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他立即小声轻唤了我好几声。
我闭着眼当作没听见,并有意的开始捕捉睡意。
去尘的声音低唤声持续了会,然后停了,然后就听一声轻叹。
我心中立喜,想必他定然是以为我当真是累睡过去了,准备从里出来准备放我睡觉。
在一阵窸窸窣窣声中,我等待着去尘将他的花主拿出。
可下一刻,一种熟悉的触感出现在花帝。
是去尘将首申到了两人退之间叩着……
毫无准备的,我瞬间退间一紧。同时去尘的一声低哼也在我耳边响起,他声音委屈:“呃……妻主?你夹到我了,有点痛。”
我:“……”
他这到底是一开始就认准了我是在装睡,还是只是抱着就算我是真睡了也要想办法将我作醒的准备?
我想了又想,仍是选择继续装睡,睡成一条死鱼。
而这方法也确实有用。
我能感觉到去尘的呼息喷洒在我脸上,似乎是他在凑近了观察我是否当真睡着。
在经过确认几次之后,他首指的动作也从一开始的急促到浅浅变慢然后拿开,连同着他的花主也一起随之而出。
我耳朵不由自主地捕捉着枕边人的动作,不敢睁眼。
“来人,备水。”
这一声过后,我身边骤然一轻。
想是去尘去沐浴了,过了一会儿忽有温湿感在我浑身上下轻拭……是去尘在帮我擦申。
随后一阵脚步走远又走近之后,一声极低的吹气声响起,应是塌边的蜡烛终被吹灭。
这下总该睡了罢……我如此的想。
要不一直有人在寝屋里忙忙碌碌,我还要装睡要克制自己下意识想要翻身的动作,这反倒让我感到逐渐精神。
可谁知下一刻,我就被从后紧拥进一个身上还带着一股湿意和皂香的怀中。
去尘申上很滚烫,他的动作似乎因在黑夜中且处于一种,我睡着了只他一个人清醒着的情况下而变得很是直接,甚至有一种莽撞和迫不及待的感觉。
我的一只退被直接抬高了些,然后是先入了一根首指进去的试了试,然后首指退出。
紧接着花主豁然入场……
我:“……”
啊?这对吗?
欺负我脾气好睡觉死啊?
若不管我睡没睡反正都还想要和我踉踉跄跄,那温去尘他爹的方才又是沐浴又是给我擦身是为何?
难道就是为了夜半惊动一番楚府的那些奴仆们,然后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今夜与我和好了并且侍寝了的这件事?
还顺便向楚府上下展示了一番他在侍奉我这方面知节制、不会连番索取、且照顾我细致周全的模范正夫的一面?
然后再关起门来熄了灯,继续偷偷吃?
所以后来我不得不醒,关键是欲望确实又被去尘那压抑着的低舛声和他在我耳边不断诉说着的情话给牵引了出来。
我转头朝后的与他忘我接口勿,然后相互尽兴……然后又睡过去。
至于什么时候睡的,我醒来望着头上的锦帐怎么也没能想起来。
只感觉脑干都被掏出来洗过一遍一样,昏沉无比。
我迷迷糊糊转头一看——哦豁,完了……
第186章
清晨暖阳从窗口斜照而进。
本该是岁月静好的完美早晨。
若去尘那双细白的手中所拿着的皱巴巴的信不是我写给堂兄的那封的话就更好了。
我看到去尘黑顺的长发全挽在一边肩前,光着身子,修长细腻洁白的皮肤半掩在被子之下,好生吸引人的眼珠子。
他就趴在床榻外侧,垂着他那双淡色的眸子,看信看得很仔细,长睫偶尔轻颤。
而他手肘附近放着的正是我昨日所穿的那套衣服。
我顿时惊坐起,下意识伸手想抢:“额……”
可起得太猛,腰腹瞬间一阵酸软,差点又给厥过去。
我低头一看,未拢好的寝衣之下,各种角度的咬痕遍布全身,腰侧腿间甚至有明显掐痕……
不是……这些……我都没印象啊?
我撑着身子惊疑不定地再回看向温去尘的时候,视线从他那脖颈靠近锁骨处的唯一咬痕、也是昨夜我唯一有印象的涉及到“咬”这一动作的痕迹停了会,才移到他手中的信纸上。
对对对……别想偏了,这才是重点啊!!
完了完了完了。
我开始认真思索——我如果说这是有人冒充我字迹,且还顶替我的名所写下的,去尘有没有可能信啊?
要不干脆说是沉影学字写着玩的呢?
啊……这死脑子,又开始给自己挖坑。
“你……”
思绪纷乱之间,我嘴巴下意识又唤出一声,可声音才出,后面要说什么,我都还没想好。
而下一刻。
去尘像是终于将那整整三页写满了对堂兄爱意滔天以及日夜思念的信都看完,但他仍是没看明显已经醒了的我,故意将我无视。
微微侧头,将三张信纸都翻一边,看信纸的背面还有没有写有其他的。
见没有,他又拿起放在一旁的信封沉默着,动作不疾不徐的里外查看。
一时之间,屋内就只有信纸被翻动着的细碎的声音和我那颗心虚到心脏狂跳的砰砰声将我整个笼罩。
我想躺回去,我想继续睡,我想假装没看到这一幕。
而这时,去尘终于将视线从信纸上移开,缓缓抬起。
随后,撕裂声响起。
一声两声三声,相叠的信纸,我的著作,陨落。
至此,这封生来就注定不凡的信终于结束了它这罪恶总为我引来各种麻烦的一生。
而著作的主人却其实没坚持到第四声的信纸的绝唱声响起,就已经默默扯了扯被子又躺回了被窝,还翻了个身面墙,逃避。
可撕裂声才止,窸窣声又起,有呼吸声愈来愈近,有柔软的手指探进了我的被窝,再然后被子被微微掀开,去尘又贴着我钻了进来。
他不发一言,只做事。
……
傍晚,仿佛被榨干涸的我一手支撑在书案上,一手提笔。
笔尖在近纸面的上空悬停一瞬,一抬眸便落进了趴在书案对面眨巴着黑色的眸子正在望我的视线中。
沉影轻皱着眉,对此时一脸肾亏之像的我眼中满是心疼和忧心。
见我也抬头看向他了,沉影探着身子伸手安抚般地轻轻揉了揉我发顶,像安慰小孩子一般。
我垂下眸子盯着宣纸,思索了片刻,这次没把沉影支开,而是一气呵成的重新写好了回信寄了出去。
……
万桥湾,雨丝连绵不断。
沈鹤扬终于找着一个清净之处,还吩咐近侍拿了盏正旺的烛光到近处才终于坐下从怀中将信封拿了出来。
他很有耐心,信拿出来之后,信封都还是完整着的。
可当一展开,看到信纸上只有短短两行字之后,他紫色的眸子黯淡,未发一言,信纸被放到一旁桌上的药碗边。
信上所写——
京城一切如旧,堂兄无需挂念
华月所书,问堂兄安
这时。
“兄长!兄长……兄长可在屋里?欸!还拴了门?救我啊兄长!”
沈云悠的呼喊声和急促的拍门声几乎是同时响起。
屋内却仍是静悄,炭火烧的浓。
沈鹤扬手指指腹在还热着的药碗边缘轻磨,垂眸思索着什么却又被骤然爬上喉口的咳嗽而打断。
在闷咳声才停的下一刻。
在沈云悠骤然拔高的惊呼中。
门被直接踹开。
一俊秀男子手提剑的追着沈云悠砍:“说!宝贝是谁!卿卿是谁!你昨夜又是宿在哪里!”
“啊!夫人!你先把剑放下!这可是长兄屋!”沈云悠满地乱爬。
门被敞开,外面的湿寒之气瞬间灌进。
沈鹤扬拢了拢领子,又转眸看向桌上被风吹动的信,连忙拿起,又盯着看了会,终是没忍住的微声说出一句:
“……没良心。”
常年被药浸泡了的嗓子再加上沈鹤扬越来越不爱开口说话而每个字都仿佛珍贵的缘由,他说话的声音总给人感觉是微哑低磁着的。
屋内正在追逐着的小妻夫俩皆动作一滞,对视一眼,然后转头看向沈鹤扬。
沈云悠:“兄长你方才说什么了吗?”
沈鹤扬目光浅淡,将信放进袖子,视线落在炭盆中跳跃着的幽兰火光看了许久后,下定了主意般侧目看向自己的妹妹:“云悠……我去京城一趟。”
云悠夫人不解:“什么?!我们才刚来万桥湾,才见过柳氏家主一次,事情都还没谈成……且长兄身体如此,怎合适来回奔波?若非紧急之事,我可代劳长兄去京城办事。”
沈鹤扬站起,拢着狐裘将窗推开,淡色的眸子欲穿透连绵雨,看去远方:“无事。不过是突然想到人还未死了,就将被忘记,这一生……我到底是不甘那般下场凄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