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月沉西洲》作者:一味於【完结】
  文案:
  【偏执狂妄大疯狗×无情无欲小狐狸】
  【傅沉西×霍汀洲】
  霍汀洲作为朝堂之上年轻有为的相才,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和那个以疯狗著称的翊王厮混到一起去。
  疯狗王爷来势汹汹,在霍汀洲明确拒绝他的第二天,二话不说将人绑进了翊王府。
  细长阴冷的铁链泛着寒光,霍汀洲于睡梦中醒来,只听见耳边一道冷酷而又狂妄的低语:“小霍大人,上京城中本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今日你便是死在了翊王府,出了这个门,也没人敢对本王说半个不字。”
  “霍汀洲,你能拿什么忤逆本王?”
  内容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相爱相杀 正剧
  主角:傅沉西,霍汀洲┃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霍汀洲,龙椅分你一半
  立意:达则兼济天下
  第一章
  芙蓉帐暖,沉香袅袅。
  朱红色的纱帐层层迭迭地垂了下来,暗香浮动,就连空气中都是一股甜腻的味道。
  纱帐内传来一阵闷哼。
  紧接着那垂下来的红帐子就像是一圈一圈荡漾着的海浪,撩人心弦。
  一只手伸了出来。
  素白如玉,骨节修长,白玉般的手指紧紧攥着纱帐,然后缓缓垂了下去,用力蜷成了一团。
  “哭什么?”
  纱帐被人掀开了,披散着墨发的男子一把将那人捞了起来,昨日的酒劲上头,眼下虽然醒了,但却仍旧迷迷糊糊,不清醒。
  傅沉西一只腿曲着,一只腿垂在床边榻凳上,揉着眉心。
  躺在他边上的人动了动,虽说开春了,但屋内若不备炭火,晨起时还是有些凉意,傅沉西将锦被扯了过来,蒙住了霍汀州。
  他一只腿紧紧压着霍汀州的身子,懒洋洋地说道:“小霍大人,昨儿真是对不住,喝大了。”
  锦被之下霍汀州不着寸缕。
  他盯着傅沉西,片刻后,只是冷声道:“烦请翊王殿下派人寻身衣袍于下官。”
  霍汀州是个冷心人,五官凌厉,性情凉薄,朝中没什么人与他交好,昨日公主府设春日宴,喝醉了的霍汀州落单,误闯了傅沉西小憩的阁楼。
  这是一笔谁也说不清的胡涂账。
  傅沉西平日里进出高堂阁,从未和霍汀州这位尚书省中最年轻的左仆射有过什么交集。
  昨夜过后,倒是春风一度,盛情难消了。
  “小霍大人要衣服便要衣服,态度这样冷漠做什么?”
  “昨夜,大人可不似这般冷清,天亮了,和本王倒是桥归桥、路归路了不成?”
  傅沉西不得宠,但他命好,前头的哥哥后头的弟弟都死在了争夺储位的路上,几年过去,死的死残的残,病入膏肓的隆德帝一看,没儿子了。
  尚书令霍知敬押对宝,一朝捧着傅沉西上了位。
  如今隆德帝一年里头有半年病着,傅沉西封太子指日可待。
  如今朝中人人都巴着傅沉西,想在新主跟前谋得一个好前程,但霍汀州不屑于此,每每在高堂阁中见着傅沉西,他永远都是行完礼后便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傅沉西和霍汀州,一个是站在权力顶端的未来皇太子,一个是作为尚书令预备役的能臣,细想下来,他们最大的交集就是来日傅沉西登基,霍汀州尽全力辅佐君王。
  霍汀州皮肤薄,傅沉西稍微一搓就泛红,眼尾的泪痕绰绰,昨夜余味还没散去,傅沉西有些食髓知味。
  他附身压在了霍汀州身上,抓住了霍汀州的手腕。
  “殿下!”霍汀州拼命挣扎,他愤愤盯着傅沉西,那双黢黑的双眼却平静如湖面。
  “叫殿下做什么,多生分吶。”傅沉西捏着霍汀州的下巴,“昨儿可是小霍大人你自个儿闯进来的,本王好梦正酣,佳人入梦,本王不是柳下惠,坐怀不乱也太难为人了。”傅沉西笑的戏谑。
  他自然是风流的。
  不光风流,还难伺候。
  翊王性情乖张,阴晴不定,或许是年少时太不受宠,一朝上位,俯仰人间只余下玩弄的心态。
  见谁都像是手中猎物,弱小可怜。
  此时此刻的霍汀洲就成了傅沉西手下的猎物,只是这猎物,性子忒傲忒冷,不好驯。
  傅沉西盯着霍汀洲看了许久,嗤笑了一声,紧接着一个翻身,便将霍汀洲的手牢牢困了起来,他的神情阴翳冷漠,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俯身,吻着霍汀洲的耳廓。
  “小霍大人,咱们一回生二回熟,从今往后便是至交了呢。”
  霍汀洲神情冷漠,那双黢黑不见底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傅沉西。
  这对眼珠子可真是像极了傅沉西府上那只养不熟的猫,琉璃似的眼睛勾的人心痒,但到头来却什么也留不下,摸不让摸,抱不让抱,傲气得很。
  “还请翊王殿下自重!”
  “自重?我要那玩意做什么,能吃么?”傅沉西闷声笑了笑,他的眉眼英气,但平日里懒散惯了,倦怠之下阴沉难消,沉着眼眸时徒生惧意。
  霍汀洲和傅沉西的目光撞在了一处,傅沉西清楚看到了压在他身下之人眼底的蔑视。
  “看不起我?”傅沉西猛地压住了霍汀洲,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小霍大人才高八斗,自然看不上本王这样的酒囊饭袋,可如今陛下病重,来日若本王坐上那把椅子,小霍大人还需向我俯首称臣,届时岂不更加不甘?”
  说完,傅沉西便一把扯下了盖在霍汀洲身上的锦被。
  霍汀洲一介文臣,自然比不过自幼骑马射箭的傅沉西,昨夜剩下的斑驳还未消失,傅沉西被那丝丝缕缕的痕迹勾的心痒难耐,眼底嗜了一抹殷红。
  霍汀洲反抗不了,只是咬唇,不肯发出半点声音。
  这一遭他认了。
  今日出了这个门,他只当被狗咬了一口。
  “小霍大人抖什么?本王最会的便是怜香惜玉,大人您下头好歹松快些,本王都疼了。”
  傅沉西贴在霍汀洲的耳边,说的下流。
  霍汀洲紧紧抓着散下来的床幔,再不肯给半句响应。
  艳阳高照,霍汀洲沉沉睡着,傅沉西披着外袍,一把拉开了屋子,他的头发披散,饕餮过后眼角间俱是满足,前来伺候的婢女老老实实地替他穿衣,不敢抬头看半眼屋内情况。
  “过半个时辰,再来叫人。”傅沉西穿好衣袍,不悦地瞪了一眼眼眸乱飞的婢女。
  婢女吓地立马跪地,连声道:“翊王殿下恕罪!”
  一个婢女跪下了,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倒地声,傅沉西喜欢这样的感觉,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他在所有人眼中都看到了惧怕。
  傅沉西今儿心情好,只是摆了摆手,婢女见状,连忙鱼贯出了院子。
  四公主傅清音和傅沉西关系不错,年幼时他不得宠,四公主时常照顾他。
  因而傅沉西上位后,也就傅清音与他关系密切,他时常来公主府听戏,这栋小楼便是傅清音特地给傅沉西腾出来的,平日里没人会来,就等着傅沉西偶尔来住一住。
  “和四姐说一声,昨日喝多了酒,今儿就不留下用饭了。”
  “诺。”
  公主府的下人送走了这位祖宗,松了口气。
  咚咚咚,外头传来敲门声的时候霍汀洲还没醒,床边纱帐层层迭迭地垂着,一片朦胧。
  身上已经被人换好了干净衣裳。
  他撑着胳膊,艰难地下了榻。
  一阵酸疼袭来,他咬牙暗暗骂了傅沉西一句。
  刚一开门,就和端着铜盆准备进门的婢女撞了个满怀,公主府的婢女极有眼力见,但饶有如此,在看清霍汀洲之后,还是忍不住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霍……霍大人!”婢女将铜盆放在了脚边,连忙跪了下来。
  睡在这儿的竟然是名满上京的霍大人,她们怎么能不震惊。
  霍汀洲嗓子有些疼,他麻木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婢女,面无表情地说道:“不必惊动公主,我此刻便离府。”
  婢女怯怯目送霍汀洲出了小楼,公主府里头的下人都知道,这栋小楼属于翊王殿下,若无翊王允准,没人敢迈进这栋小楼。
  前头的霍大人如清风明月般舒朗,走在春色之下,料峭春风都不及他的身姿清冷,满上京都知道,小霍大人貌若潘安才比唐寅。
  婢女目光复杂,这样谪仙般的人物,怎的就和翊王……
  这边霍汀洲出了公主府,却仍酒意未消。
  在卷棚外头候了一夜的小厮桐叶见霍汀洲出来了,连忙走上前去,一脸着急,“哎呦我的主子呦,昨儿散了酒席,小的瞧着同您一块来的几位侍郎都出来了,独独不见您,可把小的急死了!”
  霍汀洲揉了揉眉心,快别提昨夜了,想到就头疼。
  他摆了摆手,“不坐马车了,走回去吧。”
  散散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