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温言州也在想,宋初要是可以恢复成以前的样子,自己是不是就不会生出那可笑的愧疚,如果那样的话,他是不是就可以把心里的胡思乱想给消下去?
  温言州知道自己不能在冷战下去了,可是他却找不到缓和的机会,就只能任由这情况越来越糟糕。
  今天,也算是一个开口的机会,但是,得一点点来。
  宋初感觉自己气的更厉害了,自己这段时间生的闷气,人家压根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整了半天,这段时间的冷战还全都怪她了。
  就在宋初生气的时候,温言州轻声开口,“是我的错。”
  宋初怔了怔,这个走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种渣男洗白的即视感?
  “我以后不会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你了。”温言州看着宋初的眼睛,看出宋初情绪开始转变之后,就把语气又放得平淡了起来。
  宋初果然被转移了重点,她在心里呵呵了两声,这叫道歉吗?
  就奔着这态度,也决不原谅。
  宋初没了吃饭的兴致,起身就离开了饭桌,蹦蹦跳跳的到了贵妃榻,完全没有要再搭理温言州的意思。
  沉浸在愤怒中的宋初没有发现,自己心里的郁结散了不少,虽还是生气,但之前的憋闷感却已经消失了很多。
  阿玉和南月来收拾东西的时候,就看着他们少爷和少夫人一个坐在贵妃榻上,一个坐在窗前,依旧谁也不搭理谁。
  收拾完东西之后,阿玉和南月又伺候着这两位主子洗漱更衣,等一切都忙完之后,这才退了下去。
  宋初磨了磨牙,开始计算自己该怎么给自己铺床。
  温言州猜出了她在想什么,起身就去铺床,“你今天在床上睡。”
  宋初很有骨气的撇开了头,“不用了,我对和你同床共枕没有丝毫的兴趣。”
  温言州继续铺着床,“我没说让你和我同床共枕,在你伤好之前,你都睡床上,我睡地上。”
  宋初看着温言州那苍白的脸,直接拒绝,“不用了,万一你要是因为睡地上,身体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可赔不起你。”
  “知道你赔不起,不用你赔。”温言州给宋初铺好了床,就要去给自己铺被子。
  宋初坐在贵妃榻上,几近原地爆炸,这个男人的性格还可不可以再古怪一些,简直和精神分裂都没区别了。
  被温言州再次激起了怒火的宋初,她立马单脚蹦着就去了床,大大方方的往那一躺,完全没有要客气的意思。
  温言州笑了笑,懂得发泄怒火,总比闷在心里什么都不说强。
  因为腿伤,宋初躺在床上也不能乱动,无聊之下,宋初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了被子里,一股和着淡淡药香的味道也随之钻进了她的鼻腔。
  这个时候宋初才猛然发现,自己随手扯过来的被子,竟是温言州一直盖着的那一条。
  第25章 谈心
  宋初红着脸,让自己被怒火烧糊涂的脑袋清醒了一下。
  可是宋初越想让自己清楚自己的处境,宋初的脑袋就越乱,自己这是躺在了一个男人睡过的床上,鼻息之间都是属于温言州的味道。
  温言州看着宋初慌张地坐起,可是面带绯色地扭头看过来之后,又很快躺了回去,还给自己换了一床被子。
  温言州忍不住轻轻一笑,他简直可以猜到宋初心里在想些什么,从一开始的羞涩,可到他之后却很快变成了不能输气势的想法,只不过气势还是压不过羞意,躺下去的时候,还是给自己拉了一条新被子。
  宋初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打死不去看温言州,刚才真的是太丢人。
  温言州灭了蜡烛,躺在染满宋初味道的被子里,他才发现自己也好不了多少,那种甜甜的味道勾得他心里越发烦躁,就像是心里有什么东西要压不住了。
  看着宋初的身影,温言州第一次想到自己假死以后,要不要也让宋初假死,这样以后就可以带她一起回去了,和她依旧待在一起,吃着她做的药膳。
  李静姝看着京中这个月送来的第二封信,眉心紧皱。
  王琳给李静姝铺好了床,走过来问道:“夫人,出什么事了?”
  李静姝把信丢进了灯笼里,“皇上又增加了寻找言儿的人。”
  王琳也惊到了,“怎么会这样,上次的时候不是说皇上就要放弃寻找了吗?”
  “是丞相提的,什么旁支晚辈继子不如侄子做继子,都是借口,要是皇上心里真的有这个侄子,当年又怎么会下了找到便杀掉的暗旨。”李静姝越说越生气,恨意都写在了脸上。
  王琳压低了些声音,“那侧妃娘娘是什么意思?”
  李静姝叹了口气,“我表姐她还是希望言儿能够在时机成熟之后,回京夺权。”
  “安王府的仇是刻在侧妃娘娘骨子里了。”
  “可是回去就能夺权吗?那群人算计了这么多年,会容忍言儿回去?还有皇上,谁能猜得到他到底在想什么,更何况,你忘了那个卦象了。”
  “少爷如今娶了少夫人,或许会不一样呢?”
  李静姝睨了王琳一眼,“管他什么权势,我只希望言儿可以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王琳知道李静姝不想再说下去,遂也停了下来。
  天气一点点变冷,初冬已经开始展示着它的威力,北风整天吹个没完,满目皆是萧瑟。
  宋初坐在外间,看着院子里呼啸的北风,紧了紧自己的衣服,等过几年跑路的时候,一定得去找个四季如春的地方待着,不然真不知道这冬天得怎么熬过去。
  南月进了屋,把糕点放到了宋初的旁边,“少夫人,那个小乞丐来传话了。”
  宋初刚才还萎靡不振,现在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他发现什么了?”
  南月俯到了宋初的耳旁,低声开口,“宋夫人在外有奸情。”
  “什么?”宋初明显被惊到了,“这是真的?”
  南月觉得这话难以启齿,开口时声音又小了一些,“阿东亲眼看见的,宋夫人和那个男人不仅在一个寺庙禅房里独自待了一个时辰,出门走在后山的时候,还在动手动脚。”
  宋初忍不住笑了,这母女两个都玩得这么野吗?
  一个未出嫁,却和男人不清不白,一个嫁为人妇,还背着夫君在外面和人通奸。
  真不愧是母女两个。
  “少夫人,接下来要怎么做?”
  宋初含笑开口,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给阿东一笔钱,让他继续盯着,最好把何丹和那奸夫见面的日期地点都能记下来,等过几天我伤好了,就去把她收拾了。”
  “是,我这就去安排。”
  宋初心情愉悦地倚靠在了椅子上,不知道宋柏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怎么样看待自己头顶上的大草原。
  温言州一到换季,身体就会虚弱多病,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娶了宋初的原因,温言州第一年在立冬的时候没有发热卧床,除了咳嗽之外,其他的病症都少了很多。
  用完晚饭之后,李静姝把温言州留到了她的院子里,母子两个面对面的坐在里间,连王琳都退了出去。
  李静姝看向温言州,语气平静,“你要从阿初的院子里搬出去?”
  温言州神色淡淡的,“嗯。”
  “能给为娘个原因吗?”
  温言州语气毫无波澜地开口,“我们本就不相爱,分开住不是理所当然吗?”
  “可是你明知道,在阿初院子里住满两个月,你以后愿意住那我都不会拦着。”
  温言州苦笑了一下,“母亲,你何苦逼我,心中没有对方,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和酷刑有何区别。”
  “不是我逼你,是你自己在逼你自己。”李静姝蹙眉看了温言州一眼,叹口气,“为娘知道你对阿初动心了,可是你怎么就不愿意看清你心中所想呢?。”
  温言州嘴角的苦笑一纵即逝,坐姿明显僵硬了些,“母亲,我没有喜欢过她。”
  李静姝沉默了片刻,半晌开口道:“为娘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心中所想难道我就猜不出半分吗?自从那次你生了一场重病,你的性子就越发冷淡,就像是经历了什么切肤之痛,你的性子越冷淡,我就越替你担心。”
  李静姝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阿初嫁过来之后,我明显感觉你的性格变得比之前活泼了,我看得出来,你对阿初不一样,言儿,不要逼着自己把所有感情都封存起来,你是人,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我真的希望在以后我不在的日子里,你的身边可以有一个跟你知冷知热的人,能让我黄泉之下,无所忧虑。”
  温言州给了李静姝一个安抚的笑容,“母亲,你别乱想,我和安辰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那有儿子大了还一直待在母亲身边的,你也要成家立业,生儿育女的。”
  李静姝像温言州小时一样揉了揉他的额头,眼睛里闪着泪光,“言儿,听为娘的话,不要把自己逼到无情无欲的那一步,没有情的人会活的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