粮就由我来管了。”
林老太哭天抢地,“你把钱还给我,还给我!”
眼看抢回来无望,林老太一屁股坐在地上拍打,“天老爷啊,还让不让人活啊,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让孙辈管家,丑丫,你这个小畜生,你把钱还回来!”
【这老太婆真有趣,对她来说,钱比命重要呐!】
林遥轻笑,“她以为我真不敢要她的命!”
【冷静,不要与国家机器对抗!】
林遥置若罔闻,一把抓住林老太的脚踝,提起来,小老太太就被她提溜在半空中,脑袋朝下,她晃了两晃,“不想活啊,好啊,我成全你呢!”
说着,她就扬手真要将林老太扔出去。
这要扔出去,指定没命啊!
林老太是真觉得这孙女疯了,“我不想死啊,丑丫,你放过奶吧,这管家的权从今往后奶交给你,你快把奶放下!”
“还告不告状了?”
“不告了!”
“去不去把你俩大孙子接回来?”
“接,接!”
林遥将人放下,下巴一扬,“去,打水来我洗手!多少天没洗脚了,臭死了!”
这大热天的,谁不洗脚了!
林老太晃了晃,脑袋清醒点,脚不点地地去打水给林遥洗手。
“奶帮你洗!”
把林遥的手伺候干净了,林老太讨好道,“奶去把那学费啥的都要回来!”
“行,去吧!”
出了门,林老太悲从中来,老泪纵横,边哭边往县城赶,一二十里地啊,往日里,她都是坐牛车去,今天就算还有牛车,她身上也分文无有,只能腿儿去了。
林平梅同样悲痛,在河边有气无力地捶着衣服,边捶边抹泪。
谢喜枝端着盆过来洗衣服,看到了,哎呦一声,“平梅啊,今天怎么是你在洗衣服,你家丑丫呢?”
河边洗衣服的人还不少,她一惊诧,都看过来。
“咋地啊,丑丫病了?”
“不是!”林平梅抽泣道,“以后这衣服,家里的家务活都要我干了,每天还要往家里挣六个工分,要不然……呜呜呜。”
“要不然咋了,快说啊,你这孩子,有啥委屈的,跟婶子们说,有啥不公道婶子们都能帮你讨回来!”
谢喜枝就是生产队里的事儿婆,成天不事生产,东家长西家短,哪里的热闹都有她。
林平梅捂着脸哭起来了,“往后我都不能读书了,我还想考大学呢,老师说我指定能考上!”
“哎呀,这还是个大学生苗子呢!”谢喜枝一看有戏,拍着大腿,“这咋能糟蹋了呢?”
“是丑丫,丑丫她不许我和我哥他们读书了,我奶都去学校要回我们的学费和生活费了,又不是花她的钱读,她就是见不得我们好!”
林平梅哭得伤心。
谢喜枝道,“这咋行呢,走,婶子帮你说话去!”
呼啦啦一群人跟在后边去看热闹。
眼看就要抢收了,这怕是生产队最后一场戏了,忙起来,谁家顾得上看热闹啊。
【又来了!】
林遥睁开眼,朝外头浩浩荡荡的人群看了一眼,淡定地问,“先前那老太婆杀回马枪,你咋没发现?
”
【能量不多了,不敢瞎瞄,我要是休眠了,你怎么办?】
“就没有办法了吗?”
若没有龙渊,她睡觉得睁一只眼。
【我能感觉到有一条非常细小的通道,连接星际的能源站,但不足以让我补充能量。除非你在这边建立一个基站。】
“我会想办法。”
人群已经进了院门,谢喜枝叫嚷道,“丑丫,你咋地还欺负起姐姐来了,你看看平梅,眼睛都哭肿了,说是你家现在你当家,不许她和你两哥哥读书了,有这回事吗?”
她嫌风煽得不够大,还添了一句,“平梅可是咱生产队的大学生苗子,丑丫呀,你自己没读书,不能妨碍你姐姐发达啊!”
林平梅仗着人多势众,这会儿不怕林遥了。
【谢喜枝的男人这会儿在她家的柴房里和弟媳妇偷情,她小叔子是个天阉,她弟媳生的三个孩子都是她男人的种。】
“你咋知道的?”
【刚才他们自己说的,我正好扫描到了。】
“你不是能量不够吗,以后少关注这些乱七八糟的。你一个机甲,怎么总爱看这些黄色?”
【说的好像你不爱一样,以前是谁用我主脑看片儿?还说人家八块腹肌是假的,人鱼线是描出来的,丁丁是伪装……】
“闭嘴!你太聒噪了!”
林遥恼羞成怒,单方面切断和龙渊的联系。
“喜枝婶儿,你自己家的破事都没弄明白,这么急吼吼地来我家看热闹。想帮我堂姐打抱不平啊,就不知道你自己头上戴了绿帽子,谁肯帮你打抱不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