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她好像有点口音,黄听着又有点像王,赌坊老板开口问,黄公子不是墨江人啊?
芜江人,来墨江办点事。连乔的话说得很有技巧,既说明自己外地来的,又不透露太多信息。
她不是墨江人,口音短时间内很难学得像,所以给自己打造了一个身份。
外地人更好,强龙都压不过地头蛇,她这个外乡人碰到赌坊老板这个地头蛇,太容易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赌坊老板了然一笑,招呼连乔坐下,迟星垂东张西望,看上去很紧张,怯怯地站在她身后。
连乔很快上了牌桌,墨江一带打的是连轴四人牌,一人多牌,三人对一人,规则有些类似那一世的四人式斗地主,迟星垂和她讲过规则,连乔很快上手。
连输两把后,一直站在身后的迟星垂扯了扯他的衣服,少爷,我、我们快走吧。
连乔输得狠了,眼里都泛着红光,她拂开迟星垂的手,嘿,我今天就不信了,少爷我平时手气非常好,怎么可能一直输?
她又连着打了三轮,这次倒是连赢三把,这让她起了很大的信心,越玩越晚,越玩越大,到最后带的钱都赔了进去。
钱都输完了,赌坊老板也就开始赶人,黄公子,没钱可不能在我们这里待下去了。
连乔哎呦一声,你这瞧不起谁呢,老子又不是没钱。
那你钱呢?赌坊老板横在连乔面前,但是目光已经把他看穿了,黄公子,我可都看到了,你口袋里包里可是一个字儿都没有了,我这里是赌坊,可不做赔本的生意。
黄公子摸了摸头,我家里有得是钱,我今天在你这里赊账,等我赢了就还给你行不行?
赌坊老板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这种话我可是天天都能听到,我凭什么信你?你说赢就赢啊不行不行,走走走
连乔手痒得要命,正玩在兴头上呢,怎么能说出去就出去,她心里抓耳挠腮地难受,再次掏了掏口袋,里面比她的脸都要干净。
少爷,我们回去吧,老爷要是知道你这么玩,要打死你的。
连乔演得太像了,纨绔得迟星垂都犯怵。
不知道她这一演就入戏,演什么像什么的能力是在哪学的。
去去去,你懂个屁。迟星垂还在拉她,连乔烦躁急了,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将他往前一推,哎,我把他卖给你们,我再玩两把行不行?
迟星垂故意将个子压低了很多,即使这样,仍比连乔高出一个拳头。他穿着短打衣裳,但是化了女子妆容,看着就像是女扮男装的小丫头。
他惊恐望着连乔,因为怕露馅,也不敢多说话,一双春水一样的漂亮眼睛里满是惊恐和紧张。
这小鹿的一样的眼神,看得连乔也于心不忍,她安慰道,别怕,大少爷就是先把押你在这里,等赢了钱,立马把你赎回来。
赌坊老板其实早就注意到迟星垂了。
这小厮虽然穿着男人的衣服,但眉眼都是女子嘛,一看就是这纨绔的丫头。
还是个漂亮的丫头。
赌坊老板和旁边的人对视一眼。
连乔道,我这丫我这书童干活很利索,手脚麻利,也是我爹花了很大价钱买来的,我先押给你。
老板眼珠子转了一圈,脸上又立刻堆上了笑容,当然可以当然可以,黄公子继续啊,黄公子手气可得要好点哦,别把小童子都输给我们了。
然后,连乔就把迟星垂输了出去。
72
第72章
◎头牌迟姑娘◎
等连乔再一次因为没钱被赶出去后,迟星垂也被带走了,他盯着连乔看,连乔用万机给他识海传音,让他表情再惊慌,再幽怨一点。
演不了。迟星垂头疼,再演下去要露馅了。
果然不是专业的,连乔啧一声,我就说让我去嘛。
迟星垂:不行。
连乔:迟星垂,你真是个好*师兄。
虽然很不情愿女装,但是为了她的安全,为了救无辜的人,他还是硬着头皮把自己卖给了黑市。
果然应了连乔的猜想,不久后醉玉馆来了人,一眼就看中迟星垂,并花了大价钱将他买走。
和连乔再次联系上,迟星垂已经到了醉玉馆,醉玉馆对这次的货非常满意,迟星垂太漂亮了,唯一的问题就是太高了,比大多数男人都要高,也不温软。
不过也有很多人喜欢这种英气的女子,迟星垂这般与众不同,将她调.教好,吊足外面那些人的胃口,想必到时候能为馆里大赚一笔。
艳娘这次买了三个人,另外两个小姑娘一直在哭,艳娘命人将她们俩扔到柴房,饿上几天没力气哭了再说。
这三个人,还不知道有几个能活下来。
她又看了眼迟星垂,这个小姑娘倒是情绪稳定,模样身形也是一等一优越,比那红颜女还要特别,就是他表情有些木然,也不爱说话,有点呆。
那两个姑娘被带走,迟星垂安静坐着,表现得比较听话,艳娘也就不单独教训他,将他安顿在一间房里,让他休息一晚上。
黑市那黑头儿说,这小姑娘识字,会弹琴会作画,还有点水平,教得好的话,绝对能成醉玉馆新的头牌。
这么好的货,折在手里太可惜了,当然不能和其他人一样对待。
等所有人走后,连乔才出声,她龇着牙,将声音压得很低,头牌姑娘,怎么样,见到红颜女了吗?
迟星垂:呵呵。
望着中途被掐断的万机,连乔:
她重新连上迟星垂,别生气呀星垂师兄,我开玩笑的。
迟星垂冷声,并不好笑。
连乔:是的,不好笑。
迟星垂:那你不要笑。
连乔:没笑。
我听到你笑的声音了。
连乔:噗嗤哎不要,我保证不笑了,别关了,别关,师兄,你那边见到红颜女了吗,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可疑的人混进来?
迟星垂能想到对面连乔那压不住的嘴角,他微微叹了口气,这里一直有人在门口把守,我动不了。
现在是晚间,醉玉馆营业,所有人都出来了,等白日里,大家都休息了,我再出动,不容易打草惊蛇。
暂时只能这样,连乔道,那随时保持联系,师兄,有什么不对的叫我,我一直都在醉玉馆。
迟星垂:?
在醉玉馆周围。连乔坐在对面客栈的二楼,正对着醉玉馆,对面的香风混着春日里的和煦晚风,扑到客栈里,老远就能闻得到。
街上隔着老远都是甜腻的胭脂香粉味,从客栈一直跟到街上。
这位爷,算不算命啊?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道士,穿着黄袍道服,吊梢眉长胡子,蹲在长街尽头的阴影里,不注意看都见不到人。
不算不算。连乔走到一半又折回来,能算姻缘吗?
那道士上下瞄她一眼,算,能算。
给,帮我算个人。连乔坐到摊子前,鬼鬼祟祟的,龇着牙笑,不算我自己可以吗?
不算你自己?那道士问,你要算谁?
连乔把迟星垂生辰八字给对方,算这个人,这个男的,你帮我算算他什么时候能爱上我?
对面那人大惊,男的,爱上你?
连乔点头,对啊,爱上我。
不算,走走走。那江湖道士立刻轰连乔离开,我这是正经摊子,不搞这些歪风邪气的,走走走
连乔往桌上放了一锭银子,那道士斜了斜眼,连乔问,算吗?
道士将银子抓起来,放嘴里咬,确定是真的后又用袖子擦,算,算,当然算。
收了银子,掏出一张纸,又问连乔,你你认不认得字?
会一点。连乔望着白纸,要把我的生辰八字也写上去吗?
当然。连乔伸手写了几个字,道士的目光在她白皙秀气细腻的手上划过,等连乔写完了,他举起纸,对着旁边的灯光看。
连乔问:怎么样?
你要算的这个人,和你之间有点悬。道士摸了摸胡子,表情高深莫测,如果不出我所料,你们之间有过矛盾吧?
连乔非常吃惊,您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