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他同情地看一眼冷清欢,冷清欢悄悄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慕容麒抿抿唇:“好,那儿臣这就命人前往庄子上,将冷清琅叫回来,向母妃请罪,听凭处置。”
惠妃更气:“你以为,母妃会瞧在冷相的面子上,不敢真的下手是不是?”
慕容麒老老实实地点头,应了一句:“是。”
惠妃更加暴怒:“敢不敢,咱们就等着瞧好了。”
慕容麒火上浇油又来了一句:“与我无关。”
“娘娘,千万不要为了锦虞伤了您跟表哥的和气。锦虞没事儿,不就是瞎了眼睛吗?锦虞只是难过以后不能跟在娘娘您身边伺候了,一个累赘,即便是嫁给表哥,也是招惹表哥厌弃。您就不要难为他了。否则,锦虞没脸留在这里了。”
我去,还想赖着不走呢?你不是没脸,你是二皮脸啊。
锦虞以退为进,哀哀切切地央求。惠妃更觉得自己没有了颜面:“本宫答应过替你做主,就绝对不会食言。她冷家的女儿简直欺人太甚!”
眼见战火逐渐升级,锦虞嘤嘤而泣卖委屈,冷清欢也袖手旁观缄默不语,沈临风想劝架,压根无从下手。
母子二人一样的刚硬,全都寸步不让。
正剑拔弩张之时,外面传来一声犬吠,浑厚沉闷,一听就觉得必然威风凛凛。
沈临风眼前一亮:“警犬来了!”
众人都觉得莫名其妙,只有冷清欢暗中与沈临风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唇角微微勾起。
“什么警犬?”慕容麒疑惑地问。
说话的功夫,一个衙门里的差役,手里牵着一条半人高的大狗冲着众人便冲了过来。
大家纷纷闪避,那狗视而不见,直接扑到了沈临风的怀里,兴奋得伸着舌头舔他的脸。
沈临风伸手拍拍它的脑袋,示意它稍安勿躁:“虎子,蹲下。”
那大狗立即就乖乖地蹲了下来,仍旧仰脸眼巴巴地盯着沈临风。
差役抹一把汗:“一进府门,它就闻到了你的气味,一路横冲直撞地冲进来,拽都拽不住。”
沈临风得意地抚摸虎子的脑袋,这才向着慕容麒解释:“表嫂曾经与我提起,犬只不仅可以用来狩猎与警卫,它具有灵活的嗅觉、听觉和视觉,有很强的凶猛性和灵活性,经过训练之后,可以用来进行追踪,搜捕和鉴别。
我立即命人挑选出了几只猎犬,请有经验的养犬人严加训练,如今已经初见成效,并且跟着我在破案的过程中立下不少功劳,搜捕罪犯更是令人刮目相看。
今儿听闻这个案子,我便立即命人带了最优秀的虎子过来。那个人偶经由对方缝制作法,上面肯定沾染了对方身上的气味。只要虎子嗅过之后,就能轻而易举地找到它的主人。”
惠妃将信将疑:“有这样灵验?”
“娘娘若是不信,可随手丢弃一样贴身之物试试。”
惠妃随手将手里的帕子交给身边宫人,然后转交沈临风。沈临风接在手里,在虎子鼻子跟前晃了晃,虎子提着鼻子轻嗅,然后,沈临风收起帕子,拍了拍它的脑袋。
它立即领会了沈临风的意思,起身在众人跟前转了一圈,凑到那宫人面前,闻了闻她的手,摇着尾巴走开了。
宫人被吓得敛气屏息,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虎子这次直接就朝着惠妃跟前走了过去,冲着惠妃“汪汪”叫了两声。
沈临风摸摸它的脑袋,表示奖励。
惠妃后退两步,然后“啧啧” 称奇:“竟然果真有这样怪事!今儿本宫倒是要瞧瞧,究竟是谁在加害锦虞,任她再狡辩,怕是都无济于事!”
目睹这一幕的灵婆不由渗出一身的汗,悄悄拽拽锦虞的衣角。锦虞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沈临风领命,命人取过那个人偶,搁在虎子跟前。虎子尾巴摇得欢,立即变得十分兴奋。
沈临风撒开绳,一声令下:“去吧!”
虎子立即撒欢一般就冲了出去。
这一次,就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就冲着灵婆扑过去了。
第282章
灵婆原本就做贼心虚,一看这架势,吓得是魂飞魄散,仓惶后退:“救命啊!”
锦虞眼睛看不见,听这动静就有点着急,两手直划拉:“你怎么了?”
虎子上前,直接就一口咬住了灵婆的裤腿脚不撒口。灵婆吓得面色煞白,大呼冤枉:“郡主,老奴冤枉啊,不是老奴啊!”
锦虞转脸央求:“娘娘,表哥,快救灵婆,她不可能害我的。”
沈临风忍住笑,一声令下:“虎子,回来。”
虎子还不撒口。沈临风只能亲自上前,拍拍虎子的头:“听话。”
虎子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嘴。衙役上前,使劲儿拽着将它拽到一边去了。
慕容麒歪歪脸,压低了声音问冷清欢:“这警犬真的有这么灵验?”
冷清欢一本正经地点头:“当然。”
“确定不是暗中做了什么手脚?”
冷清欢一梗脖子,拒不承认:“没有。”
慕容麒暗笑,这个女人向来不按套路行事,更跟正人君子不搭边,喜欢剑走偏锋,还经常冒点坏水,自己是早有领教。
比如那次栽赃锦虞散播流言,比如这次无中生有命人搜查栖霞殿,她才不会老老实实地等着挨宰,一定是留了后手。
他换了一个问法:“那警犬见了灵婆咋那么兴奋呢,两眼放光,口水都淌出来了。”
冷清欢知道瞒不过他,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是不是就跟你见了女人一个样儿?”
眸光里还带着一丝狡黠。
果真,这个女人不老实啊,自己以后要小心提防了。这种诱使一条狗犯罪的手腕都使出来了。
他更加压低了声音:“只要你不对我下这种毒手,我一般都会很矜持,只对你一人摇尾巴。”
冷清欢愣了愣,方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下毒手”究竟是指什么意思,忍笑忍得很辛苦。
“即便我对你下这种毒手,对你应当也没有什么效果。”
“为什么?”
“因为,我只是拜托临风趁着审讯之时,给灵婆加了一点母狗发…嗯哼时候的料。麒王爷您应当对这味道不感兴趣。”
“呃…”
卑鄙。
麒王爷一脸的黑线,冷清欢忍得唇角抽筋。
灵婆好不容易逃脱犬口,犹如劫后余生,半晌惊魂稍定,朝着惠妃重重地磕头:“惠妃娘娘,老奴冤枉。郡主是老奴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会有害她的心思呢?一定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一只畜生怎么能信呢?”
惠妃望向沈临风:“这方法怕是不靠谱吧?毕竟,这人偶适才经过许多人的手,沾染了不同的气味。”
沈临风清清喉咙:“的确,这狗的反应并不能作为凭证,还需要审讯。”
锦虞立即见缝插针,斩钉截铁地道:“我相信,灵婆一定是无辜的。她待我犹如亲生女儿,绝对不可能害我。”
沈临风的戏演得差不多了,冷清欢上前一步,惋惜地轻叹一声,学着惠妃适才的口气:“你这傻孩子啊,实在是太善良了。别人害了你,你竟然还为她辩解。”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凭什么就认定是灵婆?适才沈世子都说了,做不得数的。”锦虞反唇相讥。
“假如我记得不错的话,当初郡主从凉亭里掉下来,当即昏迷,是灵婆第一个上前,将你扶起来的吧?”
“那又如何?”
“郡主你先别激动,我只是想告诉大家,灵婆要想在你眼睛上动什么手脚,有充分的作案时间罢了。”
“胡说八道!”锦虞一口反驳:“离间我们主仆之间的关系,你居心何在?”
“据我所知,当年灵婆在郡主进宫之后便不知所踪,十余年未曾露面,最近却又突然出现在郡主身边,郡主可知道,她这十余年究竟去了何处?她又是什么身份?又为何突然回到你的身边?”
锦虞被质问得哑口无言:“你在混淆视听,她什么身份与此事有何关系、”
灵婆泣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看来今日王妃娘娘乃是有备而来,势必要给老奴安一个谋害主子的罪名。”
“我的确是有备而来,所以,你也不用心存什么侥幸,还是老实认罪的好。身为圣女教的掌教圣女之选,人偶这点小术法,对你而言不过是雕虫小技。”
灵婆瞬间面上血色尽褪,变得煞白,一双呆滞的死鱼眼睛紧紧地盯着冷清欢,满是震惊。那目光,令人有点不寒而栗。
“你,你胡说八道,老奴不懂王妃娘娘您在说什么?”
冷清欢一声冷哼:“要我将你的底细一五一十地告诉大家知道吗?”
在场所有人全都有些懵,不明白二人一来一往,究竟打的什么机锋,圣女教又是什么存在。
锦虞仍旧还想替灵婆遮掩:“王妃娘娘说什么,还请拿出让我们信服的凭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