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就是骗,你能不能有点职业道德啊,你怎么不继续骗下去啊。”
  赵陵川:“……”
  易握椒:“……”
  “我有钱,你继续骗我好不好?你可以骗我钱,但是你不能再骗我感情了……”
  楼荍伸出手比了一个手势:“我的感情被你骗的就剩这么点了,再骗就没有了。”
  赵陵川再也忍不住,偏头笑了出来。
  楼荍不满地看他,赵陵川努力忍住笑意,对易握椒说:“这醉鬼就交给你了,出门别说我认识他,我嫌丢人。”
  说着,赵陵川拿起外套就跑。易握椒想拦住他,偏这时候楼荍竟然缠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挣脱不得。
  赵陵川走了几步,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又折回来说道:“酒钱没付,到时候记得结账,不然老板会拿砍刀出来追债的。”
  说完,不等易握椒说话,赵陵川直接跑了。
  莫名其妙被叫来的易握椒:“……”
  偏此时楼荍又在作妖,他抱着易握椒不肯撒手,嘴里嘟囔着:“你不要骗我了,好不好?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沉默许久,易握椒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好。”
  下一秒,带着酒气的唇便吻了下来。
  ******
  第二天楼荍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非常疼。
  他连眼睛都没睁开,便先开始按起太阳穴来。
  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和我在一起,就让你这么头疼?”
  这道声音是……楼荍瞪大了眼睛。
  他下意识转过头,看到的却是易握椒赤裸的上半身。他正拽着蚕丝被,却掩盖不了肩膀上的红痕。
  楼荍张大了嘴巴。
  下一秒,楼荍意识到,他好像也没有穿衣服。
  楼荍“!!!”
  楼荍磕磕巴巴地问:“你、我、我们、昨晚、嗯,我是说,我们……”
  易握椒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在楼荍瞬间加快的心跳里,易握椒慢条斯理地说:“如果你希望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那我们昨晚就什么都没发生。”
  楼荍:“……”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他楼荍是这种不负责任的人吗?
  不对……“我们昨晚?”
  楼荍不可置信:“我们昨晚?”
  易握椒冷笑一声:“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楼荍:“……”
  易握椒对他冷嘲热讽:“别搞得好像我非要把你怎么样一样,我又不是没人要。”
  一听这话,楼荍反而不愿意了:“不是,我也没说什么啊,这不就是确认一下吗?”
  说着,他嘟嘟囔囔地说:“到底是我的处男身,我确认一下都不行吗?”
  “扑哧。”易握椒直接笑了出来。
  楼荍不满:“很好笑吗?”
  易握椒先是点点头。但当他看到楼荍漆黑的脸色的刹那,识趣地摇了摇头:“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楼荍又问他:“你不是订了机票吗?怎么没走?”
  易握椒耸耸肩,一副无赖的表情:“太累了,走不动了。”
  楼荍:“……”
  楼荍一想起易握椒因为什么而累,他的脸就红了起来。
  易握椒忽然倾身问他:“楼先生,要是我不走了,你的家里会不会有我的位置?”
  楼荍的脸越来越红,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易握椒炽热的目光盯着他看,非要一个答案不可。
  许久,在易握椒期盼的目光中,楼荍点了点头。
  “我开玩笑的,我还是打算回布鲁塞尔。”
  “……耍我很好玩?”
  “那个……楼先生,我的意思是,我在布鲁塞尔的家中种了一大片的花椒树,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
  “……”
  “就是今年天气有点冷,花椒的花期失约了,可能要再过几个月,它才会开花。”
  “楼先生,你……唔,你在干什么……我的话还没说完……唔……”
  第30章 花期失约
  气息平稳之后,楼荍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像是抱着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易握椒突然戳了戳他的胸肌:“我问你一件事。”
  楼荍没有睁眼,而是就这样在易握椒的脖颈处蹭了蹭,迷迷糊糊地问:“什么事?”
  “假如……我是说假如……”易握椒小声说,“如果我说,那天晚上我后悔了,你会信吗?”
  楼荍一怔,抱着易握椒的手臂又紧了些:“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易握椒吞吞吐吐地说,“那天晚上,我其实后悔了……我想去救他的……但是没想到我去晚了……我到的时候,已经看见他挂在那里了……”
  楼荍顿了顿。他张了张口,到底没有告诉易握椒,那晚他其实在他家楼下抽了一晚上的烟,但并没有看到哪怕一个鬼影子。
  他只是将易握椒搂进怀里,亲了易握椒一口:“我知道……”
  他的吻刚想向下,却没想到被一阵铃声打断——是易握椒的手机。
  易握椒嘟嘟囔囔:“手机真是人类最差的发明。”
  他不想理,双臂攀上楼荍的脖子,楼荍却劝他:“接一下吧,万一有事呢。”
  易握椒这才不甘不愿地拿过手机。
  屏幕上是一行易握椒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数字。
  易握椒顿时什么心情都没了。他闭上了双眼,一脸视死如归地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冰冷的男声:
  “易握椒先生是吗?我是方先零,麻烦你现在到警察局来一趟。”
  易握椒:“……”
  易握椒在心里骂骂咧咧,嘴上也没放过他:“方警官,你是不是欲/求/不/满啊?”
  方先零:“???”
  ******
  当易握椒再一次被叫到警察局的时候,他觉得他已经轻车熟路了。这次换到了审讯室,他却依旧吊儿郎当地靠在椅背上,像是他所在的位置不是警察局的审讯室,而是自家的沙发。
  他甚至还打了个哈欠:“警官,你说,这个月是第几次了?”
  看着这人气人的样子,方先零先暴躁起来:“回答我的问题!”
  他加大了声音:“你那天究竟和南风休说了什么!”
  易握椒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警官,我说了八百遍了,我什么都没有和他说。”
  “那天是他先约的我,想要问一下他儿子的死因,我才去的。结果我说完,他就跳楼了,我一个良民,无缘无故地被安上杀人犯的罪名,我很无辜的好吗?”
  方先零气的咬牙。
  但无论他怎么说,甚至将舒堇荼都拉了出来再次审讯,得到的结果却都没有任何进展。
  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易握椒和南怀吾与南风休两条人命有关。
  48小时之后,方先零不得不放人。
  易握椒踏出警局的前一步,方先零忽然在他背后说:“我会一辈子盯着你。”
  方先零的声音仿佛毒蛇缠绕:“一眼不眨地盯着你,直到你露出破绽。”
  易握椒却笑了。他转身看着方先零,嘴角扬起一个堪称嘲讽的笑:“警官先生,我可是良民,你再这么说,我就要告你诽谤了。”
  易握椒却上前一步。他仰起头,目光毫不躲闪地看向方先零:“警官先生,你不能证明我有罪,那我就应该被无罪释放,不是吗?”
  方先零的目光冷的像冰。
  易握椒冲他笑眯眯地摆摆手,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楼荍已经在警察局门口等他了。见易握椒出来,他帮易握椒打开车门,又帮易握椒系好安全带。一连串地操作做完之后,他才问:“怎么样?”
  易握椒一脸的不满:“我能有什么事?说了多少遍了,我是良民。”
  楼荍一怔,随即无奈地笑笑:“对,你说的对,你本来就和这些破事没有关系。”
  楼荍要开车回家,易握椒却忽然对他说:“先别回家,去机场。”
  楼荍的手一顿,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直到他缓过来了,楼荍才声音干涩地问:“怎么要去机场?不是说不走了吗?”
  听了楼荍的话,易握椒顿时哭笑不得。他一脸的无奈:“你想什么呢?”
  他看向楼荍,好气又好笑地说:“我爸妈来了。”
  楼荍差点把车开沟里:“你爸妈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易握椒转头,眼底是恶作剧得逞的笑:“我和我爸妈说我有男朋友了,他们听说之后就停止了旅行,来霜叶市了。”
  楼荍紧张的呼吸都快忘记了。直到到了机场,楼荍的脑子还是蒙的。
  易握椒招了招手:“爹地,妈咪,这里!”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握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的手走了过来。
  楼荍看去,便发现男人是很典型的欧美白人长相,深邃的眼眶,高挺的鼻梁,白皙的肌肤,还有一头淡红色的头发。
  女人有一头淡金色的头发,面孔却有点东方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