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覆云书抬眸与他四目相对,眼中闪过一丝电流,覆云书愣了一下,季彰快速闪开。
  “孤只是听说夫人能见鬼,不知可否帮我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太子你误会了。”覆云书连连摆手,“我能见鬼是个意外,而且我不通阴阳,听不见鬼说话。”
  太子锋利的脸凝了一层寒霜,“是这样啊,看样子是我误会了。”
  “不过,为什么是真剑而非假剑?”覆云书发出疑问。
  “孤也不知道。”
  “狗太子还不放了我们!”太子身后围了两圈的士兵,响起咒骂声。
  “呸!狗太子老子是樑国人你有什么权利绑我。”
  “我们只是来渝国卖艺,没做什么坏事,凭什么抓我们。”
  “不服,我们不服。”
  “对,不服不服。”
  太子转身声音冰冷,“让他们闭嘴。”
  原来太子身后的士兵藏了昨天那群人,此刻他们都被绑起来,蹲在后面被几层士兵遮挡。
  “太子为何要绑他们?”田伊踮起脚看清情况,出声询问。
  太子挽了下手中剑,剑身带着斑斑血迹,“孤怀疑他们之中有人换走了假剑,从而替换真剑,而后有人提前得知孤行踪,以此来嫁祸孤。”
  田伊:“难道是他们之间不和,才想来陷害太子的?可为什么偏偏选中太子。”
  晋王吹吹指甲里的灰,“什么来陷害太子,那晚本王也在,分明就是太子因不满父皇训斥,才来杀人泄愤。”
  太子抬抬眼皮,“晋王怎知昨日父皇宣我入宫。”
  季彰抬抬胳膊,“因为昨日晋王先太子一步入宫。”
  “是吗?”太子声音愈发低沉。
  晋王避开太子目光,淡定答话,“昨日我进宫给母妃请安,离开母妃的寝宫恰巧碰见汪公公,得知父皇头疾犯了这才进去。”
  晋王视线落在覆云书身上。
  覆云书微张嘴巴,那日她分明就没看见晋王。
  “你们渝州如此对待我们樑国,等我们平安离开后定要上报樑国陛下。”
  “唉!”太子叹了一口气。
  季彰又瞧瞧凑上来,“娘子,不如你们先回家,这里太热了。”
  乌泱泱的人一下少了大半,覆云书环顾四周确实没有遮阴的棚子,“夫君再等等吧。”
  季彰小声道:“等什么。”
  覆云书眨巴眨巴灵动的桃花眼,“我想印证一些东西。”
  “那我们去树底下躲躲吧。”田伊指了下前方几十米最近的一颗大树。
  大树下有三三两两几人,有人坐在露出头的粗壮枝干上,也有人带着白色帷帽站在树下。
  太子走到数十人面前,那群人行头简单,没搭棚子,只有几串长灯笼,以及一些包袱和耍把戏所用的家伙事。
  “热吗?”太子低头询问。
  领头的呸了一下,“狗太子你就算抓了我们又能怎么样,人是你杀的,你分明就是想挑起两国的恩怨,重启战争。”
  太子冷笑一下,道:“不是你们先不按规定摆摊,阻碍路障的吗?孤还没质问你们先破坏盟约,你们到先质问起孤来了。”
  “杀人凶手,你就是杀人,大家快来看啊,太子是杀人凶手。”
  领头身边那位壮年声音极大,大到几十米开外的覆云书能清清楚楚听见。
  见覆云书一行人过来,带帷帽的姑娘主动让开。
  覆云书点头示意,那姑娘低眸帷帽遮挡什么都看不见。
  田伊单手撑树,随意挥手扇风,“哥,太子这下惨了。”
  季彰立马呵斥,“不许胡说。”
  田伊闭嘴面向树根,大叔粗壮枝繁叶茂,微风轻扫发出呼呼声。
  覆云书站在树下歇了一会儿,胸口烦躁,好像有什么往上窜,她拼命咽下。
  帷帽姑娘将指尖残留的药粉抹掉,继续观察。
  覆云书额头青筋暴起,她双眼紧闭,眼角皮肤紧紧皱在一起。胸腔一股暖流涌出,覆云书一下没忍住竟吐了出来。
  “啊,吐血了。”覆云书身后有人大喊。
  季彰转身扶住下滑的覆云书,“娘子,你怎么了。”
  覆云书嘴角挂着一行鲜红的血迹,季彰将她接住,扶稳覆云书,使她向下爬着。
  “没事没事。”覆云书虚弱应声,吐出来后胸口也没那么闷了。
  “嫂嫂。”田伊一个大跨步,“啊!”
  田伊被脚下不明物绊了一下,她一下匍匐在地。
  “谁绊的我。”田伊双手摸在地上,根部乱长,本就凌乱,田伊顺着腾空的树根,终于摸出一块布。
  她将那块布拿出,根据形状田伊摸出几块长形的东西。
  “这是什么?”田伊将布拆开,里面是一柄断成几半的剑。
  “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就是一把破断剑。”说着,田伊抬手向前。
  “等等。”覆云书喘着粗气,阻止她。
  “嫂嫂,怎么了。”田伊用布包好断剑,走了过去。
  “嫂嫂,你没事吧?”
  覆云书摇摇头,“别担心我没事,吐出来后好多了。”
  田伊望了一下被血侵湿的土地,她拧起眉头,“可是嫂嫂你吐了好多血。”
  覆云书手捂在胸口,她能清晰感受到心跳。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季彰一直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我先送你回家。”说完,季彰打横抱起覆云书。
  覆云书双脚腾空,她双手环住季彰脖子,声音颤抖,“快快快,放我下来。”
  闻言,季彰轻轻将她放在地上,“伊儿去寻马车。”
  “不用。”覆云书拒绝。
  她吐出一口血后,身子也变得轻松许多,“我感觉好像没什么异常,反而比之前更好了。”
  田伊手中断剑被她紧握,发出闷响,“嫂嫂,你别吓我,我们先回去找大夫。”
  季彰也点头附和,“就是啊娘子,我们先回去,你吐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没事。”
  “嫂嫂我哥说的对,你吐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没事,我们回去,我们回去找大夫,去请周大夫,周大夫医术精湛,定能治好你的。”
  “可我真没事了。”覆云书脸色红润,“也没有其他感觉。”
  “真的?”田伊盯着覆云书。
  “真的。”覆云书郑重点头。
  “娘子,你别骗我。”
  “没有骗你夫君我真的没事了。”
  田伊围着覆云书绕了半圈,“怎么可能,竟然有人吐血还没有事的。”
  周围几人都围观他们三人,季彰尴尬咳嗽,“没事的,我娘子这是老毛病。”
  “哦,老毛病啊,吓死我了还以为大白天死人了。”
  “太子我樑国绝不会忘记今日。”
  领头的男子又大喊一声,“今日是你渝国先毁盟约在前,杀我樑国百姓,后为了遮掩此事,竟要杀我们灭口。你就是个丧尽天良,没人性的储君,渝州有你这样的储君早晚要完,届时便是樑国的天下。”
  晋王扯着嗓子,“皇兄你闯祸了,没想到一向谨慎的太子,竟惹出这么大的祸事,要是父皇知道了该怎么办啊!”
  第27章 解困
  ◎断剑之谜◎
  太子剑身翻转,横在晋王脖颈,“二弟你话不要说太早了。”
  晋王喉结滚动,吞咽一口唾沫,他脖子前方那把剑有股难闻的血腥味,直冲的他眯起眼,“皇兄,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还生气了呢?”
  太子手很稳剑没抖一下,“我也就跟你开个玩笑,你怕什么。”
  晋王伸出两根手指平夹住剑将它移开,“皇兄的玩笑可开的太大了,这可是剑,稍不留神臣弟可就没命了。”
  太子神情冰冷,收回剑,“放心你皮厚,顶多也就流点血。”
  晋王双手放在肚脐微微弯头,“皇兄,弟弟都是同你开玩笑的,不必放在心上,再说了弟弟怕疼,你这一下我可受不了。”
  大树那头,季彰扶覆云书坐下,“娘子,坐。”
  覆云书坐在凸起的枝干上,汗水顺着鬓角滴落打湿在地上,“夫君,若是太子杀了人那是不是证明两国又要交战了?”
  季彰蹲下身,靠在覆云书身侧,“是,不论结果如何,太子确实杀了人。”
  季彰从怀里掏出一方素帕,上面绣了一颗精致的兰草。
  覆云书眉心拧紧,道:“你怎么偷我东西?”
  季彰小心将帕子折叠两下,轻轻擦掉覆云书嘴角边的血迹,“你的东西不就是我的吗?娘子何必跟我见外。”
  覆云书伸出手夺下帕子,“我自己来。”
  她随意擦着嘴角,回应季彰的话,“话虽是这么说的,可我也听说过其他的一些话,什么夫妻本是一体,夫妻不分你我。”
  覆云书眼睑下移,“可你乱拿我的东西不应该先知会我一声?”
  季彰垂眸思考,三息过后他抬眼,无比认真,“娘子说的对,我不该随意拿你的东西,都是我的错我认,娘子想怎么罚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