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自己虽说宠她,但是出门在外,尤其是在百官跟前,只要自己在,她极是懂得分寸,很少这样自作主张,抢自己的话锋。
  他跟在清欢身后出了关押孙石头的牢房,一路人多眼杂,两人也没有说话。
  身后跟着狱卒,小心翼翼,带着二人径直来到冷清骄的牢房跟前。
  天牢里,孙石头的死讯已经传遍了。
  不用最后定案,大家都知道,这勾结漠北,下毒的人是孙石头没跑了。
  几人围在冷清骄的跟前,过来通风报信,正叽叽喳喳地说着奉承话。
  “就说二公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通敌卖国的事情来呢?我们是坚定不移地站在您这一边的。”
  “可不是么,孙石头平日里看起来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我就说一定是装的,果不其然。我当时就说,他的疑点最大,你们还不信。”
  “你少放马后炮,现在孙石头出事了,你成事后诸葛了。”
  冷清欢在几人背后“呵呵”一笑:“挺热闹哈?”
  大家伙一瞧,赶紧“呼啦啦”跪了一地。
  身后的狱卒上前,打开牢房的门,冷清欢悠哉悠哉地走过去:“好久不见,老熟人不少啊。”
  大家哼哼哈哈地点头哈腰,小心陪笑。
  慕容麒听着她说话这腔调,就知道,这群人落井下石,招惹了自家小姑奶奶,她是要发飙了!
  “好长时间没吃咱天牢的牢饭了,怪想的。”
  有人小心奉承:“看王妃娘娘您说的,这天牢里的饭有啥好吃的?”
  “天牢里的饭不好吃,不过你们照顾得好啊。我这人一向知恩必报。今儿趁着这个机会,跟大家伙认识认识。日后也好多关照。”
  这伙人没听出她话里的阴阳怪气,还以为是真心实意的夸奖呢。
  冷清欢从袖子里将适才邢尚书给她的供词摸出来,递给了冷清骄:“来,你给挨个介绍介绍,我瞧瞧都是怎么称呼啊?”
  大家伙一看,全都吓到了。
  这供词上面言之凿凿,可都是冷清骄的嫌疑,而且,签字画押,都按了手印。
  感情人家不是来叙旧,而是来秋后算账。顿时全都吓出一脑门子汗。
  冷清骄将供词接在手里,不过是扫了一眼,就已经心知肚明。
  一堆人心虚地战战兢兢。
  “我们这也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上边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就算是饭碗不要,这吃饭的脑袋总是要保住啊。”
  “就是,我们全都相信,这事儿怎么可能跟二公子您有关系呢?昨儿我们还讨论了一宿,琢磨着,今儿怎么帮您洗清嫌疑呢?”
  …
  冷清欢淡淡地问:“你们所说的上边,指的是谁啊?”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为难,没敢吱声。
  冷清骄“呵呵”一笑:“我就知道,几位哥哥们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受难袖手不管。等我出去,一定好好请请大家伙。”
  “不敢,不敢,还是我们请,我们请。”
  几人讨了没趣,又害怕冷清欢继续追问,灰溜溜地走了。
  看破不说破,朋友继续做,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清骄这孩子确实圆滑。自己还想借此机会好好敲打敲打这帮见风使舵的家伙呢。
  都说墙倒众人推,相府的大门还开着呢,这群人竟然就公然落井下石。她想知道,究竟是迫于谁的威压?
  慕容麒拍拍冷清骄的肩:“走,本王请你吃酒压惊。”
  冷清骄偷偷瞧了冷清欢一眼,面上有点尴尬。
  “不了,不了。怕是父亲还在家里惦记。”
  “叫你去你就去,自然是有话与你要讲。”冷清欢没好气地道,已经率先出了牢房。
  慕容麒摊摊手自嘲:“你大姐的命令,就连本王也从不敢不听。走吧,正好中午了,咱俩喝两杯。”
  冷清骄有点受宠若惊,高高在上的麒王爷竟然与自己这样称呼,是将自己当成自家人了吗?
  无端觉得,这大姐夫比姐姐还要平易近人一些。现在他一看到冷清欢,心里就无端有点发憷,跟没完成功课见到夫子一般紧张。
  第661章
  三人出了天牢之后,差人前往相府报个平安,然后寻个街边酒楼,被小二热情地迎了进去。
  寻雅厢坐好,酒菜上齐,闭了雅厢的门,冷清骄给冷清欢与慕容麒面前的酒杯里筛满了酒,自己端着酒杯,想先开口,却又不好意思。
  冷清欢抿了一口茶,清清喉咙,这才开口:“大姐问你,这件事情,你有什么想法?”
  冷清骄低垂了头。
  “一场误会,令我看清了这官场的尔虞我诈,我觉得,真的是像大哥所说的,我年纪还小,暂时还不太适合这潭浑水。所以,这刑部我不想待了,我觉得自己应当多学点东西,多经受点磨炼,我想跟父亲说一声,暂时推了刑部这个差事。”
  慕容麒与冷清欢对视一眼,语重心长地道:“本王倒是觉得,你做得很好。不急着辞掉这差事,你还需要留下来,一定会有前途。”
  冷清骄愣住了。
  冷清欢也赞同点头:“对,这差事儿真的挺适合你的。”
  冷清骄更加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了,怎么感觉这两口子一唱一和的,好像有阴谋呢?
  “我不是玩笑,说的是真心话。”
  冷清欢面色也正经起来:“大姐说的也是真心话。实话告诉你,清骄,杀了漠北俘虏的人不是孙石头,很大可能真的是你!”
  冷清骄吓得手一抖,酒杯里的酒顿时就泼了出来,洒了满襟。
  他磕磕巴巴地道:“真,真的不是我,我怎么可能…”
  “你先别激动,听你大姐把话说完。”慕容麒与他坐得很近,拍拍他的肩膀劝道。
  清骄眼巴巴地望着冷清欢,等待她的答案。
  冷清欢也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孙石头压根就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凶手就是为了将此事栽赃给他,尽快结案。”
  “为什么?我听说孙石头就是自己吊死在窗子上的。”
  冷清欢点头:“他的确是吊死的,不过却是被人强迫。因为,墙上的血书根本就不是他写的。”
  “何以见得?”就连慕容麒都觉得奇怪,清欢为何如此肯定?
  “我记得,昨日我们初到天牢的时候,司狱帮着孙石头求情,说他大字不识得一个。他又怎么会留下血书呢?”
  慕容麒略一沉吟:“司狱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又并未求证,如何就能肯定呢?再说了,他在天牢久了,或许就会写这几个伏罪书上的常见字呢?”
  “我也不过是因此有这样的疑心,所以为了求证,我特意悄悄地取了一点孙石头的血液样本,与墙上的血迹做比对。结果证明,墙上的,压根就不是孙石头的血,血型不符。”冷清欢笃定地道。
  冷清骄不懂什么血型,慕容麒却知道。
  假设孙石头真的是被他杀,要知道,用手指蘸取别人的血液往墙上写字是有点费力的,与咬破手指写出来的字血迹分布截然不同,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绽。
  仓促之间,应当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所以,血型才会不同。
  “如此说来,孙石头是他杀无疑了。而且手上有伤口的人,应当就是凶手。”
  “写字的人肯定不会在天牢里,他不会这么傻,留下这么明显的罪证。最多就是里应外合。”
  “能够在天牢里,明目张胆地派人杀了关押犯人,还有重重看押之下的漠北俘虏,你说,这人能是谁?”
  冷清骄猛然抬起脸,斩钉截铁:“或者是司狱,或者是邢大人!”
  慕容麒不过是略一思忖:“杀了孙石头顶罪,司狱也要落一个管理不善,失职之罪。更何况,他既然知道孙石头不识字,为何还要露出这么大的破绽来?本王觉得,是他的几率并不大。”
  “我们怀疑司狱,而司狱同样也在怀疑麒王爷你命人杀人栽赃,洗清清骄的嫌疑。所以,他敢怒不敢言,只能尽心安排好孙石头的后事,求个心里安慰。”
  慕容麒微微一笑:“那就是邢大人了?他跟清骄的交情,应当还不至于这样深吧?”
  清骄摇头:“他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对我颇多照拂,但是这次,我觉得倒是很像落井下石。否则那些狱卒怎么敢众口一词,全都推到我的身上?”
  “如此说来,”慕容麒慢慢转动着手里的酒杯:“他最开始将清骄拽进这池浑水,坐实他的嫌疑,或者,是想敲相府的竹杠,也或者,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因为避嫌,我们就不能再插手此案的调查。他就可以一手遮天,随心所欲。”
  “那么,他仓促间灭了孙石头,究竟是一开始的计划,还是中间出现了什么他无法控制的变故,令他措手不及,不得不立即改变最初计划,草草结案呢?”
  “这中间的变故,本王思来想去,莫非就是你利用蛊虫,将疑点转移到了清骄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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