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柳腰腰接过姜逸手上的茶盏,放在桌子上之后转身极为丝滑的坐到了姜逸腿上,勾着她的衣襟,娇声道,“人家当然知道轻重,这会四下无人,只是和姜娘说说私房话嘛!”
“你知道轻重就好。”
“那良君就失宠了。”柳腰腰叹了口气。
姜逸苦笑一声,“你琢磨这些宫闱秘事做什么,又不关你的事,再说你怎么就笃定良君要失宠了?”
“那还用说嘛?”柳腰腰拿头靠上她胸膛,悠悠道,“我可早久听说了咱们这位未来君后的美名,传闻他是父亲梦月而生,打小就生的和天宫仙子一般好看,知书达理,聪明机警,当年先帝一见他就极为喜爱,当场就许了他太女正君的位子。”
这良君嘛,容貌虽说也还看的过去,却也不是惊尘绝艳,让女人一见了就挪不开眼的那一挂。柳腰腰分析的头头是道,“你说这小君后贤名在外,又有姝色,又是李家嫡子,两二儿子孰轻孰重,李家的帮扶自然不用说便有分晓啊。”柳腰腰握着小拳在姜逸眼下,一连掰出三个指头,紧接着伸出第四根,“而且还比良君小,正是青春少艾的年华,你们女人哪有不喜欢的?”
我不也比你小七八岁吗?柳腰腰拿青葱般的食指戳了戳姜逸的心口,一脸的了然。
姜逸拿掌心握住他指头,悠悠的看着他,“你这是在这点我呢?”
“哪有……”
“嘿,为了我和王忻这点捕风捉影的小事,你可暗戳戳和我较劲好几回了,我还不知道你?心眼比针尖还小。”
一语道中了柳腰腰的小心思,姜逸已经不是第一回 说他心眼小了,他面上有些挂不住。他知道自己确实不大度,明明从小就背男四书,知道为人夫侍应该贤惠大度,可只要一想到姜娘和他做的那些亲密的事情要和别的男人也做。一想到她对别人的身体着迷,对新鲜的身段爱不释手,他的心就会无限的嫉妒和惶恐。
姜逸注意到他情绪不对,忙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不提这个事了,吃块糕点吧,这茯苓糕甜,你肯定喜欢。。”
柳腰腰伏在她胸口闷闷道,“哼,姜娘说我小心眼就小心眼吧。”
“古语有云,迎夫迎贤,纳侍纳色,人家是偏房侧室,颜色姝丽就够了,不贤惠大度也不是顶顶要紧的事情吧?”
她知道柳腰腰是极为爱惜羽毛的,在外人面前进退合宜,在下人面前自持身份,在自己面前虽常做小伏低的讨她欢心,却从没说过这样贬损自己的话来。
如今云淡风轻的说出这番话,倒让她心口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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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还是腰腰贴心◎
姜逸将手头上的庶务陆续移交给三司这几日她倒是闲了几天,临到要回京前夕,她的应酬又多了起来,衡州地方践行宴的贴子快堆满了她的案。其中不乏有为清查河道出了力气的官绅,她不好全部拒绝,但就算只挑着重要的赴宴,也还有七家。
姜逸还打算回京之前去一趟淮阳,顺便把女儿接上,时间有些赶,便将这些践行宴排的极近,中午晚上各一场,当然场场也都免不了喝酒。
设宴的都是衡州上有头有脸的官绅,消息灵通,都知道姜逸此不仅官复原职,将来更进一步,也只在旦夕之间。便都卯足了劲儿的奉承,家中但凡有过了点贞之年的儿子,都在安排在宴上,有才艺的便轻歌曼舞,才艺逊色些的便把盏布菜。
东道主也接着酒劲,明里暗里的想让她赏脸。
郡守府正寝。
日头已经完全西沉,院子里的小侍儿们有条不紊的升起灯笼点起烛火,骦雁站在柳腰腰身后,替梳妆镜前的柳腰腰卸头上的钗环,轻声问,“郎君这几日老是恶心,用膳不香,精神都不好了,是不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开些药膳调理调理?”
镜子里那张脸即使没什么精神,也不妨碍他美的不可方物,“也不知怎么回事,怀珏珏的时候也没这样啊!”
这胎只怕是儿子,所以和女胎不一样了,骦雁没敢接话,只拿篦子轻柔的帮他篦发,“这样郎君会不会舒服些?”
“嗯。”柳腰腰懒洋洋的应了一声,随即又蹙起了眉尖,“家主今儿是不是还有宴饮?”
“最后一场了。”骦雁看着他侧颜,小心翼翼的说,“今晚是衡州的富绅蒋太太在广和楼设宴,广和楼是风光霁月的正经场所,郎君久不用担心了,不如先去泡泡澡,家主回来只怕还早。”
“哼,再风光霁月的地方,整个楼都包下来,什么节目整不出来,一个两个的攀炎附势,指望着送儿子一步登天呢,也不看看是个什么姿色,也配。”
“是是是,任谁在郎君面前都是野花见日月,羞臊的脸都不敢抬。”骦雁早就见识到了柳腰腰泼辣的一面,这些话听着也不脸红,看着镜子里的人忙道,“只瞧家主这些天一个都没看上,就知道,家主最喜欢郎君,最在意郎君了。”
镜中的桃花面稍稍展了笑颜,透过镜子投来目光,“数你嘴甜,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哄人?”
“嘿嘿,奴才说的都是心里话。”
“行了,去备水吧,我想泡泡。”
“是。”
伺候着这位小祖宗入了浴,又听他吩咐,“你亲自去厨房盯着熬一碗醒酒汤来,然后拿到正寝用小炉子煨着,姜娘回来的时候一定要是温的。”
“奴才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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骦雁安排好了一切,正寝的小奴才答他,偏房沐浴的柳朗君还在泡,没有起身的意思。他正准备过去伺候,刚出门却撞上人高马大的兰英扶着醉醺醺路都走不稳的姜逸进了正寝的院门。
进了正门,眼瞅着走到了内室门口,见骦雁还呆呼呼的杵在院子中央便气不打一出来,“你还杵着干什么?过来扶人啊。”
虽然在姜逸跟前行走了快半个月了,可柳腰腰从不允许他插手姜逸贴身之事,况且他对这位高官禄位在身大姜大人是有些怕的。此时被兰英一吼,心肝更是打颤,“我,我扶吗?”
“你不是正寝伺候的人吗?你不扶难道让我进家主内寝吗?”柳腰腰又不是什么克己复礼的正经男子,看到些什么不该看的,他哭哭啼啼的,家主还不是骂我!
“哦哦哦,是,是。”
骦雁颤颤巍巍的从兰英手里接过姜逸,姜逸沉重的身躯压在他肩头的那一刻,女人身上特有的灼热的气息混合着酒气将他笼罩、包裹。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和女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脸瞬间就红了。
兰英看到这小奴才瘦弱的肩膀被他主子那么一压,腰肢都在打颤,心头莫名不爽。却没看到骦雁低垂下去的脸庞,她耐着性子叮嘱了几句,“服侍主子将衣物唤了,再喝下醒酒汤。”
“知道了。”
回答她的声音极为细小,兰英皱了眉头,内院正寝她多待不合适,看着骦雁将姜逸扶进了内室便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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骦雁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将人放在床榻上,又找来两个枕头叠在一起,费尽将女人沉重的脑袋抬起来,枕上去。
骦雁喘着气息,站在床前,榻上的人极为不适的拧着眉,他回忆着柳腰腰平时伺候的情形,要先给她换干净宽松的衣裳,然后再喂醒酒汤。
脱她的衣服,他想想就心跳加速,要不先松了腰间的衣带,让她松快松快,再把汤药端过来吧。
骦雁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姜逸迷迷糊糊间察觉有人扯自己的腰封,又闻到屋里熟悉的气息,只当是柳腰腰。自从知道柳腰腰有孕,她克制着自己,她们许久没有亲近了,此时喝了酒,便有些心猿意马,摸上了在自己腰间忙活的小手。
还是那么滑滑的、软软的,让人爱不释手。他怎么挣动了起来,姜逸抓着不放,不满的嘟囔,“好宝贝,我就摸摸手,不乱来,好不好嘛。”
骦雁脸红到了脖颈,她这话是在对郎君说吗?他大着胆子,抬眸盯着榻上的女人。原来平日里生人勿近,高高在上的姜大人私下里对男人是这般模样,这么温柔缱绻。柳腰腰命真好啊,一样的出身,他的命怎么那么好呢?
嫉妒在胸中滋生,他心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都是教坊司出来的,都是流犯,谁又比谁高贵呢?他除了一副皮囊,又有那一点配得上家主。况且,我也很好看啊。
我这样的人,一辈子是奴籍,生下的儿女也要为奴为婢,但是,如果我入了主人的眼就不一样了,我的儿女将会有光明的前程。
姜逸已经顺着那双素手摸到了袖中的小臂,奇怪,他今天怎么没有带镯子。
“水,腰腰水。”腰腰今天怎么不体贴了,还没端茶过来,姜逸心里有些不满。
腰腰两字如同炸雷,在骦雁耳边炸开,血红的面上更添了五分尴尬,我怎么能这么想。柳腰腰是我恩人,救我出火坑的人,没有他,我只怕要在石场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