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沈郁的弟弟,也算他半个弟弟,沈清辞有事,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沈清辞怔愣一瞬,“没有,就是有点急事,我能处理。”
  一边是多年好友,一边是很喜欢又心疼的小朋友,沈清辞内心拉扯的难受。
  “年哥,对江绵好点,他很可怜。”沈清辞忽然说。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么说不合适,越界了,又有些不理想。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婆婆妈妈。
  没等时瑾年回答,沈清辞加快脚步便出了房间。
  望着沈清辞略显仓促的身影,时瑾年忽然想到沈清辞为什么会难过了。
  他抱着江绵坐在自己腿上,,抱着进酒店,吃饭时给江绵布菜。
  做的这么明显,那小子该看出来,他很看重江绵。
  早点放弃勾搭他的小傻子,才是正经之路。
  -
  下午,一进家门,迎上的就是张叔的笑脸。
  在看到江绵的瞬间,张叔脸上的笑容瞬凝固。
  穿着服务生的工作服,红肿的脸,早上他可是给江绵收拾的像个小王子一样出去的。
  回来怎么成这样了?
  “江绵,你的脸……谁弄的?”张叔的视线悄默默的看向时瑾年。
  短短的一瞬,他怀疑是不是少爷发脾气打了江绵。
  毕竟从江绵住进来后,少爷几乎每天都要生气一次。
  这一次难道江绵又无心做了什么,惹怒了少爷。
  张叔又默默看了下江绵那身服务生衣服,心里打起鼓来。
  “哥哥姐姐打的。”江绵蹲下给时瑾年拿拖鞋,顺便把自己的也拿出来,“少爷……救了我!”
  少年蹲在地上换鞋,扬起肿了一半的脸,冲着张叔笑。
  看着……搞笑又心疼。
  张叔看了时瑾年一眼,想问问怎么回事。
  江家的小姐少爷胆子那么大?
  少爷带过去的人,还会被打?
  时瑾年将西服外套拿下来递给张叔,长话短说,“去给时东来送贺礼,江绵落单几分钟,被江家兄妹钻了空子。”
  “真是大胆那对兄妹。”张叔脸色不太好看。
  江绵穿好拖鞋站了起来,顶着半边香肠嘴,“没……没事的,张叔,过两天……就好了。”
  时瑾年指腹轻轻碾了少年粉嫩的耳垂,温声开口,“小傻子,你的户籍迁到抱山园,以后跟江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没有任何关系吗?
  以后他们不再是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了吗?
  想到他们,江绵心里除了难受,就是本能的想逃避。
  阿姨抱着卷卷过来,没精打采的小狗崽子一见到小主人,立刻仰起脑袋“嗷呜……嗷呜”,委屈的叫唤。
  张叔:“江绵你大半天不在家,卷卷找不到你,中午连饭都不愿意吃。”
  第44章 毕竟,我心狠手辣
  “嗷呜……”
  卷卷甩着尾巴,小短腿都快跑出残影了,直直扑倒江绵脚边,举起小肥爪,搭在江绵小腿上,嗷呜嗷呜叫着,像是在跟小主人哭诉相思。
  “卷卷。”江绵被卷卷叫唤的心都化了,弯腰将小狗崽子抱了起来,圈在怀里,抚摸小狗崽子的毛茸茸的脑袋。
  卷卷看到江绵红肿的脸颊,顿时不嗷呜了。
  开始呜呜哼唧,歪着脑袋像是在仔细检查江绵的伤口,乌黑圆溜溜的眼里沁泪水。
  江绵一见卷卷流泪,也跟着急了,“卷卷……别哭……别哭,回来了,回来了。”
  江绵以为卷卷是因为分离半天,太想他想的哭了,心口发酸,忍不住想要跟着哭。
  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很奇妙。
  江绵的记忆里,都是被所有人嫌弃,厌恶,唯一对他好的林姨,也没有表现过她需要自己。
  江绵感动的眼眶泛红,“卷卷,我也……想你。”
  卷卷两只小肥爪踩着江绵的胸口,扬起脑袋,就去舔舐江绵红肿的脸颊。
  小狗崽子的舌头刚要触碰到江绵的脸颊,时瑾年就毫不客气的捏住狗崽子后颈皮,将狗提了下来。
  强制终断了一场感天动地,狗和主人互诉衷肠的画面。
  难道狗崽子比他还重要?
  不是说喜欢他,一回来眼里就只有狗崽子。
  不过,小狗崽子聪明,一见到小主人受伤,心疼的掉眼泪,还想帮主人舔伤口。
  也不看谁挑的,他可是挑了沈清辞那一窝狗崽子里,最聪明的一只。
  接收的时瑾年带有威胁的眼神,狗崽子还扑腾的前爪,立刻不动了,带着泪乌溜溜的眼睛躲闪,看向主人,嗷呜求救。
  江绵急的想伸手抱回卷卷,又不敢,氤氲着泪光的大眼睛,征求又可怜巴巴的看向时瑾年。
  时瑾年受不了这弱可怜的眼神,好像他是拆散他们的恶人。
  “不要让它舔你的脸,会烂脸。”时瑾年吓唬完江绵,又开始吓唬小狗崽子,“管好你的嘴,要是乱舔,舌头拔了。”
  江绵抬手挡着红肿的脸,露出惊恐的表情。
  卷卷被时瑾年拎着,肥嘟嘟的小身体瑟缩发抖,嘴里小声哼唧。
  一人一狗被成功吓到。
  时瑾年将狗又放回江绵怀里,这次小狗崽子老实了,一到主人怀里,就把脸埋在主人臂弯。
  看不见,就不害怕可怕两脚兽。
  张叔新奇的看完热闹,上前提醒,“少爷,晚饭准备好了。”
  时瑾年嗯了一声,看向还在互诉衷肠的一人一狗,语调里到了点嫌弃,“上来换衣服。”
  时瑾年的大手捏住江绵的后颈肉,带着他走上台阶。
  进了江绵的卧室,又将狗崽子提溜着放到地上,和江绵一同去洗手间洗手消毒。
  “穿这一套,换好衣服到客厅等我。”
  时瑾年交代完转身要回自己房间,衬衫袖口被拉住。
  “少爷……卷卷还……还没吃饭。”少年白嫩的小手拽着时瑾年的袖口,小声的请求,“我想陪……卷卷吃饭。”
  江绵的意思很明确,他要陪没吃午饭的小狗崽子吃饭,不陪他吃饭。
  小狗崽子比他还重要?
  时瑾年肯定不会开口这么问。
  难不成让他和一只狗比较?可笑。
  午饭吃的晚,这会也不饿,晚点吃饭。
  并不是为了江绵妥协。
  时瑾年沉了沉气,压下眼底的不悦,“换好衣服,去告诉张叔,等卷卷吃完了,我们再吃饭。”
  “谢谢少爷!”少年弯起眼睛,揪着时瑾年的袖口欢快的摇了几下,抱着衣服进了卫生间。
  卷卷也嗷呜摇着尾巴,赶紧跟在后面,蹲在卫生间门外守着小主人。
  小狗崽子目不斜视盯着卫生间门,坚决不看那个可怕的两脚兽一眼。
  晚饭后,江绵抱着卷卷,跟着时瑾年进了书房。
  江绵兴奋的在书架上寻找他需要的书,这里书太多了,都是各学科高阶知识。
  高阶也难不倒他,一口气拿了六本,江绵盘腿窝在沙发上,开始看书。
  卷卷跟着跳上沙发,趴在他腿边,毛茸茸的脑袋搭在他的脚上,闭目养神。
  书房明亮,静谧,只有书页翻动声和键盘跳动的声交相辉映。
  一阵不和谐的手机铃声响起,江绵本能抬头向时瑾年办公桌望去。
  时瑾年原本专注认真的神色,在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人时,脸色霎时阴沉了下来。
  铃声一阵阵突兀的继续响,江绵好奇为什么时瑾年只是看着手机不接电话。
  最终铃声快要断的前一秒,时瑾年接通了电话,走到窗边,一接通那边就传来时东来苍老带着愤怒的质问声。
  “你为什么要找人把俊峰打的那么严重?他是你堂哥!还嫌外头看时家笑话没看够吗?”
  时瑾年冷笑,眼里没有一点笑意,只有冷漠,“父亲也在乎起外面人的闲话了?当初你们放任养子打杀亲儿子的时候,怎么不怕人笑话?”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心狠手辣的畜生!”
  时东来暴躁的谩骂声接连不断通过话筒传了过来,“当初你生下来时,就该把你掐死!这样也就不会祸害到时家,你哥也不会瘫痪,你母亲也不会死。”
  “你就是时家的祸害!不要以为你给我办了寿宴,我就会感激你,我呸!你只不过是怕人家戳你脊梁骨!在这扮演父子情深!”
  “时瑾年,我告诉你!这辈子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生了你这么个魔鬼!”
  话筒里还在接连不断的传出时东来带着愤怒的控诉,时瑾年默默听着,这些话他已经听过很多遍。
  时东来骂累喘口气的时候,时瑾年声音没有起伏的开口,“父亲,我警告过你们,不要做蠢事。与其在这里指责我,倒不如去问问你的好侄子,今天又干了什么蠢事。”
  在时东来开口前,时瑾年又说,“这次是断腿,再有下一次,你知道的。”
  “毕竟,我心狠手辣。能给你们荣耀,也能将你们打入地狱。”时瑾年阴森轻笑,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