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可一想到,相府里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杀人凶手,心里就觉得十分不安。万一,他还会朝着别人下手呢?”
  冷清欢满腹忧心忡忡,无法释怀。
  二人见了冷清鹤,将问来的话与他说了,叮嘱他要小心,也要留心注意冷清骄身边来往的人。
  冷相今儿是被冷清骄实实在在地给气着了,处理完了府里的事情,就躺在床榻上,长吁短叹。
  冷清欢过去劝解,他背了身,一声不吭。
  薛姨娘悄悄地对她道:“老爷是心里放不下那金氏,小少爷一不听话,就总觉得是我们给了他委屈,不如原来金氏在的时候乖巧。他就不想想,小少爷如今这样子,归根结底还不就是金氏给惯出来的?
  反正,我作为姨娘,是管不得,也说不得,大少爷更是不能多管,免得到时候里外不是人。老爷又不能见天守着,所以,这孩子即便是长歪了,又能怨谁?”
  薛姨娘对于这夫人之位盯得紧,眼巴巴地盼着。见冷相一直不吐话,如今自家女儿又即将成为皓王府侧妃,胆气就壮了起来,话里话外,就对冷相有点微辞。
  算下来,金氏也不过是刚走了三四个月,她未免也有点太心急了。
  通过四姨娘一事,冷清欢可并不认为,这薛姨娘有当主母的风范,一个对于她没有任何威胁的四姨娘她都容不下,还能盼着她多么善待冷清骄么?更何况,她教育冷清瑶的那一套,冷清欢看不上。
  所以,冷清欢没有接她的话,只淡淡地道:“父亲是有点闹心,回头气消了也就没事了。明儿我再来看他。”
  与慕容麒告辞回了。
  冷清骄的院子,冷清欢与慕容麒刚刚离开,四姨娘从阴影里闪身出来,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眸光闪了闪。
  她紧紧地攥着袖子,明显有点紧张,大口地喘着气,努力稳定自己的心神,然后,狠狠地跺脚,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直接去了冷相的房间。
  冷相已经起身,半靠床榻,唉声叹气。晚饭就搁在手边的桌子上,还有丝丝缕缕的热气。
  四姨娘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极是温柔地道:“就算是天大的事情,这饭还是要吃的。年纪大了,比不得小孩子,饿上两顿也不打紧。”
  冷相长叹一口气:“实在是吃不下,心里堵得慌。”
  “相爷莫非是想念夫人了?”
  冷相伸出手指拧拧眉心:“虽说她加害清鹤,的确有过错,但是,相伴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还是有的,更何况,的确也是我对不住她。若非是当年我贪图权势,隐瞒了她清鹤母子的存在,何至于如此?一想起来,心里便觉得愧疚。
  她走了之后,我答应她一定会照顾好清骄,让她放心的,谁知道竟然出了这样一档子事情。这孩子,管,我下不了狠心,不管,怕是就要废了。”
  四姨娘伸出手去,轻轻地攥住冷相的手:“清骄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又是最调皮不服管教的时候,略微大一些也就懂事了,相爷不必这样忧心。”
  冷相感慨道:“也就是你能明白我的心思,跟你诉诉苦。薛姨娘那里,一个字都提不得的。她旁敲侧击地想要让我将她扶正,对于清骄这孩子一点也不上心,而且我瞧着,不是宽宏大度之人。”
  四姨娘默了默:“清骄这孩子冷不丁地没了娘在跟前守着,瞅着就可怜,性子变化很大,有啥事喜欢在心里闷着。妾身猜啊,他这样做,兴许就是因为落寞,故意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力呢。
  他与他二姐向来亲近,不如,将二小姐请回府里来小住两日,让她们姐弟说说话,开导一番,兴许这性子就转过来了呢。”
  冷相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听说,清琅被麒王爷送去了庄子上,定是犯了什么过错。我也没好意思向着麒王爷打听,害怕双方都尴尬。若是冒冒失失的,将她接回来,合适不?”
  “这不府上正好要请戏班子嘛,让姑奶奶们回府听戏,名正言顺。要不,就让大公子出面去接,他跟王爷走动得近,好开口。”
  冷相心里顿时倒是豁亮了许多,冷清琅与冷清骄一向亲近,姐弟俩好说话。若是冷清琅回来照顾着,自己也省下一块心病。立即差人将冷清鹤叫过来,如此这般地吩咐了。
  冷清鹤可不觉得,让冷清琅守在清骄跟前是什么好事儿。但是相爷的态度很坚定,再加上慕容麒拜托自己的事情,就一口应承了下来,答应第二天去找慕容麒商量。
  第293章
  慕容麒与冷清欢回到麒王府,用过晚膳,冷清欢就坐在一旁,心不在焉地想事情。
  温柔的烛光下,她托着腮,微蹙眉尖,祥和而又安宁,静谧如画。
  慕容麒洗漱回来,带着一身潮气,坦衣露怀地在她身边来回走了三趟。
  冷清欢瞧也不瞧他一眼,只轻轻地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犹如蝶翼一般轻盈。令慕容麒的心也跟着忽闪了起来。
  数次诱惑失败,遭受冷落的他一头躺在床榻之上:“清欢,我突然觉得胸闷,喘不过气来。”
  “怎么了?”冷清欢扭脸,有些漫不经心:“是不是浴室里面热气腾腾的,有点缺氧?”
  慕容麒捂着心口,大口地喘了两口气:“不知道,反正难受极了。”
  冷清欢起身,从药箱里摸出听诊器,走到他的身边坐下:“好端端的,怎么会气闷呢?”
  慕容麒松松垮垮地系着襟带,领口微敞,露出一片蜜色的肌肤。冷清欢握着听诊器,搁在他的心口,微微蹙了眉头:“除了心跳比较快,并没有什么其他问题啊,也没有杂音。”
  慕容麒张着嘴,就像是给搁浅在沙滩上的鱼一般喘气:“反正就是快要窒息了。”
  冷清欢掰开他的嘴巴,瞅一眼喉头与舌头,也并无异常,狐疑地望着他:“上次卡在喉咙里的那块猪脚骨还没有吐出来?”
  慕容麒瞪她一眼:“不是!”
  “放纵过度,身子虚了?”
  “昨夜是谁受不住,哀声求饶的?”
  冷清欢脸烧得通红,没个好气:“那就是洗个澡被水灌进脑子里了!”
  慕容麒甩开她的手,一脸的忧伤:“我是病人,你不是应当先抢救吗?我为什么会窒息有什么关系?”
  “不问清病因,我怎么抢救?是需要插管啊,还是催吐啊?”
  “当然是要先让我恢复正常呼吸!”
  “可万一你引起窒息的原因是喉头水肿或者异物堵塞怎么办?你确定要跟我辩论怎样治病救人吗?”
  慕容麒气恼地瞪着不解风情或者故意装傻充楞的冷清欢,大手一捞:“自然是这样办!”
  按着她的后脑勺,便堵住了自己的唇。
  冷清欢瞪圆了眼睛,狠劲儿拧了他心口一把。
  霸王硬上弓,招呼都不打一个,让我先喘口气。
  慕容麒不肯松手,惩罚一般加重了力道,贪婪地辗转悱恻,忘情而又投入。
  直到,冷清欢觉得,自己都开始窒息了,而且心跳得厉害,几乎要蹦出喉尖。慕容麒方才饶过她。
  “你是一个大夫,对待病人必须要一视同仁。为什么别人窒息,你就主动给他渡气。换做我,偏偏这样麻烦?”
  冷清欢因为脑子里缺氧,所以有点呆笨,一时半会儿的,脑子转不过来,眸子里一片迷蒙,迷迷糊糊的蠢萌样子,将慕容麒直接融化了。
  他双目如火,紧盯着冷清欢殷红的唇瓣,艰难地滑动了一下喉结,猛然坐起身,将她打横抱起,一个旋转,搁在了床榻之上,然后又再次主动覆了上去。
  冷清欢的脑子刚搭上弦儿,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慕容麒这撒娇卖萌装病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人前强装淡定,大度宽宏,其实心里早就打翻了醋坛子,怕是憋了一下午的火气。
  那只是个胎毛未褪,乳臭未干的小家伙啊,你慕容麒至于这样小心眼吗?
  还没有谴责出声呢,慕容麒直接先下手为强,堵住了她的唇,令她刚刚好不容易搭上的弦又断了。
  “你正经一些。”冷清欢好不容易逃离他的禁锢,使劲儿推开他,发出抗议:“我那是在救人!你吃的哪门子醋?”
  慕容麒轻柔宠溺地拍拍她隆起的小腹:“本王也是在救人,还会造人。”
  腹中的孩子抗议地蹬了蹬腿儿,吓了他一跳,手都僵住了。
  冷清欢从一旁摸过听诊器,将听筒给慕容麒戴到耳朵上,将听诊探头放在自己腹部:“你自己听。”
  慕容麒侧着耳朵,面上表情逐渐变得新奇,瞪大了眼睛:“什么声音?怎么咚咚的,他在里面敲鼓吗?”
  冷清欢抿抿嘴儿:“自然是在抗议。”
  慕容麒认真地听,一脸的一本正经:“他建议我,先剥皮儿,再拔毛,小火慢炖,然后急火爆炒,最好盖严了锅盖,免得煮熟的鸭子飞了。”
  “呸!”冷清欢红着脸啐道:“又没有个正经,教坏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