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下人恭声应是。将她的嘴堵住,从屋子里拖了出来。
薛姨娘口不能言,拼命地挣扎,一时间鬓发散乱,目眦尽裂,宛如困兽。
她知道,她的瑶儿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她猜得到,有人在加害自己的女儿,可是却没有料想到,皓王妃竟然这样大胆,就连相府都不放在眼里。
一时间心如刀割,泪如泉涌,恨不能将眼前的皓王妃大卸八块,食肉啖骨。
皓王妃心满意足地一笑。看看天上的星斗,催促里面的婆子:“动作麻利一点,快来了。”
沈临风一出天牢,快马加鞭,半路上正好遇到冷清鹤与冷相的车马。
冷相亲自问过冷清骄那日里的经过,心里也有不好的预感,觉得皓王妃的手段不简单,其中必然有不可告人之事。
当务之急,不是寻皓王府兴师问罪,而是先将冷清瑶接回相府,确保她的安危。于是与冷清鹤直接迎过来,沈临风三言两语地说明情况,三人急匆匆地出了南城门。
这个时辰,城门已经上锁,但是沈临风因为职务之便,可以自由出入,叫开城门,一行人急匆匆地到了农庄。
早有人在路口暗中等候,遥遥地见到他们的车马入内禀报。
三人到了庄子跟前,弃了马车,步行入内,见到中央灯火通明的院子,就知道是冷清瑶的住处无疑了。
还未进门,就听到薛姨娘长一声短一声地哭,哭声格外凄厉与恐慌。
大家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顾不得什么礼节,直接破门而入,院子里的人全都诧异地扭过脸来。
沈临风第一个向着主屋冲进去,他闻到里面传出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道,肯定是有变故。
在门口的时候,他差点与里面出来的冯嬷嬷撞了一个满怀,不得不顿住脚步。
冯嬷嬷抬脸:“这是哪里来的男子这么莽撞,妇人的产房能是随便进的吗?出去,出去!”
冷清鹤与冷相也已经赶了过来,冷相沉声道:“我女儿呢?你们王妃何在?”
屋子里正哭得撕心裂肺的薛姨娘哭声戛然而止,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来,一把抱住冷相的大腿,涕泪横流:“相爷,快,快救救清瑶!她快要不行了!”
冷清鹤一听,大吃一惊,抬腿将冯嬷嬷踹了一个窝心脚,第一个闯进去。
眼前的一幕,令人简直触目惊心,宛如人间炼狱。
冷清瑶仍旧被捆缚着手脚,一动不动地绑在床上,身下满是血迹,四处一片血腥。她的肚子上缠满了白色的棉布,棉布已经被血水透湿。
人昏迷不醒,面上毫无血色。
冷清鹤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薛姨娘几乎是厉声嘶吼:“她们不是人,将瑶儿的肚子直接生生剖开,然后取出了孩子!”
冷清鹤当场也如五雷轰顶一般,站着动弹不了了。
剖腹取子,那人肯定就没救了!
冷相也进了屋子,不忍抬眼去看,咬牙切齿地扫过屋子里的众人,怒声喝问:“是谁?谁下的毒手?”
皓王妃还没有走,淡定地站在一旁,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听到冷相的质问声,抬起脸来。
“侧妃难产,接生婆说,羊水流干了,若是再不剖出来,孩子的命也保不住。我们也是没有办法,问过府上姨娘,姨娘说保小不保大。本王妃也只能忍痛为之,也是实在无可奈何。”
“胡说,她们胡说八道!”薛姨娘已经失去了理智,厉声反驳:“清瑶从发作到现在,刚刚没有多久,怎么就能难产呢?她们是故意的,就是为了害死清瑶,好夺走孩子。”
皓王妃怀里的孩子“哇哇”地哭,声音很虚弱。
皓王妃起身,抱着孩子很温柔地哄,声调软软的,就像棉花一般,谁也不会将她与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今儿究竟是谁害了侧妃,令她早产,我想薛姨娘应当比谁都清楚吧?”
薛姨娘此时还没有想到,冷清瑶突然的发作会是有人做了手脚。她一时间被反驳得哑口无言。
沈临风拽拽冷清鹤的袖子:“当初睿王妃难产,听闻就是表嫂剖腹取子,睿王妃几日之后就恢复了安然无恙。侧妃娘娘可能还有救呢。”
第809章
一言惊醒梦中人,冷相与冷清鹤关心则乱,悲痛盛怒之中竟然忘了这个茬儿。沈临风一提醒,立即醒悟过来。
“对,对,先救人要紧。”
冷清鹤转身就走:“我去找清欢。”
沈临风一把拉住他:“表嫂如今在天牢之中,擅离等同潜逃。而宫门紧闭,我们见不到皇上。更何况,一来一回,耽搁许多时间。倒是还不如,直接带着侧妃娘娘,天牢求医。”
“可是皇上也下过命令,谁也不许探望。”
“今日惠妃娘娘也在天牢之中,我们有闯天牢的借口,若是有人追究,就说是探望惠妃娘娘。”
这个借口虽说是掩耳盗铃,可别人还真没法追究。这就叫钻空子。
冷相一听,觉得可行。
他当机立断,命冷清鹤:“叫车夫将马车赶进来。”
然后扭脸问皓王妃:“府上的郎中呢?叫他赶紧帮清瑶暂时处理好伤口,免得路上颠簸。”
皓王妃自顾瞅着怀里的孩子,头也不抬:“他回府报信去了,恰好没在。”
如此轻蔑的态度,令冷相是压了一肚子的火,感觉自己作为百官之首的威严被挑衅,简直孰不可忍。
这里一堆的闲人,你让郎中去报信?更何况,城门已关,如何进城报信?
但是现在不是理论的时候,杀了她也无济于事。
“今日我儿若是安然无恙倒是好说,她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定教你血债血偿!”
沈临风也没有闲着,因为冷清瑶的伤无法移动,一脚就把屋门踹了下来,单手拎着进屋,与冷相齐心协力,拽着染血被褥,将冷清瑶连同身下被褥一同挪到门板之上,扯过锦被严严实实地遮住,抬着出了院子。
冷清鹤已经将马车赶到门口,三人将冷清瑶安置好,立即赶车,向着上京城而去。
自始至终,皓王妃看也未看三人一眼。这种嚣张的气焰,与她往日里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形象大相径庭。
谁也顾不得这一切,全都救人心切。
沈临风更是快马加鞭,在头前带路,叫开城门,使得马车一路畅通无阻。
薛姨娘已经哭得嗓子都哑了,瘫软在马车上,一点气力都没有,还在呜呜咽咽地叫着清瑶的名字,悔不当初。
她担心路上颠簸,自家女儿承受不住,可又矛盾地希望马车能快一些,再快一些。
还好今日月色皎皎,进城之后,路就平坦起来。大家全都觉得,冷清欢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只要冷清瑶还剩下最后一口气,就一定有救。
马蹄声疾,在寂静的大街上尤其刺耳。
天牢里,注定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惠妃没想到,自己跟老伴儿斗嘴置气,跑到天牢里来玩,竟然如此惊险刺激。
原本想着玩会儿就走,见好就收的,谁知道,这里比宫里可热闹多了。所以惠妃赖着不走了,要多住两日。
这时候,她毫无睡意,一如五六年前那般,兴奋地向清欢阐述自己的推理呢。
“果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你说这琳妃也就罢了,反正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不喜欢,觉得装腔作势,城府深沉。这些年里虽然相处得相安无事,但是也不亲近。
可谁想到,她亲自挑选的这儿媳妇竟然也不简单,你说全都不显山不漏水的,人前装得人模狗样,谁知道人后狼心狗肺,这么阴险。莫说你父皇了,整个皇宫里,这么多人,谁也没有看出来他们的狼子野心。”
清欢对于自家婆婆的事后诸葛听得心不在焉,一直在牵挂着冷清瑶。这丫头除了野心大点,争强好胜,其实还真的没有太多坏心眼,怎么可能是皓王妃的对手?
皓王妃究竟要对她做什么?她都已经疯了,难道也不放过吗?
正提心吊胆,听到天牢外面咋咋呼呼,脚步杂沓。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果不其然,她从床上趿拉着鞋子下来,隔着铁栏杆,就看到沈临风一马当先,手里拿着剑,怒吼吼地嚷:“救人如救火!让开路,开门,有什么责任我沈临风一人担着!”
狱卒看着身后这血淋漓的阵仗也目瞪口呆,天牢一向是杀人的地方,第一次听说,还有人拿剑硬要闯进来,将这里当医署的。
不过,麒王妃在这里,一切都有可能。
林司狱闻声赶过来,知道情况危急,当机立断,取过钥匙打开了外面牢门。
清欢焦急地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冷相紧咬着后槽牙:“皓王妃那个毒妇剖腹取子,清瑶如今,已经奄奄一息。”
薛姨娘从后面跟着赶过来,扑倒在地上,冲着清欢磕头如捣蒜:“王妃娘娘,大小姐,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清瑶。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跟清瑶一辈子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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