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时瑾年将被子重新盖好,守在床边,担忧起来,“会不会烧几天不醒?”
  江绵被他扔出去那晚,第二天也是烧的昏迷,睡了三天才醒的。
  当时没什么感觉,现在每次想到都懊悔的很。
  他当时怎么会那么狠心对江绵,那么乖,那么听话的一个小傻子。
  “不会,瞧你这心疼的样子,老不值钱了。”
  宋怀仁一言难尽看时瑾年,“这几个月瓷娃娃养的不错,身体比之前好,这一瓶水下去,睡一觉,保准明天上午什么事没有。”
  认识时瑾年这么多年,没见时瑾年对谁有过心疼的眼神。
  现在这样趴在床边,还抱着瓷娃娃的手贴在脸上,一点不高冷,不值钱了。
  时瑾年轻轻把江绵的手放进被子里,一脸冷淡的说,“谁心疼了?我只是试试体温有没有降下去。”
  宋怀仁:……
  装!
  他都还没打针吊水,这温度怎么下去,像遥控器一样手动调下去吗?
  “嗯,你没心疼。”宋怀仁熟练扎针,调整点滴流速,“好了,快掉完喊我拔针,我去跟张叔唠唠嗑。”
  “去找张叔给你整理间客房,今晚留在这,江绵要是有事方便找你。”
  时瑾年的目光一直落在江绵的脸上,摆了摆手,示意宋怀仁可以走了。
  就是发烧而已,还让他一个堂堂医学博士还是院长留着守夜?
  要不是看在他们交情深,十倍工资他也不干!
  宋怀仁地铁老人看手机眼神,看了几秒时瑾年,无语的出去找张叔。
  “五十倍加班费!”宋怀仁愤愤宰人。
  “一百倍,辛苦宋二少。”
  就这还说不心疼,时瑾年你完了。
  时瑾年终于说了句人话,宋怀仁满意的关上门。
  房间内安静下来,只有江绵略微沉重的呼吸声。
  时瑾年卸下平静冷淡的表情,眼底的阴郁倾泻而出,他拿出手机拨通沈清辞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沈清辞关切的声音传来,“年哥,江绵怎么样了,回去还哭吗?”
  “绵绵发烧了,在吊水。”时瑾年的手指抚上少年哭的有些肿的眼皮,轻轻摸了一下,又说,“江枫还打了绵绵一拳,打在肚子上。”
  沈清辞一听炸毛了,“年哥,你好好照顾绵绵,我还没走,现在就给绵绵报仇!”
  “嗯,别弄死了。”
  挂了电话,时瑾年掀开了被子,侧身躺在江绵发烫的身边,眼底阴郁散去,涌上浓稠的情绪,有心疼,有欲望。
  时瑾年胳膊肘撑在江绵的一侧,垂眸久久盯着睡得很沉的少年,大掌抚在少年的浅金色的发顶,呼吸渐渐变得不稳。
  时瑾年低下头,贴在少年的耳边,轻声呢喃,“说好的,今晚回来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取悦,绵绵,还想知道吗?”
  第59章 没有卷卷抱着舒服
  璀璨的水晶吊灯光,映着少年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
  时瑾年眸光暗沉,专注,缓缓低下头,温热的唇贴在少年的闭着的眼睛上,轻轻落下一吻。
  呼吸里都是少年身上好闻的清新味道,夹杂着他用的沐浴露的味道,中合成了一种独特的,好闻的气息。
  时瑾年的唇稍微后退离开了一下,又贪婪的印在少年的鼻翼,再到鼻尖,最后轻轻厮磨到了粉嫩柔软的唇瓣。
  江绵发着烧,唇瓣的柔软炽热,像是一下烫醒了时瑾年,他闭上眼睛,深呼吸,靠在了床头。
  时瑾年心里默默唾弃自己一番,再睁眼,眼底一片欲色褪去。
  他侧身靠在床头,眸光温柔看着江绵,看了一会忍不住伸手抚摸,指背缓慢滑动,细细感受少年润滑细腻的脸颊。
  这次小傻子又失去了朋友,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
  -
  清晨,江绵缓慢睁开眼睛,感觉眼皮沉沉的,难受。
  他缓慢的眨了几下眼睛,入眼的是一片白皙健硕的胸膛。
  “卷卷?”
  大脑还没清醒,反应迟缓,江绵伸手在眼前的胸膛上不轻不重抓了两把。
  卷卷的毛呢?
  江绵在时瑾年胸膛抓了两把,把他抓醒了,一睁眼就对上江绵澄澈又茫然的眼神。
  “绵绵,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抬手在江绵额头上摸了摸,体温没升上来。
  昨晚等到吊完水,江绵体温降到三十七度,都已经三点多,他才放心搂着江绵睡下。
  时瑾年刚醒的声音带了几分哑意,磁性又好听,比平时的声音多了几分温柔。
  只不过江绵一点没感觉出差别,发现不是卷卷,是时瑾年,茶色的眸子由茫然变得蓄满悲伤,水汽也很快泅满眼睛。
  “少爷,卷卷呢?”江绵的声音已经颤抖,眼泪跟着掉了下来,“它怎么没陪我睡觉?是少爷陪着睡的?”
  时瑾年伸手在床头柜抽了纸巾,轻轻擦去少年的眼泪,看着江绵哭,心里泛起丝丝缕缕的心疼。
  “绵绵,卷卷已经没了,它去了另一个地方,它在那里过得很好,卷卷在那边还会看着绵绵,它肯定不希望绵绵伤心。”
  时瑾年不会安慰人,小的时候,就知道,伤心难过是没有用的,解决问题,才是最好的安慰。
  但是现在江绵需要情绪安慰,这样的安慰方式,还是他在公司给电话手表设置的大数据里找到的。
  哪知道江绵不买账,哭的更难过了,“这是手表上……哄人的,卷卷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卷卷根本不知道……我难过不难过。”江绵抽噎了几下,“以后没有卷卷陪我玩,陪我睡觉了,呜呜……”
  时瑾年擦眼泪的手微微一顿,又继续擦眼泪,“原来绵绵把手表里的答案都记住了,我的绵绵越来越厉害了!”
  少年还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显然时瑾年的安慰一点效果没有,于是他又继续安慰。
  “不知道卷卷会不会伤心,绵绵哭了,少爷会心疼。”
  “绵绵,以后少爷陪你玩,陪着你睡觉,好不好?”
  目的是安慰,话却是真心的。
  这么可怜,狗又没有了,他不陪着睡,肯定睡不着。
  正在哭的少年,眨了眨眼睛,眼皮红肿,稍微后退了一点,认真看时瑾年。
  看了几秒又认真的说,“少爷,你太大了,还没有毛毛,我抱不下,抱着也没有卷卷舒服。”
  时瑾年抿了抿唇,把用过的纸巾放在床头柜,心里无奈,挫败。
  他居然和一只狗放在一起比较,而且他还输了。
  “那我抱着绵绵睡觉,不就行了。”不服输的男人继续诱哄,“而且,少爷身上也有毛的。”
  “头上的不行,我也有头发。”江绵又抽噎了几下,眼眶红红的,委屈的很。
  “不是头发,身体上。”
  说完后,时瑾年就开始后悔,以江绵简单的脑子,这个问题他会刨根问底。
  果然,话刚落音,少年漂亮的眉头皱了起来,像是在讨论学术问题。
  “不可能!我身体除了头发,没有毛了,少爷你……你骗人!”
  时瑾年的脑子里不可控制的出现第一次江绵在他卫生间洗完澡,抱着浴巾一点不知道遮挡的画面。
  确实没什么毛……
  “没骗你,真的有。”
  时瑾年这话说的有些没有底气,他担心江绵会让他脱衣服看看。
  江绵没让时瑾年脱衣服,而是直接上手,一把扒拉开时瑾年的浴袍,脑袋凑了过来。
  江绵什么还没看到,眼睛就被时瑾年温热的掌心盖住,“绵绵,不要看,等你生病好了给你看。”
  时瑾年的声音变得暗哑,江绵没反抗,掌心下的眼睛眨了下,“少爷,你也嗓子不舒服吗?我的嗓子好像哑了。”
  时瑾年回答不了江绵的第一个问题,单手拢好丝质睡袍,放开盖在眼睛上的手,蜷缩之间挠了下被睫毛扫过的掌心。
  “厨房做了海鲜粥,起来吃一点。”时瑾年先下了床,拿了江绵的衣服放在床上,“把衣服穿上,带你下去吃好吃的。”
  时瑾年进了衣帽间,不一会儿换了一身休闲装出来,江绵刚穿好衣服。
  江绵有点蔫蔫的,身上没什么力气,刚哄好一点的心情,在想到卷卷时,又变得难过,早饭吃的也不多。
  吃了早饭,宋怀仁又给打了一次吊水,留了药备用,才离开抱山园。
  江家。
  江枫一夜未归,电话又联系不上,钱芳担心一晚上没睡觉。
  江临明不以为意,端坐在餐桌前吃早餐,还不忘拿出一家之主的架子,“妇道人家就会瞎想,男人夜不归宿多大点事?小枫早已经成年,谈个恋爱什么的不正常吗?”
  钱芳脸上没什么表情,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小枫不是在追时瑾年,要是和时瑾年睡了,不可能联系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