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安夏对陆氏的所有品牌都了解到比自己的经期还透彻,我严重怀疑她就是因为想要陆氏的内部折扣所以才会去陆氏打工。
“这位女士,您的眼光真好,这是我们最新款,而且销量第一,很适合您身边的这位女士。”
我勉强笑了笑,随后拉着安夏到了旁边,小声说:“要不然我去淘宝店铺上看看会不会便宜一点?到时候货比三家再做决定?”
我这辈子也没有买过一件五千多块钱的包包,虽然说银行卡里面的是陆谨修的钱,可是该心疼我还是会心疼。
安夏显然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话,她拍了拍我的肩膀:“亲爱的宝贝,等你回到家里再去看淘宝的时候,你就更舍不得买了,而且实体店购物和网购的体验是不一样的,不用舍不得,你一个月工资八千怕什么!”
“……”
就是怕。
我鼓足了勇气,随后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就、就这个吧。”
“好的,我帮您包起来。”
员工问:“女士,是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吧。”
我本来是想要掏出陆谨修给我的那张卡,可是犹豫再三,我还是将卡塞了回去,随后把自己的工资卡拿了出来:“给你。”
“好的。”
我低头看到了手机上的扣款提示,心都在滴血。
安夏好像打了鸡血一样的疯狂扫货,我觉得她不是一般的社畜,或许是某个富翁的女儿出来体验生活,对,绝对是这样!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全都打包!”
“好的女士。”
我:“……”
傍晚,我回到陆家的时候,鞋底都已经要被磨破了。
晚上吃饭时我一点胃口都没有,下楼的时候又碰巧看见陆谨修坐在客厅,这几天我和他撞在一起的次数好像越来越多。
“陆总好。”
我恭恭敬敬的还鞠了个躬。
“坐。”
“哦。”
我坐在陆谨修的对面,还是没有看见许默白:“陆总,许秘书没在吗?”
“他有工作。”
“又有工作?许秘书还真忙。”
陆谨修喝着清淡的小粥,随后拿着桌子上的报纸看了看,没有接话茬,气氛好像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苏曼。”
“陆总……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今天下午的时候在陆氏的一个品牌店消费了一万三千块,请问你买了什么?”
“……”
我紧张的问:“陆总……您怎么知道?”
“子公司的人给我打了电话,他们的员工看到了那张黑金卡,以为你行窃。”
“……”
我正在思考我要怎么接话,我想说我并不是吃软饭的女人。
然而我现在就住在陆家,享受着陆太太的待遇。
我想说我不想花那张黑金卡,是因为不太好意思,毕竟无功不受禄。
但如果这么说的话,我很可能引来陆谨修的死亡凝视。
这真是一个可怕的世纪难题。
突然,眼前的陆谨修伸出了一只手。
我默默地将黑金卡放到了陆谨修的手里。
他却直接又抛给了我。
我:“???”
“给我看看你都买什么了。”
“……”
他可能是怀疑究竟我因为什么商品才能够下血本,用原本就不富裕的工资卡去买这些轻奢品牌。
我默默地上了楼,然后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一样把女士手提包,裙子和一双高跟鞋摆在了陆谨修的面前。
陆谨修看了看,随后淡淡的说:“那些钱我已经吩咐人原路打回。”
“啊?”
“相对的,这三件货物我也会让别的秘书替你退了。”
“……”
好吧,是我想多了。
“以后你不喜欢的东西,不用强迫自己去买。”
陆谨修的那双眼睛就像是把我看透了我一样。
我的确不怎么喜欢那个包包的风格,裙子和高跟鞋也是如此,只是安夏说我穿上好看,所以我才买了。
在我有些感激陆谨修的时候,他却又冷不丁的开口:“而且你的品味和眼光太差。”
“……”
“原本我想让你自己去买点喜欢的东西,但是显然这样不切实际,一百万在你的手里无法发挥最大的价值。”
“……”
“所以明天一早八点钟起床,我会抽出三个小时的时间陪你买东西,指导你的眼光。”
“……”
落后一句似乎是精髓。
我整个人傻了。
可陆谨修已经站了起来,朝着楼上走去。
我还愣在沙发上,回味着陆谨修跟我说的那句话。
八点钟起床,陪我买东西?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怔然的说:“苏曼,你不是做梦吧?”
这一定是梦……还是那种不切实际的公主梦。
自从八岁之后我就再也不做这种梦了!
门外,许默白腰酸背痛的走了过来,第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摆着的三件商品,问:“陆总呢?”
我回头,说:“上楼了。”
“你在干嘛呢?”
“……陆总说明天陪我逛街。”
“???”
许默白不愧是第一了解陆谨修的人:“别告诉桌子上的这三件商品都是你买的。”
“……是的。”
“……”
许默白指着那三件商品:“就这?一百万就让你买这??”
“……”
“我要是陆谨修,都恨不得把你脑袋敲开花!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陆家自己的东西你想要还用花钱?他给你这一百万是让你薅自家羊毛的吗?”
“……”
我规规矩矩的受教,然后憋屈的说:“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太可能,你先补救补救你的脑子吧。”
“……”
让陆谨修陪我逛街这件事,我想都不敢想,这哪怕是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对我来说都是罪恶。
我问:“事已至此……我能拒绝吗?”
许默白像是老父亲看女儿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语重心长的说:“事已至此,你不能拒绝,祝你好运。”
如此,我的内心愈发忐忑。
第6章 逛街是个体力活
晨起六点的闹铃响了。
我努力从床上爬起来,顶着两个黑眼圈打开了手机。
窗帘来开的时候,外面的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即便是关着窗户,屋外的冷气似乎都能轻而易举的钻进来。
许默白大概不明白为什么陆谨修说好了八点出门,我却要定六点的闹铃。
彼时,我正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啃着面包,说:“五点半太早了,七点我怕来不及收拾,所以折中了一下下,你不是说陆谨修最不喜欢迟到的人吗?”
“所以你就在我放假的时候七点把我从床上拉下来?”
“……对不起。”
我说的诚恳,内心却说:恩!把你叫起来怎么地?!
许默白:“……”
他一个月就这么点假期,现在彻底连懒觉都睡不好了。
我时不时地望向二楼,许默白说:“不用看了,他比你起的早。”
“他几点?”
“他没睡。”
“没睡?他身体不好,不是不能经常熬夜吗?”
“是啊,不能经常熬夜,又没说不能熬夜。”
许默白没心没肺的说:“这不是为了陪某个祖宗去逛街吗?他就处理了一个晚上的公务。”
“可是他说了只是抽空陪我三个小时……”
“你觉得掌权人这么好当的?黄金三个小时都陪你了,会议也跟着延后,你就偷着乐吧。”许默白哼哼唧唧的说:“更何况这段时间是公司的紧张阶段,真不知道陆总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你哼哼唧唧的说什么?”
许默白将刚刚研磨冲泡好的手工咖啡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说你吃完了就把这杯咖啡给陆总送过去,陆总这个时候需要咖啡提神醒脑。”
“他也不能喝咖啡吧……”
“这是陆总的爱好。”
“……”
熬夜操劳还晨起喝咖啡,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要熬坏了,怪不得医生说陆谨修的身体回天乏术,我觉得也差不多了。
楼上的门关的严谨,我站在门外,踌躇了片刻,最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敲了门。
“进来。”
房间内的声音沉稳。
我推开门,颇有一点做贼心虚的既视感。
我只要是在陆谨修的面前,就好像是一个无所遁形的老鼠,而陆谨修就是那只猫。
老鼠害怕猫,这玩意好像是深入骨髓的天性。
“放下吧。”
陆谨修没抬头。
“我是苏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