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季彰深吸一口气,他换了一只手,继续将药洒在她的伤口上。
待他将洒完药,浑身湿透。
他低低看了她一眼,打趣她,“伤成这样还不忘咬我,你的嘴可比阿梨准多了。”
“睡吧,明天醒来便不痛了。”他捋上覆云书凌乱的发。
他躺在覆云书旁边维持着被她咬住胳膊的姿势,与她对视。
她的睫毛很长又黑又密,季彰朝她靠了靠,头和她的抵上,一会儿困意袭来,他阖眼睡去。
巳正,她从睡梦中醒来。
她才挺起背就是一阵疼,睁开有些惺忪的眼便看见身子下面有一条胳膊。
她整个人都僵住,难道她昨晚被人辱没了清白?这样想着她看向一边侧过去的脸。
那人背对她,只能看见后面的头发。
她摸起枕头一下打在那人脸上。
季彰睡得正香,脸上挨了好几下,鼻尖也被打到,他皱起眉头。
枕头再次落下,他伸手一抓。
覆云书失了武器,她拼命跩动。
季彰使劲拉过软枕将它扔在地上,他转过头,只见覆云书扯起被子,朝他扑来。
“季彰,你怎么在这?”看清人脸,她止了动作。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她的背后经她怎么一闹,伤口有些撕裂,她蹙起眉头,“这里是覆宅,你在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覆云书昨晚要不是我,你早就没命了。”
她放下被子,低头看向自己,她的身上不知何时换了一件新的里衣。
她唰的一下脸便红了,“我的衣服也是你换的?”
季彰甩了几下发麻的胳膊,“是我换的。”
“你,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他觉得有些好笑,“你别忘了我们成过亲,你之前还是我的夫人,我看一下怎么了,覆云书你要不要将我们之间的关系撇那么清。”
“可我们已经合离了,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季彰摸了一下耳垂,“好不好的先另说,覆云书昨晚要不是我你命都没有了。”
她拿被子裹紧自己,“殿下昨日怎么会在我这里?瑞雪呢?她又去哪儿了?”
“你不记得昨日发生了什么?”
“昨日?”她低着头,回忆涌现。
覆云书放在被子里的手指攥紧自己的指尖,“想起来了。”
季彰小心翼翼问道:“昨日是你父亲打的你?”
她抬眸,轻轻“嗯”道。
“那你父亲为何打你?还打得这么重,他知不知道这样会出人命的。”
“知道又如何,我都习惯了。”
季彰眉眼间都是心疼,“覆云书你再嫁我一次吧,我带你离开这里,保你一辈子不再受此苦难。”
她安静了一会儿摇摇头,“殿下你走吧,要是被我父亲发现就不好了。”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季彰手心发麻,他不敢看她的眼,而是盯着手心。
“殿下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殿下应找一个比我好,比我家境好,比我更好的人成亲。”
“你的意思是只要那个人不是你,是谁都行?”
她顿住,瞬间反应过来,“对。”
季彰合上手,“覆云书你的命是我救的,我呢,也不图你以身相许,但你要答应我几个要求。”
她聚起视线落在他身上,“什么要求?”
季彰:“第一个要求便是我不要你以身相许,我要你嫁我。”
“不可能。”
他勾了下嘴角,“好,那我换一个。你也和我同床共眠了几月,如今我早已喜欢和你一起入睡,你不在身边我实在难以入眠。”
她警惕起来,“所以你想要干什么?”
“很简单,我每晚都会在你这样睡觉。”
“不行。”
“你还是在拒绝我吗?覆云书你就是这样对救命恩人的吗?”
她抿唇不语。
季彰伸出三根手指,“这样吧,你一共答应我三件事,这第一件你已经拒绝了,第二件你还是拒绝,那这第三件你可不能再拒绝了。”
“你先说第三件是什么,我再考虑答不答应你。”
“覆云书你这样可不行,从前那个乖巧听话的人果然是伪装的。”
第39章 摸蛊
◎发现身体的秘密◎
她微微张口,“是,我就是在骗你。”
季彰手托下颚,“娘子还是没变,你看你多诚实多乖,直接就承认了。”
她突然变了脸色,“那你还不快离开。”
季彰伸伸懒腰,他打了个哈欠,“好困啊,昨晚为了照顾你,我几乎一夜没睡,我先睡会儿。”
说完,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双眼紧闭。
覆云书慢慢起身摸索着从床上下来,忽然,季彰伸出手将她往怀里一拉,覆云书整个身子都栽在季彰身上。
季彰皱了皱眉,他轻轻揽过覆云书让她爬在自己胸口。
“你……”她才抬起的头被按下去。
季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云儿乖,我真的很困就陪我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她偷偷睁眼望去,见他睡的香甜,又安心枕在他胸口。
季彰的肩膀很宽阔,胸口也很结实,此刻胸口一上一下起伏着。
她的脸埋进去,鼻尖闻到一股他身上淡淡的熏香。
她阖眼不一会儿也沉沉睡去。
*
阿兰回来的时候很是警惕,她四下看了一眼,见没人跟踪才踏进房门。
“郡主,有密信。”阿兰从腰带掏出一个卷起的布信。
巫谷儿正把玩着一只蜈蚣,她摊开手,阿兰将密信放在她手心。
她瞧完密信,“坏了。”
“怎么了?”
巫谷儿手心中的蜈蚣爬至手臂,“若樑国真和渝国连手,下一个攻打的不就是我们南疆吗?到时候哥哥定会让我和亲来换取和平。”
阿兰:“郡主放心,若郡主不愿意,阿兰就算拼了这条命都会护郡主安全。”
巫谷儿用两根手指捏起蜈蚣,“哥哥没有女儿,南疆只有我一位郡主,在哥哥看来南疆子民和高位才是重要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现在?想办法跟太子见一面。”
“可是太子府守卫森严,太子又不爱出门,我们都接触不到他。”
巫谷儿放下蜈蚣,她凝起一双青眸,“那就只能依靠那位身体里有蛊虫的,希望她在世间还有留恋和不舍,她一定会来找我们的,我们只需等着便是。”
覆云书这次睡的很安稳,一觉无梦。
她胳膊上的皮被蛊虫顶起,蛊虫似又包餐了一顿。它挪动两颗圆身在胳膊里游走。
“嘶!”她睁开眼睛,胳膊又疼又麻。
她慢慢挪开季彰的胳膊,见他没醒才将胳膊递在眼前。
她一惊紧抿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异响。胳膊里那只圆乎乎的虫子在来回游走,她那一片的肌肤被撑到极致,仿佛下一秒她的皮就要裂开。
覆云书努力忍着疼,她的视线落在来回游走的蛊虫身上。
门外石秋守了许久,他伸手拦住来人,“二小姐你来干什么。”
覆青书扬扬手中的药瓶,“送药啊。”
“二小姐你为何昨日不来送,偏偏选择今日,若是大小姐出了事可怎么办。”
覆青书将药瓶在空中抛了一下,她懒散道:“放心她死不了,她自幼命大,再说了受点皮外伤是死不了的。”
石秋攥紧剑柄,“那可是你亲姐姐。”
她翻了个白眼,“那咋了,她有拿我当亲妹妹吗?她想杀我。”
“那二小姐有拿大小姐当亲姐姐吗?”
她懒散摊开双手,“可我是妹妹,她是姐姐,她应让着我护着我不是吗?石秋,你不过是一个侍卫,你如今已不是王府的侍卫,而是覆宅的侍卫。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她一把打掉石秋的胳膊,“让开。”
石秋换了手拿剑柄抵上她脖子,“你不能进去。”
“你敢,石秋你敢拿剑抵在我脖子上。”她一慌头上的流苏也跟着晃动。
石秋仰起嘴角,“我有什么不敢的,我自幼随殿下一起长大,我家殿下什么德行二小姐没听说过。”
她微微摇头,耳坠拍打脖子,“是没听说过。”
“这样啊。”
石秋敛眸,“那我今天就给二小姐做个示范。”
说着,他就要拔剑。
覆青书立马后退几步远,“石秋你敢,你只不过是一个奴隶,你敢动主人,我不会让你和覆云书好过的。”
石秋将剑横在胸前,他慢慢抽出。
覆青书见状她撒腿就跑。
“胆小鬼。”石秋收剑暗骂一句。
屋内背阳,此刻太阳来到头顶,有一半阳光照耀进来。
覆云书红着眼,她咬着自己手背。
季彰睫毛微颤,他动动手摸在她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