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她心里一阵窃喜,真是天助我也,合该我要趁此机会,好生敲她一笔。
匆匆地回到紫藤小筑,冷清琅已经回来了。知秋谎称走了另一条路。并且故意当着她的面,捧着热酒回了自己的房间,转移了冷清琅对她的疑心。
她并没有继续服用那药丸,但是也没有丢弃,寻个严实的地方藏了起来。
夜间,雷雨大作,电闪雷鸣。
知秋的药瘾又开始发作了,躺在床上难过得打滚。紧紧地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她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卖入相府为婢,对冷清琅忠心耿耿,帮她出谋划策,替她承担过多少责骂。如今就因为自己起了一点野心,竟然就这样不择手段地对付自己。
自己好不容易逃过一劫,没想到,又再次落入她的圈套。
若是不将冷清琅置于死地,她知秋今世枉为人!
就这股恨意,支撑着她,生生熬过这阵煎熬,感觉就像是鬼门关里逃过一劫。
朝天阙。
狰狞的闪电,震耳的惊雷,瓢泼的大雨,丝毫浇不灭慕容麒心里的炙热。
天公作美,是应当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
身边的小女人太过于羞涩,每次承欢之时,最为动人的莺歌燕啼都会使劲隐忍在嗓子眼里,紧咬着下唇,欢喜到顶点时就像小猫一般嘤嘤而泣。
她害怕被院子里的人听了去。这令慕容麒很是怀念在山间小院里那肆无忌惮的两三日时光。
今日这自然的乐章,犹如万马奔腾一般,掩盖了世界的嘈杂,令他有点蠢蠢欲动。
房门被人在外面擂响,带着哭腔:“表哥,表哥!”
是锦虞。
慕容麒深吸一口气,不耐烦地低低地骂了一声。
冷清欢扯过锦被,遮住身,推了推他,瑶鼻不悦地皱起来,撇撇嘴角。
慕容麒无奈地起身下地,披上外袍,打开屋门:“怎么了,锦虞?”
房门刚打开,一身透湿的锦虞冲进来,扑进慕容麒的怀里,死死地搂住他的腰,浑身瑟瑟发抖。
“表哥,我害怕。”
慕容麒被吓得一个激灵,立即扭脸往里屋瞧,使劲儿去推怀里的锦虞。
“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自己出来了?伺候的下人呢?”
锦虞将脸扎进他的胸口,紧搂不放,泣不成声。
“我好害怕,表哥,实在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我爹爹浑身是血的样子。”
一提起锦虞的父亲,慕容麒的手僵了僵。她父亲曾经救过自己的性命,并且为此负了重伤,这是他亏欠锦虞的。
第243章
后来,锦虞的父亲战死沙场,她母亲因为郁郁寡欢,也紧随着去了。锦虞成了孤儿。
皇帝感念她父亲的功劳,惠妃主动提出将锦虞接进宫中抚养,视若己出。
而慕容麒对于这位妹妹也十分照顾,小的时候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后来,长大成人,越来越多的人开两人玩笑,说锦虞是他的童养媳,正在叛逆时期的他顿时就恼羞成怒,觉得别人玷污了两人之间这段纯洁的情分。
后来,他才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恰好就是锦虞。
她四处散播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霸道地不允许别的女孩子靠近他,招惹得自己几位兄弟时常嘲笑他。对于锦虞的厌恶,就是在他叛逆时期,日积月累而来。
他重重地警告过她,结果反而被惠妃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让他向哭哭啼啼告状的锦虞道歉。
年少的慕容麒心高气傲而又桀骜不驯,转身就跑去御书房,找自己父皇,请求能让他跟随外公离京,征战沙场,建功立业。
皇帝答应得很痛快,几乎是不假思索。而且派遣了许多谋士与良将护他,助他立下赫赫战功,令他年少成名,叱咤天下。
后来,他才明白,如此这般,父皇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收回老国公手里的兵权,外公已经老了。
反正,他是远远地避开了锦虞,偶尔凯旋回京,锦虞对他越加痴迷,死缠烂打,那些流言蜚语,因为惠妃的默许,就像鸡毛满天飞,大家将他与锦虞已经捆绑在了一起,令他更加厌憎。
还好,自己年少封王,皇帝另赐了府邸。
可是惠妃霸道专治的管束,如影随形。惠妃有意地撮合他与锦虞,一次次耳提面命,拿着当年的救命之恩,强硬地要求他必须要对锦虞好,令他窒息得喘不过气来。
所以,他对锦虞这种如避蛇蝎的态度,就是源自于少年的自尊,叛逆,还有对惠妃专制的抵抗,已经深入了骨子里。就像是弹簧一般,锦虞与惠妃使的气力越大,他反抗之心越重。
盯着惺惺作态的锦虞,慕容麒目光仍旧是冷的,拍拍锦虞的后背:“我差人去叫你奶娘和黛末。”
“我不回去,我害怕!”
“本王要休息了。”
“以前表哥都会陪着我,哄我睡觉。”
“现在你已经大了!”
“可在表哥面前,锦虞永远只做孩子。”
“你先放开我。”慕容麒觉得自己快要失去最后的耐心了,真恨不能一巴掌将她扇飞到外面的雨水里:“你要怎样?”
怀里的锦虞泣不成声:“我能怎样啊?我什么亲人都没有了,连眼睛都废了,只有表哥你,我只想让表哥陪陪我。”
她的衣服尽湿,圆润的香肩因为抽噎,一抖一抖,处处透着楚楚可怜。
里屋的冷清欢觉得自己肺都要气炸了。
五斤面蒸的包子,好厚的皮儿!
见过不要脸的,但是还真的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玩这一套,你还不如脱光了衣服,跑到慕容麒面前,更干脆一些。
还有慕容麒你个鳖孙儿,当初你对我家暴的本事都去哪了?就这样让人家搂着不撒手?
深吸气,深吸气,一撩被子,就亲自披挂上阵了。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原来是锦虞郡主啊,王爷您也真是的,锦虞都吓成这样了,你怎么忍心就这样赶她走?让惠妃娘娘知道了,要说我这个女主人当得不合格。”
锦虞听到她说话,慢慢松开了紧搂着慕容麒腰的手,改为搂着他的手臂,胳膊就在自家胸前蹭来蹭去,示威一般望向冷清欢。
“我从小就怕这样的天气,以前表哥都会哄着我睡。今儿这闪电实在吓人,一时间情不自禁。表哥是怕王妃姐姐你误会,否则怎么舍得赶我走呢?”
冷清欢没有计较她这话究竟有多无耻,只是眨了眨眼睛:“锦虞郡主眼睛都看不到了,还怕这闪电啊?”
锦虞一噎:“看不到闪电,但是能听到雷声啊,难道王妃姐姐不怕吗?”
“我又没做坏事,坐的正行的端,怕什么?”
锦虞摇了摇慕容麒的手臂:“王妃娘娘分明是在含沙射影。”
慕容麒不耐烦地挣脱开她的手,沉着脸:“她只是在为你名节着想,一个姑娘家夜半三更的,要注意些自己的言行。”
“我怎么不注意了?我只是过来找表哥说两句话,王妃就容不下吗?”
慕容麒抿抿唇,一个男人家,有些话说不出口。
冷清欢可丝毫不客气:“你这深更半夜的跑来玩湿身诱惑,是想让王爷陪你,还是想三人大被同眠啊?口口声声让王爷哄你睡觉,都道是男女七岁不同席,要不要叫大家伙过来问问,合适不合适?”
锦虞一噎,泫然欲泣地振振有词:“你当我想吗?若非是孤苦无依,眼睛又看不到,只有表哥一个亲人,我何至于这样可怜?只是让表哥陪着我,哄我睡觉就好,有什么不合适?早知王妃姐姐这样容不下我,我何苦留在这里自取其辱?”
又来这一套。
我要是生下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女儿,尿盆里闷死她,让她发骚。
冷清欢不再对牛弹琴,三两步走到门口,扯着嗓门对着外面就大声喊:“来人!”
刁嬷嬷,兜兜和黛末等人冒着大雨一溜小跑过来,低垂着头:“王妃娘娘有何吩咐?”
冷清欢一指锦虞:“大家都懂礼义廉耻。今日就问大家,深更半夜,锦虞这样衣衫不整地跑来我的房间,浑身尽湿,投怀送抱,让王爷一个外男去哄她睡觉,这样做合适不?”
冷清瑶众目睽睽之下与皓王搂搂抱抱,有失体统,便能要死要活地争一个侧妃回来。锦虞这摆明了就是要往慕容麒身上抹黑啊。
那就如了她的心意,让大家伙都来瞧瞧,免得改日说起来,再被她反咬一口。
宫人黛末对于锦虞的行径是心知肚明,被冷清欢诘问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面红耳赤。
锦虞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我跟表哥说话,表哥就愿意宠着我,与你有什么关系?”
冷清欢瞅着她这张无耻的脸,伸手扯着胸口的领子就麻溜地拽到了一边,抡起胳膊,使了大劲儿。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