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这是官署衙门的逮捕状,还劳烦你家夫人出来随我们到官署走一趟,官署衙人肃着一张凶神恶煞脸庞,直接打断仆妇说话,将逮捕状给仆妇看过后,是我跟过去将你家夫人请出来,还是你去通报一声,
官爷这官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禀告主家,
仆妇一溜烟儿跑回去到庭院里,这会儿男主子还在慢条斯理执着一双木箸,夹了一筷子米饭塞入嘴唇里吞咽,
女主人在旁侧煽着一柄团扇,支颐惬意地偏眸欣赏着自家夫婿的丰神之资,
觉着自己夫婿容貌当真世间绝色,一举一动之间都是惹小娘子脸红心跳的不自控,
夫夫人,不好了,仆妇跑过来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道,
不好二字可是个不吉利的字,桑娘听罢当即蹙起好看眉头,忍不住张嘴说道,夫人怎么不好了,夫人好得很,
不不是,仆妇神色慌张小跑过来,覆在桑娘耳廓边复述一番方才在宅院大门外,官署衙人跟她说的那些话,
什么!,小女子听完仆妇来报,忍不住心中一惊,
立马偏过眸子去瞅一眼自家正执着木箸,慢条斯理吃晌午饭的男人,
见他神色自若,半点异常多余外泄的情绪都无,
忍不住紧紧蹙着好看的细弯眉,陡然生恼拔高声调唤他一声,夫君!,
这不知分寸小妇人,拔高细嫩嗓子唤人,唤得实在过于大声,
殷稷在她旁侧坐着,都被震了一下耳,
男人皱着眉头,放下掌中木箸,举起来用指尖掏了掏耳朵,听着了,不要大声喧哗,为夫耳朵没聋,
这是怎么回事,桑娘还是忍不住拔高嗓调,凶巴巴朝他吼着,
这会小女子也不觉着男人丰神俊朗了,满脸都是不高兴,
瞧她还是大声喧哗,
殷稷不赞同觑一眼小女子,小声点,他重新伸手执起一双木箸,夹一筷子菜到白玉瓷碗里,
到底爱答不理敷衍解释一句,官署秉公办案,按程序捉拿嫌犯归案,
就是这么回事,男人夹饭放入喉头里咀嚼,
我?小女子听罢,睁着一双水雾蒙蒙的漂亮狐狸眼,嫌犯!,
桑娘一双细嫩小手交叠拢在腹部,紧紧攥着袖摆一角扣着扣着,还扣着,
夫君你是在同我说笑罢,
殷稷轻描淡写凝睇一眼这自欺欺人的小妇人,然后继续夹菜到薄凉嘴唇里咀嚼,
男人不做声,端的君子铁面无私正派模样,可把桑娘给气要死,
小女子恶劣性子一发作,当即推开一桌案上的饭菜,白玉瓷盘瓷碗哗啦啦一下子掉落到地上,
见女主人发这样大脾气,庭院里的仆妇们忍不住瑟瑟发抖匍跪下来,
男主人面无情绪的脸庞上仍旧没有什么情绪,他单手执着一双筷子停滞在半空,甚至皱眉,脑子有些拎不清斥责正在盛怒下的女主人,作闹什么,
作闹?小女子冷笑一声,我就作闹,
见男人还是那副轻描淡写没什么情绪的镇定自若模样,小女子怒火中烧,忍不住扑入到男人怀里捶打抓挠着他,
你方才下衙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小女子在殷稷怀里折腾不已,气得眼眶泛红,拼命锤他打他挠他,瞧着就是恨的咬牙切齿,我不管,我不去衙署蹲大狱,你给我想法子,
梧州大狱是什么地方她又不是不知道,那里条件连简陋都算不上,环境极差无比,她怎么去呀,
哪怕到官署衙门大堂直接受审,她都愿意,就是不想去梧州城的大狱,那里阴冷潮湿,哪是她能够呆的地方,
若是这狗男人提早将这事告诉她,她何至于此要去衙署大狱跟着那些人一起被关押着,
私下花银两运作一番,审案必要时到官署大堂露一面就大差不差,哪像现在这般掣肘,还要去大狱里吃苦守难,
我不依我不依,
小女子作闹不已在殷稷的怀抱里折腾着,殷稷右侧下巴颏上又被她尖利指尖给挠出一道血痕出来,
男人蹙眉瞥一眼小女子指甲,又该给她这一双不懂事爪子给剪秃掉才好,
殷稷长臂一展,就将小妇人禁锢在怀里,避免她在跟个疯妇般同他耍脾气,你不依有什么用,公开审案,梧州城内百姓今日一个个亲眼瞧见那苦*主状师将名录递呈上来,涉嫌数额巨大,凡是上面撰写名讳,都要捉拿到官署,
你不依,也要去,
我不去!,一想到梧州城大狱里那样艰苦的狗都不住的环境,就忍不住泣声涟涟,我花银两私下买通一下,
你是我夫君,你给我走走后门不行嘛,小女子谈到这,水雾蒙蒙的眸子一凝转,这会倒是没了张牙舞爪的挠人捶打人疯妇模样,
又变得娇媚可人起来,咬着唇瓣委屈巴巴可怜兮兮,求求你了夫君,你帮帮我嘛,你还是不是人家夫君了,你都不疼我,
,
殷稷敛目,低垂下高贵头颅,瞧着怀里小妇人又开始同他卖痴装傻,
欣长手臂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揽抱着她细软腰身,半晌不言不语,
这时候远处庭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之声,
官署衙门来捉拿嫌犯到案的衙人们,长久等不到主家人出来,便等得有些不耐烦,擅自作主张带着一众人等大步跨进了院子里来,
没成想一匍入到庭院宅子里,就见在官署衙门冷面阎罗,分外不好接近套近乎的通判大人竟然出现在这个雅致的庭院子里,
见冷面阎罗通判大人,怀抱里还敷衍揽抱着一个正在摇晃着他劲窄腰腹的娇媚小女人,
一种官署衙人心中一惊,忍不住躬身作揖,大人安好,
抬眸瞥一眼擅自作主进来的诸多衙人,殷稷眸底一闪而逝过不悦,
但怀里的小妇人实在作闹的他头疼,唤他徇私枉法给她大开方便之门,还明目张胆当着他的面就说要拿银两去贿赂哪些官员,为她私下运作还她清白之身等等,
她哪来的清白之身,这小妇人浑身上下就没一处是未曾被黑泥污染浸泡过的,
这要是放在以前,若是有人当着她的面说这些大逆不道,早就罪孽深重被诛连九族,
瞧瞧这不知分寸小妇人都说的是什么话,没一句不是大逆不道,挑衅我朝律法之言,直在法律红线上挑战他宽容底线,
小妇人还在摇晃着他劲窄腰腹,撒娇卖痴,
殷稷抬手伸到小妇人白皮脖颈子后面,攥住了她脖颈紧紧禁锢住她,
夫君,你让他们走,我不去我不去梧州大狱,
,
夫君!!!
这小妇竟然是通判大人家中娇妻,以往只知道大人与家中娇妻恩爱非常,感情十分黏黏糊糊,就连大人每日上衙都要亲自乘着马车给送到官署衙门大门口,
只是以前通判大人夫人一直坐在马车里同大人道别,并未下过马车,他们还真就从未见过大人这位娇妻模样,
如今一瞧果然美艳,
这样身子曼妙,又长相美艳小妇人,平日感情又那样如胶似漆,大人定然将这小妇宠得如珠似宝,梧州大狱那样破烂不堪,潮湿阴冷环境,怎么可能真就舍得下,将这妖媚小妇给关押至大狱里头,
便有些想给大人讨个好,
一众衙人心照不宣,面面相觑,忍不住犹豫着开口道,大人,夫人瞧着娇娇弱弱,身子骨不大好模样,不然我等就先回去,待日后夫人身子骨好些,我们再来缉拿,夫人,
衙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远处还在长臂伸展,紧紧揽抱着怀中作闹美艳小妇人的男人,不怒自威将寒眸迸射过来瞪一眼,
一众衙人霎那间就不敢江接下来的阿谀奉承话语说出来,
等什么,
还不过来将人捉拿,
,
是是,一众衙人忍不住瞠目结舌瞪大眼睛,心中讶然至极,这新任通判大人果真是个人物,这般铁面无私,竟然连家中这样宠的跟眼珠子似得美艳娇妻,都舍得下扔到梧州大狱里头受苦受难,
当真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实在是让人敬佩叹服,
几个五大三粗彪形大汉奉命上前几步,正待要伸出黝黑粗粝大掌去捉拿通判大人宽阔怀抱里还在作闹哭嚎委屈的丰腴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