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就算自己现在已经不是麒王妃了,可这还是自己地盘,锦虞摆明了就是在向着自己示威呢,哪能轻易妥协?
  估摸着,惠妃应当还不知道自己跟慕容麒和离一事。虽说她在王府里有自己的耳目,好掌控自家儿子一举一动。但是和离一事,被慕容麒压着,并未张扬出去。别人也不敢捕风捉影地就胡说八道。
  而冷清琅对于锦虞的野心心知肚明,不可能多嘴,引狼入室。
  身为现代女青年,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斗得了小三,防得了色狼,这都是必备技能。可这小三虽然不怎么得慕容麒待见,但是她贵在不要脸啊。
  晚膳很快就送了过来,冷清欢往桌子跟前一坐,捧着碗吃得津津有味。府上厨子的手艺还真不赖,比王妈做的精细。
  锦虞用白玉碗盛了米粥,坐在床沿上,轻启檀口,慢慢地将米粥吹凉,然后柔声哄:“表哥,吃点米粥吧?”
  慕容麒一脸哀怨地瞅了冷清欢一眼,恨得牙痒:“冷清欢!”
  冷清欢自顾装傻:“米粥要趁热吃,下肚就能出一身热汗,药劲儿发出来,烧热立即退了。可别辜负了锦虞姑娘的一片好意。”
  锦虞低垂下头,将脸勾在胸前,有点羞涩。
  慕容麒自鼻端“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人家好歹也是客人,冷清欢,你好意思?”
  “王爷太见外了,锦虞郡主那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
  慕容麒这时候也觉得腹中有点饥饿,见她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是甭指望她会这样温柔体贴地喂自己吃饭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端过粥碗,两三口吃个干净。可不敢让锦虞情意绵绵地喂自己,否则刺激到冷清欢,肯定弄巧成拙。
  “饱了。”
  气得饱饱的。
  锦虞接在手里,不忘用手里帕子给他擦了擦唇角,方才嫣然一笑,转回桌边,用慕容麒用过的碗和调羹盛了饭,吃得分外香甜,还不忘示威一般,冲着冷清欢微微一笑。
  “有一阵子没有吃府上厨子的饭菜了,以前经常来。自打表哥成婚之后,便生分了一些。”
  冷清欢对着锦虞相当的和气,还不忘体贴地帮她布菜,连道“辛苦”,“别客气”,一派贤惠大度的女主人风范。
  慕容麒靠在床上,看着二人一副姐妹情深,你好我好的样子,心里警钟长鸣。他可不认为冷清欢会如此大度,面对锦虞的挑衅还傻乎乎地满怀感激。
  吃过晚膳,慕容麒药劲儿上来了,出了一身的虚汗。锦虞又忙前忙后地张罗,帮他拧帕子擦汗,眼见烧热逐渐地往下退,困劲儿也上来了。
  冷清欢自顾去兜兜的房间里擦洗过后,趿拉着绣鞋回来,一副睡眼惺忪的困倦样子。
  “时辰已经不早,我命府上下人给锦虞郡主准备好了客房,锦虞姑娘过去休息吧?”
  锦虞一脸担忧地看了慕容麒一眼:“表哥现在还有些烧热,锦虞很担心他夜里再口渴,或者哪里不舒服。”
  冷清欢眨眨眼睛:“不过是个普通的伤寒而已,门外有守夜的侍卫,王爷若是有什么需要,自然有下人照顾。”
  锦虞轻轻地咬了咬下唇:“那些下人粗手笨脚的,锦虞放心不下。”
  “那锦虞姑娘是打算守夜了?”
  锦虞点头:“表嫂若是觉得累了,就只管去休息,表哥交给我照顾就好,我不累。”
  冷清欢嫣然一笑:“既然锦虞姑娘执意如此,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反正也不是外人。”
  锦虞心中一喜,长夜漫漫,巴不得有这与慕容麒独处的机会:“表嫂不用客气。”
  冷清欢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趿拉着鞋子,走到慕容麒的床榻跟前,不客气地朝着他杵了杵:“往里,腾地儿!”
  正在装睡的慕容麒“噌”地睁开了眼睛,一个咕噜就滚到了床里边,那叫一个爽快。
  第161章
  冷清欢在慕容麒跟前就躺下了,舒服地喟叹一声。
  锦虞傻眼了,杵在床边:“表嫂,您,您这…”
  冷清欢微微一笑:“真不好意思啊,还要让锦虞姑娘给我们守夜。估计我这睡着都不踏实。没办法,麒王府庙小,你看王爷书房漏雨,都没个地儿躲,我也只能就这样凑合着挤挤了。”
  不就是比脸皮厚么?
  我们两口子睡在一个床上,那是天经地义,谁也说不得。
  反倒你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我就不信,你好意思眼巴巴地瞅着人家两口子睡觉。
  锦虞还真的没有动地儿,站着还不走,脸上是哀怨,心里是嫉恨。
  冷清欢跟她道了一句“晚安”,便笑眯眯地闭上了眼睛。
  谁料锦虞脸皮厚,还有比她脸皮更厚的。慕容麒见二人过招进入白热化,自己渔翁得利,白捡了个胖媳妇儿,就往冷清欢这里蹭了蹭,胳膊一伸,将冷清欢就搂在了怀里。
  冷清欢一僵,但是并没有反对,反而还将脸往慕容麒的肩上蹭了蹭,甜腻腻地撒娇:“王爷不在身边,我在兜兜那里睡了半天都睡不着。”
  慕容麒轻轻地拍她的后背:“乖,我不是在这里嘛,睡吧。”
  冷清欢像小猫一样,又往他怀里拱了拱,方才寻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小手悄悄地在慕容麒心口使劲儿拧了一把。
  慕容麒倒吸一口凉气,被趁人之危,那叫一个酸爽啊。
  他低头在冷清欢脸上“啵”了一口,小声宠溺地哄:“老实点,别摸了。有外人在呢,今天就委屈委屈,明日再补上。”
  丧心病狂啊,怎么能有人这样不要脸呢?自己还是老实点吧,否则一世清誉都要毁在他这张臭嘴里了。
  锦虞站在床边,瞅着两人交颈而眠的模样,十分刺目,心里就像针扎一般,满是屈辱地站了半晌,再也待不下去,一扭身,委屈哒哒地出了朝天阙。
  冷清欢也只想逢场作戏,谁知道,这个姿势极舒服,眼皮子合上就沉甸甸的,再也睁不开,竟然真的睡着了。
  慕容麒白日里睡足了,等锦虞一走,睁开眼睛,一动也不敢动,瞅着怀里的女人,眼皮子也不眨。
  怀里的冷清欢睡得极安稳,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抹阴影,遮掩了白日里的倔强,只剩下一脸的纯净与安详。
  她的鼻子圆润,挺翘,犹如白玉雕琢而成,红唇在睡梦里不自觉地抿了抿,就像是花瓣一般柔软。
  他曾经霸道地品尝过她红唇的滋味,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比自己品尝过的所有饕餮大餐都要令人渴望与怀念,不自觉地低下头去,轻轻地覆在上面,蜻蜓点水一般轻盈,又恋恋不舍地移开了。
  毕竟自己现在还是个病人。
  冷清欢微蹙了眉尖,像小猫一样哼哼唧唧地撒娇,声音软糯,高甜。
  这还是那个野蛮,粗鲁的女人吗?
  慕容麒瞬间就觉得自己打开了宝藏,无与伦比的欢欣。原来,他的冷清欢竟然是这样诱人,就像是糖人,如此香甜。
  他的目光恋恋不舍地从她脸上移开,然后一路翻山越岭,瞄过她的领口。
  因为有孕,她明显是丰满了许多,侧身躺在床上,从敞开的领口,可以看到诱人的沟壑,若隐若现,腰身也粗苯了许多。
  以前,一提起她的身孕,就令他觉得怒火蒸腾,犹如受了莫大的羞辱,强烈刺激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
  此时,他却只觉得心疼。虽然,还仍旧不知道,她曾经遭遇过什么,但是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了这么多,就像是一株石缝里挤出来的坚韧的小草,顽强地寻求活下来的方式,足够令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厌憎她,逐渐变得喜欢。
  这份情愫压抑在心里而不自知,直到那个红衣男子的出现。虽然只交手过一次,但是他竟然感受到了对方带给自己的威胁,将他身体里的醋意全都调动了出来。令他明白,冷清欢已经成为了自己不想被别人觊觎的珍宝。
  冷清欢,前面的路还有很长,很坎坷,我绝对不会轻易放手,让你一个人走。
  第二天,当清晨的曙光映亮了澹白的窗纱,冷清欢从慕容麒的怀里醒过来。
  卷翘的睫毛轻轻地抖了抖,就像是彩蝶迎着阳光轻盈地抖动了翅膀,然后焕发出新一天的朝气蓬勃。
  迷迷瞪瞪地眨了眨眼睛,还没有回过神来,一抬腿,勾住了慕容麒的腰。这时候才隐约觉得不对,猛然睁开眼睛,慕容麒正满脸笑意地望着她,笑得春风荡漾,好像偷吃到了小母鸡的狐狸。
  脑子里的弦这才动了动,“噌”地坐起身来:“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慕容麒当了一夜的抱枕,终于能换一个姿势,动弹动弹僵麻的手臂:“分明是你昨夜主动上了我的床。”
  冷清欢揉揉短路的脑袋,顿时炸了毛,果真嫉妒会令人疯狂,自己为了气那棵美人蕉,怎么这么丢人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