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慕容麒见她面色极难看,还是闷声解释了一句:“我跟她什么也没有,你不要误会。”
  俗话说,女人不能宠,越宠越有种。他若是冷着脸一言不发,冷清琅还真的不敢造次。可是他这样主动地撇清他与冷清欢之间的关系,令冷清琅瞬间又有了优越感,在慕容麒面前刁蛮起来。
  “谁会相信呢?她都已经住进了你的房间,穿上了你的衣服。你却骗我说不喜欢她,厌憎她?我不信!”
  女人三件宝,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是金氏对着右相屡试不爽的法宝,冷清琅深得真传。
  只可惜,慕容麒是只顺毛驴,冷清琅一哭,他就服软了,一闹,他自己也就恼了。
  “不信就算,本王没有必要跟你解释。”
  这是慕容麒第一次冷着脸跟自己说话,冷清琅一脸的难以置信,睫毛轻颤,就连嘴唇都开始哆嗦起来。
  “妾身的确没有资格约束王爷,妾身只是难过,是我管教不严,知秋这丫头胡说八道,令王爷误会了姐姐。王爷生我的气也是应当,您打我骂我罚我都可以,可是您这样做,分明是用刀子在狠狠地戳妾身的心。
  无缘无故的,王爷就这样厌恶我,妾身实在冤枉,委屈,我究竟哪里错了,您告诉我也好。我都已经这样卑微了,还要怎么做?”
  慕容麒从来没有在冷清琅面前发过怒,他知道,一定是冷清欢适才撩拨起来了自己的怒火,所以掌控不住情绪。
  忍了忍,柔声劝道:“你多虑了,本王只是最近军务繁忙而已,你先回府,等到军营里的事情忙完了,本王再回去陪你。”
  冷清琅满是委屈地试探:“难道,妾身就不能像姐姐这样,留下来陪你吗?”
  “不能!”慕容麒斩钉截铁。
  冷清琅轻轻地咬着下唇,一想起适才冷清欢那副耀武扬威的样子,心里气恼,终究是赌了气:“就知道,我永远比不了姐姐。王爷口口声声说宠我,最偏心的还是她。”
  扭身落寞地走,慕容麒竟然也没有开口劝慰,更没有阻拦。心里更恨,觉得自己一大早起梳妆打扮,特意跑过来,竟然受了羞辱,脚下加快,直接出了军营。
  慕容麒望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转身便大步流星地进了冷清欢休息的房间。
  屋子里仍旧蒸腾着一股暖香。
  冷清欢还穿着他的锦袍,正在用帕子擦头发,听到动静头也不回:“进别人的房间竟然门都不敲,真没有礼貌。多亏我还没有换下衣服。”
  “清琅已经被你气走了,你可得意了?”
  冷清欢擦拭头发的手顿了顿:“应该得意的是王爷您啊,看到冷清琅为你争风吃醋,多有优越感。”
  “既然你对本王没兴趣,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清琅?”
  冷清欢放下手里的帕子,转过身来,疑惑地眨眨眼睛,眸子里一片澄澈。
  “这衣服是你给我准备的,我沐浴也是你张罗的,昨夜里被你扑倒也是事实,我何曾说错一句话。假如说她误会,那也是她自己心里脏。再说了,我们原本就是夫妻,就算是怎么了,轮得着她一个小妾指手画脚吗?”
  慕容麒一时气结,冷冷地打量她:“言行举止轻浮放荡,就跟倚门卖笑的青楼女子一般,能不令人误会吗?”
  冷清欢也顿时恼火了,怎么说不过又做人身攻击呢?
  “那王爷这一脸欲求不满,肾火过旺的样子,竟然也没有打消她的怀疑吗?”
  “真不要脸,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
  “你们更不要脸的事情都做过了,还不是一样见人?”
  慕容麒紧咬着牙关,向着她一步步逼近:“我们做什么不要脸的事情了?”
  呃,顺口而出,没经过大脑,两人有没有做什么羞羞的事情,她还真的不知道,忘了买门票参观了。
  摄于他的威压,冷清欢狼狈地退后一步:“君子动口不动手。”
  慕容麒看她畏怯的样子,心里得意,就像是猫在故意逗弄着老鼠,俯低了身子,眸子里充满着魅惑:“本王哪里像是肾火过旺了?”
  “不是,”冷清欢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是肝火,肝火过旺。”
  第58章
  冷清欢后背抵在条案上,努力后仰,远离慕容麒的威慑。而脊梁的紧绷,令她柔韧的线条更加一览无遗,宽大的领口也敞开来,露出一片欺霜赛雪。
  慕容麒的喉结不自在地滑动了一下,眸子里逐渐变得暗沉,有风暴席卷,然后有灼灼的火焰跳跃。
  他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是真的有火苗燃烧起来了,该死。
  冷清欢也敏锐地觉察到了危险,伸手抵住他不断逼近的胸膛,声音因为紧张而泠泠轻颤,就像琴弦拨动,雨落湖面。
  “你,你想做什么?!”
  慕容麒额头青筋直跳,努力隐忍住自己心里不安的小野兽,勾起唇角邪魅一笑:“自然是向你讨教,如何缓解虚火过旺的问题?”
  冷清欢的小脸都被吓得煞白了:“我与王爷可不对症,你尽管去找你的小白莲去,绝对药到病除。”
  适才还张牙舞爪,伶牙俐齿的女人突然间变成了小奶猫,慕容麒与她斗了三百六十五个回合,次次挫败,第一次有了凯旋的优越感。
  “你刚才还说,我们是夫妻,就算是怎么了…”
  声音低哑暗沉,带着魅惑的磁性,故意隐去了令人遐想的后半句。
  冷清欢连耳根子都变得通红了,精致小巧的耳垂令人垂涎欲滴。慕容麒原本促狭的语气突然变得认真,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晶莹汗珠。
  冷清欢紧咬着牙关,一脸的惊骇:“对,我们是夫妻,就算是怎么了,顶多也就是打情骂俏,是吧?”
  看到她眸子里稍纵即逝的狡黠,慕容麒心里立即警铃大作,知道不好,迅速地后退一步,冷清欢的膝盖已经招呼了上来。多亏,幸亏,万幸,身手敏捷,躲开了这毁灭性的一击,没有落得鸡飞蛋打的悲惨下场。
  慕容麒面色一变,倒吸了一口凉气:“冷清欢,你真下得了狠手?”
  这是打情骂俏吗?纯粹是想让他断子绝孙啊。
  冷清欢手腕一翻,就摸出了三支银针,紧张地急促喘气:“这算什么?你再敢调戏我一句试试?担保让你这一辈子都没有肾火的后顾之忧。”
  慕容麒自然知道她银针的厉害,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虽说自己功夫厉害,一巴掌就能将她拍得喘不过气来,可万一那银针不长眼呢?
  他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怎么会被这样一个凶悍的女人魅惑呢?
  满腔的旖旎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慕容麒腮帮子紧了紧,仍旧死鸭子嘴硬:“我调戏你?冷清欢,你首先要是个女人!你连男人都算不上,纯粹就是个野人!”
  冷清欢意味深长地瞄了他一眼:“那王爷你的口味可真够清奇的。野人都不放过,简直就是禽兽。”
  慕容麒立即发现了自己的口是心非,瞬间面皮一红,落荒而逃。
  冷清欢犹如劫后余生,差点瘫软在地上。
  慕容麒发泄怒火的途径只有一个,那就是练兵。
  他翻身上马,将晨起跟着冷清欢练习搏击术的那堆士兵集合起来,围着军营跑了几圈,直到他们累得趴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气勉强顺了,回到军营,就见到冷清欢正被一群士兵围拢着,眉飞色舞地侃大山,笑声不断。
  于是,他又带着第二波士兵进行了拉练。
  直到第三天,士兵们见到冷清欢绕着走。
  冷清欢拽着他的马缰,气愤地质问:“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咋就见不得我跟别人说话?”
  慕容麒新仇旧恨在胸腔里翻腾,冷冷讥讽:“吵着闹着要和离,结果,现在祖母,外祖母,外祖父,还有军营里的弟兄们全都将你当做香饽饽,你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冷清欢冷笑:“她们喜欢我,那是我的本事,你不喜欢我,那是你眼瞎!看我不顺眼,只管让我回王府就是,过河拆桥也没有你这么迫不及待的。”
  慕容麒也觉得,这个女人留在军营真的不合适,就是个祸害。从她进了军营开始,这里都开始刮妖风了。
  大手一挥:“备车,回府!”
  一马当先,先走了。
  冷清欢愣着一时间没动地,我回王府那是为了不想看见你,你先颠儿颠儿地回去算是怎么一回事儿?不过自己留下来,更不是个事儿。
  士兵们一脸恋恋不舍地目送她和慕容麒离开,转身就要敲锣打鼓,普天同庆了。这两人全都觉得自己委屈,难道就不想想,无辜受他们牵连的士兵们才是最委屈的吗?
  这一天下来,骨头架子都要散了,不就是多瞅了王妃娘娘两眼吗?不就是跟王妃娘娘开了个不荤不素的玩笑吗?不就是献殷勤拍马屁过分了一点吗?自家王爷这醋坛子未免太厉害。
  于副将的情况也好歹稳定了一点,军营条件艰苦,又是一群粗手笨脚的汉子照顾,也不合适。两人前脚走,后脚第二天就按照慕容麒的交代,准备了抬架,将人送进了王府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