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冷清欢”蛇一般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颈,将樱桃红唇凑上去,堵住了慕容麒的话,唇齿之间有一种苦涩的药香,弥漫进慕容麒的口腔里。
  慕容麒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这味道一定有猫腻,可是心底里火烧火燎一般的渴望却又令他对“冷清欢”的热情有了片刻留恋。
  而“冷清欢”又穷追不舍,并不打算放过他。
  药香之气丝毫不减,越来越浓,似乎是有药丸在唇齿之间迅速融化。慕容麒心生警觉,狠狠地甩开了身下的人,怒火蒸腾。
  “你不是清欢,你是冷清琅!”
  “冷清欢”迷蒙着眼睛,用嗲得甜腻的声音叫了一声:“王爷”。
  慕容麒因为怒极喘气有些困难:“你给我吃了什么药?”
  “冷清欢”毫无遮掩地向着慕容麒展示着一身闪耀着珍珠光泽的雪肤玉肌。
  “难道我还比不上那个粗苯的冷清欢吗?”
  慕容麒只觉得脑子晕晕沉沉,比醉酒还要难受,转身就要冲下马车,急不可待地想要跳进湖水里,让沁凉的湖水淹没头顶,也好恢复一点清明。
  这一转身,身子歪了歪,只觉得天晕地转,软绵绵地倒在了车厢里。
  “冷清欢”上前,利落地扒掉了慕容麒身上的衣服,然后抬手,在自己耳朵后面摸索了片刻,竟然揭下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露出冷清琅原本吹弹可破的肌肤来。
  果真是冷清琅假扮。方品之带来的人皮面具惟妙惟肖,在夜色的遮掩下,足可以以假乱真,竟然骗过了车夫与醉酒的慕容麒。
  只可惜,这个男人定力太强大。纵然是醉酒,又在车厢这样狭小的环境里,使用了些微的助兴香气,最后紧要关头,他竟然还能保留最后一丝清醒。迫使自己不得不使用下下之策,将他迷晕,否则功败垂成。
  他做与不做不要紧,只要等他醒来,忘了适才发生的一切,觉得木已成舟就好。
  念在以往的情分上,纵然是自己算计了他,相信他应当也会网开一面的。而且,不是有一句话,叫做食髓知味吗?
  冷清琅紧咬着牙根,在自己身上使劲拧了几把,留下几片淤青。然后偎进他的怀里躺下,伸出指尖缓缓地摩挲着慕容麒英挺的鼻梁,削薄的坚毅的唇,线条硬朗的脸,心里仍旧还是忍不住心猿意马。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最好的,这个男人就连昏迷的时候都是令人如此沉迷。这种冷硬的气魄,勇猛的男人味道,是方品之永远都无法比拟的。
  只要,慕容麒承认了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麒王府的侧妃的位置稳稳当当,谁也动不得。来日方长,日后总是还有机会。
  慕容麒的药劲儿过得很快。他从昏迷中醒过来,觉得脑子晕晕沉沉,有些疼。一时间竟然想不起,自己现在何处。
  怀里的冷清琅动了动,滑溜溜的身子磨蹭着慕容麒的胸口:“累死我了,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醉了酒的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慕容麒懵了,就像是弹簧一样坐起来,将怀里的冷清琅一把甩开。
  怎么会这样?这是在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自己记不起来?就像是醉酒之后短暂性失忆,完全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只记得,自己曾经推开她,尝试着拒绝。
  冷清琅一声不满轻哼:“疼!”
  慕容麒紧紧地握起拳头,两人光裸的身子提醒着他适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竟敢算计本王?”慕容麒一把卡住了冷清琅的脖子,一脸的暴戾狠辣。似乎,只要手下再加一点力道,冷清琅的脖子就会“咔嚓”一声断掉。
  冷清琅面色发紫,胸腔里窒息得快要爆炸,偏生说不出一个字。
  这样的慕容麒简直太可怕。她曾经见过他这样对待冷清欢,只觉得他不够狠辣,恨不能面目再狰狞一些,下手再狠毒一些。现在换做自己,简直吓得魂飞魄散。
  “放,放开…”
  车帘荡漾,月光洒落进来,照得冷清琅眸子里亮晶晶的,有泪意涌动,脖子上痕迹斑斑。
  他的手慢慢地失了力道。终于有一丝空气钻进胸腔里,冷清琅贪婪地呼吸,惹得一阵急咳。
  “分明是王爷醉酒,心急火燎地要了清琅,如今怎么还成了清琅的过错?”
  慕容麒紧咬着牙根,满心地懊恼:“若非是你扮成清欢模样,本王何至于错认?”
  “我们原本就是亲姐妹,眉眼之间自然相似。王爷醉酒眼花,错认了我,也是我的过错?”
  “你对本王下了药!否则本王断然不会如此糊涂!”
  慕容麒恼了,怒了,气愤得想要杀人!
  冷清琅一脸的哀怨:“你我原本就曾有一夜情缘,也是夫妻,此事理所当然。王爷何至于为了姐姐就将清琅想得这样龌龊不堪?是不是,假如我承认自己用了手段,你就会心里好受一些,就能对着姐姐问心无愧?”
  慕容麒狠狠地一拳捶在车厢上,就如一头暴躁的雄狮。他仍旧不愿意相信,自己不过是醉酒,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背叛了冷清欢。
  自己对她的海誓山盟,对她的承诺,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冷清琅说的对,假如,能多给自己寻一个借口,自己心里也会好受一些。否则,怎么去面对清欢?
  她好不容易,才卸下心里的所有防备,坦然地接受自己,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将对清欢造成怎样的伤害!
  他一把扯过散落在车厢里的衣服穿上,跃下马车,环顾四周,扬声喊:“来人!”
  第260章
  湖边的月色虽好,但是蚊子多,成群结队。
  车夫正在一旁噼里啪啦地打蚊子,连蹦带跳,纳闷这情到深处的年轻人怎么就这么会玩,大半夜的跑到荒郊野地里秀恩爱,让自己在这喂蚊子。
  听到慕容麒传唤,慌忙应声一溜小跑,正好看到冷清琅也穿戴齐整,探出头来。
  心里暗道了一声:我的乖乖。
  就说王妃娘娘今儿怎么这样凶猛,将王爷拐到城外来做羞羞的事情。原来竟然是侧妃!
  难不成自己适才在宫门口眼花了?上车的分明是王妃娘娘啊?
  再瞅一眼慕容麒阴沉得几乎电闪雷鸣的脸,一副被猪拱了的恶心样子,心里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王爷,小的在。”
  “将侧妃送去附近的庄子里,随便哪一个都好,告诉庄里管事的,看管好她,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她踏出庄子一步!”
  车上的冷清琅一听就慌了,胡乱穿上衣服,跳下马车,“噗通”就跪在了慕容麒的面前:“王爷饶命啊,纵然妾身真的做错了什么,妾身也只是因为太爱慕王爷了。您将清琅送去庄子里,艰难困苦我不怕,可是我不能见不到王爷!”
  慕容麒居高临下,冷冷地望着她:“冷清琅,记得本王警告过你不止一次两次,只要你能安分守己,本王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富贵荣华,可是,你却一次次挑战本王的底线。
  伤了锦虞的眼睛也就罢了,今日之事,本王无法原谅!从今之后,休想再见本王一面!你自己好自为之,别逼着本王做出什么心狠手辣的事情来。”
  一把甩开苦苦央求的冷清琅,转身大踏步离开了。
  冷清琅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她想过,慕容麒可能会恼羞成怒,可能会降罪,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绝情的处理方法。
  她对于慕容麒最后一丝幻想,就像肥皂泡一般,轻轻地破灭了。
  冷清琅慢慢摩挲着平坦的小腹,唇畔挂着一抹冷笑。
  我会回去麒王府的,还要八抬大轿将我迎回去。慕容麒,你等着,以后我不要你的恩宠和情意,只要这麒王府!
  冷清欢回到麒王府,门房告诉她,慕容麒与冷清琅还没有回来。
  冷清欢有些纳闷,不知道两人去了何处,隐约有点担忧,又对于慕容麒丢下自己的行为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闷闷不乐地回到朝天阙,洗漱之后便歇下了。
  这些时日里习惯了慕容麒的陪伴,今日里一个人,瞅着窗外的月亮,先前还在眼巴巴地等,后来实在困倦,眼皮子打架,靠着床头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慕容麒沐浴过后,带着一身的水汽慢慢地走进来。脚下犹豫不决,似乎有什么纠结。
  他静静地坐在冷清欢的身边,看着她纯净的睡颜,忍不住抬起手来,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
  冷清欢睡得有点轻,立即睫毛轻颤,悠悠地醒转过来,朝着他伸出双臂:“你怎么才回来?抱抱。”
  慕容麒脱掉鞋子,慢慢地躺下,搂过冷清欢,却并未像往常那样,将她搂进怀里。而是,将自己的头扎进冷清欢的怀里,难受地蹭了蹭。
  冷清欢睡得迷迷瞪瞪,还以为他在跟自己胡闹,低低地呓语了一句:“痒,别闹。”
  慕容麒说话时略微带了一点鼻音,像是在撒娇:“清欢,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