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作为佛山宗的佛子,戚挽倾被佛门寄予厚望,他也从来没有辜负过宗门的期望,一人一木鱼,穿着一身简单的道袍,横扫修仙界正魔两道。
他成为了世间做好人好事除魔卫道的典型代表人物,功德金光隔着三里远,都能晃花人的钛合金狗眼。
魔界三代魔尊,各个都野心勃勃,将攻占修真界正道掠夺资源作为己任,修真界在爷父孙三代魔尊的攻打下节节败退,生死存亡之际。
得到高僧戚挽倾带着他能够晃瞎人眼的功德金光杀到了,
他给魔族的数万大军来了一曲超度,超度战场上生灵无数,功德金光都能够当灯泡用了。
此后,正道奉戚挽倾的话为圭臬,恨不得把戚挽倾直接供上神龛。
而魔族则恨戚挽倾恨的牙痒痒,只想将其除之而后快。
但事实却是在戚挽倾的带领之下,魔族败退,爷父孙三代魔尊全部亡故。
眼看魔族将再无翻身之地了,修仙界正道的众人已经在开香槟了,可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在魔族老弱妇孺的哀求之下,戚挽倾投敌了,成为了新任魔尊,带着魔族一众人杀回了修仙界,修真界正道上万生灵死于戚挽倾的功德金光之下。
这一下子,不仅砸懵了正道,也砸懵了魔界,双方攻守形势瞬间逆转。
从此以后,世间出了件千古笑谈,魔界魔尊,功德无量。
此后千年,魔尊时不时地会带着魔子魔孙到修真界正道的地盘上溜溜,
不过比较奇怪的一点是,魔尊会间歇性失踪,有人探究过,不过至今没有答案。
大概率是又去发癫了,这是众人的猜测。
池砚觉得,她大概率之后也不会遇到像戚挽倾这么癫的人了。
至今她都没忘记赫连翊同戚挽倾的纠葛。
说实话,她觉得这两人之间的事情还有点好笑。
千年前,赫连翊无情道大成之际,被徒弟陷害同魔尊戚挽倾勾结,戚挽倾一听,瞬间乐了,他在全修真界放话,他和恒翊有一腿。
赫连翊倒血霉,一出关,差点被魔尊戚挽倾放出去的消息气个半死,提着剑去了魔界,和魔尊干了一架,重伤而归,
结果没死在魔尊手上,死在了自己人手上,他被衍行宗的几个祖地长老围攻,就这么把自己给玩死了不说,还断了修真界的登天路。
池砚差点就怀疑,赫连翊是死时怕自己转世慢,赶不上戚挽倾飞升,
戚挽倾若是飞升跑了,他就没办法报污蔑名声之仇了,所以他才劈了登天路。
这两人还真有意思,要不是池砚感情经历丰富,都快怀疑赫连翊和戚挽两人是不是真有一腿了。
“你在跑啊。”池砚面前的虚空被撕裂,从中传出了戏谑的调侃声。
“嗯,在跑。”池砚坦然地接了一句。
“哦?你不惊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自池砚面前的黑洞中探出,身着一身浅灰色道袍的青年男人从中走出。
“不惊讶。”
别说惊讶了,池砚连疑惑都没了。
如容子期所说,魔尊戚挽倾果真来找她了。
戚挽倾能想起来找她玩,大概率是没安好心的,
不过没安好心没关系,至少她的生命安全不会受到威胁。
就她这点修为,大乘甚至渡劫期的魔尊亲自来见,夸张了。
“不惊讶也对,我们可爱的少魔君提前提醒你了吧。”戚挽倾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表情戏谑又傲慢。
长眉斜飞,目如朗星,举手投足间,贵气天成。
“嗯,提醒了,还以为他说笑,没想到是真的。”池砚凌空而立,细白的面颊上未有惊慌,清婉的眸子注视着戚挽倾,其中倒是颇有几分探究。
面前青年气息散漫,但威压赫赫,压的人难以喘气。
不愧是渡劫期修为。
不过池砚却感受到了些许疑惑。
千年前,魔尊戚挽倾和赫连翊对砍,赫连翊重伤,千年后,赫连翊的大乘期却能断渡劫期魔尊戚挽倾一臂。
虽然赫连翊是《帝尊焚天》这本男频爽文的大男主,赫连翊成长迅速断了渡劫期魔尊一臂却还是有点夸张了。
赫连翊在成长,魔尊戚挽倾就不再成长吗?
赫连翊死而转生用了千年时间,戚挽倾在这千年时间中是吃素的吗?
以前被男主光环糊了脑子,没注意到其中问题,今日一剑魔尊戚挽倾,池砚才突兀的抓住了这条线。
第30章 合欢宗小师叔她风华绝代
魔尊戚挽倾为什么不飞升?
以他的能力,开天门飞升,远离此方天地,才是更好的选择。
还有,戚挽倾隔一段时间就会在修真界消失,又是为了什么?
是不是与他不飞升有关?
池砚笃定,
戚挽倾身上有秘密,这个秘密,不下于身为男主的赫连翊。
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压下,池砚正视戚挽倾,
青年和尚一身灰衣广袖道袍,手持白玉佛串,眉心一点鲜红朱砂,和池砚自己眉心处的暗纹花钿有异曲同工之妙。
眉眼戏谑冷致,带着几分游戏人间的不羁散漫。
第一次见活生生的魔尊,池砚感觉有点新奇。
对方现在多大年纪了?
根据流传资料记载,得有个几千岁了吧?
“那你猜猜我来找你做什么吧,说对了,我就放了你。”戚挽倾双指抵在额心的朱砂之上,行了一个散漫的道礼,行礼动作不伦不类的,却又带着丝异样的美感。
“发癫。”池砚没说假话,她就是感觉戚挽倾来找她,其实就是闲的没事来发癫的。
“真不会说话,不过我喜欢。”戚挽倾一只手搭在了池砚的肩头,低眸与池砚相对视。
他就是来找池砚瞧瞧的,容子期那小兔崽子喜欢玩纯爱,他不一样,他喜欢玩纯恨。
池砚掀起眼帘,目光与戚挽倾侵略性的目光相对。
只一瞬间,池砚就知道,她的下一个机会来了。
戚挽倾对她有兴趣,这兴趣来得莫名其妙,
但却不可否认,对方很有用。
一个渡劫期,很危险,也很有挑战。
肩膀被按住,两人的目光轻飘飘的撞在了一起。
清雅柔婉,散漫悠游。
对撞间,周遭的空气都被放慢了些许。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呵哈。”戚挽倾眼尾一弯,低低地笑出了声,
不见池砚这人时,他还有点好奇,是什么人能让它魔界钦定的少魔君昏了头,不求名分,只想当个入幕之宾。
见了池砚后,他算是明白了,有些人,真就不能见。
“你真脆弱。”戚挽倾盯着池砚的面颊一字一顿,语调拉的很长,隐约可以听出几分缠绵。
他说的很客观。
眼前人,面颊轮廓流畅精致,肌肤苍白似雪,纤长的睫毛宛若鸦羽。
两弯烟眉似蹙非蹙惹人怜,一双秋眸温婉柔致醉情思。
“没办法,就长这样。”池砚一掸衣袖,将戚挽倾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挥了下去,“谈谈,怎么能放我走?”
纤细的手指在眼前划过,戚挽倾喉结微微滚动,手指微微收拢,甚至能够感受到手心中残留的对方的体温。
“不放。”戚挽倾长眸一弯,面对池砚张开怀抱,将人一把揽入了怀中,“陪着我吧。”
也不等池砚答应,戚挽倾便怀抱着池砚身体向后倒去,而他的身后,
一道空间漩涡缓缓浮现,层层深蓝色的波浪以空间漩涡为中心一点点荡开。
而两人拥抱的身体顺着空间漩涡荡开的涟漪一点点消散在了半空中。
空间在动荡,一道道空间裂缝自虚空中浮现。
池砚身体被戚挽倾禁锢在怀中,她只感觉眼皮在发沉。
脑海中的灵泉空间在晃动,恶心,想吐。
但空间穿梭的时间有限,眼前一亮,出了空间穿梭,池砚感觉身体好受了不少的同时,
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体内的时空道则愈加强盛了。
额心的暗纹花钿变得愈加诡谲鲜研。
池砚打量着她身处的环境,
引入眼帘的是一截岩石延廊,延廊平滑,光可鉴人,踏在上面,会发出鞋履触碰地面的清脆声响。
“哒哒——,”被戚挽倾带着穿过延廊,
是层层格外富有魔族人特有气息的暗红色纱幔,行走间带起的风让纱幔迭起,起伏间,恰似有海浪翻滚,
暗红色的海潮浮动间,隐隐可觉其中的血腥与杀伐之气。
纱幔后的正殿,两排跪垫与石台分立,跪垫尽头,其中可见深色的石台拔地而起,
石台之上一张王座立于正中央,荆棘缠绕在王座之上,荆棘倒刺横生,
其上是一片红褐色的干枯血迹,池砚甚至能够看到尚未凝固的血液滴落在地。