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师兄,还有一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何事?”
  赛桃并没有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担心燕溪山的命,”裴明鹤声音清润,“于是……前些日子,便将他的命脉与我绑在了一起。”
  “算算日子,今日便起效了。”
  “什、什么意思?”
  赛桃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若他受了致命伤,我便分担一半。”
  “同样,若我死了,他也必死无疑,准确来说,是魂飞魄散。”
  裴明鹤眯起眼睛,笑着说。
  【334:不对!】
  【334:偏差率……是什么时候飙升到99的?】
  !
  赛桃身躯一震,恐惧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师兄,”裴明鹤反握着赛桃的手,脸上是幸福的笑容,“你在意的事,我一定会为师兄办到。”
  “说起来……”裴明鹤手指摩挲这那颗药,“这还是师兄三年来第一次送我东西呢。”
  紧接着,他作势便要吃下这颗药丸。
  【334:拦着他!】
  【334:男主要是魂飞魄散,偏差率恐怕直接就要爆了!】
  第102章 沽名钓誉的无情道少宗主28
  急得赛桃连忙伸手去抢裴明鶴手上的藥丸, 一翻身,整个人扑在了对方身上。
  芙蓉帐暖,共度春宵, 两人本就是正头夫妻, 赛桃这样一动,简直是要将自己送到裴明鶴怀中。
  赛桃没注意自己压到了什么東西, 只一味地伸手去抓, 只可恨裴明鶴长得个高,胳膊也长, 竟讓小宗主扑了个空。
  “小桃,怎么了?”裴明鶴笑了笑,另一条胳膊一伸, 将人揽入自己怀中,“这藥丸不是你给我的心意么,怎么又要收回去了?”
  所幸,那藥丸可算是远离了裴明鹤的嘴巴。
  【334:偏差率98%】
  赛桃也不说话,眼见这能降低偏差率,只一味地在裴明鹤身上蚕似的蛄蛹,伸手去够那颗藥丸。
  裴明鹤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平日里看着好说话, 这种关键时刻,竟是这样讓人讨厌!
  赛桃气得用力去挠他,理不直气也壮地说,
  “喂……裴明鹤,我要你把那颗药丸还给我!”
  裴明鹤却只是靜靜地看着他,并没有动作:
  “小桃,为什么呢?”
  “你要让我做事, 至少也要说个一二出来……总不能,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瞒着我。”
  “对吧?”
  理由……那自然是没有理由的。
  理由便是他要完成任务,要回家。
  这话又不能跟角色说。
  赛桃耷拉着小脸,昏暗的烛火下,脸庞分外白皙柔和,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垂耳兔,
  “我……我没有什么理由的……就是突然不想给你了,不可以嗎?”
  “小桃,”裴明鹤垂下眼睫,“你说过,你我同门之情,可比金坚。”
  诶……他说过这样的话嗎?
  【334:……是你数据团说的。】
  “五年前,你第一次进入秘境,要效仿先贤,猎下白睛吊额虎,扒皮抽骨,缝作披风。”
  “结果,反叫那畜生当成雌性,叼回洞穴里,压在身下。”
  “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叫那東西扒了衣服,压在下头,眼泪流个不停。”
  “我救下你,你衣服都没穿好,趴在我肩头,眼泪全部洇在我身上了,哭着说什么我天下第一好,同门情,比金坚,要和我好一辈子……”
  裴明鹤的声音慢了下来,眼睫下垂,敛去眸中无限怀念。
  “小桃,”裴明鹤轻轻地说,“从那个时候我就发誓,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我天赋不济,就算剖骨抽髓,也要精进修为……我总是想,如果你不爱修炼,就让我来好了,日后你做了宗主,要多少灵力,我便给你多少。”
  “小桃,我六亲缘浅,身无根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你当真……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嗎?”
  裴明鹤抓緊赛桃的手,赛桃趴在裴明鹤的胸口上,能感觉到无比有力的心跳声。
  在这个房间里、在暖帐中,在怀抱里,裴明鹤从劍道大能变回了凡人,他的体温和心跳不断在提醒赛桃这一点。
  窗外下起了小雨,房中帐暖灯昏,两个人緊緊依偎着,就好像人间最平凡的小夫妻那样。
  赛桃沉默良久,他不大听得懂裴明鹤的话,毕竟那些话都是没有任务者记忆的数据团说的,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对数据团说过的话负责。
  最终,兔子似的人只是闷闷地说:
  “哦……”
  “我知道了,裴明鹤,可以把药丸还给我吗?”
  裴明鹤先是一愣,随后低低地笑了出来,眼中似乎有泪花闪烁,手掌合拢,握紧了手中的药丸,并没有要还给赛桃的意思。
  “小桃,”裴明鹤的声音低沉了些,“着東西你给了我,便是我的。”
  他偏过头去,盯着手中的药丸。
  【334:偏差率99%】
  !
  急得赛桃连忙去攀裴明鹤胳膊,面皮薄紅,泪眼朦胧,声音和身体都是湿漉漉的,像是一碰就散的一朵云,
  “好明鹤……我方才突然想起,是不小心拿错药丸子给你了,这東西吃了对身体不好的,你就还给我吧……好明鹤,我们天下第一好……”
  “小桃,”裴明鹤笑着说,“我怎么忍心为难你呢?”
  “我们做个游戏,这东西我就给你,怎么样?”
  赛桃来不及深思,便应下了。
  一根手指,伸进了湿淋淋的云里。
  雨前的云,总是分外湿热。
  也很容易漏出水来。
  “难受吗?”
  云一直在流水,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坏东西在搅/弄云,
  云只是云,不会跑也不会飞,碰上了黑心肝的东西,只能自认倒霉。
  谁叫云的身体里空荡荡的,没有一颗人类的心呢?
  没有心的东西,是活该被拿来*的。
  云问:
  “……可以了吗?”
  云一直在抖,好像要下雨,将此地变成一片繁茂的湿地了。
  坏东西揉了揉云棉花一样圆润、绵软的地方,说:
  “……什么都还没开始呢。”
  云不说话,不论哪里都在流/水。
  他以为……这种事情简单得很。
  毕竟这东西以往不过是他的腳垫,料他不敢过分。
  云命令那东西轻一点。
  黑心肝的东西说好。
  然后,云便叫什么的东西撞散了。
  云尖叫起来,不停地抖,最后眼白完完全全翻了出来,流盡了水,没有一处不是紅的,里里外外被吃盡,就连泪也叫人吞吃殆尽。
  可怜小小的腔隙,竟吃进去了这样大的东西。
  大抵是没有心的东西,吃不下别人的心,就只能吃别的东西了。
  云也没有有想到,一切会变成这样。
  只有那以往被他当成腳垫的东西紧紧地抱着他,唇边吐出温热的气息,很痒,
  “小桃,”
  “以后,我们便是真夫妻了。”
  【334:偏差值85%】
  赛桃终于拿回了那颗药丸,
  眼泪,却比之前更多了。
  想起方才的事,他只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也不管两人还紧密相连,便坐起身来赏了高高大大的裴明鹤一巴掌,作势就要爬出去。
  他、他绝对不要和这个人待在一间房里……
  太可怕了!
  他身上什么也没穿,便要跌跌撞撞地爬下床,谁知道叫人擒住了脚踝,动弹不得。
  “夜很深了,小桃。”作孽的人浅浅笑着,“你我是夫妻,本该一体,要是分房睡,叫外面人看见了,又该有流言了。”
  言罢,便要不管不顾地将人抱进怀里。
  赛桃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疯狂地挣扎了起来,又是哭又是叫,一脚踢到了什么地方,很石更,硌得他脚疼。
  “禽兽!”赛桃用力去踩,却没想到那东西更石更了,“你……你给我滚!”
  哐啷一声,
  赛桃抱着一床被子,摔了下来。
  动静很大,
  似乎惊动了什么。
  哐——
  纸糊柳条的窗户叫人撞破,闯进来个高高大大的黑影。
  赛桃方才撞到了脑袋,还在眼冒金星,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好哇,我就知道……我死了你们两个就好甜蜜是吗?!”是贝茂清,“我、我头七才过,你们便这样迫不及待!”
  也不知道,他是趴在墙外听了多久,才闯进来的。
  赛桃叫人擒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赛桃,你是我的妻子!”贝茂清眼睛滴了血似的红,“你是不是……是不是早就和他做过这种事了?”
  “今日才叫我抓了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