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目光乞求,唐不朽这才注意到他头发也有些乱,碎发搭在他眉眼处,有些狼狈。
唐不朽抬手理了下他的头发,轻声问:“谢庸,你该剪头发了。”
谢庸点头,但眼下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他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语气要冷静坚定多了:“不朽,不要和我分手,你哪里不满意我,我都改,只要你别离开我。”
唐不朽的手上带着凉意,她刚拿过那根棒冰,还带着些许水意,她抚摸着他的脸庞轮廓,他面皮薄贴着骨相,俊美不失英气。
唐不朽笑起来,她能说什么不满意呢,说就只不满意他没有好的家境,没有很多很多钱,说出来,怕他伤心,男人的尊严心气是不可挫败的,况且她也觉得他会是潜力股,不好让他伤心的。
唐不朽话语温柔起来,说道:“我没要跟你分手啊,我也没离开你啊,你想偏了。”
谢庸道:“真的?”
唐不朽点头,说道:“真的。”
她踮脚,亲上他的唇,带着咸意,她的唇舌吮吸着他的。
谢庸先是不确定,然后领悟过来,掐着她的腰,更深入地吻她,吻到彼此的唇舌都要化在一起,呼吸声交缠在一起像是火焰一般,身体贴在一起隔着夏日轻薄的衣衫摩擦着,要擦出火花来了。
一时间难分难舍。
唐不朽必须得承认,那天她有点上头了。
最后双唇分开,谢庸的脸红脖子热,听到唐不朽说道:“谢庸,我们去开房吧,今晚我一定要办了你。”
谢庸眯起眼笑她:“什么话啊,这是你一个女生该说的话吗?”
但他没拒绝,拍拍唐不朽的脸,一副下定决心准备好了的表情,说道:“嗯,走。”
46.感受人间的欢愉
唐不朽和谢庸的第一晚很和谐,他顶多第一回生涩了些找不到入口,也不会戴套,全靠唐不朽引导。
但之后他就熟练起来,弄得唐不朽浑身要化成水,泄得到处都是。
唐不朽要开大灯,谢庸不给,他只开了床头的阅读灯,光线灰暗,唐不朽看着他在她身上动作起伏的身影,叫得婉转撩人。
谢庸的所有感官都过载,浑身肌肉紧绷,身下是一片泥泞潮热,又听唐不朽这么叫,实在受不了,欺压下来堵住她的嘴,音色喑哑难耐:“再叫……我忍不住……”
唐不朽已经高潮好几下了,他再忍她要受不住了,便努力夹住他,说道:“别忍了……我要坏掉了。”
谢庸哪里听得了她说这种话,他粗喘着摁住她的腰,床更急地晃动,最后静止。
他伏在她身上,想起来什么马上支起身,他仔细地看她,看她白里透红的小脸,软香如玉的身体,她体格不算小骨架,个子也不矮,身高都有一米七,从前抱她的时候觉得她体重轻手感好,可此刻脱了衣服她躺在这里,他更觉得她怎么那么娇小那么脆弱。
唐不朽呼吸总算平缓下来,她睁开眼,眸子亮亮的,她有气无力道:“干嘛这么看我?”
谢庸翻到一边,搂过她在怀里,低声说:“我刚才压到你了吗?疼吗?”
好怕压坏她。
唐不朽的头发丝黏在脸旁,她奇怪地看他一眼,说道:“不疼啊,很舒服。”
她喜欢和他肌肤相贴,喜欢他的力气,喜欢他揉捏她。
唐不朽有点难以形容这种舒爽,那不是身体上的,更多是心理上的。
唐不朽之前和别的男人做爱,比较喜欢闭着眼,可是和谢庸,她想睁眼看他,看他难耐的表情,看他咬着牙喘着气,看他性感撩人的脸和身体,与他对视,对视是另一种接吻,她只觉得颅内高潮一层又一层的到达。
谢庸闷声笑,喉结上下滚动,唐不朽半起身,吻他的唇、下巴、喉结、锁骨,很快他又起反应。
他倒是可以,但考虑到刚才唐不朽说的那句“坏掉”,他怕再来一次真弄伤她,便坐起身抱过唐不朽在怀里,说道:“别亲了,再亲你等会叫疼也没用。”
唐不朽整个人都瘫在他身上,她喃喃道:“喜欢,好喜欢,就想亲你,抱你,含着你……”
谢庸被她这么说得头皮都发麻,额头的汗顺着脸庞落下,刚开了荤的男人搞一晚上都不会累的,只是顾念着她的身体,他忍得很难受了。
见他这幅样子,唐不朽岔开腿,直起身坐在他身上,很顺滑地吃他,笑话他:“你别动哦,看我动。”
她的姣好身材裸在他面前,没有任何支撑的胸乳随着动作均匀晃动,下身轻巧地抽动,谢庸仰着头靠在床头,喉中发出一声喟叹,爽得灵魂出窍了要。
一切都结束,室内是一种浓郁的甜腥味,被子都滚到地上,枕头被单秽乱不堪,好在房间的柜子里还备了两个枕头和两床薄被,谢庸将被单掀了,把干净的被子垫上去,枕头放好,抱着沙发上累瘫的唐不朽躺上去。
“几点了?”
唐不朽闭着眼问。
谢庸道:“六点半。”
遮光窗帘拉上,灯都关上,室内一片黑,完全不知已经天光大亮。
唐不朽道:“你是不是还要去公司实习啊?”
谢庸道:“嗯。”
唐不朽睁开眼,拉着谢庸要抱,她说:“请假吧,和我一起睡。”
谢庸温柔地看她,低声说:“不行,我这个实习不能请假。”
一周只实习三天的实习生,当初入职的时候就谈好了不能请假。
谢庸是个非常守时非常讲规矩的人,别说他现在神清气爽一点也不困,就是困到打哈欠他也会去上班的。
唐不朽则是一脸心疼,她有点后悔自己没完没了勾他,只顾着爽了,压根没想到谢庸还要上班。
谢庸见她此状,笑得胸膛振动,他俯身,鼻子点着她的鼻子,说道:“你放心,我身体好得很,一夜没睡没事的,你醒了跟我说一声,我给你点吃的,还有,房间我续费了,你随便睡到几点都行,不用退房,支付宝给你转了钱,你前天刷淘宝看的那个裙子想买就买,我知道你喜欢。”
谢庸洗漱好回学校换了套衣服,然后去公司。
唐不朽躺在床上,进入睡梦前她想,谢庸一天实习工资五百块钱,他肯定是想多赚一点儿才不肯请假的。
唐不朽心里酸溜溜的,她不想谢庸很辛苦。
如果谢庸没有谈她这样的女朋友,今天想买个几千块钱的裙子,明天想吃网红高价餐厅,而是谈一个踏实节俭的女孩子,他肯定也不需要天天连轴转的工作,他才大二,应当好好享受大学生活。
谢庸原本预想中和唐不朽的性爱,不会这么快就到来,他有在反省,他是不是借着性事,引诱唐不朽,使得她考虑继续跟他多交往了。
但除了这个,他也没什么办法。
谢庸真的很害怕和唐t不朽分手,他所有的未来规划里都有她的存在,他想着买什么婚房、装修装成什么样、什么时候生孩子……甚至连和唐不朽的孩子名字都取好了,他取了四个名字,一男一女各两个,根据到时候姓氏不同,看唐不朽想选哪个,反正都听她的。
唐不朽说她是独生女,谢庸则是家里姐弟三个,大概率谢庸也想小孩跟着唐不朽的姓,挺好的。
反正谢庸是接受不了唐不朽不在他身边的,那天他看到唐不朽突然离开了,室内空荡荡的,那种恐慌空虚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到。
谢庸也说不好为什么这么喜欢唐不朽,他看网上有人说,选择的爱人,会反映出自己缺乏什么样的爱,也是弥补原生家庭不足的部分。
他的原生家庭确实不太正常,有个严厉苛刻的父亲,有个爱哭软弱但控制欲强的母亲,同父异母的哥哥是个狂放霸道的浪子,同父同母的姐姐脾气也算不得多好,泼辣自主,早两年决定去英国留学,并且不准备回国了。
谢庸自小夹在这样的家庭里,一家五口人能凑在一起心平气和的吃一顿饭都是稀罕事,要么就是父亲撂筷子,要么就是母亲哭啼啼,要么就是谢尧掀桌子,要么就是谢思华摔杯子。
谢庸多数情况下就是沉默,小时候还挺爱笑的,但是笑得不对,或者哭得不是时候,父亲那种失望不耐的眼神会让他感到压力,他便努力让自己学着大人的模样,喜怒不形于色,强装成熟,装着装着也就真的成熟了。
可他一直都觉得很压抑,很不自在。
谢庸是母亲沈彤高龄难产也要生下来的儿子。
沈彤生谢思华的时候,就已经是三十七岁的高龄产妇了,生下来是个女儿,沈彤哭了整整一个月子。
沈彤必须要生出一个儿子,谢庸的父亲谢良才才会和她领结婚证。
沈彤很“争气”,三年后四十岁,生了谢庸。
沈彤在产房里抢救了许久,差点活不下来。
沈彤出院后,谢良才如了她的愿,和她结婚了。
谢庸对于沈彤来说,是福星,也是她人生投资最大的一个项目,她想让谢庸比谢尧优秀一百倍,谢庸必须是谢良才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