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为了哄好朝阳,只好半夜带着她出去纵马,看一看夜晚草原的美景和夜空。
  结果玩嗨儿了,又不肯回去。
  最后速烛只能接着哄,困得眼睛都在睁不开了,好容易强把人给带回去。
  第二天整个部落都知道了,王子和王妃的感情极好,深夜纵马,看星空。
  连可汗都惊讶,原来自己的儿子还是个……痴情种子?
  痴情种子那是没有,带孩子带的想发疯的王子,倒是有一个。
  第二天一大早,速烛就被可汗给叫了过去。
  朝阳还没醒,就听见大帐外面的吵闹。
  迷迷瞪瞪,穿着一身红色寝衣就出去了,手里没忘记拿着自己的鞭子。
  没睡醒的小孩儿总是脾气很大。
  朝阳经过陈玉壶这么多年的教导,在陈玉壶身边什么道理都懂,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
  但是现在离了母亲,莫名那些她看不懂,但是一直存在且束缚她的规则,突然放松。
  所以有些恢复了她质朴的原始形态。
  出了大帐的门,一群人都围在帐子门口,两方形成冲突。
  朝阳带过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只是初来乍到,不大敢突然起冲突,但是也没丢朝阳的脸。
  朝阳拎着鞭子气势汹汹的出来,一眼就看出来是谁吵的她睡不好觉。
  是一个身着华丽异族衣服的姑娘,脸上带着骄矜和傲慢。
  不知道的以为,是一大早上门来讨债的。
  朝阳的鞭子,直直的朝着始作俑者而去,却在即将打到对方脸的时候,停下。
  朝阳冷着脸:“你吵我睡觉?我打你。”
  说完,鞭子就直直的打在了对方的身上。
  那姑娘即便反应及时,退了一步,也还是被打到,痛呼了一声。
  反应过来后,还能反问朝阳:“这就是你们大雍的气度?”
  朝阳眼睛转了一下,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我嫁给速烛了,现在是王妃,你非要说我没气度,那也是你们敖汉没气度。”
  朝阳奇怪的看着她,这里的人说话,她都听不懂,但是这个人会说大雍的话。
  其实贵族都会进行相关的学习,只是学的好与不好的区别。
  对方一噎。
  随后想起了什么,又变得高高在上了起来。
  “我今夜就会给王子当二王妃。”
  朝阳抬起了头,“你的意思是,你要给他当妾室?”
  对方的头原本高昂着,听到这话,莫名恼怒了起来。
  “才不是低贱的妾室,我们敖汉没有妾室,我嫁给他,我和你就是一样的,不分高低贵贱。”
  朝阳的鞭子再次甩了出去,这次被对方躲过。
  她紧盯着对方,或者说,她看着所有人,态度十分的强势,也许陈玉壶都没有见过她如此强势的这一面。
  “你要嫁给他,我就毁了你的脸,然后杀掉你。”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有本事你们也可以杀了我,到时候让我二兄带着大雍的军队把敖汉部踏平。”
  要论高傲,谁也高傲不过,这种不计后果的孩子。
  “你是贵族出身?那你承担的起这种后果吗?你身后的家族承担的起这种后果吗?”
  “我背后还有玉字号的商队,那是我母亲给我的,我一死,商队现在所有的供应都会收回。”
  “你们的子民会没有盐茶药品,我母亲还会报复你们更多。”
  “我可以杀了你,我承担的起后果。”
  “你不能。”
  朝阳的思维很简单,这种情况,没出嫁的时候几个嫂嫂都已经嘱咐她数遍了。
  让她千万不要怕,大可以张扬起来。
  虽然不是真公主,但是象征着大雍的脸面,是不是真公主也完全没必要。
  陈玉壶也总拉着她说:“别怕,我充钱了,商队跟着你呢!”
  朝阳眼中,她母亲无所不能,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无脑相信。
  从那以后,朝阳的日子清静多了。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
  原本只是骚扰的人少了一点,多亏了速烛的宣传。
  朝阳白天闹过一场,晚上速烛被宴请,有人问:“王子,我妹妹怎么没跟着回来?”
  问话的那个人,就是速烛妾室的哥哥,都是小贵族出身。
  速烛“哦”了一声。
  轻飘飘的,“新婚夜上,缠着我,试图让王妃没脸,结果王妃找过来,看见她们,给刺死了。”
  周围一静。
  有个人当即坐直了身体,惊讶开口:“我妹妹也……”
  速烛看了对方一眼:“王妃顺手的事儿。”
  周围又是一静。
  从那以后,朝阳彻底日子清净了,速烛也看她看的更紧了。
  生怕她被人给直接暗杀了。
  朝阳每年都要带着速烛往两边的边界走一遭,怀里有时候揣着羊羔,有时候揣着狗崽。
  速烛问,她也只是说:“想给我母亲看看。”
  后来变成了揣着人崽子。
  速烛看不下去,一有机会就找理由,往大雍走一遭。
  回去一次,朝阳能开心半年,然后期待下一次。
  她也记得母亲的叮嘱,在敖汉部尽了自己王妃的职责,为自己在敖汉部争得民心。
  速烛对她也更加的信重了。
  第257章 不颦番外
  不颦一身宽袖的白衣,一枚玉佩被她藏在袖子里。
  她面无表情的站在了父亲和母亲中间,把手中的玉佩给递了过去。
  身旁廖领川和隅之的面色都很不好看。
  两个人同样一身素净。
  对方的夫人和站着的公子不大好意思的样子。
  那位年轻人长得很好,身子高大挺拔,面相周正,只是此刻的脸上带上了愧疚的神色。
  礼貌的从不颦手中拿回玉佩。
  似乎还想说什么:“温温……”
  “慎言!”
  廖领川出言打断。
  向公子略带畏惧的看了一眼廖领川,嘴唇动了动,没再开口。
  廖领川不耐的看着对方,这王八羔子,还敢当着他的面,这么叫她的女儿。
  不颦和这位向公子的婚约,当时的陈玉壶看过的,当时岳母就说:“向家的小孩儿,是不错。”
  “只是这向夫人,热情的太莫名了,瞎热情。”
  “这样的人,办事不会太清明,不颦嫁过去能辖制的住还好,否则那位向公子看起来也是挺孝顺的。”
  当时岳母的话说的没头没尾,后来还是隅之去找了胡姨娘,胡姨娘才说:
  “夫人的意思,就是那位向公子,是个娘宝,到老了都是他娘的宝宝。”
  陈玉壶这些形容精准,且刻薄的小词儿,每次都能让胡姨娘震惊。
  当时隅之已经对这门亲事犯起了嘀咕。
  结果果然如岳母所料了,廖领川看着对方的眼神带上了厌恶。
  要不是还守着礼节,恨不得叫对方快滚。
  岳母刚刚过世,不颦伤心至极,直接说要给她外祖母守三年的整孝。
  隅之原本不愿意,毕竟不颦的婚事按理来说,正好出了五个月的孝,就可以开始操办了。
  外孙守孝,只守小功。
  但是不颦执意如此,隅之向来管不了她,这么多年,母女关系一直时好时坏,岌岌可危。
  原本岳母在时,还能在中间调和,结果岳母去世。
  隅之前一晚还红着眼睛和自己说:“好像从小庇佑我的大树,突然就倒下了,母亲在病榻缠绵的时候,我都没感觉母亲变的绵软。”
  廖领川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
  从岳母生病开始,隅之一天一小跑,三天去信国府住一晚,恨不得不转眼睛的看着岳母。
  结果该走的人,留不住。
  隅之开始睡不着觉。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又和不颦大吵一架。
  不颦要守斩衰大孝,隅之问她婚约怎么办?
  不颦轻飘飘的回答:“向家等不了就退婚。”
  隅之揉了揉眉眼,又说了几句,彻底惹生气了不颦,差点直接说她母亲不孝。
  母女俩大吵一架,到底还是有了今天这一幕。
  向家等不了三年,不颦坚定的退婚。
  不颦想到外祖母去世的前一天,自己伺候外祖母喝水的时候,外祖母嘱咐自己的话。
  “不颦,我的不颦,你不要太犟了。”
  “你母亲爱谁多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还是爱你的,你需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一点爱,让自己活的更好。”
  “不要像一头蛮牛一样,一条路走到黑,那样会很辛苦的。”
  “你记住,你只需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让自己活的更好。”
  “让自己达到目的。”
  “就算是我真的蹬腿儿了,在天有灵看见你过的不好,我会很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