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千种,你的想法很好,但是我们的对手可是卑鄙的黑手党,即便是我也必须要承认他们的谨慎。”
  六道骸尖锐地说道:“这群家伙根本不会将财富用日元这种完全受制于美金的动荡货币储存,更遑论是存在日本的银行里了,不过你这也是个思路,即便只有小头,在这种连个意大利餐厅都没有的小地方应该也足够可观了。”
  “骸大人,如果是你的话,会把私房钱藏哪里啊?”城岛犬提问。
  六道骸:“……”
  藏钱就藏钱,为什么要用私房钱这个名词。
  虽然有些不爽,但对于从小一起长大又忠心耿耿的伙伴,六道骸的容忍度还是很高的,他思考了下后,道:“最可靠的货币还是得是黄金,我应该会把它们折换成黄金在多地藏着,然后用幻术遮盖……”
  顿了顿,他恍然:“原来如此,犬你是这个意思,的确很有可能,千种,再调查一下并盛全款买房的住户,查一户建,公寓就不必了,如果要将黄金储藏的话,在这种不算荒芜的城市里,最合理的储存地点就是家宅的地下。”
  城岛犬好奇地举起了手:“骸大人,为什么要查全款买房?”
  六道骸自信一笑,他来之前已经调查过了:“日本的土地是可以买卖的,如果土地所有权不在自己手里,埋藏的东西一旦被发现就很难证明为自己所有,难道彭格列还要拿出自己的犯罪收入来证明那些钱是自己的吗?那也未免太蠢了吧?”
  ……
  “哎?妈妈发现了爸爸藏着的私房钱?!”就在同一时刻,刚刚系上围裙准备帮忙切菜的泽田纲吉接到了妈妈的电话急CALL,电话里的泽田奈奈的声音里居然带着点笑意:“一楼的空调不是制冷有些不太好了嘛,原来想忍一忍的,正好工人们今天上门修水管,妈妈我就顺口问了下他们会不会修空调,没想到他们真的会!”
  “结果空调外机一打开,里面就散下来了好多钱,都是爸爸藏的私房钱,足足有十万日元!”
  “十万!”泽田纲吉惊呼一声,就私房钱来说,那简直是一笔巨款,但随即他就发现了不对,发现爸爸藏着的私房钱,妈妈怎么完全不生气啊?
  他小心翼翼地问了,电话那头泽田奈奈的声音盈满了笑意:“因为,里面夹杂了爸爸的情书!嘿嘿,爸爸说这笔钱是给妈妈和阿纲的Super 惊喜资金,家里还有一些地方还藏着这些‘惊喜’等待妈妈和阿纲去发掘哦~”
  “真是太好了呢,这样的话我们下半年就又有了可以出去旅行的资金啦!阿纲回来了也一起帮忙找吧,我们一定要努力把爸爸的惊喜都找出来哦。”
  ……那分明是托辞吧!?是藏私房钱被发现后,不想被骂一顿的托辞吧!!
  泽田纲吉抖着手按下了电话挂断按键,整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僵硬。
  他一方面觉得爸爸真是太狡猾了,他一说惊喜,单纯的妈妈非但不会生气,还会觉得老公对她很用心,同时他还为以后家里再发现私房钱的事情做好了伏笔。
  另一方面,他又情不自禁生出了“学到了”的情绪,因为……因为……
  泽田纲吉回头看了眼正在身边哼着歌腌制肉类的幸平尤利,再回头时心里的小人已经泪流满面了,因为他也有瞒着尤利的事情啊!
  要是,要是……尤利什么时候发现了他隐瞒的事情,他该怎么解释他才不会生气呢?
  也要先写情书吗……等等,他,他好像还从来没有给尤利写过情书!
  但如果第一封情书就是说这种事情,尤利可能会真的生气的吧!
  而且他不想这样对待尤利。
  藏私房钱毕竟是小事,可以算是爸爸妈妈的小情绪,但是他所隐瞒的事情对尤利来说还是挺严重的,用情书这种形式的话,简直就像是在用“爱”来绑架尤利必须原谅他一样。
  但爱是爱,隐瞒是隐瞒,这明明是两件事,怎么可以放在一起让尤利去衡量呢?
  啊啊啊啊,好纠结。
  “阿纲,你不舒服吗?”幸平尤利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将手套一摘,有些担心地靠了过来:“如果不舒服的话就一起去休息吧,不用在这里陪我的。”
  “啊,没关系的。”泽田纲吉安抚地笑了下:“我只是刚刚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在思考一件事情。”
  幸平尤利抬手按了按泽田纲吉的额头,确认他确实没有发热后一边擦肥皂洗手一边好奇地问:“思考什么?”
  泽田纲吉于是把爸爸藏私房钱的事情和尤利说了,他有些纠结地说:“尤利不觉得,爸爸太狡猾了吗?妈妈就这样被骗过去了哎。”
  “是有点狡猾,不过我觉得有点奇怪。”幸平尤利的角度和泽田纲吉有些不太一样,他想了一下,忽然提问:“阿纲,你爸爸有多久没回来了呢?”
  泽田纲吉一愣,算了算:“快一年多了。”
  幸平尤利更疑惑了:“阿纲的爸爸离家有一年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事先不知道自己要离开呢?如果是真的要藏私房钱给自己用,他肯定会一起带走,妈妈每天都要去买菜,只是空调上面,他肯定有时间去把钱拿下来呀。”
  泽田纲吉恍然,“尤利你的意思难道是……这些钱就是爸爸故意留下来给妈妈看的?为什么?”
  “嗯……”关于这点,幸平尤利也有些想不明白。
  “如果是这个的话,我可能有点猜测。”之前一直沉默着在厨房帮忙的最上恭子小声开口,在发现两个男孩都好奇看来之后,她有些害羞地说:“要出一年的外派,即便有电话和邮件可以随时沟通的话,也会非常思念的吧?而且无论是电话还是邮件都没有实体,泽田的妈妈肯定会觉得寂寞,但是如果在无趣的打扫工作中突然发现这种‘惊喜’,一定会觉得十分意外吧。”
  “一边愤怒于丈夫的私房钱,一边惊喜于情书,然后得意地打电话和丈夫埋怨一通,听着丈夫的哀鸣窃笑……被距离隔开的陌生感重新因为同一个话题被连接上,然后在家里寻找新的惊喜,平静无聊的生活因为这种期待重新变得有趣起来……”最上恭子想了想后,有点羞涩地说:“如果是我的话,会觉得浪漫且愉快的。”
  啊??会这样吗?
  两个小男孩齐齐歪头。
  “确实……妈妈刚才的声音一直在笑。”泽田纲吉回想了下,表情渐渐变得微妙起来。
  他有些难以置信自己那粗枝大叶的笨蛋老爸居然会有这种细心的地方,那真的是他的父亲吗?不会是半路被什么人掉包了吧?
  “很正常吧,人对着喜欢的人态度肯定和对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幸平尤利毫不犹豫地说:“就比如,阿纲如果半夜饿了,我会去给你做饭,但是如果狱寺同学饿了,我只会告诉他家里饼干的位置啊。”
  他之所以能举出这个例子是因为这事真的发生过,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所以现在说起来格外的理直气壮。
  泽田纲吉脸都红了,尤其是在看到最上恭子面上的惊讶后,更害羞了。
  但害羞归害羞,他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我对尤利……对尤利……”
  等等!
  泽田纲吉的表情僵硬了,他突然发现自己对尤利的态度和对别人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啊!
  “是不一样的。”幸平尤利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毫不犹豫地说:“阿纲对我和对其他人不一样哦。”
  泽田纲吉惊讶,他想了想,但实在想不出区别在哪里,他小心翼翼地问:“哪,哪里不一样?”
  “一定要说的话,应该是没那么客气吧,从我们的角度看来的话。”这是山本武说的。
  因为幸平尤利面对他的问询只是微笑不说话,泽田纲吉只能去问小伙伴,他有些担心自己对尤利的态度不够好,在听到这句时,更是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难道,难道我欺负尤利了!?”
  他惊恐万分,山本武闻言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的微妙情绪让泽田纲吉解读不能,不过还好山本同学的话说得还挺直接的:“唯有这点你根本不需要担心吧,嗯,这个有些难形容,就是,阿纲你刚才到尤利家里的时候,是很自然地就进去了厨房吧?”
  泽田纲吉歪头,还是不太理解。
  山本武于是干脆说得更明白一点:“你如果来我家,即便是我下厨,你也不会那么自然地直接进来,而是会问我是不是需要帮忙吧?”
  这个的确……但那是因为他对尤利家更熟悉一点啊。
  “还有,你对我们说话的时候会更委婉,会增加一些修饰,而对幸平的话,就很直接。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优劣啦,但狱寺对此苦恼了很久哦。”
  “棒球混蛋你说什么啊!十代目怎样对我都可以吧!”
  “等等!这个我没有吧!”泽田纲吉大惊,而山本只是轻笑了一声,没有继续解释。
  就等阿纲自己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