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然后偏眸瞥了一眼那个郎中,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郎中近旁给他怀中小妇把脉看诊,
  郎中,,
  他都一大把年纪,胡子花白,跟家中老妇更是几十年如一日恩爱非常,哪有什么觊觎之心,至于这样护着这小妇,
  郎中抚了抚下巴上花白的胡须,到底为人夫也是从年轻气盛的壮年跟家中爱妻携手同行走到今日,到底没说什么,将手搭上去给这男人护犊子一样藏揽在怀中的小妇人把脉看诊,
  没过一会,郎中给开了一张药方子,撂下毛笔将纸上墨迹吹干,方才递给一旁在身后等候的衙人,照着这个方子一日熬煮三次,两日后我再来把脉改药方子,
  衙人朝坐在床榻上揽抱着怀中小妇的高大男人瞥去一眼,殷稷点点头颅,对着他挥了一个手势,示意他拿着药方子下去熬煮药汤,
  但是官署衙门里的衙人都是男人,大都操手操脚,这些精细活交给他们,殷稷心底里头还是着实有些不放心,便招手吩咐一个在门外把守,等候差遣的衙人,道,你去我家中带一个仆妇过来伺候,接了煮药这个差事,
  衙人,,
  晌午通判大人家那个仆妇就是他给送回家里,这还没过半日,就又要来回折腾将那仆妇接回来,早知如此何必将那仆妇给赶回家中,
  但他是整个掌管官署衙门的通判大人,官大一级压死人,衙人不敢当着大人的面置喙什么,只在心中骂骂咧咧腹诽几句,
  尽折腾他们这些跑腿衙人,面上恭恭敬敬朝着男人拱手抱刀,作揖道,喏,大人,
  小妇人这会烧的有些迷迷糊糊,不知什么时候在男人的怀抱里阖上眼皮,沉沉睡了过去,
  殷稷没有唤醒小妇人,就这样揽抱着她轻轻拍打着她的身子,试图让她睡的安稳一些,
  待到家中仆妇将汤药熬煮好,用托盘呈上来时,殷稷方才缓缓捏了捏美艳妇人的小手,低声唤她,乖娇,起来将汤药喝了再睡,
  小妇人被他嗡嗡嗡吵闹声打搅到睡眠,她本就不高兴高烧着浑身难受,好容易睡过去能够歇息一会,又很快被人没有眼色吵醒,这会起床气大得很,
  烦人,走开别吵我,
  细白小手翻过身朝上一挥,啪嗒一声甩在了男人面容冷峻的脸庞上,
  仆妇端药的手一抖,双膝不受控制跪了下去,死死低着脑袋不敢抬头,生怕又见了什么不能承受的事情,
  官署衙门的屋子里气氛霎那间有些凝滞,
  男人骤然冷沉下来面庞,抬手摩挲了一下被这不知分寸小妇给扇过巴掌的侧脸,舌尖抵了一下腮颊,□□了一圈那还有些麻疼的右脸,
  这小妇人什么本事没有,作闹一顶一,力气倒是不小,
  低下头觑看这小妇被烧得滚烫脸颊,水雾蒙蒙的一双漂亮狐狸眼,还惺忪迷惘着,瞧着可怜兮兮难受不行想要哭出来模样,
  殷稷撤下摩挲被这小妇扇过巴掌脸上的手掌,从跪在他脚边仆妇高高举起递呈在他面前的汤药,端起来直接不太轻柔拍打了一下这小妇白皙脸庞,
  沉着眸,威严,起来,喝药再睡,
  ,男人用的手劲儿有些大,小妇人被他拍醒了神,一睁开睡眼惺忪的眸子,就瞧见男人这样一副煞神仿佛要吃人表情看着她,
  当即就又有些不高兴,她都生病了,这男人还敢这样凶巴巴待她,当真是一点都没将她放在心上,
  小妇人放在依偎到男人宽阔怀抱里,安安稳稳睡过一觉,这会有些恢复了一些神志,虽然还是浑身难难受受着,但相比在牢房里时病着的时候,又好过不少,
  她恢复了一些体力清明,就开始不高兴噘嘴作闹起男人,
  男人一开始还尚算耐心哄着她喝药,
  但这小妇显然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用汤匙舀了一勺又一勺药汁喂入她口里,不是嫌烫就是嫌冷,
  诶呀这么烫,人家舌头都烫坏了,疼死了,
  殷稷蹙眉,张口,我瞧瞧,
  小妇人倚靠在床头,腰间松松垮垮搭着一方被褥,听闻男人说话,便吐了一个小小粉嫩舌尖出来,给男人瞧了瞧,你看呀,都起泡了,
  殷稷手掌里还执着温热的汤药,他指腹摩挲着药碗边沿,根本就没感受到丝毫烫热之感,这个温度汤汁喂入口中,不会太烫也不会太过温凉,药效恰恰正好,
  他抬眸瞥了一眼小妇人伸出来给他瞧的一小点粉嫩舌尖,软软绵绵,像夏日炎炎里花园盛放的艳靡芙蕖花。
  男人单手执着药碗,俯下高大身躯把那一点粉嫩舌尖掉进嘴里亲嘬了一会,方才放开推搡抗拒他亲近的小妇人,
  狠狠蹙眉,严厉斥责着她,不准再这般不懂事,好好将这碗汤药喝净,
  烫,小妇人噘嘴,不高兴着,
  烫什么,殷稷指腹下意识又摩挲了一下药碗边沿,丝毫感受不到烫意,
  但还是抿了一下薄唇,蹙眉道,好了,现下不烫了,老老实实给我把这碗汤药喝了,
  殷稷又举起汤匙给小妇人舀了一勺子药汁喂入她口中,
  小妇人喝过一口就吐了出来,乌黑的药汁都吐在了男人暗沉官袍上,一片殷湿痕迹,
  ,瞧着官袍上不雅的湿漉漉脏污痕迹,殷稷被这小妇人气得阖眸,胸口起伏不定,眉心骨突突直跳,
  他单手执着手里的药碗,另一手按了按眉心,
  自己平缓了一下心绪,半晌之后方才不咸不道瞥她一眼,质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人家都病了,
  他眼又没瞎,难不成还看不出她病了?若不是她确实生病虚弱,他又岂会容她这般几次三番同他放肆,早就上手收拾了这小妇,
  殷稷掀起眼皮子,凉凉掠了这小妇一眼,没作声说话,
  小妇人见他不说话,便撅着嘴理直气壮道,要你将我放出办不到,那我日后在这间屋子里坐牢,总能办到罢?
  夫君,~小妇人开始揽着他手臂晃动撒娇,夫君你也看到了,我一住进那样条件简陋的牢房里,就闹得一身病痛,在多住几回,你连娇妻都没得要成鳏夫了,
  胡说八道什么,鳏夫都诅咒出来,真是越发不着调没个样子了,
  再者这一句话把他两人都给诅咒进去,殷稷本能对这不吉利话语厌恶,
  蹙着眉头伸出手掐了掐小妇人下巴,不准在没个正形,此事容我考虑,你先乖乖将汤药喝了,再不喝一会真就冷却下来,到时药效都散开我就再唤仆妇给你煮一碗过来,看着你喝下去,
  ,小妇人一瞧他没有说死话,便喜不自胜欢呼雀跃一声,翩跹扑入到了男人宽阔怀抱里,撅起嘴巴吧唧吧唧亲香了他几口,
  好嘛好嘛我喝,小妇人把男人手中举起的汤药瓷碗接过去,扬起白皙脖颈将汤药都喝进了嘴巴里,这会也不觉得苦涩难喝,更不吵吵嚷嚷着烫了,
  乖巧得恨不得将人日日夜夜搂抱在怀里疼着,
  殷稷拿着托盘上摆放的一方洁白丝帕,归拢折了两下,给小妇人擦拭干净嘴巴,
  小妇人毕竟病体虚弱,现下身子骨还乏累着,尤其喝过药汁更是困顿起来,殷稷便给小妇人盖了被褥,挥退了还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等候差遣的仆妇,
  坐在床榻边沿,哄着小妇人安心睡过去,
  中间衙人神色焦灼来有要事禀告他,殷稷蹙着眉头抬手制止住衙人,比划了一个手势让他下去等候,
  男人手中诱哄拍打的动作一直没停歇下来,等到小妇人睡着,殷稷方才踩着官靴不紧不慢从房间里迈步出来,
  避免衙人粗手粗脚,嗓门子过大,吵醒好不容易哄睡的小妇人,殷稷带着衙人来到一处僻静地方,复才吩咐衙人禀告要事,
  男人边归拢着袍袖,边漫不经心听着衙人禀告之事,
  大人,不知谁听说了夫人从梧州大狱里释放出来,这会状师正带着苦主跪在衙门外唤着要见大人,吵吵嚷嚷着要大人秉公执法,给他们一个说法,说到这,衙人脸色也有些难看,大街上人来人往,聚攒了一些百姓,但好在这会天黑,围观百姓并不多,但就怕明日被有心人大肆宣扬出去,
  还有,大狱牢房里那些豪绅大贾不知从哪听闻夫人从里出来,这会也在大牢里闹起来了,
  殷稷规整好袍袖上最后一丝褶皱,面色波澜不惊,淡淡问道,谁说我夫人从大牢里释放出来,只不过高烧不止危及性命,换个地方给她诊治罢了,
  何况我夫人在大牢里那般大作大闹,众人都看在眼里,我自然不会徇私枉法,这些豪绅大贾自从关进去以后就吵闹不止,本官正要捉拿几个典型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