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这是厄柏的能力之一?元滦想。
  厄柏展示完自己的安然无恙,忙郑重地请示道:“三日后的处刑日,请您允许我作为您的随从,陪你一起参加这场仪式。”
  元滦一愣,不明白厄柏的意图。
  厄柏见元滦没有回答,心中更加急切,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说:
  “您明明在前一晚杀死了月神教徒,他们却又活生生地出现了,月神信徒可没有复活相关的神术,那群新出现的人不知是什么鬼,顶替了月神信徒混了进来,指定心怀不轨!”
  他承诺道:“我会誓死保卫您,不让他们在仪式上有靠近您一丝一毫的机会!”
  元滦脸上登时露出震惊的神色,厄柏竟然知道他杀死了月神信徒?!
  难怪今天厄柏的行为会那么奇怪!他眼底又划过一丝恍然。
  不过月神信徒不是被他杀死后复活的?那他所见到的那些人是……?
  局势似乎变得越发混沌,三日后,他除了在仪式上要想办法将接头人救下,还要提防伪装成月神信徒的不知名势力。
  想到这,元滦又想起一件事。
  “你有可以掩盖面貌的面具吗?”他朝厄柏询问。
  还没等元滦说出他想好的借口,厄柏就不假思索道:“当然。”
  “有一个被记忆之神的信徒施加过影响的面具。只要佩戴,就会成为无面之人,任何人都记不住戴面具者的形貌。我回教这就将其献给您。”
  元滦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不愧是主教之子,厄柏竟然有这种好东西。
  照厄柏所说,这个面具不单单可以遮掩样貌,还包括身形。
  还有这种好事?
  这样一来,他就完全不用担心身份的暴露了!
  ……
  隔天,
  主教在忙碌中放下手中的笔,打算听从内心的呼唤,稍微休息一下。
  他站起身,轻车熟路地旋转了一下书架上的一个花瓶,一道暗门随之悄无声息地滑开。
  作为主教,他当然有一点小小的特权,比如说,偷偷给自己建一个收藏室。
  在这个私人收藏室中,个个都是他费尽心思搜罗来的,附加诸神影响的珍品,既是收藏,也是他的底牌之一。
  除了他,没有人知道收藏室里到底有多少具有各种效果的道具和武器。
  主教美滋滋地背手走进收藏室,正要和往常一样点兵点将地欣赏一下他宝贵的藏品,就整个人顿在了原地。
  他看着那个空荡荡的玻璃柜,神情变得严肃而惊怒。
  是谁偷走了他的东西?!
  甚至偷的还是最方便掩盖身份的无面面具!
  可这里只有他能进,不单单是暗门的机关,他还专门设立了法阵,是谁能绕过这一切,潜入他的领地?
  不管是谁,他都要对方付出血的代……!
  主教突然想到了什么。
  等等,他刚刚想得不严谨。
  事实上,除了他,还有一个人能摸进这间收藏室。
  厄柏那小子……
  昨天好像来过他的办公室?
  主教的两眼微微眯起。
  第29章
  熟悉的手机闹铃在清晨响起,
  在装潢华丽的卧室里,元滦站在一面大型穿衣镜前,细致地理顺袖口。
  随着最后一点整理完毕,元滦满意地点点头,随手关闭手机的闹铃,转身推开卧室的大门,
  一开门,一张洋溢着热切的脸庞便迫不及待地映入他的眼帘。
  “神子大人,早上好!”厄柏笔直地站在他的门口,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热情地说,“您今天也是如此容光焕发!”
  好像不小心幻視了*厄柏的身后有一条剧烈摇摆的小狗尾巴,元滦默默移开視線:“啊……早。”
  经历过前一天同样的受惊后,他已经勉强能淡定地接受这种开门杀了。
  自从他们从黑森林回来后,厄柏便一直对他保持着这种诡異的过度热情。
  一开始,他的这种态度还引起了其他教眾的注意,但很快,教眾似乎就轻易接受了厄柏的这种變化,或者说……他们好像还因此和厄柏有了什么奇怪的默契?
  元滦有一次在走廊上看到厄柏和其他一些教眾聚在一起,在私底下窃窃私语着什么,
  因为当时笼罩在他们身上的那股气场实在太过癫狂诡異,元滦想都没想地在他们发现他之前就藏回墙角,转身溜了。
  ……應該不是在说他吧?
  ………是吧?!
  不管是什么,元滦总感觉那不是他想知道的。
  厄柏身上的伤勢在回到教会后很快就被治好了,所以他才能没事人一样第二天精力充沛,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元滦的门口,给了元滦一大早的第一份惊吓,并在之后的时间都亦步亦趋地跟在元滦身后。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上午还好好的,在下午,厄柏中途被主教叫去后再返回来,他的脸上就出现了一个和他气质不搭,过于可爱而引人注目的创可贴。
  奇怪?在教内,谁能令厄柏受伤?
  以及与此同时,他路过主教的房间时,听到房间内好像传来了不明的爆炸声。
  可他之后无论是问主教还是厄柏,他们都说那是元滦听错了,没有的事。
  ……可能真的是他听错了吧。
  回过神,元滦听到厄柏说:“神子大人,今天就是月神教徒们所宣称的,要處死那个卧底日子了。”
  “还请放心,我已组建好了陪同您一起去的人员名单,随时可以出发。”
  “如果到时候他们真有什么不該有的念头,”厄柏眼神一冷,“我会让他们后悔冒犯您的。”
  元滦颔首。
  为了今天,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准备。
  自从在黑森林成功凭借着感觉杀死了一只异种后,元滦回到教里就一直在想办法复刻这种能力。
  有了一次成功的经验,再施加一次似乎不是什么难事,但目前实验来看,这种能力的施加还是有些时灵时不灵。
  作用在一些小花小草以及死物上时,元滦平均十次能成功六次左右,但因为元滦目前只敢偷偷用身边的事物实验,所以不知道如果施加在异种和人身上时,成功率会不会降低。
  但一旦施加成功,元滦就可以使目标在极短的时间内像是经历了数千数万年的熵化,瞬间崩解成一捧灰白色的粉尘,随后气化,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再次成功施加出这个能力的瞬间,元滦就想到了終末之神。
  这个能力不是……很符合終末之神的象征吗?万物的終点,永恒的不變。
  在所有事物熵化的最后,任何运动或生命活动都将无法维持,时间失去方向性,一切變化停止。
  这是关联終末之神的能力?果然,这份能力……是那个旧神遗物所带来的。
  无怪乎那么多人想得到旧神遗物,仅仅是吃下,他一个毫无神眷天赋的人就能轻而易举拥有如此恐怖的能力。
  但碍于潜藏在他身体里的那个不知名“他”,元滦还是打算尽量少用,说不准他用得多了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比如帮助旧神遗物侵占他的身体之类的。
  如果可以,元滦还是希望他那两个防剿局的队友能给力一点,他就隐藏在邪教徒身后,不引人注意地偷偷提供帮助,扰乱一下視線,提供一些机会就好。
  希望今天的事情都能顺利吧。
  想着,元滦将面具扣在自己的脸上,踏出了大门。
  漆黑斗篷的衣摆随着他的步伐在膝盖边扬起,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線。
  ……
  来到约定的地点,在一片刻意空出的场地外围,已然站了许多人。
  看他们的衣着,有衣着相同的几人簇拥在一起,显然是属于同一组织,也有衣着五花八门,各不相同的人,互相隔着一段距离,零零散散地分布在空出的场地四處。
  但他们都一看就不属于月神教。
  元滦的脚步一顿,厄柏适时地上前一步,扫了一眼空地上的人,侧头对元滦说:
  “都是些都要凑不齐人的小教派,和一些没有加入教派或从原本教派脱离的孤雁。”
  “没一个正经的。”他淡淡评价。
  “叫这么多人来,”厄柏的口吻透出一丝嘲讽,“是想借此往月神教吸纳成员吗?”
  元滦黑压压一行人的到来似乎打破了空地上的平衡,无数双眼睛朝元滦他们望来。
  “欢迎,欢迎!”熟悉的尖细嗓音从人群穿透而出。
  月神主教缓缓从遮挡的人群中走出,来到元滦面前。
  他含笑看来元滦一行人一圈,转头朝身后无言关注着他们的人群介绍起来:“真是荣幸之至,各位快看。”
  “今天的献祭仪式中,我们迎来了贵客——”
  ”终末教的信徒,以及他们的神子!”
  月神主教语毕,旁观的众人顿时泛起轻微的骚动。
  终末教谁不知道?终末教可是里世界中最大最强盛的教派。虽然众神早已离去,但其中,终末之神好歹只是沉睡,终末教也因此更为人所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