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比如今天,就有专门为他课而来的一大批狂热粉,连乔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人穿着一身紫袍,但他并不是乾元剑宗弟子,甚至可以说不是冲虚学府的学生。
这是那次在胧月秘境中那个小门派的年轻人,她还抢了他的东西。
到了学院后,迟星垂他们有自己的事,几个人分道扬镳。
连乔来的时候很早,但课堂里已经有许多人。她找了个位置坐下,年轻人正好坐在她旁边,他斟酌了一下凑过来,你很面熟,姑娘。
你对每一个漂亮的姑娘都这么说吗?
一直很活跃的年轻人被这么一问,顿一下,他脸皮向来厚,这下反倒是害羞了。
也不是,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是见过面。连乔点头,在胧月客栈,你被乾元剑宗弟子抢了东西,又哭又闹,我帮你添油加醋,把事情闹得很大,后来乾元剑宗把东西还回来了。
哦对对对。年轻人举起一根手指,我说呢,怎么觉得你好面熟,对,就是那次。
你不是小门小派的弟子么,怎么来这里修习,你师父知道吗?
啊,我师父啊。年轻人坐正了,我师父送我来的,他说我们老是被抢东西,怪气人的,叫我来好好修行,学好了本事回去将门派发扬光大,以后去抢别人的东西。
好师父。
年轻人自豪一笑,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连乔。
我叫卜献世。
连乔:好名字。
连乔静坐着,闭目养神,回想今日迟星垂施展障目术的手法,那日白祺也是如此,利用灵力为专人制造一个幻境,便能将周围的环境改变。
用这个来缓解恐高,治标不治本,但是已经是对现在的她来说,是修行御剑术最好的方式了。
连乔开始学习迟星垂的手法,再次睁眼后,脚下突然出现一叶小舟,周围人都消失了,变成高空,她环顾周围,一片朦胧,小舟遮住视线,看不清脚下同时也感受不到恐高。
很好,以后可以自己御剑了,不需要等一个时辰一趟的白玉舟,她来往云来城也会方便的多。
很快,铃声响起,有人提醒学生马上开始上课,请大家保持安静。
从教室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水青长衣,白发,但是面容却十分年轻,极为俊美,和连乔想象的完全不同。
这便是虞南子了。
方才迟星垂他们不是说虞南子今日有事,未必会来么?
虞南子这次最先讲的是厌胜之术,他一边说厌胜术的起源与发展,一边会用留影石重现厌胜术的使用情况。
厌(ya)胜之术,是民间广泛存在的一种巫术,通过法术诅咒或祈祷来制胜所厌恶的人或事物,因此也成为压胜术。
厌胜之术在木工中尤为盛行,木匠会在建造或装修房屋时,在不易察觉的地方放置木偶、符咒等物品,也可能会在房屋的梁、柱、槛、壁等处做手脚,致使居住者生病,严重者更是会致使家庭败落。
在民间,厌胜之术被认为可以操纵生死祸福,但是厌胜之术并非总能成功,如果施展巫术之人修为不到位,又或者是引来了别的因果,还可能会遭到更为严厉的反噬。
连乔认真做着笔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是觉得虞南子会有意无意地扫过她这边。
啧,果然长得帅的人脾气也好,虽然虞南子和长淮的辈分差不多大,但是他完全就不是那糟老头子的臭脾气,讲课时候语气温柔,脸上还总是挂着迷之微笑
原书说虞南子脾气古怪,看来这是误解。
说完厌胜术,虞南子又提及民间的其他邪术,奇门遁甲、祝由术、蛊术、续命术、招魂术,连乔都一一记下。
到最后,虞南子又有意无意地往连乔这里看了一眼,最后讲到障目术,又教所有人练习一遍。
讲完课程,刚好到下课时间,一分钟都没有耽误。
有了虞南子的指教,连乔的障目术进步迅猛,虽不能像迟星垂那样随意建造出一大片山林溪流,但是用来掩盖御剑飞行的高空视野是完全够了。
下午还有另外一个老师讲习占卜术,连乔去食堂用餐,又碰上童元宝一群人。
连乔问:迟星垂呢?
百丈河那边出了一些事,迟星垂和师父去那边了。童元宝很热情地邀请连乔,阿乔,来坐这里。
百丈河的事?与妖族有关?连乔没再深究,坐在童元宝对面。
凌阿忽然出声,梅承襄今日是不是没有来,他不会是怕了吧?
童元宝:
邵吴兴的眉头能夹死苍蝇,他不悦地望着对面,哪壶不开提哪壶。
连乔:是哎,他不会是怕了吧,等会儿我在万机里面发一个寻人启事,问问有没有人见过他。
凌阿:现在发吧?要不你
正说着,芥子镯中传来轻微的颤动,万机传来讯息,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连乔放下筷子,看来不用发了,我还有些事,先走了师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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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第32章
◎问题出在子午谷◎
果不其然,连乔出了食堂,梅远山就在外面等着,他旁边还站了一位高个子妇人,那妇人配了双剑,应该就是梅承襄的母亲金珏。
原著中的梅承襄没什么亮点,但是他母亲却是一等一的剑圣,双剑破双山。在后来修真界大乱妖族大举进攻时,她更是不眠不休,镇守在百丈河之外。
但这位妇人面容和蔼,倒不像传闻中雷厉风行的样子。
她并不意外他们在这里等她,从昨晚开始,梅远山就一直在找她,只是她在云来城,并没有回应。
连小谷主,我找你来,是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我知道。
梅远山先开了口,针对昨天的事,他简单做了解释,连谷主,承襄他年纪尚小,脾性顽劣,所以做了这些不得当的举措,还请您见谅。
他只字不提是什么事,但彼此都心知肚明。
连姑娘,你在冲虚学府也有一段时间了,与承襄算是同窗,几人都是熟识,过于咄咄逼人也不好,不如就此一笔勾销,你们交个朋友,日后多个朋友多条路也好。他笑眯眯望向连乔,你觉得呢?
凉亭里面有一张桌子,四方摆着石凳。连乔坐下来,靠在石桌上,没有答话。
她觉得有些好笑,真当她是病猫呢,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到她头上,还让她什么也不计较。
原主想要拜入乾元剑宗,所以一直在忍气吞声,连乔可没有这种习惯。
连乔不再笑脸相迎,梅峰主,您说梅承襄年岁尚小,说实话,他也不比我小,已经这么大了,自己做了事,是应该要承认自己的错误,不能老是让父母来善后,毕竟,也断奶了么不是?
梅远山脸色冷下来,金珏脸色也并不和善,连乔当作没看到,一切的始作俑者也不是我,是他自己答应承担这个后果的,你们不想让他承担,难道要替他来执行么?
梅远山也不装了,他眉头拧起,这副模样和梅承襄如出一辙,怪不得梅承襄是这个脾性呢。
那依姑娘看,就非得让承襄来做这等有伤风化的事吗?梅远山眼中的怒火要喷出来,姑娘,我们不是妖修,是要脸面的。
连乔用舌头抵了抵腮帮子,仰着脸笑,那这么说您儿子连妖修都不如,事情是他答应下来的,出尔反尔就算了,现在都不敢来见我,还让自己父母出面摆平呢?
这叫要脸面吗?连乔看着他,没再说话,这比说话还叫叫人难堪。
你
金珏压住梅远山的手,她蹬了他一眼,目光凶厉。这些年她经常驻在百丈河一带,一直是梅远山在处理剑宗这边的事。
这次刚回来,就给她这么一个大惊喜。
她自己的儿子,金珏当然知道他是什么德行,如果不是他自己先挑事,至于将自己置于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么?
金珏开了口,连谷主,不好意思,这件事是我们不对,我向你道歉。
连乔回道,道歉我接受了。
不过么,两位应该知道,我之前已经离开了冲虚学院,这次回来花了很大的代价,我和梅承襄没什么过节,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我。
金珏看了一眼梅远山,梅远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