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都是男人忠心耿耿下属,最是忌讳大不敬的晦气之言,她只能捂着脸呜呜哭泣,掩下自己心中担忧,何况这是当年在小村子里宠过那么久的男人,还是为了救她变成这样,她是真的悲伤又心疼,心疼得胸口都抽抽的不行,
  桑娘捂着脸呜呜哭泣得不能自持,
  李康立于身后,见状略显犹豫,不知要不要煞风景开口主上体魄强健,恢复能力惊人,现下瞧着惨了些,可来医治郎中都是朝京最好的太医。
  主上惜命,哪怕微服私访也未雨绸缪,谨小慎微,暗中随行太医院里的侍医都有四五个,躺在床榻上的主子,只是外伤严重并没什么大事,
  李康踌躇,一番挣扎后,还是决定不多嘴了,平日他就不是多嘴的人,何况他从小一直在主上身旁伺候,最是了解主上性情,当年在那个穷乡僻壤的州县,就惯常爱使苦肉计什么的让夫人心疼,为他忙前忙后照顾着,
  主上主上还挺享受被夫人环绕伺候的
  他还是不多事较为明智。
  傍晚时分,桑娘跟着侍医帮男人换了一次药,方给他用湿帕子擦拭干净男人的身子,男人就幽幽转醒了,
  四目相对,桑娘心中一喜,忍不住探过身摸摸男人额头,不烫不烧了,爷,你醒了!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男人见到她,眉头先是一皱,朝外喊了声,李康,
  李康霎时出现屋子里,主子,
  她怎么回事,殷稷抬手朝榻边女人指了指,
  桑娘有些不高兴,什么怎么回事,
  殷稷拍拍她白皙娇嫩的脸庞,示意她别说话,而后视线落在李康身上,
  主子,桑氏寡妇还在大牢里关着,明日会按时处决斩首,
  桑娘,
  她伸手不满地扯扯男人手指,常年习武,他手上都是茧子,糙得很,
  听到这,殷稷就没在说什么,疲惫挥挥手,示意李康退下,李康抱拳行礼,转身关门离开。
  屋子里恢复安静,小女人还在不高兴扯着他冰冷指尖,表达着她的情绪,
  身上伤口还刺痛着,但跟过往行军打仗受过的伤相比,又有些微不足道,
  他伸手将小女人扯过来抱到怀里,轻吻她侧脸,怎么了,
  被男人一抱到怀里,还这样一口一口亲着她,桑娘又变得娇里娇气了,避开伤口,将脑袋靠到男人肩膀,依赖的不行,但却没好气嘴硬道,明日我就要处决了,你还抱着我干嘛?
  殷稷抬手点了点怀里小没良心的秀巧鼻尖,骂道,心眼小的针鼻大,记仇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怎么,爷身上的伤白受了,这么多年爷就是喂只狗都比你养的熟,
  桑娘撅嘴,手指一圈圈绕着男人胸膛,不高兴,妾怎么是狗呢,狗也不耽误他一口一口地亲,
  男人冷笑一声,抱着怀里的女人没吭声,怕自己口不择言说出:畜生都比你强,
  他不吭声,不表示小女人肯罢休,她喋喋不休着,你就知道数落我,在大牢里住了这么多日,都不知道来瞧瞧妾,平日说疼妾宠妾,还说妾是你的心肝蜜肉,是不是全都哄我的,
  一想到大牢里艰苦的条件,桑娘就忍不住哭泣,你知道这些日子妾是怎么过来的嘛?
  她埋怨,你就不疼妾。
  殷稷哪会不知晓,里头她有什么待遇,不都是他一句话的事,何况他怎么不心疼,怕她吃不好,在大牢里一日三餐,都是他特地唤厨子给开的小灶,
  可有些事没必要说,本是为了让她长记性,知晓他毫无底线疼惜她,日后惯会蹬鼻子上脸,
  冷漠无视女人趴在怀里的委屈,他狞眉,捂着胸口嘶一声,
  女人的抱怨声果然戛然而止,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殷稷唔一声,垂眸凝她,见她满脸紧张,忧心不已模样,嘴角勾起无法让人察觉的弧度,摸摸她脸,渗血了。
  桑娘转头掀开被子查看,男人胸膛缠着的白布条果然被血洇湿了,赶忙去拿了干净的布条给重新换上,
  男人伟岸高大,四年不见,体魄强壮跟牛犊子似的,他又故意不配合,逗弄着她玩,待换好一块新白布条,桑娘累的气喘吁吁,男人还勾唇笑,
  换好又被男人拉进怀里抱着,女人忍不住埋怨,你讨厌死了,
  125
  第125章
  ◎马车上◎
  殷稷不置可否,抱着小女人又亲了一会,方感到疲倦,困意上涌,伸手拍了拍掌心下的纤细腰肢,回去归拢归拢行囊,五日后回京。
  闻声桑娘欲言又止,想说什么,但看到男人满眼疲倦模样,到底还是没开口,
  何况儿子不见了,不知晓被男人藏到哪里,方才一直被男人揽在怀里占便宜,亲的晕晕乎乎把儿子都给忘记问了,这会儿男人已经阖眸熟睡,反倒是没办法问个清楚了,
  桑娘唉声叹气,瞧着男人就算睡熟,都以一副强势姿态搂着她的纤腰,显然是不肯再放过她了,男人为她挨那一刀,桑娘俯身亲了亲那道伤口,瞧着它和儿子的面上,她觉着跟着回朝京玩一圈也不错,
  反正到时候若是她待得不开心,随时都能走,只要她想走,没人能拦得住,就是想要带走儿子麻烦些,桑娘偏头皱眉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晃散那些乱七八糟想法,
  总能想到法子,何必现下杞人忧天,万一狗皇帝表现甚好呢,
  五日后,一行人浩浩荡荡,打头华丽马车里坐着桑娘,正撅着嘴不高兴,
  果然不能期待狗皇帝表现甚好什么的,她为什么要自欺欺人,
  此时此刻,桑娘一身掐腰水色薄裙,端坐在马车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秀气小嘴张张合合,仁德为立身之本,良知为处世之基,修身与济世并重
  小手捏着书页,余光瞥见男人斜身懒洋洋靠到车壁,一手搭在窗牖,一手跟着女子悦耳读书声,阖眸,有节奏敲打着膝盖骨,
  侧过身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她为什么还要读这些知乎者也,学这些圣人大道理,真让人生气,桑娘快气得晕过去,还不敢发脾气恼火,
  她若不肯读书给他听,他就要不管不顾行房,之前的江南案件没引火烧身牵扯到她身上,按理说不会再怕被人拿捏到什么短处了,行房就行房,没什么大不了,四年过去,她确实也多多少少有些想了,现下倒不太抗拒榻上那事,
  可可这诨人非要在马车上逼她,桑娘快气哭了,不捧着书读给他听,男人就要在官路马车上掀袍跟她行事,外头人潮涌动,铁蹄碰撞,都是护驾守卫,马车再怎样建造华丽,也只是个马车,它它不隔音,
  一开始桑娘还抗拒着读书,直至男人啧笑一声,不急不缓将她群襦扯了扔到一旁,又去解他的腰封,才胆战心惊知道怕了,拢起半裸的衣衫,颤颤巍巍伸手拿过书本就开始朗朗上口地念给男人听,
  瞧她突然变得乖顺,男人挑眉,又轻啧,明显略感遗憾,有想要在马车里尝试的意动,桑娘撇撇嘴,害怕地腿脚发软,忍不住坐的更加端正了,
  听着耳边一本正经读了会书,男人低眸瞧她身姿窈窕,细腰盈盈一握,凑过来揽抱住她,挑起一截薄裙轻纱,漫不经心把玩,似乎还没死心,来一次嗯?我快点,他们听不到,
  小女人脸色晕红,伸手,推他,不要,我要读书,
  他挑眉,方才哭着说嘴疼眼晕,瞧不清字,这会儿怎么不再娇气了?
  桑娘撇撇嘴,妾现在不疼了,然后又推搡男人臂膀一下,垂眸,端正坐好,一本正经严肃读者书里内容。
  男人不置可否,但到底没再继续做什么过分事情了,
  华丽马车晃晃悠悠行驶在官道,身后跟着长长护驾队,时隔半个月,大部队终于到了繁华的大都市,朝京。
  殷稷许久未曾回来,皇宫案前已积压不少奏折,还有一堆等着他定夺拿主意,等待商讨的国之大事,
  回到皇宫的天子帝王,比在江南办案还要忙上许多,
  忙里抽闲,每日夜里都会陪着小女人入睡,后宫没有王后妃子,入了皇宫,除却宫女就是怀里的软绵绵一团最大,无人敢给她气受。天天活得像养猪,衣食住行皆有专人替她打点,伺候起榻、沐浴、穿衣,恨不得连饭都喂进她嘴里,
  小女人每日就是打扮美美的,然后尽尽母爱,陪着儿子玩一会儿,玩累以后还有一群宫女围着按摩解乏,好不美哉。
  王上从民间微服私访回来,不但带回一个女人,藏在了后宫,虽说还没册封份位,但她她带回来一个儿子,儿子瞧着王上父爱之情都快压制不住地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