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不过这老头小气,还又多疑,谁也信不过。这样可着劲儿地使唤自己,都舍不得将他的全盘计划和盘托出,如实相告。传国玉玺这样重要的东西,他肯定谁也不肯给,自己指不定提前藏到哪了。
要是能找到玉玺,也就好了,最起码,可以调兵遣将啊。虎符不在上京,加盖了玉玺的圣旨也是管用的。提前调遣兵马,守卫上京,也好有所准备。
不对,清欢冷不丁地回过味儿来,明白了老爷子的良苦用心。
玉玺在手,大家第一个想法就是调兵遣将。假如二皇叔的余孽真的就藏在地方驻军里,那岂不正好就给了这些反贼进军长安的正当理由吗?到时候倒戈相向,才是措手不及。
反正,敌不动,我不动就对了。
这两日,前来吊唁之人络绎不绝。
清欢挺着个大肚子,莫说跪了,就连坐着,时间久了,都受不住。这戏演一会儿就要歇一会儿,养胎,禁不住折腾。
里里外外,全都靠于副将一个人打理。跑得腿儿也快断了,嗓子也哑了,胡子邋遢的,甭提多憔悴了。
偏生还有那种不长眼的,跑来麒王府,借着祭奠的借口,瞅着于副将是个大老粗,觉得好骗,于是拐弯抹角地想从他嘴里探听口风。
这一天下来,急得于副将是脑门蹿火,后槽牙都疼,将这些人骂个祖宗十八代。
好不容易等到夜深人静,麒王府闭门谢客。
再有两日,麒王爷就能入土为安了。
想到这里,于副将心里是那个恼。自家麒王爷可怜啊,年纪轻轻就征战沙场,好日子没过几天,最后还落得一个马革裹尸。只剩下麒王妃与小世子孤儿寡母的,日后这日子怕是不好过。
想到这里,这个堂堂七尺壮汉,就恨不能再嚎啕大哭一场,表达自己的悲愤之情。
抬起手来揉揉自己红肿的眼睛,就这么一闭眼的功夫,他就觉得自己头顶处有冷风“嗖”的一下就飘过去了。
脖颈子都渗凉。
这绝对是股妖风,不对劲儿。
他猛然抬头,望向头顶,什么也没有,只有被墨染得漆黑的夜空。
多疑了?
于副将这几天警惕性正高,稍微有风吹草动就立即警戒起来,有点草木皆兵。
他吸吸鼻子,瘪瘪嘴,抹一把眼泪,继续伤感。
就这么一低头的功夫,就觉得头顶处,又是“嗖”的一阵凉风,就连头发都被吹起来了。
这一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头顶上肯定有什么玩意儿一晃而过。
他一点脚尖,“噌”的一个旱地拔葱,就上了房顶,四处扫望。
还是鬼影都没有一个。
他一屁股就坐在了房顶上,一个大老爷们,哭得“呜呜”的,甭提多伤心了。
“王爷啊,末将知道您走得不甘啊,您肯定放心不下王妃娘娘和小世子啊。可今儿还不到头七呢,您咋就提前回来了?王妃娘娘伤心过度,今儿都晕倒了好几次了。您可别吓唬她啊,在一边瞅瞅就行了。”
数落了半天,就听着灵堂里的方向,“砰”的一声闷响。声音不大,但是他听力好啊,顿时就支棱起来了耳朵。
完蛋,肯定是真的吓着王妃娘娘了。她就算是胆子再大,自家王爷被震天雷炸得支离破碎的,谁瞅着不瘆得慌啊。
他顺着青瓦就出溜下去,朝着灵堂的方向就一路飞奔。
第844章
清欢这个时候,真的在灵堂。
夜深人静,正是好为非作歹的时候。
她担心皓王再派人前来麒王府,暗中捣乱,于是想提前在棺木之上做点机关。
防患于未然吧,万一皓王不肯善罢甘休,自己肯定要让他的人有来无回,或者吓他们一个屁滚尿流。
她将守灵的人与念经的和尚全都支使出去,闭了门,正趴在棺材盖上设机关呢,棺材头上的白烛毫无征兆地摇曳了两下,一股阴风阵阵。
抬起脸来时,一身红衣的仇司少,就已经坐在了棺材盖上。翘起一条腿,从供桌之上撕了一条鸡腿在啃。
门窗依旧紧闭,这是要多好的身手?而且,这厮每次光临,似乎都没有走过正门,偷偷摸摸的跟偷情似的。
清欢毫不客气地挥手轰赶他:“你坐哪里不行,非要坐棺材盖上,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你往人家棺材盖上又是下毒又是养虫的,五十步笑百步。”仇司少吃了一口鸡腿就吐了,换了一根香蕉:“被熏得一股子烟火气,真难吃。”
“这又不是给你吃的,自然不合你胃口。”
“本少为了你的事情奔波了一整天,水都没喝一口。你说你,见了面就没有一句好话。即便不会嘘寒问暖,好歹你也关心两句啊。”
“谢谢。”
“敷衍。”
清欢直起身:“真矫情,事情办得如何了?”
仇司少自负一笑:“本少出马,还能有差错吗果真如你所料,他们的确藏身在皇陵之中。四周有朝廷士兵把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探查不清里面的虚实。
不过,还有一个坏消息,就是何首领行踪败露之后,并没有接应那个郎中前去军营,而是直接杀人灭口了。我们的人去晚一步,没救下来。”
这还真是皓王妃的人的惯用伎俩,可怜那个郎中自认自己对于皓王妃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可是也没有想到,最后还是落得一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那那个何首领呢?假如不是有要紧事情,他是断然不会在皇陵里面久留的。皓王现在虽然露出了狐狸尾巴,但是却不敢太过于忘形,应当就是在等待着援兵进京。”
仇司少摇头:“对方很沉得住气,一直都没有露面。”
清欢有点心急:“他肯定是早有防备,我们的人可千万小心,不要暴露行踪。另外,皇陵地宫四通八达,琳妃在皇陵里筹谋这么久,要防止对方密道逃走。”
“这一点本少早有准备,命人守在了各个岔路口埋伏,就算他变成地鼠,都逃不掉我们的耳目。更何况,我还再次借调了沈临风的警犬。”
清欢有点遗憾:“若是齐景云在就好了,他驯养的金鹰最通人性,也最适合远地追踪。即便二皇叔是在山中藏军,金鹰也一定能找到。”
仇司少对于她的话十分不满,幽幽地叹一口气:“果真啊,这个女人啊,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我就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悠呢,你反而在想别的男人。看来当初,本少太轻易地让你得到我了,我应当誓死不从,反抗到底的。”
清欢对于他没个正行的贫嘴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只是翻个白眼,没有搭理,心里暗自琢磨着,金鹰卫齐景云的老部下里,必然有善于玩鹰之人,自己是否可以将金鹰交于他们,用来追踪何首领。
毕竟自己与此人交过手,知道他阴险狡诈,如今早有防备,小心谨慎,若是再有那撒豆成兵的人暗中接应,未必保险。
她全神贯注地想事情,并未听到房间里的暗器破空之声。而仇司少机警,他不用回头,单纯凭借声音就能分辩得出来,暗器所在位置与方向。
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身形犹如鬼魅一般,瞬间就转移了方向。
不过,他正翘着二郎腿端坐棺材盖上,猛然一个转身,脚尖正好勾在了供桌之上,桌边上摆着的一盘子烧鸡,直接飞了出去,掉在门口。
而身后暗器,越过棺材,“啪”的一声,钉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只是一根刚刚掰断的树枝!
好高深的内力!
仇司少跟清欢两人都有点措手不及。
毕竟这是堂堂麒王府,守卫森严,一般人还真的混不进来。可现在明摆着,不但进人了,还这样狂妄,堂而皇之地暗器伤人。
仇司少当时就想破窗而出,瞧瞧是何方高人。
人还没出去呢,外面人自己打开窗子,一跃而入。
“坐在本王的棺材上,出言调戏本王的王妃。仇司少,你还真能趁人之危。”
就这熟悉的,带着老坛陈醋的腔调,令清欢忍不住就是身子一震,惊喜地扭过脸来。
玉树风姿,英挺伟岸,修眉星目,轮廓分明,虽满身风尘,带着难掩的疲惫之色,仍旧宛如名剑出鞘,冷傲尊贵,透着沉稳的霸气。
这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渗透到骨子里的悸动,在这一刻,成倍地放大,膨胀,化成浓浓的欢喜,从每一个毛孔里钻出来。
清欢的牙齿都在打颤,自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三个字:“慕容麒!”
连名带姓,一点也不亲昵。曾经慕容麒对于清欢的这个称呼很不满,但是今日听起来,却是十分地悦耳。
他的嗓音有点低沉,也有一点暗哑:“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外人面前,宛如撑起半边天,屹立不倒的庭岳,在见到慕容麒的那一刻,就觉得委屈,想哭。想告诉他,有人在欺负自己,想要他替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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