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在场顿时一静,现在这个关头,谁愿意和程氏结亲啊?
没看那么多人拍马屁,也没人提和程家结亲吗?
“我跟你保证,不管你的女儿,哪个嫁过来,到程家都是正妻。”
陈玉壶在心里冷笑,脸上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但是陈玉壶最讨厌别人惦记她女儿。
儿子倒还罢了。
陈玉壶直勾勾的盯着程夫人,说话还是变得不太客气,“程夫人怎么会想起我家的女孩儿来,以往要和程家结亲的人,怕是能踏破门槛。”
“不过我家确实是没有适龄的女孩儿,都年纪还小。”
许多人的目光都朝着这里看过来。
好在看起来虽然气氛有一些古怪,基本都还是正常在闲聊。
“年纪小不怕,我看中你家的教养,也有心缓和与瑾尧的关系,大不了先纳几个妾室伺候着罢了。”
陈玉壶的脸彻底冷了下来,她人一生气就抖,从来都是这样。
真的很想大嘴巴子扇她。
池婉清扶住了陈玉壶的胳膊,让陈玉壶冷静了一点。
“瞧程夫人说的,瑾尧那个小子,脾气秉性像极了李家人,都倔强,但是长辈有言不敢不听,他有什么错处,程夫人尽管说就是了。”
“不必……在大庭广众下……,他若真做错了什么,程夫人尽管说,回去我让他大舅舅训斥他。”
陈玉壶的长兄身居高位,提起来全场就静了一下,加上又是个十分难缠的人物。
陈玉壶从来不提,不代表陈家没人。
程夫人哼笑了一声,“倒是也没什么,小孩子不懂事儿罢了,也不是故意的。”
陈玉壶不耐烦的看着对方,还没完没了了。
“瑾尧要是真的有错,程夫人可以去李家告状,李家向来家风严肃,家规森严,他由祖父和他父亲亲自教养长大,定不会轻轻放过的。”
说到底李家才是李瑾尧的正牌长辈。
程夫人挑了挑眉,不再说话了。
周围听着人,心里自有一番计较。
“至于我家的女儿,我家侯爷十分看重家风和人品,择婿一事,还需要我家侯爷点头,程夫人若是真的有意,可去问问。”
谅她也不敢。
林骥常年在边关战场,身上的肃杀之气很重,京城这些贵人……不提也罢。
没人出来打圆场,程夫人不好惹,林夫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个软柿子。
最后还是主家的人出面,说了几句,转移了话题,缓和了气氛。
池婉清和史夫人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架走了陈玉壶,在这儿待着看见对方都吃不下饭。
结果没想到最后落座的时候,两个人偏偏是隔桌,好在没有真的在一张桌子上。
章鉴真和自己的长姐,也就是陈玉壶的长嫂坐在了一起,笑着和自己长姐说:“玉壶姐姐越来越厉害了,从前她总是像一根飘摇的修竹,如今有人气多了。”
陈玉壶的长嫂点了一下自己的幼妹。
同样是结亲,女方家里的氛围和男方家里的氛围截然不同。
虞将军府一片喜气洋洋,连陈玉壶都被感染。
喜宴快要结束的时候,有人进来给陈玉壶递了个话,说是林将军正在园子外面等着,边关来信,二公子立了大功,但是身负重伤,生死未知。
陈玉壶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林清桐走的那日,陈玉壶梦见他倒在沙场的血泊里,睁着眼睛喊母亲,这是陈玉壶一直忘不了的一件事儿。
陈玉壶的脚步没停,周围很多人都听见了,自然也没人敢拦她,只是走出去几步,陈玉壶突然听见有人说:
“莽夫的儿子自然也是莽夫,年少无知为了逞英雄去了边关,这下子出了事儿,可怜的也不知道是谁,搞不好其他的将士也要被连累……万般皆是命啊!”
陈玉壶转过头看过去,说话是程夫人带来的一个年轻女孩儿。
正是程夫人的女儿。
原来刚刚他们的话,都被这女孩儿听了去,她不好插嘴,这时候正好阴阳怪气。
陈玉壶闭了闭眼睛,就在其他人以为她要忍了的时候,陈玉壶突然转过身。
第63章 好日子在后头呢
陈玉壶随手抓起了桌子上的茶盏,朝着对面丢了过去,一边怒斥:“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家什么教养,轮得到你在这里评价我的儿子!”
她突然暴起,任谁也没想到。
众人都被惊呆了。
当然陈玉壶没想砸到人,那就太过分了,只是一个嘴贱的小姑娘罢了,毁容了嫁不出去,万一让她儿子娶呢?
杯子摔在了小姑娘的脚下,吓了对方一跳,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陈玉壶伸手指着对方,“程家真是好教养,玉壶今天领教了。”
陈玉壶冷冷的,站的笔直,站在原地,盯着对方。
程夫人却气不过,一把搂住了自己的女儿,护在了身后,“林夫人何必这么大火气,吾儿虽然年纪小,但是也算是没有说错,你何必为难她一个小孩儿?”
“再说了你儿子受伤也不是我们娘俩干的,林夫人倒也不必针对我家至此。”
陈玉壶几乎要气笑了,眼眶都气红了,“我为难她?什么叫万般都是命?她开口诅咒我儿子,这就是你们程家的没错?”
“我针对你家,你家有什么好针对的?一家子男娼女盗,自我感觉良好,居然觉得我会针对你家,真是可笑。”
“和你们踏入同一个地界,都是脏了我的脚。”
全场都肃静了,程夫人被那句男娼女盗给气的几乎要昏头。
伸手指着陈玉壶说:“你……你…你可知道我女现在是什么身份?”
陈玉壶不屑一顾,“什么身份啊?宫里要多一位娘娘了?”
哪怕当即一道圣旨咔嚓封程女为贵妃,陈玉壶都不带怕的,她只怕皇后和太后。
程夫人反倒变得慌张了起来,这欲盖弥彰的味儿也太重了。
陈玉壶翻了个白眼,十分的没礼貌。
程夫人一眼看到了沉着脸站在一旁的林清皎,指着清皎说:“这样的人教出来的女儿,居然要嫁到礼部尚书的家里,我看大雍的礼制崩坏……”
“程夫人慎言!”
“程氏住口!”
前一句是跟着林骥进到内院来的安择喊的,后一句是池婉清和安家的大夫人喊的。
安家的大夫人冷着脸站在池婉清的身旁:“我安家的礼教还轮不到你程氏指点。”
池婉清很狗腿的在旁边狠狠的点了点头。
安择同样冷着脸走到了人前,盯着程夫人说:“程夫人也知道礼字吗?”
这回程夫人没敢说话,因为林骥也来了,正冷着脸站在陈玉壶的旁边。
林骥只看见,他夫人红着眼眶站在众人的对立面,浑身发抖(其实都气的),摇摇欲坠的样子。
而程家母女的身后则站满了人(都是看热闹的)。
认定他们欺负了他夫人。
林骥一把扶住了陈玉壶,“夫人,夫人莫要生气,发生了什么,尽管与我说。”
陈玉壶不着痕迹的甩开了林骥,跟他说?跟他说有什么用?
他能打那母女俩一顿?
看见林骥陈玉壶想起来了,孩子!
陈玉壶重新一把抓住了林骥的手臂,林骥一惊,更是认定他夫人受了大委屈。
“侯爷,孩子!清桐……”
陈玉壶被气红的眼泪,一滴泪顺着脸庞瞬间滑落,再也没有刚才骂人时候的凶悍模样,我见犹怜。
没办法泪失禁体质就是这样,刚才生气的时候,生怕落泪气势落了下风,现在刚刚好。
林骥抓着陈玉壶的手臂:“夫人不要担心,我跟你保证,孩子不会有事儿,都不会有事儿。”
陈玉壶刚刚没落下的眼泪,现在都流下来了。
“你拿什么跟我保证,我三子皆在边关,他们三个形影不离,哪个出了事儿,都是剜我的心啊!”
陈玉壶伏在林骥的胳膊上哭。
表演成分居多,十分的做作,但是落在在场有孩子的夫人眼里,就完全不一样了。
大家开始用更加奇怪的目光扫向程家母女。
安之红着眼眶走上前,扶住陈玉壶,方便一会儿把母亲从父亲的怀里给扯出来。
她不知道姨娘为什么这么交代,但是交代了她就听着好了。
林清皎站出来,行了个礼,姿势礼仪都十分的到位,“程夫人和程姑娘的赠言我今日记住了。”
林清皎只是说自己记住了,并没有放什么狠话。
“她们说了什么?”
安之呜咽了一下,似乎要吞下流泪的声音,替长姐回答道:“她们说兄长是命该如此。”
“什么?”林骥暴怒。
带着威严的虎目扫过了瑟瑟发抖的程家母女。
同样一脸问号和不可思议的,还有赶来听了个正着的虞将军和虞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