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孟先生会介意吗?”沈商恩抬头看向秦风,发现秦风的嘴唇因为喝酒的缘故更显红艳水润,不由得喉结一滚。
  “不知道,总之别掺和进他们之间。”秦风起身准备过来,脚刚挪动又转身给沈商恩也倒了一杯。“孟知雨在任何事情上都好说话,唯独关于夏家那小子的,他比较敏感。”
  秦风边往这儿走边道:“可能从小当家长当惯了,对那小子的保护欲已经烙在身上长在了骨子里。你不知道哪句话或者哪个行为就戳中了他的神经。人是来玩的,别扫了他们的兴,还是谨慎一点好。”
  第70章 爱屋及乌?
  秦风把杯子递给沈商恩,在他旁边坐下,瞅向屏幕时忽然一顿。沈商恩还没来得及回应他的话,见他眼神不对,也跟着看过去。只这一眼,惊得他差点将杯子摔地板上。
  屏幕里,夏深饰演的年轻人正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他们从客厅一路缠绵到床上,暧昧的喘息和身子撞击床板的声音充斥房间,不仅仅是电影里的那套公寓,也是沈商恩和秦风现处的这间。
  这段拍的既唯美又张力十足,重点是相当逼真。沈商恩震惊得眼皮都忘了眨,与此同时还生出了一点尴尬。他把杯子递到嘴边,生锈的脑袋瓜子分神想了一下,还是没想出自己究竟在为谁尴尬。
  “那个,看来孟先生对他的爱人不只温柔还挺宽容。”他抿下一口酒,小声说。其实不用特意压低嗓音,正常的音量也盖不过此刻画面里传出的声音。
  秦风没吭声,直到电影里的男人叫出夏深角色的名字,他才下意识地骂出一个脏字。那名字是个叠词,听着比孟知雨的“小深”黏糊多了,还有些相近。
  “深深?”沈商恩又是一愣,接着才反应过来,那人喊的是“沈沈”,沈卓的“沈”,是夏深演的那个留学生,“你说他拍的时候分得清对方喊的是谁吗?”主要是夏深的表情太投入了,沈商恩觉得他的怀疑不无道理。
  “我哪儿知道。”秦风哼笑,晃着手里的杯子,视线盯着屏幕仍没有移开,“这恐怕只有孟知雨知道。”
  “哦——”沈商恩点点头,想说“确实”,又听到秦风开口。
  “夏深是演员,在这行也干了不少年了,好像也是因为这片子拿的影帝。我觉得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就别在这圈子里混了。”
  沈商恩有些惊讶,这话听起来像是讽刺,可仔细琢磨又不是那回事。他把头偏过去,看着秦风的侧脸问:“你在帮他说话?”
  秦风眉头一皱,也转过来:“没有,我只是客观分析。”
  沈商恩盯着那双眼睛忽然觉得看不清,难道是自己年纪还轻,对他们之间的事情看得还不够通透?秦风分明是在帮夏深解释,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真就这么翻篇了吗?沈商恩想,如果他处于秦风的位置,面对曾经的情敌,表面上的礼貌客套他容易做到,但内心深处一定仍带着排斥的,哪怕只有一点。
  忽然,他心脏一跳,猛地又想到另一种可能。
  画面中的二人还在继续,沈商恩却将电脑推到一边,一个翻身跨坐到秦风身上。秦风有些吃惊,但也只是伸手托住他的屁股,任由他胡来。
  接着,沈商恩仰头灌下所有的酒,噙住秦风,全数喂进了他的嘴里。这一口让他们都灼热起来,秦风边吻边脱沈商恩的上衣,手探进他的裤子,揉搓那两团结实饱满的肉。
  沈商恩也没闲着,双手勾住秦风的脖子,激烈地回应着。他的唇从秦风嘴上移到下巴,又往他喉结处吮吸了几下,接着张嘴就咬,动作之快让秦风猝不及防地“嘶”出一声。
  “发什么疯?”秦风扬手就在沈商恩的屁股上来了一巴掌,声音之大让两人都一愣。
  “秦先生。”沈商恩忍着疼,在那处破皮的地方舔了舔,接着挪到他耳边,小声问,“你帮夏深说话莫非是爱屋及乌?”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非常慢也非常用劲,像是要砸进秦风耳朵里似的。他感到秦风怔住,然后屁股上受力,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掀到了沙发上。
  “再说一遍。”秦风跨在他身上,腰身挺得笔直地俯视着他。那双眼里露出的情绪让沈商恩心中一惊,然后背脊发凉。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秦风了,起码要追溯到海豚街头那会儿。
  他忽然心头一酸,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心底埋着的所有情绪瞬间也被调动了上来,于是把心一横当真再重复了一遍。
  “我说,秦先生是不是爱屋及乌,爱而不自知。”他盯着那双眼睛,自己的眼底也泛了红。
  秦风深吸一口气,接着脱去自己的睡袍甩到了沈商恩的脑袋上。
  “一天到晚究竟在想些什么?这脑子不要也罢!”说着,他手一伸把沈商恩翻过去,又抱住他的腰将人拖起,刷一下扒了他的裤子,随便准备了两下就捅了进去。
  沈商恩两眼一黑差点昏过去,他两手死死抓着沙发背,因为心里那点不服气愣是忍着没出声,感觉到缺氧才稍微缓了口气。
  往常秦风一个眼神扫过去,沈商恩便立刻缴械投降,秦风没料到他这一次这样倔,心头的火更是烧得旺。他向来吃软不吃硬,对待这样不听话且听不懂人话的伴侣,他也没必要客气。于是,稍微退出一点后又挺腰直入,将沈商恩彻底撞到了沙发背上。
  他的动作没停,俯下身子贴到沈商恩的后颈上说:“你看到他们心里不舒服很正常,没人要你打心眼地跟他们做朋友。孟知雨会来摩多尔我确实不知情,并且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如果他知道这家俱乐部的老板是我们,一定不会带夏深来这儿。”
  秦风似乎还不解气,将缠在沈商恩脑袋上的睡袍扒拉开,将人翻过来,正面朝着他。那双平日里爱瞎提溜的眼睛此刻紧闭着,眉头拧紧,嘴唇被牙齿咬到发白,模样煞是可怜。他长出一口气,终是不忍做得太过分,将人捞起来抱入怀里。
  可那人像踩了电门似的忽然挣扎起来,表情比方才还要痛苦。他睁开眼睛,眼泪刷一下就滚了下来,将双颊打湿。刚才没弄明白的问题他还想再问,可嘴唇抖了半天终是放弃了,最后在秦风的注视下,他只说:“我可以任性吗?我可以在你这儿任性吗?”
  秦风一怔,接着心头发酸。他弯下腰将人重新抱到怀里,像抱着一件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地贴在沈商恩的耳边柔声细语道:“可以,当然可以。你在我身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怎么胡来都可以。”
  他偏头亲了一下沈商恩的脸颊,将上面的泪和汗轻啄干净:“对不起,我刚才......”
  秦风顿住,找不到合适的说辞。他刚才确实失控了,不是因为被戳中心思,而是气自己跟沈商恩好说歹说了一天,对方仍旧没有丝毫好转,甚至还愈演愈烈,不仅揣测他对孟知雨余情未了,还捎上了夏深。
  一想到这儿,他就气到想笑。针对夏深电影里的表演,他只是从旁观者的角度评价了一句。这一句可能和孟知雨有关,但那也仅仅是不想对朋友的私生活过多揣测,把它理解成一种正面预想更加准确。可偏偏这家伙听不懂,还任意发散。
  秦风叹了口气,将人抱得更紧。沈商恩平时表现得得体老成,他都快忘了这小子比他要小上六岁。毕竟差了六年,考虑事情容易钻牛角尖也实属正常。他后悔,怎么一着急就上了脾气,还将人折腾成这样。
  秦风手指探向沈商恩的背后,在触及那处时,明显感到怀里人一哆嗦。
  “对不起。”他又说了一遍,然后松开沈商恩,想起身去拿药包,却被沈商恩抱着不放。
  “别走。”沈商恩吸了吸鼻子,将下巴重新贴到秦风的肩膀上,“我们还没做完。”
  秦风一顿,真得以为自己听错了,要不是沈商恩磨蹭着开始亲他的脖子,他都想再确认一遍。
  “可是你下边流血了。”秦风揉了一下沈商恩的脑袋,“乖,起码让我检查一下。”
  沈商恩还是不松开,他亲上秦风的耳朵小声说:“我的身体我清楚,没有问题。”见秦风仍没有抱他的意思,一把拽住他的手,将那手按到自己的腰上,“你说过,我可以任性。”
  秦风边叹气边笑。他一把搂住沈商恩的腰,将他腾空抱起往卧室的方向走:“你想怎么任性都可以。”
  这一任性就到了半夜,窗外的月亮高高悬着,沈商恩浑身上下无一处利索,但仍然没有睡意。他盯着那月亮出神,身后的秦风搂了上来。
  “在想什么?”秦风问。如果沈商恩还在纠结那些事,他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还好沈商恩没提,不过说出口的话倒也让他有些意外。
  沈商恩说:“不知道袁瑾哥怎么样了。”
  来摩多尔以后,他们与袁瑾沟通的次数十根手指绝对数得过来,其中一次还是因为贝尔病重,袁瑾通知他们回里斯探望贝尔。不是这两人不愿意与对方联系,而是袁瑾单方面宣称自己精力有限,除了工作,所有时间全都铺在照顾家中那位病患上,无暇也没必要和他们常联系,只要知道他们在这里一切都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